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差距
「無痕。」陳帝開口,並沒有去看花無痕,只是盯著他眼前的地面沉聲問道,「你想怎麼解決?」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花無痕隨意的說道。
「沒有了以前的身體,你的力量可以百分百發揮實力嗎?」陳帝依舊沒有抬頭,微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表情,讓人看不到他情緒的變化。
自然,這樣也是無人可以猜測出他的想法。
「不能。」花無痕並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說著。
「那你的解決是怎麼解決?同歸於盡?」陳帝霍地抬頭,定定的凝視著花無痕的眼眸。
雙眼之中銳利的光芒乍現,好像是一柄利劍要刺入花無痕的心底。
不允許花無痕有絲毫的躲閃,只能直接的面對他的質問。
突然,陳帝一笑,緩和了僵硬的面部線條:「是了,你是不會死的。所以不會同歸於盡。」
深深的呼吸一口,陳帝緩慢的問道:「曾經仙境尊上散盡全身的功力將你封印,你是不是同樣的要耗盡全身的功力才能殺死他?」
「不清楚。」花無痕並沒有想要迴避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兩個人從來就沒有真正對決過。
所謂世人眼中洛溪島至尊與仙境尊上的交戰,那也僅僅是一場演給外人看的華麗劇目。
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如何,從來都沒有顯露過。
無論是對世人還是對對方。
想到這裡,花無痕身體突然的一震,竟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在心底叫囂。
一種渴望戰爭,渴望棋逢對手的大戰。
興奮的叫囂中還摻雜了其他的東西,是什麼她一時之間分不清楚,只是想要戰鬥。
以前她雖然經過無數次的戰鬥,但是,她並沒有在交戰中感覺到絲毫的快樂,因為那個時候僅僅是為了某件事情而戰。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她竟然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交手了。
下面的事情就是將兩邊的實力好好的分析了一下,怎麼安排對手,如何交戰。
各自都有了負責的位置,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最後的對決就是要王對王。
商量好之後,各自都去忙。穆哲祺剛要走,花無痕就叫住了他:「去吃飯。」
「啊?」穆哲祺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進食的樣子。
但是……
穆哲祺摸了摸自己的胃,一點都沒有飢餓的感覺,真奇怪。
「沒什麼奇怪的,是你身體內起了不同的變化,有力量護著所以感覺不到飢餓,如果再不吃,身體自己就受不了了。」
花無痕從王位上走了下來,站在穆哲祺的身邊,含笑的望著他的眼眸:「當然,你要是選擇餓死,我也不介意。」
半是玩笑,半是調侃的語氣惹得穆哲祺微微的挑眉,突然長臂一伸,將花無痕禁錮在自己的懷裡,低頭,一下子含住花無痕柔嫩的耳垂,不輕不重的咬著。
「我不介意先去吃你。」
「那好啊,看看是誰先吃誰?」花無痕不甘示弱的挑眉,染了紅霞的臉頰分外的誘人。
穆哲祺低吟一聲,他好像是自己在給自己找罪受,美人當前,卻不是一個吃的好時機。
不甘心的在花無痕的耳垂上輕咬一口,以宣洩自己的不滿:「晚上你給我等著。」
說完,快步的離開,真不知道再待下去會不會直接就將無痕給吃了。
算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考驗自己的自制力。
尤其是在花無痕的面前,他好像一點自制力都沒有。
看著匆匆離開的穆哲祺,花無痕下意識的伸手撫上自己的耳垂,那裡還是火燒火燎的燙,彷彿臉上也被傳染,就跟要燃燒起來似的。
只是,心中沒有一絲的氣惱反倒塞滿了甜蜜。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尤其是現在有了穆哲祺,以前的事情要告一段落了。
如果能和平處理的話最好,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把那個障礙消除掉。
仙境尊上……
花無痕轉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就讓我們來一次真正對決,屬於你我的對決。
有什麼底牌大家都使出來吧。
「你怎麼樣?要調動妖界的人馬過來嗎?」出了大殿,顏歆翊叫住葛春曦,他可是看出來了,這幾天葛春曦的情緒不太對勁。
葛春曦站住,回頭看向顏歆翊:「你覺得我你應該調動人馬來幫她嗎?」
聽到這個問句,顏歆翊挑了挑眉,他怎麼記得葛春曦一直是痴迷花無痕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傷心過度?
「你如果不幫她最好也不好妨礙她。」顏歆翊可是明白葛春曦這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是由著他自己的性子。
當初痴迷至尊,那所作所為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不惜與仙界為敵,帶著妖界的人一舉殺上仙界,攪了個天翻地覆。
也就是因為有了葛春曦的參與,才將花無痕妖孽的名頭越弄越響,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洛溪島的至尊是一個妖孽,不僅迷惑了世人而且就連妖王都甘願的沉淪在她的風情之中。
「你覺得我會妨礙她?」葛春曦冷笑連連,伸手一指大殿,「要妨礙也是穆哲祺那個傢伙。」
「先是穆家的血統,現在又住到洛溪島,讓風整日的心神不定。到底是誰在妨礙風?」一提到穆哲祺的名字,葛春曦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要是礙於是在洛溪島上,真有可能一下子拍死穆哲祺。
「你沒發現,她對穆哲祺是不同的嗎?」其實要說遺憾,顏歆翊心裡也是遺憾不已。
他可是痴心了幾百年,難道就比不上一個穆哲祺嗎?
在花無痕心裡的分量,怎麼竟然就不如穆哲祺?
說實話他也狠過也怨過,甚至也動過去問問花無痕的念頭,但是到最後,他還是壓了下去。
問了又怎麼樣?
知道了原因又怎麼樣?
事情可以轉變嗎?
一切可以改變嗎?
花無痕心裡就能抹去穆哲祺,然後換上他嗎?
所以,一切都是徒勞。
他除了心中有一份不解之外,也恍然的感覺到自己跟花無痕隔了千山萬水。
層層雲霧擋在他們的中間,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花無痕的樣子,太多的秘密,太多的事情。
讓花無痕在他的面前變得模糊起來,他根本就觸摸不到花無痕心裡的想法。
「不同?我還對她不同呢!」葛春曦憤憤的低叱著。
想他身為妖界王者,有多少人對他痴迷成狂,無論男女有多少人沉淪在他的容貌風采之下。
可是八百年的時間,他為了花無痕,誰都沒有找。
獨獨的眺望著那片萬年玄冰的方向,等待著她的回歸。
甚至派了自己的得力心腹,什麼都不去做,只守著那萬年玄冰所在,時刻觀察,期待著他們的重逢。
但是,她又做了什麼?
直接遁走,然後帶了一個普通的人類回來,還處於擺出一副生死相隨的模樣。
當他幾百年的時光是什麼?
當他的痴痴沉迷是什麼?
就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將他打發了?
風是不是太狠心了?
顏歆翊搖了搖頭:「我覺得你有點偏激了。」
一個人的感情是可以隨便轉移的嗎?
既然花無痕能愛上穆哲祺,也就說明一個問題,以前的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就連有些情況曖昧的仙境尊上也是如此。
花無痕對仙境尊上是不同的,但是,那又不像是愛,似乎摻雜了太多的東西,就跟無痕給他的感覺一樣,他看不清楚。
謎底恐怕要等到他們兩個人願意的時候才會揭曉吧。
「你好自為之。」顏歆翊轉身離開,他還真擔心葛春曦會走入極端,到時翻過頭來對付花無痕。
這樣的事情,葛春曦不是干不出來。
他太過驕傲,驕傲到沒有人可以觸碰他的尊嚴。
不過,花無痕也不是簡單人物,既然敢把葛春曦留下,就應該做好了所有的防備。
如果真的葛春曦會傷害到她,她也許會下殺手吧。
畢竟洛溪島的至尊一向都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對誰都沒有留過情面。
不再理會兀自生悶氣的葛春曦,他要去準備他的事情。
轉了出去,邊走邊想到時要如何應對仙界的事情。
不知不覺走了很久,一抬頭竟然見到穆哲祺正走過來,見他抬起頭,對著他微笑頷首就要離開。
「穆哲祺,等一下。」顏歆翊突然出聲叫住他。
「有事?」穆哲祺停下腳步,平靜的看著顏歆翊走近。
單就是那份從容已經讓顏歆翊讚歎。
他可是魔界的魔主,殺人不眨眼,魔界可是最不受正道待見的一界,說殺人可就殺,說屠城可就屠。
穆哲祺應該知道他對花無痕的心思,卻可以這樣從容的面對他,不簡單啊。
難道這個穆哲祺就不怕他下殺手?
以他的能力,快速的殺了穆哲祺,等到花無痕趕到的時候,也沒有救了吧。
這麼淺顯的事情,穆哲祺不會沒有想到吧?
穆哲祺絕對是想到了,卻依舊可以這麼從容面對。
似乎,他有點明白為什麼花無痕會選擇穆哲祺了。
「你認識她嗎?」顏歆翊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穆哲祺卻一點都不糊塗,直接肯定的點頭:「我認識無痕。」
聽到穆哲祺的回答,顏歆翊笑了:「我應該明白,我說的是風,是洛溪島的至尊,而不僅僅是失去記憶之後的花無痕。」
「你根本就不了解風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怎麼可能跟她在一起?」顏歆翊想看看到底什麼樣的程度會毀了穆哲祺臉上的從容。
他想看到這份從容盡毀之後的慌亂,也許那樣他和葛春曦的心裡多少都好過一些吧。
「了解?」穆哲祺側首笑了一下,閑閑的問道,「問我了解與否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和無痕已經在一起了。反倒是你們,與無痕相處的時間這麼長,你們了解她多少?」
顏歆翊微微的眯起眼眸,穆哲祺的話讓他心裡不爽,這個穆哲祺是不是太囂張了?
「我當然比你了解。」顏歆翊不知道怎麼著就被穆哲祺激起了怒火。
「風是如何的橫空出世,如何的睥睨天下,她的肆意張狂,她的風姿無限,我都看在眼裡。」顏歆翊一提到花無痕,剛剛的怒氣全都消散,眼中露出痴迷光芒。
看著她紅衣如火,在天地之間怒放,好似火蓮一般,絢爛了世間。
那樣的風采卓絕有幾個人不為之沉淪?
想到這裡,顏歆翊冷哼一聲:「我幾乎是一路看著風走過來的,你呢?」
「無痕啊。」對於顏歆翊帶著情緒的質問,穆哲祺並沒有絲毫惱怒,只是淡淡的笑著,「她有點小無賴,總是喜歡掌控別人,像個孩子似的。」
無、無賴?
孩、孩子?
穆哲祺才剛開始說,顏歆翊心臟就先受到了重擊,他形容的那個人是洛溪島的至尊嗎?
「總是很無賴呢。」提到花無痕,穆哲祺就一臉的甜蜜,「也不管別人的心情,就直接按著她自己的想法去做。」
「明明處處為別人著想,卻非要裝出一份冷冰冰無所謂的樣子。」
「而且,嘴饞啊。看到什麼小點心都會去吃,去嘗。」穆哲祺滿眼滿臉的寵溺,嘴裡在抱怨,一看就是很樂在其中。
「她啊,還很缺乏安全感。」
「缺乏安全感?」雖然已經被打擊到不行了,但是聽到這句評價,饒是顏歆翊再沉穩,也不得不跳出來驚叫了。
「對,她很沒有安全的感覺。」穆哲祺肯定的說道,好讓顏歆翊確定一下,他並沒有聽錯。
顏歆翊抬頭望了望天,真的很希望直接降下一道雷來劈死他。
現在就算說天塌下來,他也不會驚訝了,估計也就無所謂的點點頭,說上一句:「哦,天塌了啊。」仟韆仦哾
「你果然不了解她。」最後顏歆翊總結性的說了一句,穆哲祺這個傢伙就這麼喜歡亂說嗎?
穆哲祺輕輕笑著搖頭,隨意的靠在旁邊的欄杆上:「這就是為什麼你們喜歡無痕,可是無痕對你們沒感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