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在夢中的人

東晉末年，晉孝武帝司馬曜去世，由司馬德宗繼位，史稱晉安帝。

司馬德宗因智力缺陷，從未親政，朝政一直由權臣把持。

天下烽火遍起，民不聊生。

開啟華夏五胡十六國，最混亂的時代。

……

司馬宗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他的老祖宗、晉安帝司馬德宗。

太逼真，連司馬德宗流口水的傻樣，也刻劃得淋漓盡致。

以至於、

司馬宗睜開眼。

這是一間古色生香的卧室，一張寬大華麗的木床。

床邊，坐著一個相貌端莊、雙目含淚，惹人憐惜的美女。

司馬宗睜開眼那一瞬間，美女如春風拂面，憂愁玉臉綻放開來。

「陛下醒了，陛下終於醒了。」

美女的激動，司馬宗直接無視：

「你叫王神愛，是朕的皇后？」

王神愛點頭過猛，眼中的淚水滴落胸前。

司馬宗獃獃看著她的豐滿，一時忘了所有。

「陛下已昏睡三天，還好祖宗有靈，終於清醒，臣妾侍候陛下吃些東西。」

「東西？」司馬宗搖搖頭，雖然他很餓，有些事，比吃東西更重要。

透過紗窗，能看見現在是晚上。

一盞幽燈，將黑暗驅散。朦朧的意境，比現實更美。

天有些熱，外面傳來夏蟲的絲鳴。

王神愛穿著一身藍色紗裙。如一團藍雲，將她高挑豐滿的身子籠罩。

晚上、床、孤男寡女？

這樣的夢，司馬宗經常做。他感覺自己的夢境，又提升一個等級。

這樣的夢，越做越逼真。

「你是朕的皇后，朕可以抱抱你嗎？」

雖在夢中，司馬宗還是表現出足夠的紳士風度。

王神愛面帶驚訝：「陛下以前很不喜歡這樣，平時臣妾挽陛下，陛下也很討厭。」

「簡直是混賬，」司馬宗入戲太深，藉機將王神愛的手抓住。

「如此美人，不懂憐惜，簡直是暴殄天物。」

「你這手，好滑。」

王神愛的玉臉，被紅雲佔據。

司馬宗的祿山之爪越摸越上，已佔領她的玉肩。

「陛下，等會再？你先吃些東西吧？」

這話傻子也能聽懂，司馬宗終於不當紳士，一抱將王神愛抱上床。

「朕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只想吃你。」

司馬宗的大嘴，將王神愛封印住。

卧室中傳來輕微的驚呼，司馬宗的大嘴，好不容易從王神愛嘴上移開：

屋裡還有四人，兩男兩女

「你們退下，不準任何人進來。」

司馬宗認為，雖是做夢，也不能便宜別人。

很快，王神愛發出一聲驚呼。

「陛下，你、你怎麼？」

司馬宗被驚呼嚇得不輕，生怕聲音將夢吵醒。

「小聲些，我怎麼了？」

王神愛指著他的下面：「陛下以前有、有不舉之症。」

司馬宗趕忙向下看，鬆了口氣：

「那是以前，別再廢話，春宵苦短，來吧！」

「陛下等等，」王神愛又羞又喜，從枕邊拿來一張白巾，墊於身下。

在外面的兩個太監，已被趕走。兩個宮女隔著門窗偷聽。

「老天，陛下怎麼、如此猛？」

「娘娘等了這麼久，以後終於有福。」

半個時辰后，司馬宗看著白巾上的點點紅梅，激動得熱淚盈眶。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司馬宗又是一陣親吻，王神愛一臉嬌羞：

「陛下不可再貪歡，起來吃些東西。」

「不用休息，尚可再戰。」

司馬宗雖這樣說，太餓太累，這個台階他沒放過。

「陛下，多吃些，你今日太魯莽。」

王神愛一口口喂著司馬宗，玉臉儘是滿足。

司馬宗高興之餘，感覺有些問題。

不是不真實，太真實了。

「夢怎麼還沒醒？難道還要演續集？」

司馬宗活二十幾年，從小就迷戀武藝。

四方學武，長大后，成為一個忽悠人的武術教練。

為習武，他連女朋友都沒時間交。

春夢倒是不少，不怕惹人笑話，一般他都會抓緊機會。

像今天如此長的機會，他從未遇到過。

「陛下，你在想什麼？」

滿桌的菜，已被消滅大半，被喂五碗飯。

司馬宗終於發現一些問題。

「你打我幾巴掌。」

巴掌沒打，王神愛心疼摸著司馬宗的臉：

「陛下，臣妾怎麼可能打你？你要是高興，打臣妾，臣妾絕無怨言。」

說完，王神愛抓住司馬宗的手，摸到她的臉上。

司馬宗過足手癮，「啪」一下，給自己狠狠一巴掌。

「陛下幹什麼？」

司馬宗呆住，這樣的痛，和剛才那樣的感覺，將他驚懵。

「不是夢。」

活在夢中的人，終於清醒。

「你告訴我，我是誰？叫什麼名字？現在是什麼時期？」

「陛下，你不要嚇臣妾。」王神愛急得雙眼冒淚花：

「你是我大晉皇帝，名司馬德宗，現在是元興元年。」

一道炸雷，在司馬宗的腦海里炸開。

晉司馬皇氏，是司馬宗的祖先。

司馬宗家族之人以此為榮，從小就要學習晉史

晉朝歷史，司馬宗非常清楚。

現在是元興元年，晉安帝司馬德宗，是東晉第十任皇帝，也是倒數第二位。

離晉滅亡、司馬德宗被害死，還有十幾年。

東晉的亂，不比三國時期遜色。

這時期的東晉，外有後秦、北魏、南燕、後涼等國，佔據中原大半壁江山。

且不時在邊界挑起事端，蠶食著東晉國土。

東晉偏安東南域，名臣名將如風流宰相謝安、北府將軍謝玄、書聖王羲之等全已作古。

現在的情況，比南宋小朝廷更不如。

內有大權臣桓玄、被辛棄疾譽為「氣吞萬里如虎」的劉裕。

大軍閥劉牢之、民間叛軍孫恩等等。諸侯林立，各自為政。

相互混戰，擴展地盤，對司馬家天下虎視眈眈。

遠不止內憂外患，司馬德宗此人，是歷史上有名的傻子皇帝。

衣食住行全要人侍候，連春夏秋冬都分不清。

初期大權落到大臣司馬道子，元顯父子手裡。

大權臣恆玄攻入京城建康，將司馬道子幾人幹掉。

並自封為丞相、太尉。司馬德宗又成為，恆玄的傀儡。

明年，恆玄會完全吞併東晉朝廷，建立楚國。

至此，東晉名存實亡。

「我怎會病倒？現在好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你說給我聽聽。」

司馬宗又恢復正常，王神愛鬆了口氣：

「陛下有不舉之症，天下求醫。一老道揭榜，給了一顆丹藥，說是吃下此丹，陛下就能痊癒。」

司馬宗嫩臉大紅，這種事，還要天下求醫？

「那老道說得也沒錯，陛下已痊癒。現在官府還在通緝他，可以讓他們撤銷緝文了。」

「老道，丹藥？」

司馬宗喃喃念了句，走到一香爐前。

米高香爐，銅製，有上百斤。

司馬宗用腳勾住，香爐輕鬆被他蹺起。

王神愛捂住嘴：

「陛下，你怎有如此大的力氣？平時你端個盆，也感到吃力。」

司馬宗暗自腹誹，剛才他的力氣更大，沒見她震驚？

王神愛很快看傻，

司馬宗提起香爐，在空中拋來拋去，彷彿他手裡只是個小玩具。

「有沒有武器？」

王神愛從內間，拿來一把劍。

很快大廳，到處是司馬宗的身影。

劍光如織，身如游龍。

王神愛只見其人，連他使劍的右手也看不見。

半晌，司馬宗落到香爐旁邊。一劍劈下，香爐從此少一隻爐耳。

司馬宗大喜，他後世的武藝雖不錯，遠沒如此厲害。

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廢物，身體不是，簡直好到爆。

溫香撲來，王神愛一臉花痴樣。拿出手帕，從司馬宗的頭擦到腳。

「陛下，累了吧？臣妾侍候你休息。」

司馬宗十分享受這樣的生活，很快融入到角色中：

「我以前沒這麼厲害吧？」

「沒，以前陛下從不練武。」

司馬宗運氣全身，臉色狂喜。

司馬宗感覺到，他的任督二脈，完全暢通無阻。

體內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

打通任督二脈並非傳說，但非常難。一旦打通，就能超越人體極限。

「一定是那顆丹藥，」司馬宗問：

「那老道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王神愛說：「他自稱逆天道人，住在哪裡沒人知道。」

「逆天道人？自稱逆天，莫非真是個神仙之類的？」

司馬宗有點小興奮，要是神仙送他來這個世界，很可能有主角光環。

說不定，和歷史不一樣，是個霸氣十足，聰明能幹的帝王。

「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神愛輕咳一聲：

「陛下是個仁義之君，從未打罵過任何人。對官員從未發過脾氣，善聽人言。」

「那些官員也盛讚陛下，說陛下有漢文帝之風。」

「陛下也很勤儉節約，吃東西從不挑食，穿衣不分新舊。」

王神愛說出一堆優點，司馬宗聽得飄飄欲飛。

「雖無霸王之氣，起碼是個仁君，也不錯。」

和司馬宗知道的歷史不一樣，他有些不解。

「我的腦袋可還正常？」

「正常，陛下的腦袋怎會不正常？」

「不過？」王神愛補充：

「現在更正常。那老道真不愧名逆天，陛下更聰明了。」

司馬宗太愛這個新老婆，一點沒懷疑。怕她懷疑，順著說：

「那葯的確非常有效，不但腦袋更靈光，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夫人，我們睡覺吧！」

不待王神愛開口，司馬宗一抱將其抱起，一步步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