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國運不能斷
朝廷缺錢，崇禎皇帝每餐只吃一個菜，吃肉都成了奢望。
想讓大臣們捐點銀子，支援朝廷邊關作戰。
結果這傢伙推脫自己沒錢，最後愣是一毛錢都沒捐。
等李自成打進京城，崇禎自盡，明朝完了。
他卻為了活命，主動把家裡的十多萬兩銀子拿出來。
到頭來，也沒逃過一死。
現在倒好，反倒跟自己杠上了。
「什麼玩意，等老子掌權，非讓你吃屎！」
五更天一到。
鼓聲飄然於午門。
所有人排列有序，依次奔皇極殿。
幾乎與電視劇里演的程序相仿。
崇禎皇帝面色疲憊，但依舊不失真龍威嚴。
「薛愛卿，昨日你與吳愛卿、李愛卿守城有功。」
「按理說本應該予以封賞，奈何國庫空虛，朕愧對你們了！」
聽到崇禎愧疚，嚇得吳麟征急忙跨出隊列。
「陛下，臣等守城乃是本分，豈敢談及封賞。」
薛御偷瞄了眼吳麟征。
這種官話，有一個人說就行了，自己可不屑去說。
崇禎點點頭，繼續看向眾人。
「自韃子佔據遼東后，便有大臣不斷向朕提出南遷事宜」
「到闖賊兵臨城下，遷都之音更是不絕於耳。今天你們都給朕說說，這到底該不該遷都？」
遷都？
薛御在下面幾乎都聽傻了。
你們要是遷都了，老子不是特么白忙活了？
「陛下，臣認為遷都百利而無一害。」
聲音出自第一排。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將目光鎖定在一身紅色朝服的人身上。
「又是這個老傢伙！」
薛御站在後面，滿臉鄙夷的盯著對方的背影。
對於這種牆頭草，他自然不屑一顧。
「陛下，自韃子在遼東起勢以後，我朝便不斷陷入韃子威脅之中。」
「五次繞過山海關，進擊我朝。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劫掠金銀、人口無數。」
「眼下當南遷應天府，暫避鋒芒。待勢力恢復后，方可重回北方！」
哈哈！
啪啪啪～
薛御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話音剛落，便拍著手走出隊列。
「魏大學士，魏首輔，一番言論果然讓人刮目相看啊！」
其他人見狀，紛紛為薛御捏了一把汗。
沒想到這年輕人還挺記仇。
剛才在午門那番爭吵，竟然帶到這朝堂上了。
「薛愛卿，你有何話說？」
崇禎也一臉詫異，不明白薛御怎麼直接頂撞起當朝首輔來了。
這倆人應該沒什麼交集才對啊！
「陛下，凡是建議南遷之臣，皆是禍國殃民之輩！」
說話間，薛御還用眼神票了票魏德藻。
「哼哼，薛御，你不過一介武夫，豈敢妄談國家大事！」
魏德藻見崇禎臉上有怒色。
所以也不敢出言爭論。
「陛下，各位臣公，薛御有一言，還望各位靜聽！」
沒有得到崇禎允許，薛御也是有點不要命的架勢。
「順天府，歷來都是我朝面對北方襲擾的門戶。」
「成祖皇帝定都於此，正是為了昭告世人，大明皇帝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正所謂，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想成祖皇帝當年豪情萬丈，數次征討瓦剌，何等威風。」
「他老人家定都於此，正是想著有朝一日，能過突破長城關口，一統天下！」
說到這，薛御看向滿朝文武。
「我薛御雖一介武夫，但也懂國家興亡之理。」
「絕對不能遷都，若遷都，雖可躲避戰亂，但我大明的國運就徹底沒了！」
「他日若想兵進北方，難如登天。我朝還有數十萬將士，願為朝廷死戰。」
薛御轉向面對崇禎：「陛下，絕不可遷都。否則，我大明將成南宋，再無踏足北方的機會！」
好！
好！
好！
崇禎端坐龍椅，激動的手臂顫抖，接連呼出三個「好」字。
這一刻，視線模糊。
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成祖皇帝率領千軍萬馬，征討蒙元勢力的壯觀景象。
這一刻，他也看到了那個追逐先皇腳步，卻壯志未酬的明宣宗。
那些個大明朝對外作戰的英武將領，一遍遍在崇禎腦海中閃過。
他何曾不想像先祖那般馳騁疆場，重振大明！
也許，這個能幫他實現願望的人，終於找到了……
「從今以後，本朝再不可有人提遷都之事。朕乃朱家後人，朕乃大明天子！」
所有人都愕然發現，此刻的崇禎眼裡再沒了擔憂之色。
取而代之，是那無盡的戰意！
然這一切，都是那個官職低微的年輕小將所帶來的……
「朕就是死在京師，也絕對不會被韃子嚇住。」
「各位愛卿，你們有何辦法，能替朕解決這餉銀問題？」
底下人倒是不少。
聽到要銀子，瞬間都處於相互觀望狀態。
一個個看好戲似的，紛紛把頭低下。
見其他人不說話，薛御再度進言。
「陛下，想要銀子，可以從臣子與百姓中入手。」
「京城中還有許多富戶，可以先讓他們捐些銀子。待天下大定時，如數奉還即可。」
「而諸位大臣當中，家財萬貫者，恐怕也絕非一兩位！」
說罷，薛御饒有深意的看向魏德藻。
以及剛才擁護魏德藻的那幫人。
心裡暗笑，你這老小子，家裡可有的是錢。
現在捐出來，比以後給李自成好的多。
崇禎不怒自威的目視群臣。
有些話他不想親口說出來，只能由別人去說。
沒想到薛御竟然也跟自己的想法一樣。
可還不等他發表意見，魏德藻倒是率先發飆了。
這老傢伙簡直是老奸巨猾，也很記仇。
剛剛就被薛御當著眾人的面頂撞，現在看薛御那眼神，明顯又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他可不能忍。
他很清楚，這個提議一旦被採納。
自己身為當朝首輔，肯定跑不了。
辛苦弄的那二十萬兩銀子，可不能打水漂。
「陛下，依臣所見，剛才薛御之言，實乃禍國殃民之謬言。」
「京城百姓生活困苦，加之戰亂四起。如果讓他們捐獻銀子，恐怕會引起民變！」
「再者，諸位大臣家中，少說都有十幾口，多者上百口，哪裡還有多餘的錢財？」
哼！
崇禎暗自惱怒。
心想自己身為皇帝，每頓飯都只吃一個菜了，你們還跟我在這哭窮？
「陛下，魏首輔言論不實。」
薛御掃了眼魏德藻，繼續道：「京城確實有百姓生活困苦，可生活富足的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