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垃圾公司

在刷微博的老昭抬眼，看著眼前丁健白那十分難看的臉色，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魏川眯了眯眼。

「聽說我還在睡覺？」

丁健白這才反應過來，哭喪著臉跑到了魏川的身邊，十分狗腿的替他揉著肩膀。

「對不起川哥，對不起，是我出言不遜，我認錯，都是我的錯！」

虞均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走到了沙發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們去看了，怎麼樣，公司有意願嗎？」老昭這麼問道。

虞均苦笑著搖了搖頭，開了口：「別說有意願了，就算是木木在那裡，他們都完全沒有撥款的打算，眼看隔壁都招青訓了，咱們這邊連招一組青訓都流動資金都沒有，更別提選拔了。」

聽了這話，魏川眯了眯眸子，仰頭灌了一口可樂，把丁健白的手嫌棄的拍了下去。

雖然說最近有人造謠他們打假賽，他們全當笑話看，但流動資金不足卻是事實。

魏川沖著周舟舟使了個眼色，周舟舟會意，關了電腦。

「公司那邊怎麼說？」魏川隨手拉了個椅子坐下來，雙腿交疊在一起。

虞均猶豫了一下，抬眼看向丁建白。

丁建白抿了抿下唇，嘶了一聲，接過了話茬。

「還能怎麼說，跟以前一樣唄，說是養活咱們一個戰隊都已經夠花錢的了，況且咱們還有個二隊，天天光衣食住行開銷就不小，更別提還要買熱搜撤熱搜了，還有……」丁建白將自己所聽到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下來。

他眸子輕輕移了一下，看向魏川，還有一句話他沒敢說出來，就是魏川的工資高的離譜，讓公司都不想給他開了。

雖然公司沒有明面上這麼說，但是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木木當時也在旁邊坐著，丁建白不傻，自然知道他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為了讓木木想辦法剋扣一點油水，減少公司的負擔。

魏川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買熱搜撤熱搜？咱們一年打幾次比賽，上幾次熱搜？他們心裡都沒點數嗎。」

老昭嘆了口氣，「資本家都是這樣，想著盡量節省開支，我現在怕的就是，萬一公司在挖掘新人，把咱們幾個賣出去……」

他說到這，剩下的幾人也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雖說TE現在還算是站在頂流，但問題就是，最近湧出的新興戰隊太多了，風頭一個比一個大，要想讓他們保持在頂流的位置，要砸的錢絕對不會少。想必公司也知道這麼一回事，所以才不讓他們開始招青訓的。

只不過，就他們一隊，除了周舟舟年輕一些，其它都是二十一二的老骨頭了，在這職業選手普遍十七八的電競界里，自然顯得不怎麼抗打。

「把咱們賣出去倒是不至於，就是剋扣咱們流動資金這回事，就有點過分了。」魏川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放在掌心把玩著，微微眯了眯眸子，眸底帶著幾分的狠厲。

他早就看那傻叉公司不順眼了，要不是因為合同還有兩年才到期，他現在早就帶著一隊這幾個跳槽了。

沖他們拋出橄欖枝的公司那麼多，又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弔死呢，都說良禽擇木而棲，那他們可是有著一大片森林，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不過，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就是。

大多數公司只願意出兩個人的違約金，其它人要是想去的話，那邊的公司還不一定會接手。

嘖，還真是難辦了。

「那也沒辦法啊，說到底咱們現在還是靠公司吃飯的，就咱們一隊這幾個裡，也就川哥能靠接幾個代言推廣賺點外快，像咱們，也就只能等著公司主動給咱們拉來贊助了。」丁健白嘆了口氣，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翹了個二郎腿。

「那也不能沒有青訓。現在對咱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引進新鮮血液。」老昭眉頭緊皺，思索著，開了口，「要不然，咱們幾個湊錢先買來一隊青訓再說，總不能讓這個戰隊就這麼爛在這個傻叉公司手裡吧。」

魏川搖了搖頭。

「不現實。」

現在的青訓一個一年就得數十萬，更別說日常開銷和住宿問題了，要是去買別人訓練好的一整隊的話，價格只會更高。

老昭嘖了嘖，「那能怎麼辦，總不能就在這等著不要錢的青訓自己找上門吧。」

「噗，怎麼可能，別想了，現在來打遊戲的孩子誰還不是為了錢，不給錢讓他們在咱們這裡打一年？怕不是請他們過來做慈善的吧。」丁健白吐槽道。

魏川沒接話，只是看著手裡的那把水果刀，陷入了沉思。

周舟舟眨巴著眼睛看著這突然安靜下來的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公司都辦到這個地步了，這就是想看著他們戰隊黃嗎，已經可以說是寫到明面上的東西。

片刻之後，魏川開了口。

「老昭，你跟孫楠升關係好，你把咱們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老昭玩手機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眼，看著魏川，像是看一個外星人一般。

「魏川，你腦子沒問題吧？咱們這件事連二隊那幾個都不能告訴，你還讓我主動告訴AW？你就不怕木木知道之後直接在你面前自盡嗎？」

魏川舌尖狠厲的抵了抵后槽牙，繼續道：「我讓你說你就說，孫楠升應該不是那種會隨意透漏消息的人，我就是想試試……他會不會來。」

老昭愣了一下，皺了皺眉。

他自然知道魏川是什麼意思，但這未免也太冒險了，dracarys說不定連違約金都付不起，怎麼可能這麼孤注一擲的來這個連工資都給他開不起的戰隊。

丁健白壓根沒聽懂他們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嘶了一聲，開口問道：「會不會來？誰？」

老昭白了他一眼。

「跟你解釋了你也聽不懂，趕緊洗洗睡吧，哦，不對，你睡不了，我忘了你訓練時長還沒湊夠呢。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月應該還剩下二十一個小時，加油哦！」

看著老昭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丁健白死死的咬了咬后槽牙，只覺得自己早晚都得把這個跟樹懶一樣的人給咬死。

虞均及時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安撫道：「行了行了，我來陪你一起打。」

……

「所以，他們戰隊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你打算怎麼辦？」孫楠升舉著手機，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漂亮的小男生。

顧睢低垂著眸子，抿了抿下唇，問：「是魏川讓你給我說的嗎？」

孫楠升攤了攤手，「誰知道呢，隔壁告訴我的，不過這種消息既然都能告訴我了，魏川那個老狗比一定出了自己的一份力。我現在想問的，主要就是你的想法。啊，順便提醒你一句，我們戰隊的違約金可不便宜啊，你要是想走的話，要不然找你那老相好給你出一部分？」

違約金……

顧睢輕笑一聲。

「現在就去簽合同吧，我現在就能付清。」

孫楠升愣了，以為是這孩子不知道是什麼概念，從手機文件里翻出來了以前青訓的合同，找到關於違約金的條款，一字一句的念給他聽。

「第十一項，在青訓期間，若是想要離職，需要賠付的金額為本年度基礎工資+所在職天數的200％，你這第一個月工資還沒拿到呢，想付違約金，還有點勉強吧？六位數呢。」

「不勉強。」顧睢抬眼，看著孫楠升，開了口：「謝謝孫隊的提醒，順便告訴您一下，如果我想的話，可以直接把TE給買下來的。」

孫楠升：……

正在復盤比賽的魏川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一看，是孫楠升發來的消息。

【孫楠升】：好兄弟，苟富貴，勿相忘。

【魏川】：不好意思，我富貴與你毫無關係。

【孫楠升】：？

魏川此時正坐在會議室里，每周二下午四點就是他們開會的時間，除了一隊，二隊的人也來了。

會議室很大，可以容納下一二十人，但只坐了這麼零零散散七八個人，未免就顯得有些冷清。仟韆仦哾

他抬眼看了一下，二隊這次開會只來了三個。

「鄧列他人呢？」魏川伸手，手指輕輕地點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

鄧列是二隊的隊長，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整日不見人影，接連三次開會都沒有過來。

雖然他是不想管這麼一回事的，但問題就是，木木被公司那邊拖住了，每周的例會又不能不開，就只能由他代勞了。

只不過，二隊最近管的比較松，看來那群小子是覺得沒人能管得住他們了，這就開始無法無天了。

他眯了眯眸子，看向坐在旁邊的一個男生，男生愣了一下，趕緊開口解釋道。

「鄧隊長他身體有些不舒服，讓我幫他請個假……」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輕笑給打斷了。

魏川支著頭看著他，嘴角帶著些不屑的笑意：「不舒服？我看是熬夜準備跳槽，把身體給熬壞了吧。」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

他抬眼看著魏川，喉結輕輕顫了顫。

魏川則笑意不減，眯了眯眸子，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來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老昭也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拍了拍魏川的肩膀，示意他稍微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