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C位

紀星澤躺在床上，他又想起了未穿書之前，睡意居然淡了。

紀星澤有一段時間沒有打開微博，今天一打開，被消息卡了十多分鐘。

靠著一期，他漲了十萬多粉絲。

來之前節目組要求提供微博賬號信息，粉絲能摸到他的賬號也不意外。

原本殭屍粉都沒有幾個的微博，一下子熱熱鬧鬧的。

紀星澤刷了一會微博，心情好了一點。

顧行川【是不是在偷偷刷微博】

紀星澤一驚，他扭頭看看，床上是不是有什麼隱蔽攝像頭。

他小心打字回復【顧老師，你怎麼知道】

顧行川都能猜到紀星澤的表情，他往手邊的咖啡里加了一塊方糖。

【我猜的】

紀星澤給予肯定【顧老師好厲害】

顧行川這個人，向來都不知道客套是什麼東西。

他不客氣的順水推舟【那我有什麼獎勵嗎？】

紀星澤呆住，他指尖在屏幕上點來點去，不知道怎麼回復。

【我……】

「正在輸入中……」幾個字在聊天框頂部來回閃動，顧行川忍不住低聲笑。

「顧哥，怎麼了？」顧行川的助理周毅悚然。

顧哥居然看著屏幕笑了，這真是千年難得一見。

咖啡杯貼在唇邊，顧行川收斂了笑容：「沒事。」

【逗你的，我是想問問你，為什麼不關注我？】

紀星澤蜷起手指，他關注了，偷偷關注。

在劇組的時候，他會看顧行川的新聞，又怕被發現，才點了偷偷關注。

顧行川知道了，肯定又要逗他。

【我關注你了，節目組就會發現我有手機】

紀星澤用被子捂住半張臉，明明顧行川看不見他，他還有一種莫名的羞恥。

小倉鼠連露出爪子都是無害的。

毛茸茸圓滾滾，還有一雙水汪汪又無害的眼睛。

顧行川眼角笑意加深。

【沒關係，我先關注你】

【別】

顧行川關注欄里寥寥無幾的人，如果顧行川關注他，大概又是一陣腥風血雨的猜測。

熱度是夠了，但那不是紀星澤想要的。

白給上門的熱度都不蹭，顧行川彷彿有種自己被嫌棄的錯覺。

【嫌棄我？】

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紀星澤手足無措。

他點開語音：顧老師，你別逗我了。

紀星澤聲音很小，蒙在被窩裡還有點鼻音，軟軟的。

「星星，你在和誰說話呢？」

成余伸頭，接著一點光看著紀星澤。

「沒有誰。」

紀星澤沒想到他蒙在被子里還被聽見了，他把手機屏幕背過去，做賊心虛似的感覺成余能看到他的屏幕。

成余也隨口一問，他頭縮回去。

顧行川也發來了一段語音。

紀星澤爬起來找耳機。

顧行川的聲音在耳機里有點失真，帶著細碎的電流音。

「不逗你了，早點休息吧，乖。」

耳蝸酥酥麻麻，熱意順著耳機蔓延到脖頸。

紀星澤掀開身上的被子，他現在很熱。

這個人，說好不逗他，每次都要逗，一點……一點都沒有誠信。

他大幅度的動作引的成余又問：「星星，你沒事吧。」

紀星澤手掌貼在臉上，試圖驅逐臉上的熱意：「沒事，有點熱。」

「熱？」

房間里都是恆溫的，成余叮囑他：「那你少蓋一點，別著涼了。」

紀星澤瓮聲瓮氣：「我知道了。」

第一次公演隊伍分好，訓練室門口也掛上了每個歌曲的名字。

《purler》訓練室里。

節目組要求早上九點到達訓練室。

紀星澤是第一個到的。

多虧原主以前有過學過舞蹈，身體足夠柔軟，紀星澤腿壓在杆子上，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星星，你來這麼早。」

常嘉許叼著包子，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紀星澤彎唇，「反正也沒有什麼事。」

常嘉許直接在他身邊坐下：「要不要來一點包子。」

「我吃過了。」

「早啊！」

「早。」

《purler》其他成員也陸陸續續走進來，大部分居然都是成余社交過的。

鬥地主文化，源遠流長。

唐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他整個人精神萎靡，鴨舌帽蓋在臉上，半倚在紀星澤身上。

「童哥。」

常嘉許沖著童飛昂招手。

童飛昂也是在紀星澤他們宿舍混吃混喝的一員。

「還差兩個人。」谷學名數了數，問，「還差誰，有誰知道嗎？」

「好像是江隋和歷華清。」

「馬上就九點了，怎麼還沒到啊。」

「在等兩分鐘吧，江隋他馬上就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

江隋沒有穿統一的衣服，粉白色的連帽衛衣，卻不顯娘氣，穿的很搭這首歌。

「不好意思，你們都到了，」江隋笑眯眯，嘴裡是道歉，「我剛剛遇到點事情耽擱了。」

歷華清跟在他後面，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聽到他這麼說，幸文光笑著答：「沒關係沒關係，我們也都才到。」

「江隋，來這邊坐。」

幸文光給他讓位置，自己往旁邊挪了好幾步。

常嘉許不著痕迹地翻了個白眼，嘟囔道：「諂媚。」

江隋就近坐下，風度翩翩。

谷學名又數了一遍：「好了，現在到齊了。」

跟組的導演往下流程：「現在你們可以選出中心C位。」

一時之間沉默。

誰都沒有先開口，怕自己在鏡頭前落下一個喜歡爭搶的印象。

「這樣吧，我們有意向競選C位的舉手，」紀星澤先開口，「然後battle。」

「我沒有什麼意見。」

「沒有意見。」

很公平的提議，得到大家一直通過。

「那我先舉手。」

紀星澤很喜歡c位段的編曲，特別像未穿書前，他在舞台上表演的第一首歌。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選這首《purler》的原因。

即使記憶不夠美好，也是證明他曾經在那個世界掙扎過。

也許，他就能和上輩子徹底告別……

「我要當C位。」

和紀星澤同時舉手的是江隋。

江隋坐在紀星澤對面，他眉挑高：「那看起來就是我們兩個人battle了。」

常嘉許吹了口哨：「哦，星星加油。」

江隋毫不客氣：「我先來吧。」

紀星澤點頭，他覺得先後順序沒有差別。

江隋的是截取了一小段《purler》舞蹈，比起其他人都還沒有開始學，他就可以熟練的跳出來了，就已經很厲害了。

唐洛點評：「很僵硬，糊弄。」

紀星澤壓壓他的帽子：「你別說話。」

幸光文最先鼓掌捧場：「江隋，牛逼，這個C位非你莫屬。」

江隋自信一笑：「紀星澤，輪到你了。」

「什麼啊，」常嘉許生氣，「鑽空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紀星澤捏捏常嘉許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生氣。

紀星澤站在那邊的一瞬間，氣場就發生改變。

他的身體，手臂，他都可以完美控制。

身體前傾，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他這次的舞蹈更像一場華麗的炫技，遊刃有餘地完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動作。

紀星澤下巴微微揚起，腿綳直成九十度。

結束。

不得不說，比起江隋，紀星澤給人的感覺更壓迫，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同樣，他足以其他人仰望。

「我艹，我以為江隋已經很牛逼了，紀星澤更狠，直接放大招。」

「他這個動作，」說話的人自己小幅度地試了試，「我不行。」

「他控制的真好，腳尖都沒有動一下。」

江隋嘴角的笑意隱去，他盯著紀星澤幾秒。

其他人都在低聲討論紀星澤，江隋剛剛的表演就是拋磚引玉的那塊磚。

谷學名收收自己驚掉的下巴，「好了，現在我們開始投票。」

紀星澤和江隋兩個人在其他隊員的一左一右。

兩個人閉著眼，等著他們的投票。

「一二三，好。」

紀星澤六票。

江隋兩票。

「好了，我們恭喜紀星澤，C位。」

江隋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眼底有黑色風暴在醞釀。

歷華清不敢觸江隋的霉頭，他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常嘉許摸摸紀星澤：「星星，牛。」

這幾天，莫瀟瀟就帶著他們扣舞蹈動作。

「你的手指，別那麼僵。」莫瀟瀟在教舞蹈的時候，脾氣就沒這麼好，平時好說話的態度都不見了。

「如果你這一個動作都不會，我怎麼往下教。」

莫瀟瀟綳著臉，「幸光文，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學，一步都不對。」

「江隋，腿。」

莫瀟瀟臉色一肅：「你們之中最好的就是紀星澤，其次是唐洛，就是唐洛你的表情，稍微再豐富一點。」

「還有江隋，你的天賦一般，再多努力。」

前一句是誇，后一句是貶。

這幾乎是把江隋的面子往地上踩。

他現在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嘲笑。

紀星澤揪住唐洛的臉，把他的嘴角向上拉：「小洛，你要笑笑呀。」

唐洛眼裡才泛出一絲笑，「我知道了。」

江隋眉緊擰。

紀星澤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更暴躁。

「中午好啊。」

顧行川推開門，吹散訓練室的緊張氣息。

莫瀟瀟臉上迅速掛上笑容：「顧老師，你怎麼來了？」

顧行川後面跟著一眾工作人員，「我今天是來送溫暖的。」

「夏天了，給你們送點冰棍。」

「哇，謝謝顧老師。」

莫瀟瀟先伸手；「先給導師對啊，我就不客氣了。」

顧行川笑著答：「當然是，先給莫老師挑，挑幾個都可以。」

明明是很搞笑的一句話，被顧行川說出來，還真有幾分霸總的意思。

莫瀟瀟捧著臉，「愛了愛了。」

莫瀟瀟和顧行川認識也有好幾年了，莫瀟瀟自己有男朋友嗎，但是不妨礙莫瀟瀟開玩笑。

兩個人年紀相仿，站在一起，金童玉女。

紀星澤仰頭，他盯著顧行川的下頜線，微微失神。

顧行川這個人，很難讓人不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