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舷戰之王

「他是我的什麼人和你無關，但他確實是一名傳教士，我需要他來拯救我父親的靈魂。」安吉莉卡略帶挑釁地回答道。

而這樣的回答卻把王凡驚出一身冷汗，直怕傑克手中的劍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來個對穿。張無忌的母親說得沒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而安吉莉卡顯然是個美女更是個禍害，自己的小命都在對方朱唇一張一合間搖擺不定。

「哦？據我所知黑鬍子身體壯碩得可以一拳打死公牛，還需要神父來拯救他的靈魂？難道他命不久矣了？」傑克聞言就如偷到葷腥的狐狸露出他特有的微笑，進而收起了架在王凡脖子上的長劍。

「傑克，我沒時間跟你兜來轉去，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的父親通過占卜得知命不久矣，所以我需要你。」被探知心事的安吉莉卡有些惱羞成怒。

不得不說，在傑克斯派洛這隻老狐狸面前，安吉莉卡這隻小狐狸還是略顯稚嫩。

「需要我？我可是一個連船都沒了的船長，我又能幹什麼？」傑克問道。

「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洗耳恭聽。」

傑克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不配合他也活不長，索性聽一聽安吉莉卡打的什麼算盤。

「因為你知道不老泉的位置。」終於沉不住氣的安吉莉卡先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就算我能幫你找到不老泉，你知道怎麼使用不老泉水嗎？嗯～我是說具體的儀式，最主要的是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傑克略微思索后說道。

「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你現在是在安妮女王復仇號上，你作為一個普通的海盜我對你有著生殺大權。」

「嘿，女人，你還是真的絕情！」

傑克對於老情人此時的態度有些神傷，當然他是在神傷自己吸引女人的魅力減弱了，就在此時安吉莉卡上前抱住了傑克並說道：「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的，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我能幫你找回它。」

聞言傑克船長的小金牙情不自禁地漏了一下臉，這個女人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軟肋。

「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據我所知，黑珍珠號已經被擊沉了。」

「當然不會，我的傑克，我以我的性命向你保證！」

「我可不會再相信你了……」

還沒等傑克把話說完，就不由地停下了嘴邊的話語。眼睛不由地變直，原來安吉莉卡已將男士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個，那若隱若現的渾圓展現了出來。

「之前騙你是我不對，你看我這樣做你可以原諒我嗎？」安吉莉卡咬著半片嘴唇說道。

越看氣氛越不對，王凡站在一旁如芒刺在背，急忙開口道：

「尊敬的安吉莉卡小姐，我的事情並不急於一時，你在閑暇的時候記得就行，一夜安眠。」道了一聲晚安，王凡灰溜溜地走出船艙，走出船艙卻發現夕陽還掛在天邊的海面之上，原來還沒到晚上，剛剛的一切那麼的刺激，以至於王凡忘記時間的長短。

今天的一切都是那麼突然，本來王凡就不是什麼膽大包天的人，雖然平時也曾幻想過種種，但依舊屬於葉公好龍。雖然船上此時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凶神惡煞的海盜，但是並沒有人對他有著什麼冒犯，可見他們對大副的命令還是十分的遵守的。

可他卻不知道的是，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海盜，經常與死神共舞，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他們更希望得到主的寬恕，在死後回歸主的天國。因此，對於他這個神職者是有著一份尊敬和希冀的。

王凡趴在帆船一側的欄杆上，望著那無邊壯麗的夕陽，心中不禁感嘆起來：這真是一個美麗而又神秘的世界啊！」

「就是如此美景沒有美酒相伴。」王凡不由地喃喃出聲。

忽然間，一隻酒壺遞了過來。

王凡側頭望去，發現竟是剛分開不久的傑克船長。

「這麼快？你和安吉莉卡……」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還有些矛盾。」傑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這時王凡才驚奇地發現，傑克竟然說的是漢語。

「你懂得中文？」

「是的，九大海盜王中的嘯風，我們是老相識，他說的就是中文，我可是足足學了兩個月才學會。」

「哎！如果不是為了泡那些玲瓏小巧的妹子，誰會去學那種複雜的語言。」

當然後面這句是傑克小聲嘟囔的，但這個小聲足以讓王凡聽到。

雖然不知道傑克打的什麼算盤，但對方給王凡的第一印象很好，率真、直爽，當然這正是傑克狡猾的一點，總會讓初次見面的傢伙不知不覺走進他精心設計的圈套。

「你作為傳教士還被允許喝酒嗎？」傑克問道。

「是的，葡萄酒是耶穌的血液，我們的教義允許喝酒，但不允許酗酒，有節制地放肆無疑可以讓快樂更加長久。」王凡笑著說道。

「哦？還有這種說法，這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傑克嘖嘖稱奇。

「不過我不認同這種說法，沒有極致的放肆就沒有極致的快樂，體驗不到極致的快樂，去要那麼多平庸的快樂又有什麼用？」傑克不禁反問道。

「極致的快樂嘛？我聽過一種說法叫做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自然不會有悲痛來襲。追求極致的畢竟是少數的人，而大多數都是平庸的人，他們只需要平庸的快樂就好，規則是來約束大多數人的，而極少數的人可以跳出規則之外。」

看著傑克有些陷入沉思的表情，王凡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微微的辣味夾雜著酸澀，真難喝，但是心裡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心想下次還是不要再聊這些這裡的話了，他很怕對方說不過他就過來揍他。

王凡小口小口地抿著酒，欣賞著天邊的繁星，餘暉漸漸被夜幕遮蓋，繁星也開始陸續出現點綴天空。好半天傑克回過了神，伸手奪回酒壺卻發現酒已經喝完。

「這就是你所謂的有節制的快樂？」傑克略帶懊惱地開口說道，一邊將酒瓶遠遠地拋向大海。

「當然，我快樂的時間延長了，而且不會有人來分享掉我的快樂。」王凡有些快樂了。

「你是一個有意思的傳教士，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傑克撓了撓頭，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當然，請講。」

「你相信上帝嗎？」

「有趣的問題，但我要說的是我相信自己，也只會相信我自己，你說對嗎？傑克斯派洛船長。」王凡面帶著微笑說道。

「嘿，夥計，你說的沒錯，相信自己。」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傑克大笑著朝船艙走去。

依照傑克的性子，傑克估計還是會策劃海盜的反叛。但王凡可是見過那個黑人巨漢的，而且在加勒比系列里，黑鬍子船上的那樣巨漢可不止他一個，而且黑鬍子的那口寶刀的存在，傑克根本不存在一絲獲勝的可能性，除非他去引爆所有的炸藥，大家一起同歸於盡，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傑克，他不是丑爺。

剛才王凡的一席話，其實是想打消傑克策反海盜的念頭，畢竟現實不是演戲，如果真的打起來了，自己的安全也成問題。但最後傑克態度表明了，就算是策反鬧事，也不會傷及自身的性命，這才讓王凡徹底地放下心來，接下來的一切就是靜觀其變了。

......

夜深，烏雲遮住了漫天的星光。

因為不適應船艙里那污濁的環境，王凡在甲板上尋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場所自己半窩在那裡。雖然腥鹹的海風還是不時會吹到王凡，但相較於船艙里眾海盜那可怕的氣味，他還是選擇這裡。

另一側船艙的海盜們在被傑克蠱惑著，畢竟尋找不老泉的旅途九死一生，大多數海盜都不想去冒險，畢竟這麼一大群人去為了延長船長的生命去拼上自己的性命，沒有海盜有著如此高尚的情操。躁動在船艙內蔓延，不安的氣氛在海盜之間口口相傳。

「殺了黑鬍子，我們去做船長……殺了…….」

慢慢這個聲音連成了一片，越來越多的海盜加入其中，於是他們行動了起來，手持火把，高舉著彎刀，一個個叫喊著衝出甲板。高大的巨漢出現在船上的另一側，他們屬於這個船隻的管理層，居住的地方也是拱衛著他們的船長黑鬍子蒂奇。

他們紛紛舉著碩大的兵器沖了上來，雙方戰在了一起，躲在一旁的王凡發現白天他見過的那個黑人巨漢也在其中，數他在人群里廝殺得最為厲害，手裡的巨斧如同一扇門板，將躲閃不及的海盜一斧兩斷。

也有海盜發現了角落裡的王凡，傑克看到王凡緊忙過來問詢他選擇加入哪一邊。但王凡的回答是：「我為亡者祈禱，讓其回歸主的懷抱。」就在海盜們面面相覷不知這個答案所以然的時候，傑克解釋道：「就是我們這邊。」一眾海盜這才去尋找新的目標。

傑克給了王凡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加入了戰局，只是在大家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傑克的身影消失在了甲板上。就在此時，白天那兩個給王凡拿回懷錶的海盜起了心思，與其在那邊殺來殺去，不如趁亂殺了這個傳教士，把他的懷錶搶過來。

就在王凡面對兩人的鋼刀打算破財免災時，一陣勁風呼嘯襲來。

「噗呲！噗通！」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只見那白天見到的黑人巨漢手持巨斧將王凡眼前的二人攔腰砍斷，在解決了王凡的危機后，這個大個子男人道：

「你是要拯救船長靈魂的人，我聽小姐的命令保護你。」略帶僵硬的話語，此時卻給了王凡強烈的安全感，有這麼一號人物擋在自己的身前，那還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雖然管理層都是巫術煉製的活死人，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人數的優勢讓局勢偏向到了海盜這一方，而且在傑克用劍頂著大副脖子走出船艙的那一刻，局勢就已經清晰。

就在眾海盜們以為大局已定時，船長室的屋門卻無風自動地打開。只見裡面一片漆黑，過了片刻就在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船長室門口時，屋內的黑暗似乎被撕扯下來了一塊，一個渾身被黑暗纏繞的男人走了出來。

「什麼事情這麼吵鬧？」

隨著這個男人不怒自威的問道，四周一片寂靜。

「父親，海盜們要造反。他們要奪下安妮女王復仇號！」

此時安吉莉卡掙脫了傑克的控制大聲地呼喊道。

「有意思，看來你們是忘記了，誰才是海洋上的……接舷戰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