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告密
到了招待所，進了包間落座。
小老闆雖然不敢再言語挑逗喬杏，但是總有意無意地盯著她。
陸寒山見狀，揚聲問道：「服務員大約多長時間能上菜？」
服務員應聲進來，笑道：「這位同志，現在是服裝批發旺季，來這裡包間談生意的客商很多，所以需要上菜時間略微長些，還請您耐心等待，我會幫著催催。」
陸寒山扭頭試探著對小老闆笑道：「小勇，港城桂花糕好吃，上菜還早，麻煩你幫忙去姚記老字號稱五斤來，讓杏兒嘗嘗，順便讓她帶回去點給家裡人分分，也算是出來一趟帶回去的本地特產。」
小老闆聽到這話，很是不情願地擰眉反問：「現在？」
他感覺到陸寒山是在故意指使他，心裡很不爽，卻不好表現出來。
不等陸寒山說什麼，吳老爺子在旁開口了：「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待客之道都忘了？喬小姐第一次來咱們港城，姚記桂花糕是飯前最好的招待茶點。」
小老闆只得起身出門去買桂花糕，在座的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走出包間，他登時沉了臉色，推推眼鏡，罵罵咧咧。
小老闆本來就跟陸寒山不對付，老爺子總是拿陸寒山做例子罵他無用。
現在又感覺陸寒山故意支開他，明擺是不想讓他跟喬杏多接觸，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路過招待所門衛室，看到放在窗台上供客人免費使用的電話，小老闆忽然有了主意。
他快步走到窗檯前，將門衛支開，然後拿起話筒，撥打電話。
很快聽筒里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喂？請問您是……」
「陸嬸，我是港城小勇呀。」小老闆恭聲笑道。
「原來是小勇啊，我竟然沒有聽出來，你往我這院長辦公室電話有事嗎？」女子聲音明顯帶著一絲擔心：「寒山到港城了吧？」
「寒山哥到了，領著一個很漂亮的鄉下妹子，看兩人似乎是好事近了。恭喜阿姨啊，是不是我要跟我媽說說準備賀禮了。」小老闆一本正經地道喜。
「什麼？他領著鄉下丫頭去的？哪裡的鄉下丫頭！」
小老闆聽到聽筒里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明顯的怒氣，登時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忙抱歉地說道：「陸嬸，您不知道啊，那當我沒說。您可千萬別問寒山哥，否則他會打死我。」
不等聽筒里女子回應，他又忙說道：「寒山哥讓我給那妹子買桂花糕，我得走了。陸嬸再見。」
說完，他掛掉電話，一臉幸災樂禍。
「小吳老闆今兒又來請客啊，肯定又是大生意。」有位年輕男服務員過來，討好地跟他打招呼。
小老闆得意地笑道：「那是，京城海城通吃的大客戶。你幫我去姚記買六斤桂花糕，五斤包一起，另外一斤送你了。」
「那我能不要桂花糕，要錢不？」年輕服務員小心翼翼問道。
「隨你的便，我給你六斤的錢。」小老闆說著摸出錢包掏出幾張大團結。
年輕服務員接過錢，連聲道謝后跑出門。
小老闆則坐在門衛室里喝著茶葉水，悠哉地等著。
此時，樓上的包間里。
三個人正聊得開心，壓根不知道門衛室里發生的一切。
飯後，陸寒山和喬杏跟吳家父子道別後，提著桂花糕來到批發城門口。
喬杏用手裡剩下的五十元，又找電子錶老闆娘磨價，買了八塊電子錶。
而後她心滿意足地跟陸寒山走出批發城。
東子迎上來：「老大，咱們的貨也裝好了。」
陸寒山聞聽此言扭頭望向喬杏：「難得來，我們去港城百貨樓轉轉，我買點東西。」
喬杏身上現在一分錢沒有了，本想拒絕，但聽說他去買東西，便點頭答應。
「剛吃完飯，撐得慌，正好我去見見世面。」
她這樣說，也是為避免不買東西的尷尬，只當飯後散步。
陸寒山對東子招招手，兩人走到旁邊，兩人嘀咕了一會子。
喬杏不知他們聊的什麼，但有預感，跟她有關的話題，卻不好問。
陸寒山叫了兩輛人力車，港城很大，百貨樓離得遠。
到了地方，喬杏感覺比批發市場那邊更熱鬧。
人力車費五毛錢。
陸寒山卻給每位人力車夫一塊，聲稱不用找了。
喬杏不覺給他在心裡加了分。
港城百貨樓規模很大，雖然比不上前世大超市，卻也是各類商品應有盡有。
眼前的一切對現在的喬杏來說，暫時有些遙遠，她還得先回那個小縣城去拼搏，一步步來，因此身臨其境后，便沒什麼興趣了。
陸寒山買完東西，見她興緻不高，隨後兩人回到貨車存放點。
東子見他們回來，從駕駛室里跳下，迎上去，接過陸寒山手裡的東西。
「老大，我們還住一晚嗎？」
陸寒山回道：「不住了，準備下出發。」
東子答應一聲，便招呼其他幾個兄弟們清點貨物，檢查車況，等待出發。
陸寒山讓喬杏先回駕駛室休息，他跟兄弟們一起查檢車和貨。
總共是四輛車，兩輛是海城來的，兩輛是京城來的。
他們不是在批發城拿貨，而是直接到廠家拉，都是早預定好的款。
吳家是港城最大的服裝批發商，家裡開了幾個服裝廠。
很大一部分貨，陸寒山他們就是從吳家廠子里拉的，這也是今天小老闆守著擋口的原因。
平常吳老爺子守在檔口，就是怕他辦事不利，得罪了上門的採購商。
要不是帶著喬杏，陸寒山他們都不來批發城。
「老大，事情打聽清楚了，嫂子能賒貨是因為抓住了小吳老闆的短。」
東子跟陸寒山站在一輛大車後面，壓低聲音說道。
原來陸寒山帶喬杏去百貨樓，一來是買東西，二來也是空出時間，讓東子查明賒貨真相，當然也是為了讓小老闆知道，喬杏是他的人，從而保護她。
東子帶著幾個人在半道上截住小老闆，三下五除二就從他嘴裡問出來了。
主要是小老闆心虛，以為他向陸嬸告密的事情敗露，怕陸寒山找他麻煩，便乖乖交代了。
陸寒山聽后，不覺唇角上揚，那丫頭敢在小老闆面前不動聲色使美人計，還能全身而退，達成心愿，解決貨款，真不簡單。
他並不知道合同的事，小老闆請求喬杏合同的事對外保密，只有他們兩個心知肚明。
陸寒山也猜到小老闆肯定講述有保留，但僅憑他交代的這些足以讓他對喬杏刷新認知，不禁有些好奇，喬杏腦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多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