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司機
送走雨化田，趙澤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丟，嘆了口氣。
「這頓飯吃的，啥也不是！」
「我只不過想當一個無所事事的鹹魚，怎麼就那麼困難呢？」趙澤仰天長嘆。
本以為自己好不容易立下大功，最差，也不用夾在東西廠之間受氣了。
可現在呢，陛下金口玉言，親自下令讓自己好生看守那倆人。
現在倒好了，不摻和進去也得摻和進去了。
雖然有陛下在背後為他站台，但這些人真要是狗急跳牆了，誰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這麼想著，口中的鮮香美味的燒鵝也不是那麼有滋味了。
收拾完碗筷，趙澤便出門散心去了。
在街上轉了一圈，趙澤只覺得口渴難耐，便尋了一處茶肆，喝茶閑聊。
周圍到處都是走南闖北的富商，見識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趙澤邊喝茶邊聽，倒也頗有幾分趣味。
其中一個名為趙靈安的富商，說話頗得趙澤心意。
幾名大男人，湊在一起，聊天難免就往下三路走去，畢竟，你也不能指望一堆沒什麼文化的人聊風花雪月。
這些人，是屬於進了教坊司，也只能找最下等的藝伎。
而這個趙靈安，更是深諳此道，憑藉著自己曾經與教坊司的頭牌有過一面之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開車的水準也極其高，總是能於無形之間挑動大家的興趣，一群漢子竟是被他說的嗷嗷直叫，渾身直冒熱汗。
趙澤聽得有意思，也忍不住插了幾句。
可誰知這幾句話，卻是讓那趙靈安注意到了自己。
「這位兄弟，我看你也是精於此道，來來來，咱倆交流交流！」
趙澤面色有些尷尬。
在一旁聽還好說，真要是輪到他自己上來講，那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嗨呀，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姑娘家似的，還不好意思開口了？」
趙澤頗為無奈：「趙兄弟，你就莫要為難我了，我實在不擅長這方面的東西。」
叫來小二，又上了一壺茶水，趙澤一拱手道：「這壺茶水就算我賠罪了。」
趙靈安微微一愣：「這位兄弟說笑了，不過是幾句閑聊，什麼賠罪不賠罪的！」
「你這也太客氣了！」
嘴上這麼說著，但趙靈安手中卻絲毫沒有停歇，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茶壺中的茶水。
不一會的功夫，一壺好茶便被他喝了個一乾二淨。
「看兄弟你這麼上道，以後在這順天府，但凡遇到了什麼擺不平的事情，儘管報我趙靈安的名號！」
「別的不說，在這城西，我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趙澤微笑著點點頭。
「兄弟我這就先告辭了，晚些時候出城還有點事情，咱們有緣再見！」
趙靈安一拱手，告辭離開。
和趙靈安分別之後，又坐在遠處聽了一會，趙澤開始覺得索然無味，轉身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趙澤還在琢磨，要不要找個機會親自去教坊司看看。
好不容易穿越來一趟，如果連教坊司都沒見過，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總是聽同僚他們吹噓，昨天晚上又在教坊司多麼多麼勇猛了。
趙澤下定決心，等到有機會，一定得讓人帶著自己，去教坊司好好見識見識世面。
也沒別的意思，主要就是想學習一下知識，做做實地考察，研究一下古代的學術水平。
這麼想著，趙澤眼角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身旁經過。
轉過身去，卻是看到一個男人正摟著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在拐角處消失不見。
那男人的身影，像極剛剛才遇到了趙靈安。
趙澤沒有多想，往前走了兩步，卻是正好碰見了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的馬富貴。
「馬大哥！」
「嘿，趙老弟，你說這巧不巧。」馬富貴哈哈一笑，抬了抬手中的禮物：「我正準備說去看你呢！」
「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啊！」
「那可不能這麼說！」馬富貴嘿嘿一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陞官了！」
「呦呵！」趙澤眼前一亮：「那你可得好好請大家搓一頓，我就指著這頓飯過活了呢！」
「那還用你說！」
二人說話間，便到了趙澤的小破屋門口。
馬富貴匆匆的把手中的禮物放下來，拉著趙澤就要出門。
「幹啥去啊？」
「我這升遷之後一直沒宴請同僚，這不是就等著你傷好呢么！」
「估摸著今天你這傷勢也差不多了，這不，定好位置之後就趕緊叫你來了！」
趙澤不禁遊戲哭笑不得，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感動。
為了等自己傷好，馬富貴竟是連慶功宴都往後推遲了好幾天。
「馬大哥，你這也太客氣了吧！」
「什麼客氣不客氣的！」馬富貴一拍趙澤的肩膀：「我這條小命都是你救下來的！」
「要不是你，別說是陞官了，恐怕我現在早就已經變成一捧黃土了！」
「這慶功宴，又怎麼能少得了你！」
「不說了，我已經讓人在教坊司安排好場子了，今晚趙老弟你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據說啊，這教坊司最近新來了一個身材上等的美人，不僅是個雛，大家還都沒見過啥樣呢！」
「今晚我可是下了血本，這下你可有眼福了！」
說話間，馬富貴突然對趙澤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神色：「我聽說，趙老弟你還是個雛？」
「嘿嘿嘿，今晚你可得好好長長見識了！」
趙澤無奈的聳聳肩。
他這輩子的確還是個雛，但上輩子，不管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經驗，都不是幾百年前的古人所能比擬的。
「今夜，就看你大哥我大展雄風吧！」
說話間，二人便來到了趙澤心心念的教坊司。
不得不說在，作為官家運營的地方，這裡的裝修當真是十分華麗，讓人恍若置身於仙境。
剛一進門，便有一個老鴇熱情的上來招呼。
「馬大人，你可算來了，姑娘們都久等了呢！」
在老鴇的招呼下落座，趙澤絲毫沒有怯場，微笑著便於旁邊的同僚們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