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茬來了
喬杏忙笑道：「姐，你我都是實在人，我也不是誰都送，拿著吧，快去上班別遲到了。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多幫我宣傳宣傳就好。」
年輕女子感覺到她的真誠，也不好意思再推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小妹妹。我就在這廠里上班，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幫上忙，就一定幫。」
喬杏開心地笑道：「謝謝姐，就知道您是好人。快去上班吧。」
年輕女子這才點點頭，提著衣服轉身走向廠門口。
喬杏看人很准，她知道什麼樣的人，無意中的廣告效應最拿人。
果然很多工人看到孫會計買了毛衣，覺得價格公道，都不講價，紛紛表示，下班後來買。
過了造紙廠上班時間，攤位上的人明顯就少了。
陸續有家屬院里出來的人過來看衣服。
憑著喬杏那天生營銷達人的嘴巴，成功賣出去十來件衣服，很不錯了。
沒有顧客來的空擋，她就跟那些看孩子年輕媽媽及退休的爺爺奶奶們聊天。
喬杏屬於自來熟的人，跟誰也能聊得熱火朝天，不善聊天的人，都能被她帶到飛起。
聊天也有收穫，喬杏得知一個爺爺家裡有兩間房空著，他現在跟老伴在這邊給上班的兒媳婦看孩子，兒子是警察，常年出差在外。
她試探著問能不能租住，絕對是在意，不會弄壞房子里的東西。
爺爺答應回家跟老伴商量下，等明天再給她准信。
若是能租到房子，喬杏想每天就不用往家跑了，下午可以收攤晚點，也不擔心回家要走那麼遠的山路。
不知覺間，造紙廠下班時間到了。
工人們洶湧而出，幾千人的大廠，著實壯觀。
喬杏清了清嗓子，開始賣力的吆喝著。
小小的攤位瞬間圍了很多人，她都有些照應不過來了。
有位小夥子買了一件男式毛呢大衣，心滿意足地拿到了贈送的男式電子錶，開心地跟同事們炫耀著。
電子錶是稀罕物，能賣二十塊甚至更多，成了搭頭。
說實話，喬杏真有些肉疼，她本來是打算拿回來賣的。
但為了將衣服儘快出手，打開局面，立起口碑，只能豁出去了。
只有這樣才能造成轟動效果，眼前看是傻子式經營，長遠看卻是智慧模式。
這些都是喬杏前世總結出來商業機密。
就在喬杏攤位前工人們爭相購買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騙子，倒賣舊衣服的騙子，大家別上當買她的衣服。」
瞬間喧鬧的攤位靜下來了，只有街邊過路的車輛聲。
喬杏下意識地抬頭循聲望去，只見上午買她四件衣服的大嬸，怒氣沖沖往這邊奔來。
她不禁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是個找茬的，上午就發現不對勁了。
大嬸走到攤位前，在眾人注目下，插著腰，指著喬杏憤怒地質問：「你為何以次充好，賣舊衣服？我看你就是騙子，找了些托，什麼一下買四五件的軍屬，屁，都是托！」
現場一片嘩然。
喬杏不由搖頭笑了，她泰然自若地問道：「大姐，你說我雇的托，可有證據？買賣不成仁義在，說我舊衣服當新衣服賣，也請拿出證據。」
「就是，拿證據說話。」工人們都紛紛幫腔。
大嬸冷冷一笑，從她身後一個女孩手上扯過布袋子，從裡面將她上午買的衣服扯出來，丟在攤位上。
而後將其中一件口袋翻開，裡面有個煙燒一樣的小洞洞，而後又豎起領子，只見在領子下面有一道長扣子。
「你們看看，我這麼大年紀了，能說謊？」她憤憤不平地怒道：「這不是欺負人嘛！」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三三兩兩地嘀咕著。
那些買了衣服，也都忙將衣服拿出來，仔細地在邊邊角角檢查著。
「哼，還有呢！看看，腋窩下，也磨透了，袖口裡面是破的……」大嬸邊翻看，邊氣地渾身顫抖，好像隨時要倒下去一樣，讓人看著忍不住同情。
喬杏明白，這是有備而來，難怪買了四件衣服，付款麻利。
她從大嬸手上，將衣服拿過來，仔細地檢查著她說的那些瑕疵點，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你們還有誰發現從我這裡買的衣服是破的？」
沒人回答，這個喬杏是有自信的。
「你們覺得我是把舊衣服當新衣服賣的人嗎？為何你們手上拿的都是新衣服？單單這位上午在供銷社那邊從我手裡買了衣服的大嬸發現是舊的？這會子才送來？」
大嬸一聽這話急了，怒聲反問：「你什麼意思，說我訛你？你答應貨不好可以退，不是我才來，是你換了地方，分明就是心虛！」
喬杏淡淡一笑，正色道：「我也沒有故意換地方，給供銷社店員留話了，有人找，就說我可能在城南造紙廠這邊。我是流動攤位，肯定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但也不會出小縣城，很好找吧。」
隨即她拿起衣服，翻開口袋指著裡面燒的破洞說道：「這是少女款，會有煙頭燒的破洞嗎？若是男款，煙頭裝到口袋裡燒了，還能勉強說得過去，但我相信男同志也不是傻子。」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點頭，這話沒毛病。
大嬸一聽急了，指著她大罵：「小臭婊子，騙人還想立牌坊？」
喬杏也不生氣，一臉從容地說道：「大姐，就事論事，請別罵人，我們生活在國旗下。」
那位答應回家問問老伴是否能租房子給喬杏的老爺爺在旁開口了：「我是退休公安，兒子現在是公安，這位小姑娘說得沒錯，別罵人，就說事。」
一聽這話，那大嬸看到老爺爺威嚴的臉，收斂許多。
喬杏望向大嬸身後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問道：「小妹妹，你家燒火用什麼柴火？」
小女孩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但是很實誠，回道：「用的是松木棍子，我爸爸跟我哥去山上砍回來的，一大堆呢。」
喬杏沖她笑笑：「小妹妹，你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而後她指著領口下那道口子，送到她旁邊的一位男子面前問道：「大哥，你看看這道口子上有什麼？」
大哥低頭湊近看過之後，說道：「好像有些碎木屑。」
喬杏又翻開腋下磨透的地方，問道：「這裡呢？」
大哥看過之後，說道：「一樣的，有碎木屑。」
袖口裡面破損處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