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冰雪女王
山水交錯，鶯飛草長，鳥語花香。
成蟜與焰靈姬漫步在小河邊，準備按照既定計劃去和紫女等人會和。
就在這時，成蟜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焰靈姬能感覺到男人憂心忡忡的情緒，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張臉上看到這副表情。
成蟜扯出一抹笑容：「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那股危機感愈發強烈了，而且像是鎖定了他的契機，對手空前強大，焰靈姬在與不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半步天人，還是天人？
焰靈姬俏皮的眨了眨眼，柔聲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奴家知道，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敵人。」
「既然知道，你還不快點跑？」
「因為你是奴家的主人啊！」
她也隱約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無比的氣息，卻在這時握住了成蟜的手。
那隻手如玉石般剔透，肌膚好得讓她一個女子都有些羨慕了。
「靈姬，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但是你的存在不會對局勢有任何影響，與其徒勞犧牲，不如去為我找來援兵。」
成蟜發現自己錯了，焰靈姬不是婠婠，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她是獨一無二的焰靈姬。
「若是十年前，奴家恐怕就信了。」焰靈姬依然在笑，這笑容很美，成蟜的目光卻略過了那絕美的容顏，感受著那顆情深意切的心。
「你在這裡只會讓我分心，相信我，即使打不過我也能逃！」
「可是人家不想走……而且如果能逃得掉，主人還會說這麼多嗎？」
焰靈姬的聰慧出乎意料，任由成蟜怎麼說，她都堅定著同生共死的信念。
這份情來得突然，愛得深沉，成蟜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面對。
他苦笑道：「你是何時對我動情的？」
焰靈姬有模有樣的想了想。
「奴家也不知道呢！」
「也許這就是主人經常說的……日久生情吧！」
成蟜：……
這個「曰」字用的不太恰當，還沒來得及。
「你們的確逃不掉。」
清冷如寒冰的聲音傳入耳中，彷彿蘊含著極致的「冷」，連血液都要被凍結了。
成蟜注意到，一旁的河流已經被完全冰封，上面傲立著一道雪白的身影。
她的美與其他女子不同，帶著無盡的冰冷，令人為之神往的同時，卻又因為那徹骨的寒意而不敢靠近。
白衣如雪，白髮如霜，立身於冰河之上，宛如冰雪世界中的女王。
優雅，從容，與白亦非如出一轍。
但她身上的寒冰氣息更像是與生俱來，而不像白亦非需要刻意去營造。
成蟜咧嘴一笑，道：「冒昧的問一句，夫人芳齡幾何？」
這女子看著與及笄少女無異，但成蟜卻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傳說中的女侯爵，白亦非的母親，算算時間，至少也有半百之齡了吧？
保養得真好！
青春不改，容顏不變，傳言原來是真的。
「主人~」
女子還未回應，焰靈姬便拉著成蟜的手晃了晃，可憐巴巴的眼神彷彿在說：人家剛剛表明心意，你就跑去勾搭其他女人了，對得起我嘛？
成蟜淡然道：「你打擾到我了。」
焰靈姬一怔。
隨即便覺察到視線變得模糊，那隻手輕輕拍在她胸膛，將她打落山崖，很快消失在茂盛的叢林。
她會受傷，卻不至於危及性命。m.
「壞人！」
這是焰靈姬最後喊出的聲音，都到了這時候，她哪裡還不明白，這傢伙是故意讓她分散注意放低戒備，從而將她從局勢中剝離。
白衣女子自始至終都靜靜地注視著，並未制止成蟜將焰靈姬推開之事。
「白亦非是你殺的？」白衣女子紅唇輕啟，吐露出冰冷的話語。
成蟜戲謔道：「如此良辰美景，夫人確定要談這些不相干的人煞風景嗎？」
事實上並沒有什麼良辰美景，時值正午時分，太陽有些火辣，只是無法融化那凍結的河流。
女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成蟜。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像你這樣調戲我了，這是要施展美男計嗎？」
聲音依舊清冷，只是多了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
成蟜笑道：「那麼夫人覺得我美嗎？」
確實算得上美，他的五官本就精緻，在道心種魔的加持下，膚色產生了二次蛻變，已近乎完美無缺。
如果換上女裝，想必也是個絕色美人。
白衣女子被成蟜獨特的語調逗笑了，戲謔道：「有意思，如果你沒殺他，我也許可以考慮收你進門。」
「可惜……」
「不可惜。」
成蟜搖頭道：「夫人還年輕，還能再創造第二個，第三個白亦非。」
他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恥，可是若非敵人空前強大，誰又願意委曲求全呢？
天人！
成蟜幾乎可以確定這個答案。
若非如此，絕不會給他窒息般的壓力。
白衣女子聞言微微愕然，隨即明白了這話外之音，眼中笑意變得更加濃郁了。
「真是個有趣的人，怎麼就不早點生出來。」
成蟜：……
你居然惦記一個娃娃？
不對，女侯爵縱橫天下的時候，他應該還是……
成蟜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女侯爵很在意白亦非，卻又不像想象中那麼在意。
身為一個母親，卻和殺子仇人相談甚歡，怎麼看都不合理。
於是成蟜忍不住問道：「您真是白亦非的母親嗎？」
「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先收起你的小把戲。」白衣女子說完冷哼一聲，一股無名之力鋪天蓋地而來，成蟜瞬間暴退十步。
他的雙眼流淌出兩行血淚，這是遭受重創的結果。
成蟜臉色不改，認真道：「我如果說這是意外，是因為我對這種手段掌握不嫻熟，夫人信嗎？」
他從不在意顏面的問題，直接將自己意圖偷襲之事歸咎於失誤。
「你覺得呢？」
白衣女子的閱歷何其豐富，這種低劣的謊言怎麼可能騙得到她？
成蟜無奈一嘆，難道真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可惜還沒見過魚兒姑娘，金烏姑娘，醫仙姑娘……
「也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敢問夫人芳名？」
「白潔！」
成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