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習慣
第二十七章習慣
如果不愛了,
就不會再痛。*
為了愛你,
我選擇了痛徹心扉,
因為,我欠你的,
註定要用一輩子來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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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常說,商場得意,情場失意。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來形容我現在這種狀況。下午談的單子很順利,客戶只略微改動了幾個細節,還有我讓了萬分之一的折扣,他便果斷地點頭首肯了。
後來我才知道,在客戶和我面談前,他接到了殷御親自打過來的電話,兩人在電話上已經基本談清楚。
價格方面是沒問題的,即便我不打折扣,客戶也會迫不及待地簽字。殷御這人雖然人冷心冷,但是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好上司,至少還懂得照顧下屬。
不過因為我私自打了折扣給客人,殷御也沒少給我臉色看。
我才不管他臉色如何,反正這單子是成了,雖然主要功勞在於他,但好歹是我親自出馬,可以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打給客人的折扣,我會讓財務部在你每月的工資里扣出百分之十,直到把那筆數目填清為止。」殷御頭也不抬地說道,提也不提把我調回董事長辦公室的事情。
「隨便你。」女人一旦受到情傷,最容易一蹶不振。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爭論其他問題,反正對於我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
我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呆著。哭也好,笑也好,又哭又笑也好,反正那是我自己的事。
殷御聽見我冷淡的語氣,俊眉稍稍揚起,露出高傲冷酷的神情。在文案上龍飛鳳舞的金筆突兀地停住,灰瞳掠過一絲疑惑的情緒,但很快又被鋪天蓋地的冰霜覆蓋。
這個傢伙眼睛又變顏色了。
只不過,這一次是我討厭的灰色。因為他的眼睛,讓我聯想到另一個男人。
那雙冰冷又殘酷的灰眸,已經深深地植入我的骨髓之中。
想忘,卻忘不掉。
想逃,卻無處可逃。
「如果對我的決定不滿意,你儘管可以提出來,不必憋在心裡。」殷御停下手頭的工作,雙腿在檀木桌后優雅地交疊,冰眸掃過我的臉頰,又迅速移開。
我卻死死地盯住他那一雙灰瞳不放。
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全身的細胞都豎立起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竟感覺自己像是病了一樣。
「這個單子本來是殷總談成的,我只是順便沾光,本身就無多少貢獻,你說怎麼就怎麼了吧。我沒意見。」雖然在商場上打了勝戰,但我卻像是戰敗的敗犬士兵一樣,蔫不拉幾的,提不起半點精神。
「六點多了,你可以下班。明天還過來這邊上班,我另外有事情交代你做。」殷御垂眸,繼續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忙碌,典型一個工作狂,難怪到現在還沒女朋友。
「那我先出去了。」我如臨大赦。在總經理辦公室工作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叫我下班,而不是今晚加班。
「等等!」他似乎想起什麼,在後面叫住我。
「總經理,還有什麼事要交代么?」我在腦海里給自己比劃了一個割腦袋的悲壯姿勢,就知道這個工作狂不會那麼好心放過我。
「好好休息。」他若有似無地說了一聲,兀自低頭看堆積如山的文件。
「呃……謝謝。」看來這位魔鬼上司有點良心發現了。
回到家裡,大廳里一片空蕩蕩的,冷冷清清。
我開了燈,下意識地看向林子柔的房門,只見那一扇門依舊緊閉著,不透出一絲光來,裡面也沒有任何動靜。
林妹妹可能真的被我氣走了。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房子其實並不空曠,林子柔還沒住進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可是在她搬進來之後,我才頹喪地發現自己其實害怕晚上一個人呆在空蕩蕩得房子里。
我已經習慣她在身邊吵吵鬧鬧、晃來晃去了,正如我已經習慣顏黎深以地下情人的身份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耷拉著腦袋,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自己的房間。房門虛掩著,我進去,發現浴室里的燈竟是亮著的。
莫非林子柔並沒有離開?
我不由得一陣欣喜,丟開手上的包包,不管不顧地沖浴室跑去,生怕跑慢了一秒,林子柔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子柔!你……」我推開門,目光隔著重重厚重的水霧,停留在蓮蓬頭下的人身上。
在短短的零點一秒,我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那是一具陽剛健美的男性軀體,頎長優雅不足以形容他的體格,健碩傲人也不能描繪他的體魄。
沐浴下的男子,有著大衛塑像近乎完美的好身材,寬肩窄腰,一雙猿臂頗似最善射擊的印第安人的手臂,結實有力;挺直糾結的長腿,似能散發出無盡的力量,我不敢再往上看,於是只能硬生生地把目光停留在小碎石鋪就的地板上。
「怎麼?看見我,就讓你無話可說嗎?」男子優雅地出浴,大手拿著一條大毛巾,漫不經心地擦拭著臉上和發上的水珠。
他坦胸露臀,竟然也毫無羞澀之態,彷彿他這個樣子,已經被成千上萬的女人欣賞過一般坦然自若,波瀾不驚。
我嫉恨他永遠都能如此淡定,似乎在他的生命中,不曾為任何人失措過,更不曾為任何人而情緒波動。
「你怎麼會在這裡?」原來我今天莫名其妙的不安是有原因的,我對這傢伙總不能免疫,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都會變得異常乏力,情緒低落。
我順理成章地把今天的壞心情全數怪罪在這人身上。
「這是你對姦夫問的第一個問題?」他摸著下巴,冷傲地揚起漂亮的星眉,狀似在認真思考什麼。
那個摸下巴的動作,一氣呵成,性感帥氣得讓人噴血。這個冷艷的妖孽,總是在做一些讓女人想要犯罪的動作!
「不然你以為我會問什麼?」我沒好氣地答道。眼光稍稍挪開,盡量不去看他一絲不掛的玉體,免得長針眼。
「素素,你可真會讓我傷心。」他走過來,重重地抱住我,像是怨婦一般在我耳畔幽幽地呵氣。
在他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才確定,這個惡魔一樣的妖孽,是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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