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提瓦特的教書先生
「這些愚人眾，怎麼突然來這麼多！」
空用舞動無鋒劍，和愚人眾討債人的刀刃擦齣劇烈的火花。
兩人的身體同時後撤，而明顯的，討債人後退的距離顯得更加局促。
空的目光銳利，手裡挽出漂亮的劍花后重新擺定架勢，身體的四周，風元素縈繞形成防護自身，避免被愚人眾的火器偷襲。
那些槍械的威力巨大，饒是如此，也並不能高枕無憂。
風牆只能稍加改變彈道，而做不到徹底的阻攔，這也就代表空需要注意走位，否則被擊中，按現在自己的肉體強度來看，不容樂觀。
不過四周愚人眾士兵數量眾多，明顯是奔著奪命來的。
周圍槍聲四起，空帶著派蒙滑步躲在旁邊石頭后，瞬間碎石飛起，落在空和派蒙的腦殼上。
「提瓦特還能有這種武器？」
空長出一口氣，看著自己手裡的劍，彷彿覺得自己像是個馬戲團的滑稽小丑。
因為自己居然妄想靠冷兵器對抗槍械，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這些愚人眾到底是那裡跑出來的，怎麼突然就襲擊我們。」
「估計是因為之前的事吧，」空盡量地低著身子，以防被波及，「看來以後遇見愚人眾必須離遠點，至冬國也別想去了。」
畢竟從這眼下情況來看，自己怕已經進入愚人眾的黑名單，至少被認出來下場不會好到那裡去。
現在必須想個辦法，可不能繼續在這裡乾耗著。
時間拖得越久，自己體內元素力就會越發枯竭，到那時他們對付自己不費吹灰之力。
可自己要如何脫困？
難不成等人來支援，很明顯這不現實，騎士團他們現在可能連自己遭遇襲擊的消息都不知道，而這路上遇見厲害的人前來搭救的可能......
只是稍微想象，空便是將其否認，這樣的僥倖心理還是不要抱有得好。
還是靠自己來得實在。
「派蒙，你躲好，我保護你。」
「抱歉，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空搖搖頭，「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如果不是你來當嚮導，我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到蒙德呢，而且你也是因為我陷入危險，保護你應該的。」
應聲的派蒙立刻抓緊空的衣襟。
只見空左手凝聚、壓縮風元素。
等待攻擊減少的空檔即刻從石塊中竄出，對著地面發動攻擊。
大地翻起，帶著層層褐色黃沙瀰漫在空中，短時間地影響著愚人眾士兵的視線。
而那領頭之人見狀，當機立斷，讓先鋒隊的強壯戰士即刻重逢。
他料定，這位蒙德的榮譽騎士不會硬碰硬，這裡的隊伍能夠輕而易舉的擊敗提瓦特絕大部分的人。
這眼前不過只是區區蒙德的異鄉人，他們不相信對方能有翻天的本事。
四位先鋒隊員衝撞而去，破開泥土的煙霧，高大的身軀賦予他們較好的視野。
但因為煙霧還未散去，能見度自然也不高。
耳邊響起聲響，風拳揮出，破空而去。
可卻落於空處，只留下一聲異響。
沒想到這只是一個幌子。
先鋒隊的成員飛快反應，將身體和隊友靠近，四人背靠背，視野之中已無死角。
泥土的煙塵隨著時間逐漸消散，視野因此逐步清晰起來。
可那四人卻並沒有發現空的身影。
周圍很空曠，他應該是沒有辦法隱藏起來才對。
但突然，遠處的領隊高聲，「頭頂！」
說完，他立刻下令射擊。
當然，這並非棄那四人不顧，而是愚人眾士兵的射擊水平足夠高超，能夠做到指哪打哪！
槍聲響起，帶起硝煙升空。
空在這邊目光一凝，白齒緊咬。
將風元素護盾驅於極致。
風和元素子彈碰撞，帶出絢爛的火花。
而空在這時仍然手有餘力的將風匯聚於手上，形成拳大的淡綠風球。
砸在四人的背靠背的中心。
剎那將那幾人的陣型擊散，只看狂風席捲，形成一處風穴，吸力頗強。
無鋒劍起，打在四人脖頸。
可到底是武器品質不夠高，這幾下甚至破不開愚人眾士兵們的鎧甲防禦。
但強烈的震動，足夠將他們擊昏。
空落於地面，沒有半點猶豫的轉身離開，腳上颶風加持，手上再出煙霧干擾視野。
「很能跑，但可惜，沒用。」
領隊之人從身後取下武器，那是不同於其他士兵手上的槍械，無論是大小還是外觀，看上去皆是不凡。
「為了至冬女皇！」
沉悶的槍聲剎那席捲四方。
草地甚至在因為槍聲微微顫動，但周圍的士兵卻充耳不聞，身體筆直的站著，好似鐵做的機器。
子彈飛出，只是剎那間，原本的褐色煙霧被烈焰燃盡。
面前原本翠綠的草地，也被火焰步步侵蝕。
等到塵埃落定，那遠處的草地中，已是多出個直徑三米的坑洞。
而空則是趴在一邊，灰頭土臉，他首先低頭，關心同伴。
「派蒙你沒事吧？」
空低著頭，而派蒙要搖了搖頭，剛才自己被保護得很好。
但空的半邊身子明顯沒有幸免於難。
雖然衣服沒有損傷的痕迹，但是殘留的火星依然停留在上，高溫依然不斷的侵害著他。
如果不是空身體強度不似常人，這餘波的威力，也足以普通人身受重傷。
至於被正面擊中，說實話，空已是不敢想象。
「真是不敢託大。」
他轉過頭，看著身後穩穩站在原地，好似山嶽的隊伍。
「至冬國，愚人眾........」
領隊之人見空仍然存活，並未多言。
而是將手中長槍舉起，接著冷靜地拉栓。
火紅滾燙的熔岩物質脫出，落在地上，立刻點燃草地。
這到底是多麼恐怖的高溫？！
他居然就這樣隨意的拿在手裡。
空這邊站起來，那子彈餘波的威力依然殘留在身上，左邊身體隱隱作疼，短時間想要像剛才那樣奔跑已是做不到。
那子彈的威力，風元素護盾大概是擋不住的。
只能躲避，可對方的射擊精度，明顯不會讓自己得逞。
倘若自己力量沒有被奪走，今日怎麼會如此狼狽，但沒有如果！
「派蒙，我攔住他們，你先走。」
「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一個人！」
「去找旦塔林，或者，騎士團，總是，去找幫手，好不好？」空的聲音柔下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這明顯的安慰話語那怕是派蒙也能聽出來。
她的臉色顯得很焦急，看了看對面的愚人眾士兵。
正要說什麼時。
忽然戰場落下雪花。
氣溫也逐步降低，宛若臘月寒冬。
領隊之人這時動作才有驚訝樣，但當機立斷，對著空扣下扳機。
槍聲響徹，空這邊已經下意識將派蒙扔遠，自己則是閉上眼睛，等待攻擊的到來。
但隨後，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來得很及時嘛。」
空睜開眼，「旦塔林！」
是的，商蟠來了，本想是利用元素力量將那子彈攔下，但沒想到愚人眾士兵如此當機立斷。
自己只能用肉體來接了。
所以，此刻商蟠的右手上，一顆赤紅的球體正在燃燒，那怕相隔較遠，空依然能感受那其中彌散而出的恐怖高溫。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商蟠有著相同的問題，在這提瓦特活過三千七百年，從未見過這樣高度濃縮的元素力。
那怕是自己，想要準備也得劃上片刻功夫。
至冬國，居然掌握著這樣恐怖的技術。
右手用力朝上一拋，火光亮起，如同烈日的光芒散在灰燼的大地，照亮所有人的面龐。
而愚人眾的領隊在見識后，動作沒有任何慌亂。
這樣的氣勢，縱然是商蟠也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隊伍沒有任何的畏懼，他們的目的仍然沒變。
「你們贏不了，收手吧。」
森！
而迎接他話語的，只有拔刀，和朝前的踏步。
「嘖，麻煩的隊伍，空，你還能跑嗎？」
「抱歉，暫時可能不行。」
商蟠長嘆一聲，接著說：「那之後你說，你被冒險家協會的旦塔林救了，還有，之後少和愚人眾戰鬥，他們的行動力，你今天可是結結實實地體驗過了。」
對此空深以為然。
倘若旦塔林沒有來，自己恐怕真的走不出這支隊伍的圍剿。
「崇高的軍隊，我給你們崇高的死法。」
「等等！」空忽然愣住。
旦塔林這是要動殺手？
但這樣旦塔林自己可就暴露在危險之中啊！
不管他有沒有能耐和其對抗，這無疑是存在著極大風險的。
商蟠反手握劍，空看著他手裡的並非冰元素凝聚而成的長劍。
而是通體透藍的長劍，散發強勢而神秘的鋒芒。
「回歸元素循環吧。」
話音一落。
空氣在剎那間凝固，空的視野里商蟠的身體分出無數殘影，斬出無數劍光，分割空間，斬斷生命。
這彷彿很長，又彷彿很短的一瞬。
等到空回神，商蟠已收了劍，好像從來沒有發動過攻擊。
但對面的愚人眾士兵卻已經倒下，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見狀，空立刻道。
「旦塔林，你沒必要這樣做，這會讓你承擔很大的風險。」
「被至冬國追殺？」商蟠低聲，「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倒是你，尋找妹妹的過程中倘若被至冬國阻攔，想必不會順利。」
「我不能因為找我的家人，而讓你陷入生死危機！」空義正言辭。
商蟠搖搖頭，「我並不怕手上染血，或者說，這點血，不值一提。」
這話讓空和派蒙皆是一怔。
魔神戰爭，仙魔戰爭。
無論如何，戰爭，是絕對少不了流血的。
自己本就適應如此的生活，今日這般無非回憶曾經而已。
這樣的作為是對嗎？
誰知道呢。
只看璃鋼劍上未染半點血光。
將劍收起，隱沒於身。
「凱爾尼特已經回去幫我們報平安了，不必擔心。」
「很明顯我不是在意這件事啊。」空瞥了眼那邊，「你之後準備怎麼做？」
對愚人眾進行這樣的襲擊，至冬國那邊明顯不會輕易放人。
但旦塔林卻和蒙德的騎士團沒有關係，只是一位冒險家，那怕之前和騎士團有過共事經歷，但這並不能成為把柄被用來威脅騎士團。
「我會離開蒙德。」商蟠說。
而早早飛過來的，灰頭土臉的派蒙露出悲傷狀：「那我們豈不是見不到你了？」
「不會，未來我們還會再見的。」商蟠回答。
然後伸出手，浮現一本書，還有一袋數量不菲的摩拉。
「幫我做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我一定辦到，不管多難！」
商蟠聳肩，「放心，沒那麼難，幫我在教會裡建一所學堂，具體過程我已經寫了，其中有些細節就勞煩你了。」
「學堂？」空愣了愣，「為什麼要建這個？」
「因為......」商蟠語氣輕鬆，「我可是提瓦特的教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