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愚人眾的執行官

"這是七天神像嗎？"空憑藉記憶，悠悠道。

那看著材質的確是和七天神像一般無二的石材，可空在蒙德所遇見的神像，皆是正立與地面，散發著祥和與秩序。

可眼前的呢，從首次直視其面貌，心中的便油然而生出一股錯愕和難以名狀的恐懼。

倒立懸挂般的姿勢，讓人無法直視石像的雙眸。

更關鍵的，這個七天神像並不是空所熟悉的風神模樣。

「這也是七神之一嗎？」

他詢問身邊的旦塔林，本以為知識淵博的他能夠給自己合理的解釋。

但商蟠這邊卻搖搖頭，從他的臉上也能看見和空相同的驚訝和困惑。

這是誰？他也不知。

商蟠的心中同樣疑問著，雙瞳中倒映遠處的石像，接著偏過頭不再直視，彷彿靈魂都被其影響之深！

「這不是七神的石像。」商蟠做出肯定的表達。

七天神像的雕刻，充滿秩序和祥和，但眼前這個，完完全全就是背道而馳。

混亂，無序，陰沉。

所有自己能想到的負面，商蟠都能從上面感受到。

這樣的神像，或者應該叫它魔像！

這股莫名的氣質，倒是和自己曾經的那位宿敵阿斯莫徳極其相似，但眼前的單單石像所傳達出的混亂無序，已經比那自稱無序的魔神還要來得深沉。

雖然不多，但足夠深！

畢竟魔神之列，追根溯源都是秩序所化，有跡可循，譬如自己生於海浪拍於岩石之音，而阿斯莫徳生於塵世慾望之中。

這就是「根」。

但眼下的石像，卻讓人無跡可尋......

「時間魔神的遺迹里，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商蟠自言自語。

空和派蒙則更是滿頭霧水，對提瓦特世界又有更新的認識。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物存在嗎？

類似於邪神的存在。

「旦塔林，提瓦特難道還有除了七神以外的神嗎？」

「不，沒有的。」商蟠先否認，可又改口：「我也不清楚。」

自己雖活三千七百年。m.

可商蟠這個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對家鄉的世界仍然充滿未知，提瓦特的秘密果然太多太多。

表面上七神秩序進行，可是暗地中的深淵，還有形形色色在等待著來訪者的發現。

「今後的旅途，空，你務必要小心。」商蟠說。

空聽聞他這鄭重其事的語氣，也正色地點頭。

心中暗暗肯定提瓦特的不簡單。

除了七神，自己還需要警惕更多的東西，還有那陌生神明的來歷，也是自己需要徹查的部門。

但一口吃不成胖子，這些事總得一步一個腳印。

事關妹妹安危，馬虎不得！

「那接下來......！」空話音未落。

卻已見商蟠手上凝聚出透藍的冰劍，高高舉起，對準那不遠的石像。

要毀掉嗎？

空看著遠處那倒懸之物，心中暗自緊張起來。

「沒問題嗎？」

「此等不祥之物，留不得它。」

態度是異常的堅決。

商蟠劍上冰元素匯聚，壓縮。

最後揮下！

狂暴的冰元素席捲而去，沖刷在那倒懸神像的表面。

碎裂聲隨之傳來，雖然滿是不詳，但終究也只是石像而已。

空和派蒙站在原地等待著，忽然感受到身後氣流的異常。

回過神來。

只看身後不知不覺時已經立著一個人影。

他穿著白袍，頭髮略微凌亂，帶著一副遮住半臉的面具。

而最惹眼的，則是其胸口位置那枚紅色的水晶。

空憑藉判斷，認為對方並非帶著善意。

商蟠這邊則是回收攻擊，表情浮現詫異。

「是你？」

「旦塔林你認識他？」

空剛剛放心，以為是自己判斷錯誤，對方其實是朋友。

但接著卻聽旦塔林道：「我明明已經殺了你啊。」

這下氣氛變得微妙。

當時帶著北辰三刀進行盜寶團的清繳，最後遇見的神秘人，和眼前的這位有十分的相似，就是同一人！

「呵呵，沒準我沒死透呢？」

對方嗓音磁性，帶著莫名而詭異的自信。

攤開雙手，做出大字樣。

「你們受到倒懸神像的影響，我很好奇你們的構造，能不能乖乖跟我走，讓我把你們解剖了呢？」

派蒙身體瑟瑟發抖。

躲在兩人身後厲聲：「才不要嘞！」

「你是什麼人？」商蟠手裡的劍泛著寒光。

倒映出對方的身影。

而那高大的男子恍然大悟，然後用充滿歉意的語氣道：「真是失禮，我應該先自我介紹，難怪你們不願意跟我走，嗯......你們叫我多托雷就可以啦。」

空自然不認識，將視線看向身邊之人。

而商蟠這邊則露出驚訝。

「你是，愚人眾執行官，博士？」

雖然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去過至冬，但對於那個冰雪國度的政治情況自己還是多多少少了解過的。

尤其是自己擔任天權星的那段時間，別國的這些政要改變，自己可是爛熟於心。

而眼前這個人，正是愚人眾的頂頭上司，十一位執行官中排名第四席的「博士」。

但說起來，這十一位執行官平日也神龍見首不見尾，商蟠對他們的了解並不算充足。

女士，富人，還有首席丑角。

外交，經濟，以及統帥。

這三位是最容易被人察覺和發現的，而剩下的八位，自己並不了解。

甚至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這時博士一怔，然後發出忍俊不禁的聲音。

「真厲害，真厲害，我知道我，我還以為托特雷這個名字不會被認出來，看來我還算是有點名氣呢。」

「我當然知道，」商蟠說，「被須彌教令院驅逐的傢伙。」

而為什麼，商蟠會知道第四席博士呢。

很簡單，當年他遊歷提瓦特曾經在教令院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教令院出了件大事情。

有位學院，枉顧人倫，竟然進行最為禁忌的人體試驗。

並且不止一次！

漠視生命，漠視規則。

縱然那位青年天資聰慧，本身被教令院的長老們所器重，達標這檔子事，教令院也不得不當機立斷地將那青年驅逐出境。

而他的名字，就叫多托雷。

「嗯？啊呀，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居然還有人知道？」多托雷笑裡藏刀。

右手五根指頭輕輕扭動。

然後朝前一甩。

商蟠站在空的面前，透明的冰強立起。

隨後升騰出大量的高溫的白霧。

「我可不喜歡被別人了解太多。」

對方的語氣驟然冰冷。

派蒙道：「好可怕的傢伙。」

「這就是愚人眾執行官嗎？」空皺著眉。

沒想到短短時間，自己就遇見兩位執行官，女士，還有博士。

看上去至冬國對其他六國的態度非常高傲啊。

居然如此大搖大擺地踏入蒙德，並且行使這般大膽之事。

「黑色的閃電？」

多托雷的掌心縈繞著如此元素，那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元素，只是類似於元素的能量。

而這時邪眼的力量。

這時，商蟠看見多托雷的快步來到自己面前，速度已不能以常人而論。

揮出一拳，虎虎生風！

碰！

見商蟠出手，生生將對方擒住，擊打出湧出氣浪和劇烈的碰撞聲。

這股力量！

根本不是常人可以達到的。

多托雷完全沒有使用人元素力量，單純的憑藉強大的肉體在進行活動。

聯想過去他所做的人體試驗，不難想象這個瘋子竟然連自己都不放過。

好在這樣的實力，相較於魔神還是遜色良多，商蟠單腿踏出，反手將對方的關節錯位，緊接直直踢出一腳，踹於對方腹部處。

不致命，但足以令人失去戰鬥力。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顯得怪異無比。

多托雷沒有被自己踹飛，甚至就連那被自己錯位的手臂都彷彿無事。

扭動本應該產生巨疼的手臂，硬生生地再次打出一拳來。

商蟠用護腕接下。

他甚至能清楚看見多托雷手臂已經滲出血跡，皮膚紫紅遍布。

這傢伙難道沒有痛覺嗎？

單腳立於地，回身甩出一腳提中對方腦袋上。

商蟠收了力，畢竟直接在這裡把他踢死，總歸還是會有問題，比如至冬國可能借題發揮，來找蒙德麻煩。

踉蹌幾步的多托雷這時眼睛已經布滿血色，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幾人。

那神色，可真叫人是永生難忘。

傷口急速飛遠，只是幾個呼吸就完全恢復。

多托雷的表情變為獰笑。

手上的黑色能量再次凝聚。

黑光閃過，摧毀周圍的石壁。

咚！

整個地下空間也在此刻變得極不穩定。

本來這個地方的時間就處於紊亂狀態，這下一波動，整個都是亂套。

而多托雷的再生能力，商蟠也是聞所未聞，剛才的那些傷勢足夠讓人疼暈過去，可居然轉眼恢復如初。

這樣的手段，自己只在七七的仙術上見過。

商蟠自己是不具備這樣的恢復力的，頂多也就是被普通人稍微好上一些。

「這裡要塌了！」派蒙在空中，看見四周不斷落下的碎石，立刻緊張起來。

而商蟠發現對面的多托雷沒有離開打算，心中只是瞬間權衡后便做出行動。

寒氣瀰漫，只是瞬間便將多托雷的身體完全凍結，再扔出冰錐將其擊碎，變作一地冰粉。

「希望不要給蒙德造成麻煩。」他心中嘆息。

「旦塔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空儘力地維持身體平衡。

但這個地下空間已經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會徹底坍塌。

那遠處的石像本就因為商蟠剛才攻擊布滿裂紋，此刻從空中落下摔在地上粉碎，上面的令人感到污穢的氣息也隨之消散。

商蟠瞄去一眼，不再過多關注。

「嗚哇~~~」

險些被石頭砸中的派蒙不斷躲閃。

商蟠這邊則淡淡開口：「空，接下來的事情，幫我保密。」

「保密什麼？」

就在空還在疑惑時，忽然身邊多出一團黑影，然後他便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憑空托起。

派蒙緊緊抓住他的披風。

只看周圍閃光淡金色的光芒。

就像是穿越時空一般。

等到反應過來時，空和派蒙眼前的景色也不再是地下的洞窟，而是蒙德蔚藍的天空，祥雲飄搖，烈陽高懸。

「我們.....這是出來了嗎？」派蒙的語氣依然不可置信。

可這時他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下是有什麼東西在輕托著他們。

低頭。

空的差些沒嚇得直接跳起來。

白中帶藍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光。

四肢，五爪，空震驚道：「是旦塔林嗎？」

「嗯。」商蟠回答。

肯定空的想法。

旦塔林居然不是人類！

也是，之前的那些表現，完全超出常人的醫療，空聯想之前，頓時茅塞頓開。

但這樣的飛行體驗並沒有持續很久。

畢竟不能被蒙德人看見，不然說不清楚。

落在空曠的地上，商蟠重新化作人形。

「旦塔林，可以變成龍嗎！」派蒙語氣驚喜。

「你到底是.....旦塔林？」

空的語氣變得關切。

因為他看見對方蹲伏在地上。

臉色相當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