第7章 後宮女人猛如虎
一字一句,如無形的巴掌打在大宮女的面部。
她惱羞成怒,又搬出了身後的靠山:「我可是奉惠妃娘娘命來的,你敢對惠妃娘娘不敬?」
「我可沒有說。」魏姝無辜至極的回應。
隨即她話鋒一轉,一針見血的問:「不過你對我無禮,也是惠妃娘娘授意嗎?」
「你!」
大宮女被堵得滿肚子怨氣,睜眼說瞎話道:「看來魏貴人是死不悔改了,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話難聽到刺耳。
護主心切的玉環再也顧不了其它,疾走幾步高高抬起手。
啪——
清脆悅耳的聲音過後,大宮女捂著浮起手掌的側臉,不可置信的回眸:「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玉環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你不過是惠妃娘娘手下的一隻狗罷了,連給我們主子提鞋都不配,還敢訓我們主子?」
「好,好,好!」
大宮女氣急攻心,說不過就想動手:「來人,既然魏貴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們也不必再與她客氣。」
隨她來的幾個太監應聲上前,大宮女仗著人多勢眾,越發肆無忌憚:「魏貴人嘴硬不錯,可幾板子下去,再硬的嘴也得撬開。」
「你敢?」魏姝語氣淡淡,又不容忽視。
大宮女狀若瘋癲,不計後果的下命:「你們還不快上!」
幾名太監對視一眼,心想著如今的魏姝翻不出什麼風浪,不約而同上前一步。
玉環首當其衝要被捉,手忙腳亂退後一步:「你們瘋了?」
宮中規矩森嚴。
女人之間少不了齷齪,可嘴上說與動手天壤之別,大宮女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然而大宮女已顧及不了這些。
在她的授意下,太監步步逼近,魏姝眼疾手快將玉環拉到身邊,避開太監的手。
「娘娘。」玉環欺軟怕硬,這時慌得六神無主:「我們要怎麼辦?」
雙拳難敵四手,如今她們無異於砧板上的魚。
眼見幾名太監呈包圍之勢靠近,魏姝拉著玉環一躲,如滑不溜秋的泥鰍脫身。
「怕什麼?」她大言不慚的安慰,「有我在,不會有事。」
玉環再感動,可也不是瞎子。
如今情勢是她們落下風,兩人左右躲避,幾名太監就如無處不在的影子緊隨其後。
「貴人何必掙扎?」太監的其中一人獰笑著開口,「早些受苦,也能早日恢復。」
魏姝嗤之以鼻。
多說無益,她留意到冷宮中隨處可見的破爛傢具,心念一轉有了主意。
在一名太監如狼虎撲上來時,她用腳隨意一踢,破爛傢具就似散沙倒下,好巧不巧砸到來者的腳。
「啊。」太監抱腳嚎叫。
其它人攻勢不減,魏姝逃時不停踢倒物件作阻礙。
玉環氣喘吁吁的跟著她,見她動作也有模有樣的學,這一招倒真的有所效果。
破爛傢具「噼里啪啦」倒下,太監們不得不分心去躲,稍有不慎就會被砸個正著,痛呼聲音此起彼伏,
巴掌大的冷宮亂成了一鍋粥。
大宮女看得心焦,在遠處跳腳訓斥:「廢物!」
混亂之中,太監們連玉環和魏姝的衣襟都摸不到,好容易接近,突然見魏姝縱身向大宮女躍去。
「姐姐小心。」
不知是哪個太監喊了這一句,大宮女匆匆要躲卻晚了一步。
轉瞬到她身側的魏姝手指不易察覺的一動,被觸到某個穴位的大宮女就像被扼住喉嚨一般,驚恐的瞪大眼。
「唔唔……」
訓斥聲化為含糊不清的屋檐,大宮女嘴角扭曲,口水不可自抑的從中流出,宛如癱瘓。
太監們沒了主心骨,趕緊湊過來查看:「姐姐,你怎麼了?」
魏姝站定后拍拍手,無辜的和自己撇開關係:「這可不怨我,我什麼都沒做。」
方才沒看清她的動作,太監們也找不出理由反駁。
「姐姐。」有人遲疑的問,「那我們還要……」
話未說完,意思卻很明白。
太監的目光頻頻掃向魏姝,後者泰然自若的立著,而大宮女「嗚嗚咽咽」說不出話,嘴歪臉斜的模樣格外可怖。
幾名太監對視,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怯意。
「要不,咋們先走?」
幾名太監最懂避害,此時哪有人會反駁。
他們默契的迅速抬起大宮女離開,如身後如洪水猛獸跟著一般,只留下一地狼藉。
「算他們識相。」
魏姝隨即鳴金收兵,回頭就見玉環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就差在臉上寫崇拜二字了。
「怎麼這幅表情?」
聽見魏姝的詢問,玉環說什麼秘密一般壓低聲音:「娘娘,我都看見了。」
「哦?」魏姝眨眨眼。
她本想找個理由矇騙她,不想玉環嘟嘟囔囔的又說了句:「娘娘真厲害!」
魏姝懸起的心穩穩噹噹落回原位,沒再做狡辯。
不過此事倒給她敲了警鐘。
後宮女人猛如虎,為爭寵不擇手段,為保全自己這條小命,她也該做些藥物來防身了。
她腦中走馬觀花的閃過一些主意。
惠妃宮中此時已是兵荒馬亂。
派出去的人七歪八斜的跪了一地,幾個太監把冷宮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娘娘恕罪,此事真的不怪奴才們。」
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著苦,惠妃神色晦暗不明:「你們說,拿魏貴人毫無辦法?」
「是。」
惠妃的玉手緊握成拳,話中裹著怒氣:「你們是本宮派去的,魏貴人再膽大包天也不會違拗本宮,別是你們辦事不力找的借口!」
底下人立即大喊冤枉。
「娘娘也知魏貴人一向囂張跋扈,如今還是死性不改,連娘娘的話都不聽,奴才也拿她沒有辦法呀。」
惠妃的臉色是山雨欲來的陰沉。
從前魏姝得寵,哪怕她身為惠妃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這的確是魏姝做得出的事。
她心中已信了幾分,目光冷淡的掃過大宮女。
「那她又是怎麼回事?」
幾名太監沆瀣一氣,一味的將這些事推到魏姝身上:「奴才也不知魏貴人做了什麼,姐姐就成了這樣?」
大宮女獃滯的立著,一聲不吭。
惠妃心中不滿,嗤笑了一聲。
「也罷,饒你們這一次,帶她下去找個太醫看看,免得外人說本宮苛待你們。」
幾名太監感激涕零的謝恩:「多謝娘娘,多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