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崇禎感嘆
承天門上，崇禎緊張的注視城下。
當他看到無數軍兵被賊軍砍殺時，心在滴血。
這些都是國家的大好兒郎啊，就這樣慘死！
他堅信，自己絕對不是亡國之君。
還有無數忠勇之士，願意守護著大明。
「城下我大明將士，朕，朱由檢絕不做亡國之君。你們儘管殺敵，朕為你們擂鼓！」
心潮澎湃之際，崇禎揮舞著手中鼓錘，不斷敲響戰鼓，為城下明軍打氣。
即使有不時掠過城頭的箭矢，崇禎也沒有任何躲閃。
皇帝不斷敲擊戰鼓的畫面，傳入每一個巡捕營將士眼裡。
這些從未上過戰場的軍兵，再次爆發出強悍的戰力。
劉宗敏聽到鼓聲，抬頭看到崇禎皇帝時，這才發現自己跑錯了方向，急忙撤馬準備逃走。
薛御忍著肩膀的疼痛，緊跟著追到了身後，大刀高高舉起。
冰冷的刀鋒夾帶著刺眼的陽光，劉宗敏人頭掉在地上滾出老遠。
主將陣亡，賊軍群龍無首。哪裡有心戰鬥，只想著逃命去。
薛御在馬上振臂高呼，指揮手下軍兵向外猛衝。
人喊馬嘶下，踩踏者無數。
到處都是屍體，街道完全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經此一戰，收復承天門，收復正陽門。
警報終於暫時解除。
幾百軍兵在薛御命令下，守住正陽門。
並且在兩門之間，設置暗哨，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報告。
「陛下，臣已經收復了正陽門。現賊軍望風而逃，兵部尚書張縉彥被俘獲！」
承天門內，薛御擦了擦臉上鮮血，單腿跪地叩首。
崇禎望見薛御慘狀，無數酸楚頃刻間湧上心頭。
若是自己身邊多一些薛御這樣的人，何故落的如此境地？
當他看到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張縉彥時，咬的牙齒咯咯作響。
「張縉彥，爾身為兵部尚書，不思為國盡忠，反助賊軍入城！今日朕不殺你，豈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
聞聽此言的張縉彥，早已經嚇得抖若篩糠。
「陛下，陛下饒命啊！臣一時糊塗，請陛下念在臣為朝廷盡忠多年的份上，饒臣一條命吧！」
哈哈！
崇禎雙眼迸發出清冷的殺意，氣極反笑，「張縉彥，你有何面目竟敢妄稱盡忠？」
崇禎恨透了這個逆臣。
根本不想再給這個背叛自己的臣子任何機會。
「薛愛卿，替朕將這賣主求榮的狗賊砍了！」
是！
薛御手持大刀，一步步走到張縉彥面前。
怒斥道：「張縉彥，你雖為我上司，可如今我見你，如同見豬狗。」
張縉彥還想再辯駁幾句，薛御的大刀已經不再給他機會。
一聲恐懼的哭喊，張縉彥人頭被砍，鮮血似血箭般竄出老遠。
斬了張縉彥，立即有軍兵將其屍體拉走。
「眾大臣畏戰不出，薛愛卿卻願為朕效命，真乃朕之幸，朝廷之幸啊！」
寬慰了幾句，崇禎馬上命令薛御立刻隨自己進宮治療。
說罷，還命令王承恩火速去傳太醫。
忙碌了半個時辰。
好在太醫醫術精湛。
加上這箭上根本沒毒，又沒傷及骨頭，薛御這才保住胳膊。
崇禎全程都帶著王承恩在一旁觀看，見薛御沒有大礙，這才把心放下。
「愛卿，賊軍以退。依你看，接下來該如何？」
崇禎現在心緒煩亂，哪裡還有什麼退敵良策，只能倚仗薛御。
「陛下，臣知您的三大營目前還駐紮在德勝門外。」
「為今之計，只能讓他們守住德勝門，等待勤王兵到！」
薛御忍著痛，為崇禎做好了謀划。
崇禎面露難色，「三大營在居庸關畏戰，竟不戰而退。如今讓他們與闖賊正面交鋒，恐怕～」
「陛下，只要能阻擋李自成幾天，遼東總兵吳三桂就會率軍趕到。到那時候，前後夾擊，李自成必敗！」
吳……
崇禎其實已經放棄了那些人能來救援。
呢喃道：「吳三桂真的能來救朕嗎？」
「陛下，劉宗敏被殺，如斷李自成手臂，其必然率軍急攻德勝門。所以陛下應馬上下旨，命京營將士迅速布防。」
冷靜下來的崇禎，突然想到，太常寺少卿吳麟征，正領兵守在西直門。
那裡人數很少，李自成難道會選擇攻擊難度最大的德勝門？
當他把這個問題拋出后，薛御卻笑了笑。
「陛下，太常少卿吳麟征，已經將西直門用巨石堵死，賊軍一時半會是進不來的。」
「李自成若走西直門，將會延長進攻路線，也於他不利。」
「先前居庸關一戰，京營毫無戰力，李自成必然輕敵冒進。德勝門距離他行軍之路最近，必從此門入。」
崇禎很贊成薛御的說法，心裡也有了幾分自信。
「陛下，臣有一言，望陛下三思！」
說。
崇禎示意。
「陛下，軍前將士一直對宦官監軍頗有微詞。且賊軍襲擾以來，往往都是監軍開城投降。」
「如今形勢危急，臣斗膽請陛下降聖旨，自此以後，我朝裁撤監軍一職，且宦官不許干政。」
「而後，您需親至德勝門命人處斬京營監軍，以安軍心。如此做，方能激發將士殺敵之心！」
這……
崇禎低頭不語。
派出監軍，是為了防範那些高官獨攬兵權的。
現在要自己裁撤，萬一日後那些人造反怎麼辦？
思慮好一會，崇禎也豁出去了。
管他什麼獨攬兵權的，保住京城才是主要的。
殺幾個太監算什麼，那麼多大臣都殺了，還在乎太監？
崇禎馬上發下一道聖旨傳閱京城各處。
自此以後，本朝再無宦官監軍一職。
皇極殿外，崇禎在御馬上遙望德勝門方向，「薛愛卿，你可與朕同往！」
是！
——
德勝門外，神樞營、五軍營以及三千營的三位提督親自進入門內，等待皇帝到來。
許久，崇禎的馬隊出現在視線盡頭。
「咦，那是？」
幾個人相互觀望，發現崇禎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年輕將軍。
還帶了許多巡捕營軍兵保護，頓時感覺無比詫異。
皇上身邊，哪裡還有這麼多人？
等崇禎到了面前，這些人紛紛跪地叩首，「陛下，臣等恭迎陛下！」
哼！
看到這些酒囊飯袋，崇禎在馬上感覺一陣厭惡。
兩萬多人，在居庸關竟然不戰而退。
放了李自成進入京師，現在還有臉面在自己面前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