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嫉妒?
面對男人的質問,沈絡歡眨了眨眼,「誰嫉妒了?」
顧鈺捏捏她的耳垂,嗓音低醇,「還能有誰?」
男人眸光燎火,氣氛陷入曖昧,沈絡歡感覺后脖頸都燒了起來,抬手拍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那你說說,真沒嫉妒?」
沈絡歡冷笑一聲,對上那雙幽深的長眸,「顧鈺,你臉好大。」
顧鈺順勢坐在她身側,單肘杵在圍欄上,將她困於身體和廊柱之間,只餘一點點地方,「為了如花美眷,臉大一點又何妨?」
這話令沈絡歡頭皮發麻,心道眼前這人真是大魔頭顧鈺?
月色正濃,一泓銀光投射下來,爬上女子的側臉,映亮了她瑩白的耳朵,顧鈺盯著看了會兒,不自覺地靠了過去,在獵物想跑時,攬住她的腰肢,將人帶坐在腿上。
臀部挨到他的大腿,沈絡歡激靈一下,驚慌失措地看看周圍,奮力掙紮起來,「你瘋了,這是外面!」
顧鈺挨近她耳畔,「屋裡也沒見你老實。」
沈絡歡忍無可忍,癟紅了一張小臉,「顧鈺,你簡直喪心病狂。」
一個宦官不顧她人名節,如此重欲,不是喪心病狂是什麼?
小獵物掙扎得厲害,不給抱,顧鈺輕笑一聲,勾起她的雙腿腿彎,將人打橫抱起,走向自己的卧房。
男女力量懸殊,沈絡歡怎麼蹬腿也掙不開他的鉗制。
正房前,顧鈺踢開房門,側眸看向守衛,「退下。」
看著大都督懷裡的公主,守衛有點木訥,「...諾。」
顧鈺走進客堂,反腳帶上門,大步走向東卧的軟塌,將人扔在上面。
噗通一下,沈絡歡趴在軟墊上,磕疼了鼻子,她坐起身揉了揉,目含厭棄,可她越這樣,越會激起偏執之人的征服欲。
顧鈺不比常人有著一顆慈善的心,他冷鷙狠辣,不擇手段,從不會對獵物手軟,除了那次的奪吻。
看著那對套著筒靴的小腳踩在白絨毯上,顧鈺撩袍蹲下來,抓住她亂蹬的腳,扯下靴子,丟出很遠,對少女的目光愈發直白。
沈絡歡心提到嗓子眼,縮在一腳,雙臂抱膝,再一次認了慫,腦海里不斷迴響著皇兄的話——
「顧鈺吃軟不吃硬。」
沈絡歡咽下嗓子,抖著手扯了扯顧鈺的衣袂,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獵人心軟。
可顧鈺哪裡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她,「歡歡,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氣。」
沈絡歡才不想去了解他的脾氣秉性,也沒興趣了解,但嘴上服了軟,「那你跟我說說?」
問話時,她不動聲色地向榻邊挪動,盡量做到讓對方沒有察覺。
顧鈺無視她的小動作,背靠圍子,抬起長腿搭在榻沿,毀掉了她欲逃離的意圖。
沈絡歡紅唇緊繃,僵著小臉瞪她,無意識地鼓起香腮,像只受了氣無處發泄的小魚。
可她憤怒的樣子,只換來了男人的輕輕奚笑,似乎無論她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她已走進他精心布羅的網,再難逃離。
知道自己弱小無助,沈絡歡抖著膽子跪坐起來,使出自尊心以外的最後一絲討好的本事,雙手合十,軟綿綿道:「顧大都督,你大人不記小孩過,別為難我了。」
顧鈺被她忽然的討好齁了一下,蹙了蹙眉宇,「小孩?」
「嗯。」沈絡歡比劃一個數字,「我們差好多歲數,我是你後輩。」
顧鈺油鹽不進,抬手為她捋好散落的一綹發,別至耳後,又順著她的耳廓輾轉,像在撫摸曠世絕品,「你要是再乖一點,說不定我會依你。」
他說話時,眉眼含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絡歡磨磨牙,小幅度湊過去,小拳頭一下下落在他的肩頭,「我給你捶背。」
她能做到這份兒上,換一般人可能會受寵若驚,但顧鈺還是不為所動,享受她乖巧討好的同時,大手沿著她的側腰向下。
沈絡歡哐當坐在榻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腦海里只有四個字:斯文敗類。
可沒等她緩釋過剛剛的驚嚇,顧鈺忽然轉身,單膝跪榻,將她困於兩臂之間。
距離瞬間拉近,沈絡歡本能地捂住嘴,大氣不敢喘。
顧鈺強行拉開她的手,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拉得更近,「我感受不到你的誠心。」
沈絡歡氣得想踹飛他,「你禁錮我自由,還讓我對你誠心,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許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強勢,小公主有些無力地別過臉。
顧鈺摩挲著她的後頸,「我若想禁錮你,就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了,乖,別惹我生氣,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後頸癢,沈絡歡蜷縮幾下腳趾,沒有搭理他。
這個小動作落進顧鈺的眼中,顧鈺直接扯掉了她的一隻足襪,丟在地上。
「你......」沈絡歡氣得想咬他,「無恥。」
顧鈺鬆開她的後頸,捧起她的腳把玩,姑娘家的腳秀氣圓潤,顧鈺有些愛不釋手。
又這樣......
沈絡歡蹬了蹬腿,負氣地咬住唇,任他為所欲為,喜歡她的腳總比喜歡她來得好。
感受到她軟了身子,顧鈺瞥眸看去,見她咬白了下唇,匐身過去,將她壓在榻上,掐住她的臉頰,「鬆開,快出血了。」
沈絡歡咬著不放,就是跟他對著干。
男人妖冶的面龐浮現一抹哂笑,壓著她嬌軟的身子道:「我肆血如命。」
那陰森森的笑嚇得沈絡歡趕緊鬆開了唇,生怕他吸干她的血,可剛一鬆開,男人的唇倏然而至,含住了被咬出牙印的下唇。
濕濡的觸感襲來,帶著清冽的氣息,沈絡歡「唔唔」兩聲,抬手推他,卻如蚍蜉撼樹。
顧鈺扣住她兩隻手腕,舉過頭頂,加深了親吻。
沈絡歡左右扭頭,雙腿並用,試圖掙開這陌生的觸碰,於慌亂中不知踹到了什麼,只聽男人悶哼一聲,鬆開了她。
得了空隙,沈絡歡爬起來,顧不得唇上的水澤,光著腳丫跳下榻,頭也不回地跑開。
顧鈺忍著痛苦,跨下榻,三步並作兩步,將人撈回榻上。
沈絡歡蹬他小腹,「別碰我!」
喊的時候,嗓音都帶著顫音,有點歇斯底里。
顧鈺捂住她的嘴,緩釋著痛苦,眉宇間染了薄慍,「再叫,我對你不客氣了!」
還能如何不客氣?
沈絡歡抬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摑在男人俊美的臉上。
顧鈺被打得一愣,頂了頂腮肉,忽然抓住她一側衣襟,向下一扯,女子柔白的肩頭赫然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中。
沈絡歡趕忙扯住衣襟,低斥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聲音從男人的指縫流出,斷斷續續,卻異常清晰。
顧鈺忍著怒氣,捧起她的臉,逼她與自己對視,「我說過,別惹我生氣,你怎麼總是聽不進去,嗯?!」
他的聲音有些凶,似乎不懂溫柔為何物,對她好時出於本能,對她凶時也很是隨心,正如唐薈對他的了解,誰能焐熱一塊涼玉,而涼玉又怎會焐熱他人?
小公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忍著委屈回嗆道:「我就惹你,你有本事殺了我!」
這話讓男人更為煩躁,狠狠掐住她脖子,「殺你之前,我也要先得到你。」
說著,再次將她按在榻上,俯身親吻她的一側肩頭。
那細膩的肌膚似能掐出水,帶著一股清香,激得他有了那種反應。
沈絡歡被他突如其來的粗魯嚇到,雙手捏成拳頭,捶打在他的後背上。
委屈和驚嚇一併襲上心頭,哭聲漸起,嗚嗚咽咽帶著倔強的不服軟。
可能是細微的「貓哭」起了作用,顧鈺陡然鬆開她,翻躺在一側,胸膛上下起伏。
肩頭一涼,沈絡歡掖住衣襟,歪歪扭扭地靠在角落,縮成一團。
「叩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緊接著傳來副官的聲音,「大都督,唐姑娘忽然乾嘔,說自己可能懷了身孕,請大都督過去幫忙做主。」
消息太過震撼,屋裡的兩人皆是一愣,顧鈺反應過來,冷聲道:「胃不好受,讓她自己去找大夫。告訴她,再胡說八道,割掉她的舌頭。」
門外副官擦擦額頭,感覺事情很是難辦。
此時,唐薈倚在廊柱上,啃著蘋果,用目光戳著副官的脊梁骨。
副官轉過身,攤手道:「姑娘也聽見大都督說得了,就別為難我了。」
唐薈咔嚓咬了一口蘋果,「你不敲門,我親自來。」
「別別。」副官露出一抹心虛的笑,「姑娘要是這麼敲門,明兒誰都知道公主在大都督的房裡了。」
「一邊去。」唐薈嗔了一眼,就差擼袖子了,看著溫婉的人兒一旦動起手來,氣場一點不輸男兒,更何況,唐薈從來不是溫婉的人。
她指了指門扉,質問道,「你跟我說實話,顧鈺是不是有心廢掉皇帝,擁公主登基?」
副官恨不能捂住她的嘴,「這話哪能亂講,是要殺頭的。」
唐薈沉聲道:「若公主日後登基為帝,顧鈺才會被萬箭穿心!」
「咯吱。」
隨著唐薈轉身面朝門扉,裡面的人剛好將門扉拉開。
四目相對,顧鈺淡淡道:「跟我來。」
唐薈吃完手裡的蘋果,隨顧鈺去往公廨。
她剛剛的聲音不小,屋裡的沈絡歡蹙起秀眉,可那點兒疑惑被灌入的冷風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