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司命和精靈射手
「有傷害性植物。」
神樹建木點著蔥鬱樹蓋，極為擬人的伸出兩根樹枝，烤著篝火：「以輕微腐蝕，和毒性為主，數量還是為三。」
「輔助性植物，也更新了一些。」末了它補充了一句。
「這個暫時不需要。」秦子悠沉吟道。
接過三角頭遞來的肉串，和建木要了些風乾百草蟲，在前者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捏成粉末均勻撒上去。
斑斕粉末遍及肉塊，襯著血色煞是鮮艷。
但嚴格意義上，這是蟲屍碎片。
這個帶著鐵桶的大傢伙，驚懼的咽了下口水，一日之內接連遭受兩次驚嚇，他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住。
先是雪女懲教霧人，森然寒氣刮出數里，將其近乎打成虛無，再拎回來當眾鞭屍，精神軀體兩重拷打。
現在秦子悠食癖還頗為奇特。
儒雅隨和的同伴，愛好詭異的主人。
這領地氛圍真是有些……治癒。
秦子悠沒理會它的目光，自顧自將木簽伸進火焰，略一思索，問道：「有靠氣味散毒的植物嗎？」
「毒性最好烈些。」
「有。」
沉吟了一陣，神樹建木介紹道：「山海經所載，葌山，其下多青雄黃，有木焉，其狀如棠而赤葉，名曰莽草。」
莽草……秦子悠微愣，皺了下眉，他記得在典籍里記載，這玩意兒似乎是，古先民毒魚用的藥草。
不過說不準在萬界虛空里，會有所魔改。
「這種草聞之無味，枝葉根果均有毒，尤其果殼毒性最甚，在種下後半日可結果，毒素會融入進附近空氣。」
「其藥性主要攻擊腦部，癥狀以驚厥痙攣為主，可使生靈出現幻覺。」
和現實藥效相同……秦子悠頓了頓，遲疑道：「我記得它主要用作毒魚，其毒性是否會太過微小。」
「公子所言不錯。」神樹建木接著解釋道：「但老朽為萬樹之租，能催化植物，使其特點千百倍放大。」
「由此平常就可種下莽草，毒素輕微，並不傷人，還可藥用。」
「等敵人來襲，便使其催化，寥寥十幾株就可抵百人。」
可控化還便於隱藏，無需大規模種植，畢竟是在荒地平原，不能太過顯眼……秦子悠總結了一下優缺點，點了點頭。
「行，就它了。」
他仔細翻烤手裡的烤肉，油脂綿密流淌滴入篝火，噼啪爆出一陣火星，火光溫和的領地內，很快飄滿醇厚誘人的香氣。
嗡……
一陣嗡鳴響起，遠處傳送陣泛起波紋。
自閉的霧人在裡面探出頭來。
它悄無聲息靠近，邁步來到篝火前，一絲不苟的整理了禮帽，優雅坐在建木身旁，特意和雪女隔了兩個身位。
想來是被打出了心理陰影。
「你也能吃？」三角頭瓮聲瓮氣，頗為疑惑。
「大傢伙，如你所見，我沒有消化器官，所以我無法進食，但它的香氣很迷人，足以讓我心滿意足。」
篝火靜謐燃燒，青煙裊娜，荒涼枯敗的虛空平原，難得多了抹人間煙火氣，新手保護罩無法阻隔氣味。
添過百草蟲粉末的烤肉香味，足以飄出千百米遠，可附近常見的嗜血獸吼，也在此刻驀然了無蹤影。
許是察覺到雪女的氣息，不敢靠近。
但秦子悠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怪物也需要躲避血月？」
鏘……
鐘鳴鼓樂聲古老詭秘，在領地西北角流淌開來，引得一眾兵種轉過目光，那裡有青燭寂然燃燒，彷彿十里寒星墜入凡間。
一道白袍人影身披夜色而出，火光映著他面帶的詭秘面具。
質若土陶，釉色誇張明艷，繪製猙獰大笑的人面，口唇似人血塗抹，腥紅刺目，咧向耳垂。
眼瞳拿墨色點刻，使主調的「喜」摻雜進陰詭。
要是定睛看上一陣，便會變幻其他表情。
千人千眼，所看各不相似。
「吾主在上。」他垂首，輕施一禮。
九歌神話體系，司命，主祭祀。
他出現后，青燭便繼而熄滅，青煙彌散，通體白玉鑄成的祭壇顯現，那便是低等兵種司命的兵營。
忽有綠意在旁肆意生長。
是幾株藤蔓。
有人在低聲吟唱古老歌謠，歡脫明快，翠色微光猶如螢火亮起，銀鈴般的嬌俏笑聲，和樂曲交相輝映。
篝火忽地明暗一瞬，似有微風拂過，幾串烤肉悄然不見蹤影。
「咯咯，真好吃。」清脆笑聲讓人心曠神怡，一眾生靈後知後覺回神，秦子悠和雪女早就轉頭，審視身旁突兀出現的女子。仟仟尛哾
猶如將天地自然凝成衣著，色彩斑斕的著裝卻未顯俗氣，反倒將異域容顏的幾女，映襯的愈發美艷嬌俏。
後背薄如蟬翼的翼翅，偶爾輕微煽動一下，便有氣流涌動。
她們便是秦子悠選定的火力輸出。
北歐神話精靈族，精靈射手。
古神奧丁擊殺巨人伊米爾後，它們便自後者屍身誕生，並吸收其精華，從而具備天地自然之力。
和司命同為傳說種族兵種。
他招呼白袍祭司過來一同吃肉，這傢伙接過烤串時，嘴裡念著些詭秘咒語，接著撥下塊肉扔進篝火。
名曰，祭天。
「神棍。」秦子悠無奈搖頭，似乎自己的兵種組成，越發稀奇古怪了。
低頭咬口表面酥脆的烤肉，他抬頭看了老樹一眼：「建木，以你當前的靈力，在血月前能生成多少補給品？」
「不影響戰鬥力的情況，各品類植物一百五十份左右。」
「百草蟲百條。」
秦子悠稍作思索，打開消息欄找到群聊，吩咐道：「除莽草外，植物各產九十份，百草蟲六十條。」
蒼莽古老的盎然生機彌散，建木伸長無數枯枝，結出各色枝葉花苞，彷彿春秋時節一瞬而過。
帝休，沙棠等果實顆顆結出。
老樹將成熟的利落摘取，分類放好，蔥鬱樹蓋內，百草蟲秩序有列爬出，安靜守在這些果實旁。
具象出私信影像，將整理好的補給品，發送給周驚風他們，或許夜已深，三人都早已經睡了，群聊界面異常安靜。
秦子悠正想關閉消息欄，一道嬌小身影驀地浮現而出。
是貧乳蘿莉。
「臭男人，這麼晚還在忙啊。」雖是和他說話，但顧馨寧的清亮圓眼，卻始終盯著篝火上肉串，咽了咽口水。
他無奈一笑，將烤肉也發送過去。
想了想還寄了一部分，給周驚風二人。
所有系統暫時保管的物品，都會具備保鮮保熱效果，哪怕他們明早看到，食物質量也並不會降低。
正好貧乳蘿莉沒睡，他便問道：「安老睡了嗎？」
「還沒。」顧馨寧嚼著烤肉，心滿意足含糊道。
「那正好，我有些問題想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