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二封信
周一上課,葉顏遠遠看到鍾明進來,想打招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鍾明也瞟了她一眼沒說一句話就回了座位,這一上午葉顏抬頭就能看到鍾明,可兩個人卻沒有任何交流。
中午吃飯的時候也破天荒的分了開來,周圍有同學察覺到什麼來問葉顏是不是和鍾明吵架了,葉顏搖頭說沒有,「我和鍾明也就是同學,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近。」
那個男同學卻嘖嘖嘖,撇著嘴,「得了吧,你倆是一對,誰不知道,這明顯是吵架,小情侶把戲。」
葉顏想解釋,可根本沒人聽她的話。葉顏看著四周,下課打鬧的聚在一起聊天的,還有做題的。葉顏很緊張,不知道這些人中是否隱藏著一個一直偷窺他們的兇手,她猜不到那個人是誰。
鍾明也同樣看著四周。
葉顏本就沒有別的什麼朋友,她這一天彷彿回到了很小的時候,這些年已經不習慣自己一人了,那種被孤立的感覺讓人總是心慌慌的。尤其是她心裡還壓著一堆事。
萬誠戈今天倒破天荒沒去網吧,但也是上午第三節課才來,他在宿舍睡過頭了,看到葉顏中午一個人在食堂吃飯,他沒和人去打球,走到葉顏身邊,「你和鍾明吵架了?」
葉顏看了一眼他,沒說什麼。
「一個人怪沒意思的吧,不如還和我玩?」
萬誠戈裝作弔兒郎當的樣子,好像滿不在乎隨意說的,可葉顏還是看透他緊張的小動作。
「咱們早過了玩樂的年紀,我可不能像你那麼任性,說逃課就逃課,我得學習,我要考大學。」
說到這裡,葉顏嚴肅的,「小誠哥,你什麼時候長大啊,你沒想過明年高考後要怎麼辦嗎?」
這話題讓萬誠戈很煩躁,「有錢花就行了唄,那些大學生不也是為了掙錢?我又不缺錢。」
葉顏搖頭,「那你想一輩子困在這小城市啊。」
「安城怎麼了?安城不也挺好的。」
萬誠戈被她說的有些惱,葉顏知道他的脾氣,沒再說下去,小聲的,「只有你一個人覺得好罷了。」
錯開他往教室走,萬誠戈不甘心的追上來,「那我陪你學習,陪你學還不行嗎?要是你需要人陪著,以後網吧我不去了。除了打球,其他時候我陪你,鍾明能陪你的,我都能陪。」
葉顏將卷子拉到他面前,「那你告訴我這題怎麼做?」
萬誠戈啞然,要他看書真如要命。葉顏把卷子收回來,什麼都沒說的繼續做題。
萬誠戈卻自尊心受到刺激,「不就是卷子嗎?會做又怎麼樣,能開汽水廠,能掙錢?你沒看報紙嗎,大學生現在也不稀罕了。」
「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就要考大學。」
葉顏眼神堅毅,讓萬誠戈很意外,語氣有點埋怨,「葉顏你變了。」
葉顏疑惑。
「真變了,以前我說什麼你都聽,你都贊同,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贊同,現在看不上我了?」
葉顏好笑的看他發脾氣,「別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做題,沒時間,你玩你的去吧。」
「你當我玩呢?我說陪你,就陪你。」
萬誠戈趕走葉顏的同桌坐她身邊,可他下午只聽了半節課,就昏昏欲睡,驚醒慌張的樣子周圍人都笑,他罵了幾句,別人也不敢搭話。
只鍾明皺眉回頭。
可這一眼,讓萬誠戈很敏感,「看什麼看?」
鍾明沒理他。
「不就會做題,有什麼了不起,老子就是沒用功,用功一下你們誰也比不上。」
鍾明冷哼一聲,「好,那你學一個我看看。」
萬誠戈站起來要動手,被葉顏拉住,「你有完沒完啊。」
「你幫他說話?」
萬誠戈別的都能忍,葉顏踩他面子,卻如踩了雷區。
還想再理論,禿頂周進來了,呵斥了他幾句,萬誠戈臉頓時掛不住了,索性生氣的踢了一腳桌子,直接走出教室。禿頂周恨鐵不成鋼的在後面喊著,「有種就別回來,自己不學,還打擾別人。」
萬誠戈走出教室心裡極其不平,更多的是被人瞧不起的挫敗感,可他不會承認自己是自卑的,他都會把怨恨撒在別人身上,「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爸說了,只有沒錢的人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他踢著走廊牆壁,發泄著心中不滿,走到教室後門位置,從玻璃朝屋裡看,鍾明和葉顏沒有交流,但會不時的互相看一眼。
那種不需要交流的默契,讓萬誠戈嫉妒的發瘋。
明明自己先認識的葉顏,明明以前葉顏都是聽他的。
不過是中間斷了兩年,那也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貓,憑什麼屬於別人。
鍾明一整天都在觀察和試探班裡的同學,甚至變得有些奇怪,他也根本不在乎,他只想快一點找到那個人。
可一天下來,並未有新的進展,上次他對比了學校附近的文具店,也沒有找到相同的信封。不過沒找到反而讓鍾明高興,因為這意味著,這不是隨處可見的信封。
他甚至和一個相熟的文具店老闆打聽,這種信封都從哪進貨,一般都在哪裡賣,老闆說周末幫他問,所以今天鍾明沒上晚自習,直接背著書包去文具店,老闆看到他就拿出一疊新的那種信封,「是這個吧。這信封可挺貴的,成本就高。」
鍾明知道什麼意思,把錢遞給老闆,後者才笑著說,「這個只在市中心那邊的文教店賣,說是文教店,但名字好聽,都叫禮品店。」
禮品店,鍾明知道是哪,之前看到過,裡面各種小玩意,很惹女孩子喜歡,葉顏也在櫥窗外看過,但說那都太華而不實,浪費錢。
鍾明拿著那疊信封若有所思,看看時間還不晚,直接去了市中心,只是讓他失望,禮品店裡人還挺多,買信封的人也不少,店主也不記得了。但最起碼鍾明確定了,那個寫信的人一定不缺錢。
也確實,他和葉顏早就分析過,刨錛者表面上是為了錢,實際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真正的殺人動機。
現在他確定刨錛者就是他的同學,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條件不算困難,那麼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鍾明想了很久都想不透,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來到教室,意外的在書桌堂里,看到了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