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今天他和我必須得死一個
「別啊，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唄。」白漪慢吞吞地從水裡爬出來。
如果不是那張臉在那裡頂著，活脫脫一水鬼。
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秦酒帶著一臉幻滅的表情，語氣沉重:「被一人渣背叛，中了鍾離這個狗東西的圈套。」
「一個?」白漪毫不客氣地道，「該是一群吧。」
紅髮美人乾脆點頭:「對，一群。」
「真可憐。」語氣是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你這樣我們還能好好說話嗎？」秦酒聲音哀怨。
白漪慢悠悠地移到沙發上，抱了個軟綿綿的抱枕就開始閉目養神:「哪些個玩意兒背叛的你?」
盤問得毫不客氣。
態度過於理所當然，囂張得令人側目。
背對著她，秦酒眸光陰沉下去:「這種事情，我沒必要與你交代吧。」
「也對。」白漪點了下頭，唇角笑意久久未散。
見她沒有再揪著不放，秦酒收斂起身上鋒銳，瞬間變臉，轉過頭默默豎起大拇指:「姐妹兒膽子挺大的啊！」
敢在鍾離訣這個狗東西面前飈演技。
白漪謙虛一笑:「哪有哪有，也就是平平無奇一ss級人魚罷了。」
安靜許久的小系統冒了個泡:「之前你還說你不是人魚……」
回應它的，是白漪微笑著將它從精神海里揪出來，代替了抱枕的作用。只可惜，這種精神力凝結而成的毛絨抱枕維持時間太短。
忽略掉突兀出現的白色糰子，秦酒有些訝異於她的話:「ss級?」
白漪懶散地應了一聲。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秦酒發出會心一擊。
聽得這話，白漪睜開眼，凝視著她:「你從來沒有做過飯吧。」
「沒有。」搞不清楚這什麼路數，秦酒謹慎地回答道。
「難怪。」白漪平靜道，「這麼精準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極其熟悉的語言風格，但秦酒就是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她仔細端詳面前的銀髮人魚，忽然福至心靈，「為了報仇?」
「啥？」白漪難得一見地迷茫了。
自以為窺見真相的秦酒忽然嘆了一口氣，用過來人的口吻道:「她都死了一年了，就算當初鍾離訣不和聯盟合作，那些人也容不下她。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什麼？」白漪愈加迷茫。
「聯盟那位都半退隱療傷去了，鍾離訣最近一年遭到的刺殺比之前三年都多。我知道你們想替她報仇，可是也不必做這些無謂的犧牲啊！」
「……啊?」白漪依舊迷茫。
秦酒這才反應過來，這姑娘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你不是為了給白漪報仇?」
白漪表情凝固一瞬:「我給自己報仇做什麼?爺還沒死呢。」
這下，輪到秦酒表情僵硬了。
「你你你——」
又是眼熟的場景。
白漪悠哉悠哉地望著她，等待她冷靜下來。
「卧槽！」秦酒有些暴躁地來回踱步，情緒極其不穩定。
「白小一?」片刻之後，她試探性地喚道。
「嗯哼，是我。」白漪手裡的毛絨抱枕消失，眸中含笑，「秦小九，一年不見，都認不出我了?」
聽到熟悉的稱呼，秦酒直接撲上去一個熊抱:「我和夭夭他們都以為你死了……」
「我也以為我死了。」白漪聲音低了下去。
墜入黑洞，機甲破碎，最終居然還能撿回一條命。
當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那你怎麼會變成人魚?」秦酒皺眉，伸手去戳她的魚尾。
白漪面無表情地一把推開她:「非禮啊？」
秦酒摸摸鼻尖，乾笑兩聲:「不是，就是好奇，你怎麼連種族都變了。」
聞言，白漪聳聳肩，簡短地將自己從昏迷中醒來，出現在拍賣會的經歷說了一遍。最後添了一句:「反正你們老說我不是人。」
這下可好，真的不是人了。
「咳咳。」上下打量幾眼面前的人魚，秦酒評價道，「沒有你原來的模樣好看。」
白漪從鼻腔里冷哼一聲，算是回答了她的話。
明顯感覺到這位祖宗非常不爽自己現在的樣子，秦酒不解:「成年人魚的魚尾不是都可以切換成雙腿么？」
一切換回去，以白小一的身手，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莊園。
她悚然一驚:「難不成你未成年？！」
「……我去年便已經成年了。」白漪皮笑肉不笑，「這不是變不回去嗎。」
鬼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一條人魚！
要是知道怎麼變回去，還用廢這功夫做什麼?！
另一邊，小系統瘋狂搜尋著龐大的星網資料庫，試圖找到讓宿主恢復的方法。
「而且……」白漪雙眸微眯，「我能感覺到，現在我這模樣，是有人動了手腳。」
秦酒臉色一變:「怎麼會?！」
白漪又伸了一個懶腰:「我體內有不屬於我的基因在遊走。不過最多三日，便能將它們徹底消滅。」
屆時，便是她恢復自由之日。
「不過你之前說，鍾離訣和聯盟聯手，是怎麼回事？」
秦酒:「你不是劫過鍾離訣的運輸飛船嗎？你的通緝榜位置就是他買來的。這個你總記得吧？」
「記得。」白漪垂眸，活動了一下手指，骨節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莫名瘮人。
悄悄退開一步，秦酒沉默幾秒，繼續道:「所以，他送了聯盟你的坐標。」
「咔嚓。」
沙發扶手應聲而裂。
默默偷聽的小系統和秦酒打了個寒顫，在心底替某人默哀三秒。
白漪微微一笑:「真好。」
秦酒再次謹慎地退了一步:「小漪，冷靜！」
「我很冷靜。」白漪笑容愈發和善，「可冷靜了。」
下一瞬，她從沙發上彈起:「爺要宰了那個狗東西——」
小肚雞腸的狗男人！
只會背地搞小動作！
居然還敢摸爺的頭！
我白漪必須恁死他！
秦酒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的腰，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祖宗冷靜！這是在別人地盤上！」
小系統安靜如雞。
「今天他和我必須得死一個。」白漪沒有掙扎，眼帶殺氣，冷靜地整理著手腕上的東西。
秦酒定睛一看，失聲道:「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