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死域人才輩出
雪女所指的趕屍匠是瘦削男人,倒也契合形象,對方是活死人領主,主要驅使的兵種便是一群死屍。
「反正以在下的拙劣意見,恐怕和雲修公會無關。」優雅的譯制腔響起,霧人平躺在老樹上面,做出蜷縮動作。
秦子悠往那邊瞥了一眼,看到他當前的形象后。
頓時嘴角一抽。
這傢伙改頭換面,禮帽換成了一頂高筒氈帽,身材精瘦頎長,背發一絲不苟,面龐稜角分明猶如橫山峻岭。
細長鷹鉤鼻,下顎方正而突出。
手握造型古樸的彎柄煙斗。
一股極濃重的英倫風,撲面而來。
福爾摩斯?這戲精……秦子悠眼角一跳,他看到霧人眼睛一亮,似乎是為有人察覺,自己變換的造型而興奮。
他連忙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
但還是晚了一步,沒能逃過話嘮的拷打。
霧人將頭埋低,故作深沉:「您知道的,我最喜歡十九世紀的倫敦,當然,這不僅因為工業時代,所帶來的濃重霧霾。」
「主要是……如您所見,我現在所模仿的這個人。」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您清楚,知己難覓。」
一眾兵種不禁側目。
哦,我的上帝,你可真是不要那個碧蓮了……秦子悠沒吐槽出口,不然這話嘮,就該將話題延伸不完了。
他喝了口水,壓抑怒火:「說重點,不然閉嘴。」
「唉……過人的智慧總是遭人排斥。」
秦子悠額角青筋在跳動。
霧人很識趣的在他發作前,將話題轉移回正軌:「如果此人歸屬雲修公會,那先前那支傳遞消息的小隊,就沒必要離去。」
「可以轉而和其聯手,鎮殺主人。」
「而且最主要……」
說的還有點道理……秦子悠頗感詫異,等著這傢伙繼續說下去。
「我沒在趕屍匠身上,察覺到那隊人的氣味。」
聽到答案,他破大防。
這狗東西手裡握有實證,完全可以單說結論,沒必要說這一堆廢話,有這兵種他少活十年。
「求求你當個人吧。」秦子悠欲哭無淚。
「如您所見,我是一團霧。」
「……」
神樹建木依舊保持沉思,它很清楚霧人是何等貨色,便乾脆開頭就沒將注意力,放到對方所謂的推理上。
它繼續推測道:「也不可能是風雅頌。」
「在將公子價值榨乾前,他們還是會以招攬為主。」
「您三個身份,無論哪種,在游吟之地都具代表性,要是開頭就針對您,便有嫉賢妒能之嫌疑。」
老樹淡笑了一聲,搖著樹蓋:「何況他們剛開設分會,最需口碑,您還是活招牌。」
「除非蠢貨,否則常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正如神樹建木所說,在現階段,他將是各公會爭搶的座上賓,一日不明確選擇意向,他的處境便絕對安全。
前期所謂的搶怪風波,壓根就不成問題,畢竟是沈軒的一面之詞。
天降正義,那是傻缺乾的事。
這般排除一番,並非各方勢力,個人領主估計也沒這種勇氣,敢虎口拔牙,答案便顯而易見了。
而且根據錢哲敘述,對方專盯風雲人物。
「死域。」秦子悠輕聲呢喃。
瘦削男人的形象智謀,和世界頻道上那群人,所描述的死域成員特徵,嚴重不符。
他們形容時提及的標籤,基本都是無理智的瘋子、怪物、過街老鼠等,諸如此類的負面詞語。
但在此戰里,對方展現出的沉著冷靜,卻更像實施高智商犯罪的劊子手。
以口技模仿樹葉悉率聲,進行潛移默化催眠,再在血狼頭領處埋下甲蟲,雙重手段削弱他的個人戰力。
以蓑衣人消耗戰力,斗笠人騙出玉碎。
通過觀察沿途血肌的戰鬥,分析出小母槍的續航弱點,便以口技思維控制能力,賦予肢體自主攻擊特性,將其纏住。
還有一條在他和周驚風等人,剛進森林時就埋的隱線。
跟蹤者。
以此調走,他可能提前隱藏暗處的兵種。
瘦削男人手裡的情報,理應是出自雲修公會,對他的了解極其有限,卻還是能考慮到所有情況。
進行分化,消耗……最終形成穩殺局面。
不像是一群殺坯的組織,反而類似阿卡姆瘋人院。
「人才輩出阿卡姆。」秦子悠搖頭苦笑一聲,被這種高智商瘋子盯上,足以令人寢食難安。
「真麻煩啊。」
而且這傢伙估計進行了易容,並以口技改變聲音,靈念當時處於懈惰狀態,他還無法清晰分辨氣息。
現在就算和對方擦肩而過,恐怕秦子悠都無法辨認出來。
心情煩躁得很,他略感口乾舌燥,便示意雪女想喝水。
金屬壺蓋旋扭的聲音響起,過了一陣,他枕在雪女懷抱的腦袋,便忽覺軟肉來襲,對方喂水時會擠壓峰巒。
恰好將頭部大部分區域,涵蓋進去。
彈幕看不下去了。
『秦兄行為真為人所不齒,LSP。』
『差不多得了,還喝個沒完沒了,真該死啊。』
『秦兄之心你我皆知,不就是想體會帶球撞人嗎?』
『你是懂喝水的。』
秦子悠想摸著雪女的良心起誓,這還真無關精蟲上腦,許是身體極度缺水的緣故,他感覺這水入口清醇甘冽。
沁人心脾,綿軟回甘。
水分高度流失的細胞,彷彿都跟著飽滿活躍,體內劇痛因而稍微緩解。
玉碎煞氣兩重打擊,使秦子悠身體足夠虛弱,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喉嚨便浮現刺痛,聲音繼而低沉沙啞。
他舒服躺在36E兵種懷裡,小口嘬飲著水,洇濕乾燥冒煙的喉嚨。
同時疑惑問道:「你們在哪兒打的水,味道不錯。」
他平日里補充水分,都是靠系統商城裡的礦泉水,那水喝起來口感頗硬,要是腸胃敏感些的人,基本喝幾口就會鬧肚子。
瓶身無標籤,未標註成分,妥妥的三無產品。
可惜這鬼地方沒315。
和這水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他微張開乾裂的嘴唇,繼續上癮的喝了幾口,剛心滿意足的抬起頭,就見一眾兵種神態古怪。
霧人改換形象,羞澀捂臉。
「你們幹嘛?」秦子悠心慌不已,心頭浮現不祥。
兵種們誰也不言語,就見死話嘮拉出他的手,兩掌相對,捧到自己面前,如女孩般羞澀的嘴唇輕啟,不到一秒便有水流從嘴裡淌出。
汩汩淌進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