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劇中劇(三十一)
謝清的話,令齊冉冉賀釗兩人都很吃驚,畢竟謝悠悠已經7歲,是懂事的年紀,當初隱忍這些年,肯定是為了孩子,那現在怎麼又突然不堅持了?
不過這畢竟是謝清的家事,其中內情,也只有當事人清楚,就算是朋友,也不好瞎勸,齊冉冉跟賀釗對視一眼,賀釗沖她搖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別勸,齊冉冉白他一眼,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決定好了嗎?」賀釗跟謝清碰了碰杯,說:「決定好的話,要仔細想想該怎麼跟孩子說。」
謝清仰起脖子豪邁地將一聽啤酒喝完,將罐子捏扁,才說:「這麼多年過來,就是為了孩子,但我發現,不管怎麼堅持,心還是會累,很累,每次拍完戲回到家裡,都是一種煎熬,孩子對我來說,就是生活的全部,可在何夢那裡,孩子只是她用來拿捏我的工具,我越忍讓,她越得意。」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貪心的人,她要名分,我給了,她要名利,我也給了,她還不滿足,利用我的對孩子的愛,變著法子要我的感情,最後發現要不到,她就故技重施,又想給我下藥,這些我都忍了,我一想到悠悠,我都什麼都忍了。」
說到這裡,謝清聲音哽咽一下,他垂下頭,咬著牙根,努力地忍著,直到將眼眶裡的淚意逼回去。
齊冉冉吃瓜吃得堵心,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為了孩子,一直被妻子拿捏著,想想都覺得可氣。
齊冉冉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留下來聽,謝清是個自尊心挺強的人,他現在喝多了,內心那些不堪的事,或許很容意就講出來,但明天他酒醒了,面對她估計會彆扭吧,賀釗就不一樣,男人之間,說點心裡話也很正常。
想到這裡,齊冉冉摸了下賀釗手,小聲說:「你陪他吧,我去看看兩個孩子。」
賀釗捏了捏她的手,點點頭。
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真的傷了心,一向清冷話不多的謝清,這一晚都在邊喝酒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為人知的心事,賀釗一直陪著他喝,也喝了不少。
齊冉冉到孩子房間后,就沒有離開,靠在床邊玩了會手機,後來不知的不覺就眯過去了,大概兩點多的時候,賀釗進來叫醒她,讓她回房間睡。
齊冉冉看一眼時間,迷糊地問他:「你們聊到現在?」
賀釗也喝了不少酒,滿身的酒氣,將她拉起來,牽著離開兒童房,「是啊,謝哥在客廳沙發上睡。」
齊冉冉點點頭,說:「客廳空調涼,你給他拿床被子蓋。」
賀釗說:「拿了,我們也快去睡吧,明早還要早起。」
齊冉冉也確實困,沒精力再問謝清的事,一沾到床就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早上都有戲,便又早早起來,因為悠悠在,齊冉冉沒讓小包子去上學,而是讓他陪著悠悠玩。
謝清昨晚喝醉了,一直睡在客廳沙發,睡得很沉,就算悠悠倫倫兩個孩子在他旁邊鬧,他也沒有醒。
齊冉冉領著兩孩子吃早飯,等吃得差不都,謝清才在沙發上翻身坐起來,雖然前一晚狀態很差,還喝醉了,但謝清底子好,看起來也只是臉色差了一些,估計等會回片場,畫個妝也能繼續拍戲。
「爸爸!」謝悠悠看到謝清起來,高興的喊了聲爸爸,聲音清脆響亮,元氣滿滿。
「叔叔!」小包子也想表現,也提高嗓音喊人。
謝清沖他們笑了笑,說:「早上好。」
賀釗正好從浴室出來,見謝清起了,就對他是:「謝哥,浴室里有給你準備的洗漱用品,等會來喝碗醒酒湯,應該會舒服一些。」
謝清道了謝,便起身進了浴室。
齊冉冉給兩孩子的麵包塗上番茄醬,見賀釗坐到她身邊,就小聲問他,「你看微博了嗎?早上俞霏那邊發文澄清了,說她也是去那邊吃飯,出來遇見謝哥,就上前打了招呼,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
賀釗抬眼看她,笑道:「你信不信這說詞?」
齊冉冉說:「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是這麻煩事能不能過去。」
賀釗點頭,「當然能過去,謝哥的團隊也發文澄清,還發了律師信,最後公關把輿論導向新戲預熱,沒多大問題。」
因為有孩子再場,他們也沒能聊太細,最後只能結束話題,等謝清洗漱完,出來吃過早餐,一行人才坐上保姆車去片場。
就算網上的緋聞炒得沸沸揚揚,劇組該趕的進度還是半點不落,三個大人一去到片場,就去化妝室化妝,留下兩個孩子給小雪和謝清的助理帶,何夢昨天氣呼呼趕來,後來又被謝清帶走,今天意外沒有在片場出現。
謝悠悠想媽媽,跑去問謝清為什麼媽媽沒來,她明明說要來探爸爸的班。
謝清有些心事重重,但什麼也沒告訴謝悠悠,只是說媽媽有點事去辦,讓謝悠悠陪小倫倫一起玩。
因為謝清這事,齊冉冉賀釗今天心情也不好,中午吃飯的時候,投資人陳總趕來劇組,兩人對他也沒個好臉色。
陳總本來是說好前一天來的,結果臨時有事,拖到今天才來,他來了后也不拖拉,領著溫以炫就來見齊冉冉賀釗他們,還順便把謝清和柯導演都叫來。
幾個人坐到休息室里,臉色都不太好。
溫以炫已經兩天沒在劇組露面,其他人都以為她有事請假了,還不知道她惹事了,而具體內情,也就在場幾個人知道。
陳總是個老狐狸,投資人當久了,潛過的小明星不少,溫以炫本來是他最近的新歡,哪知這個姑娘不省心,惹事惹到謝影帝頭上,所以這人是潛不下去了,他還得顛顛跑來賠禮道歉,想想都很鬱悶。
「謝影帝,看在我的老臉上,這事就別再追究了吧,小溫做錯事,回頭我肯定要教訓她的,今天就先讓她給各位道個歉。」
謝清臉色本來就不好,這會板著臉,看起來更清冷,「這事追不追究,不是我說了算,我不是受害者,要道歉,也是給賀老師齊老師二位道歉。」
謝清話剛說完,就見溫以炫急急上前,普通一聲跪到齊冉冉賀釗面前,聲淚俱下地哭訴道:「賀哥,冉姐,都是我不懂事,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們,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以前溫以炫有多囂張,這會就有多卑微,跟被封殺比起來,臉面又值幾個錢?
齊冉冉冷著臉沒有吭聲,她旁邊的賀釗卻冷嗤出聲,說:「這會倒是知道求饒了,早幹嘛去了?害人的時候,不是挺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