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慌

第二章心慌

「素素，在想什麼？怎麼老是發獃呢。」

楚羽寒抱著籃球跑過來，黃金分割般立體的俊臉沐浴在陽光下，美好得像是冬日裡的初雪，纖潔高貴。

「也許是中暑了。」

不等我說話，他已經自顧自下了結論。正說著，我的額頭上多了一隻修長雪白的手，那手漂亮無暇得讓女子也嫉妒。

只有我知道，這隻手可以在鋼琴上彈出我要的節奏；也只有我能感受，被這隻手輕撫時，那種臉紅心跳的窒息和幸福。

「怎麼辦？我開始嫉妒我的手了。」

楚羽寒苦著迷人的俊臉，挨在我旁邊坐下，右手臂很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我的女朋友，看我的手，還多過看我的臉。」

「笨豬，手和臉還不是你的嗎？我看哪裡還不是在看你。」

笨豬是時下情侶間流行的愛稱。楚羽寒當初給了我兩個選項，要不稱呼他為老公，要不就叫他豬豬。

老公的話，我實在叫不出口，可是稱呼他為笨蛋或者豬頭，我倒是挺有心得。

笨豬，就是笨蛋和豬頭的綜合。多麼合適，這個稱呼一步到位，也省得我在笨蛋和豬頭之間作出抉擇。

現在看來，我是註定不能叫楚羽寒老公的了……

以前不能，現在更不可能。

「羽寒，你可以吻吻我嗎？」等到球場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看著天空，快速地說了一句。

自從我們談戀愛以來，還從未跨越雷池半步。頂多就是牽牽手，來個小小的擁抱，其它的一概是空白。

以前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就感覺有點遺憾了。和楚羽寒在一起的時候，總有許多禁忌，而這些禁忌，全數被另外一個人給破壞了，而且還毀得很徹底。

「傻丫頭。」

楚羽寒只輕笑著說了這三個字，像哥哥對待妹妹那樣摸了摸我的長發。「你還需要時間慢慢長大，我說過，我可以等，等你長大能完全接受我為止。」

「難道我對於你來說，就只是個傻丫頭嗎？你是我男朋友，連親我都做不到，那你還……」

當什麼男朋友……

後面那隻字片語，倏地被他堵在口中，我瞪大眼睛，已經忘了怎麼反應。

「傻丫頭，閉上眼睛。」楚羽寒寵溺地輕喃……溫柔似水。

那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太陽落山，我們依舊在忘情地親吻著，完全把外界的一切拋在了腦後。

楚羽寒的吻，很溫柔，像是蝴蝶親吻最嬌嫩的花朵兒一般，捨不得多用半點力道。他的氣息，正如他整個人一樣，清新陽光，乾乾淨淨，嘗不出半點**的味道。

而顏黎深的吻，野蠻霸氣，容不得別人對他半點忽略。

如果說楚羽寒的吻是探索型的，那顏黎深就是那種掠奪型的，像是龍捲風過境一般，鋪天蓋地地席捲一切。

我心一顫，為什麼我會在這兩個人之間做比較？我要的是楚羽寒的吻，我喜歡的也是楚羽寒，可是為什麼，我在和羽寒接吻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個惡魔一樣的顏黎深？

「素素……」楚羽寒低沉的聲音中，除了親密，似乎還有別的什麼，和那晚顏黎深一樣的嘶啞。

我驀地推開他，落荒而逃……

oxx

在通往女子宿舍樓的鵝卵石小道上走著，我的思緒混亂一片，太多的事情發生在一起，難以消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不能傷害楚羽寒。

經過學校那棵百年榕樹時，我的眼角掃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低著頭，假裝沒看見，略過。

「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

陰魂不散的妖孽，可不會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誠如顏黎深，陰險毒辣如他，更不會讓到手的獵物背叛他。

不理他，當他透明。

「你害怕了，害怕說出真相，他會不要你。即便他現在說沒關係，你也會害怕他以後嫌棄你，我說得對吧。」

顏黎深靠在樹榦上，在她後面不咸不淡地道。看著她走了幾步，又站住，她疏離的背影，讓他很不舒服。

他要她轉過身來，不指望她像看楚羽寒那樣深情款款，但至少用眼角的餘光看看他。

我不語，和這種人渣爭論無異是浪費口舌。

徐徐清風因為有了他而變得齷齪不堪……

我不再停留，邁出步子，想要儘快遠離此地，但他的聲音就像是超聲波，毫無遺漏地傳入耳中。

「說你害怕了，所以才不敢正眼看我；說你很矛盾，因為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而不是你最愛的楚羽寒！如果你這樣說，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蘇素素，你看這個提議怎樣？」

薄唇輕挑，眼中的神色傲慢無禮，唯我獨尊。

惡魔會守信么？

我沒回頭，

第一次感到憤怒無力，

這個惡魔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顏黎深，你聽好了，我不正眼看你，是因為你不配。像你這種人，活該永遠生活在黑暗的角落裡被人忽略！」

我頓了頓，悲憤不已。

「你說得沒錯，我最愛的只有楚羽寒，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你奪走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沒有感情的**，我就當是被瘋狗咬了，被馬蜂蜇了一下，等傷口痊癒，瘋狗和馬蜂也不過是如此而已，根本不配我看上一眼！」

我不顧一切後果，淋漓盡致地罵了一通，朝前面走去，不再理會他。

「蘇素素，你不要後悔！」

顏黎深在後面惡狠狠地說了一句，雙手握成拳頭，他不會白白接受侮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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