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浮屠院前逢舊友、升龍橋下看升龍
於是他們連忙去平康部找人,唐浪叫他們去丘將軍的家裡會合。這次他叫的是輕寒姐、蘇慕君和龍九狸。仟韆仦哾
雖然是大冷天的,但是輕寒姐最近這些日子在家裡悶得久了,讓她出來活泛活泛也好。
至於龍九狸一向是標配,唐浪用這小子的輕功來回傳遞信息,緊要時去尋找援兵也是必須的。
至於蘇慕君嘛,唐浪是擔心這個案子里只有自己和輕寒,怕是人手有些單薄。
因為一聽案發時的情景,唐浪就知道這裡邊殺人的,恐怕是個高手。
這大過年的,要是因為輕敵出了差錯,那就不值當了是吧?
……
當唐浪和丘神績走在回家的路上,兩個人似乎都不太想說話。
唐浪是覺得這傢伙有點討厭,丘神績大概是部將被殺,心情也有些不暢。
眼看著他們穿過朱雀大街,前面就是大興善寺了。一座宏偉壯觀的龍行天橋就從大街上橫空而過,當真是壯麗無比。
丘神績驚訝的看到唐浪一甩手,將一個銅錢扔到了街邊小販的筐里。
然後那小販竟然毫不猶豫,抓起筐里金燦燦的兩個大桔子,一手一個把它向著唐浪的方向扔了過去。
居然這麼默契?丘神績也沒想到小侯爺經常幹這種事,那小販都認識他了。
反而看到小販和唐浪配合得如同行雲流水,丘神績的心裡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很厲害。
在這之後唐浪把橘子剝開,一邊吃一邊卻把另一個橘子在手裡掂著。
按道理說,就是以禮貌的角度來講,他也應該相讓一下丘神績的。
雖然人家丘將軍身份貴重,不可能在大街上坐在馬上吃東西,但是那你好歹也得讓讓我吧?
可是唐浪似乎毫無此意,而且他吃了一個以後,也不再扒開第二個。而是不斷的把那桔子放在手裡掂來掂去,像是在估算它的重量。
丘神績莫名其妙,覺得這小子有點神神叨叨的……就在這時。
他們眼看著就要從龍行天橋的下面經過,此時橋上卻有個無聊的傢伙,正趴在橋欄杆上百無聊賴地向下看。
然後每當有人經過的時候,他就「呸」的一聲,把一口痰吐下去,這小子吐的還挺准!
差不多每次他都能命中下邊行人的腦袋,話說這提前量打得也挺好……
正當丘神績一抬頭看見這個損賊時,卻見唐浪猛地一揚手!
一道黃光「嗚」的一聲飛了過去,居然正是那個桔子!
在丘神績驚愕的目光中,只見那桔子電射過五六丈的距離,「啪」的一聲,勢大力沉地砸在了橋上那人的鼻子上!
你說這勁兒有多大?桔子都瞬間被砸得四分五裂。那個人更是一仰頭,飆著鼻血就倒下去了!
「好功夫!」
丘神績看了一眼唐浪,心裡卻暗暗吃驚。心說這手功夫當真厲害!
要是把這個桔子換成塊石頭,只怕都能鑲進那傢伙的臉上去!就這力道和準頭,真是說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啊!
這邊唐浪扔完了桔子,滿意地看到那個人被打得仰天而倒,還沒等他笑出來,就聽到了旁邊丘神績的讚歎聲。
他也回過頭,淡淡地像邱神績說道:「指著這個混飯吃呢……不準不行啊!」
「佩服佩服!」這邊丘神績也一拱手,心悅誠服地感嘆了一句。
……
在這之後他們穿過了龍行天橋所在的靖善坊,又順著朱雀大街往北走了一段。然後朝東面一拐,順著安仁坊的大門走了進去。
一邊向前走,丘神績還一邊給唐浪講著這安仁坊的布置。
以坊牆裡的十字大街為界,西北角是薦福寺浮屠院,剩下的三個區域就全是民宅了。丘神績的家就住在東北角上,家門朝南開。
「為什麼又是寺又是院的?」在經過薦福寺浮屠院的時候,唐浪還向丘神績問了一句。
「因為這個寺,橫跨了兩個坊。」丘神績笑著說道:「在南邊的開化坊里,才是正經的薦福寺。」
「這邊是薦福寺的下院,因為裡面修建了一座寶塔,所以也被稱為浮屠院。」
「所以實際上是一個地方,就是被兩個坊給分開了是吧?」唐浪這邊一問,丘神績也連連點頭示意沒錯。
等他們再往東走,這回不用邱神記說,唐浪就知道要到地方了。
因為在前面一戶大宅院的門口,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群人!
一眼望去各種公服花樣繁多,畢竟死去的是一名朝廷將領,而且案子發生的十分奇特。所以跟這案子有關的公門中人,差不多全都趕到了。
而這時的丘神績驚訝的看到小侯爺還沒下馬,道路兩邊的公人就在紛紛向他行禮……而且還不是一波,是所有的人!
太平縣縣尉孟山,太平縣不良帥邱玉,靖安司安仁坊參軍塗書!
當唐浪看見這配置,一時間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居然都是自己的老兄弟,還都這麼客氣……你說這多不好意思?
唐浪一邊跳下馬拱手跟大家見禮,一邊看向了這些老朋友。
這裡邊的孟山捕頭,現在已經成了太平縣縣尉。因為他之前借了唐浪的光,接連陞官之後,已經由僕役之身變成吏員了。
然後不良帥的邱玉,原本是不良副帥來著。
可他不但因為那次「九大飛賊鬧長安」事件,誅殺終南一窩蜂有功,獲得了朝廷升賞。
而且他還拿著敵人那裡繳獲來的暗器,跟小侯爺學了一手射短箭的功夫!
在這之後,塗書原本是靖安司一名新晉小校尉。他陞官也是因為唐浪推薦他,修建了龍行天橋的緣故。
更何況在上次的「井中龍」一案中,塗書不但救下了隊友葉況,還因此身負重傷。
所以人家塗書現在也執掌一坊了,當上了一名響噹噹的參軍。
因此這些人因為各自的經歷,都對唐浪尊敬有加,也有什麼奇怪的?
……
丘神績見狀也是暗自驚訝,他心說這位唐校尉,破案十分厲害也就罷了。怎麼誰他都認識,而且大家都對他這般恭敬?
看這意思簡直是多年斷案、聲望極高的老人,才有這樣一呼百應的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