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裝病
郁秋染在聽到蘇恬恬的告白后,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個巨石,該來的終於來了。
系統:【宿主,您已觸發「女主的告白」,請謹慎對待該劇情,因為這會影響到您接下來的命運走向。】
郁秋染思索了片刻,謹慎地說道:「其實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談論什麼資格。真摯的感情和希望對方能幸福的心意,不該用身份來區分和定義。」
「蘇恬恬同學,」她認真地望著對方的眼睛,「我很感謝你的喜歡。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不是因為你沒有資格,而是你的緣分並不在我。」
她笑起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只希望你到時候不會討厭我。」
蘇恬恬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她擦擦眼角的淚:「誰會討厭殿下您這樣溫柔的人呢?請您不要有所負擔,其實我從沒有奢望過得到您的回應。」
她看向遠方,深吸一口氣:「其實我知道在跟您表白的人群中,我是很不起眼的一個。能夠說出自己的心意,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看見她臉上不自信的神色,郁秋染掬起一捧掉落在桌上的桂花,倒在蘇恬恬手心。
她鼓勵道:「每種花都有自己獨特的魅力。小小的桂花也很不起眼,但卻有它自己的特長,依然受到很多人的讚揚和喜歡。」
蘇恬恬小心翼翼地捧著那些金色的米粒,只覺得甜甜的桂香沁入心底。
郁秋染拍拍她的肩膀:「雖然跟你相處不多,但我能看見你不少的優點。不要為戀愛的事感到沮喪,發揮你的特長,去成為更閃亮的自己吧。」
蘇恬恬眼中含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系統:【恭喜宿主,您與女主·蘇恬恬達成BE結局「溫柔的離別:白月光的鼓勵」——天邊遙不可及的溫柔月光,將成為指引我的方向。】
郁秋染對此結果十分滿意。她揮揮衣袖離開,不帶走天邊的雲彩。
在確定蘇恬恬看不到自己后,她立刻蹲下來,從地上兜起一大捧桂花:【其實剛才我就在想,現在是吃桂花糕的季節了。】
【唉,當年蘇爺爺的桂花糕可是一絕,蘇恬恬不知道繼承了沒有……不過反正我也吃不到,不管了。】
系統看著她對手帕里的桂花挑挑揀揀,把品相好的留下,剩下的隨手扔回去,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要是讓蘇恬恬發現這一幕,她對宿主的白月光濾鏡一定會破碎的吧。
郁秋染還在絮叨:【阿澄的點心雖然也好吃,但他好像更擅長做羹,我回去問問他。】
系統:宿主好像有點過於沒心沒肺了。
郁秋染把挑好的一小撮桂花用手帕包起來收好,問道:【既然我的男主線已經達成了結局,我是不是可以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了?】
系統趕緊答道:【可以,但還是建議您先用暗示的方法,不要主動掉馬。】
因為蘇恬恬的感情線並不像原書中那樣在四人之間徘徊,而是只繫於郁秋染一身。所以雖然已經達成結局,但能量球集滿之前,郁秋染還不算徹底的安全。
說著,系統發現第九個球里的能量波狂漲起來,迅速登頂。
它驚喜地通知道:【宿主,您的第九個能量球集滿了。】
郁秋染有些驚訝:【這麼快?那抽卡吧。】
系統:【恭喜您獲得技能卡「少女的祈禱」——真摯的心意與虔誠的祈禱缺一不可。】
技能卡背面的介紹是:每種花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用心祈禱吧!它將因真誠的愛戀和祝福煥發光彩!
郁秋染撓了撓頭。這張卡好像有點抽象,是因為跟少女心事相關嗎?
正暗自琢磨著,她突然接到電話。一看,居然是敖景羿的管家打來的。
她驚奇地接通后,聽見對方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說道:「郁殿下,我家少爺生病了,您可以來探望一下他嗎?」
「生病了!」郁秋染大驚失色,即刻向東宮花園方向趕去。
敖景羿向來身體倍兒棒,原書中從沒有生病過,不會是世界又在搞什麼名堂吧。
*
另一邊,躺在床上的敖景羿看著管家「棒讀」一般的通知,有些不滿:「你這是什麼語氣,一點兒擔憂都沒有。阿染那麼聰明,肯定會察覺到不對。」
管家面無表情道:「對不起,少爺。因為我必須要十足的警惕,才能保證不會在通知郁殿下時突然開始呱呱。」
就在剛才,敖景羿氣勢洶洶地推門回來,說要裝病,讓他趕緊出個策略。
管家自認為是一個能為主人解決一切問題的全能型服務人才,卻沒想到敖景羿突然給他出這個難題。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需要學習這種幫著小孩兒糊弄家長的技藝了。
畢竟敖景羿從八歲起就變得十分硬氣。生病時從不肯聲張,發著40度高燒也會倔強地趕作業。
誰能想到而今十八歲了,卻會讓他幫忙裝病。
在他提出用暖寶寶夾在腋下,溫開水泡溫度計,往臉上撲□□等諸多意見被斃掉之後,敖景羿不滿地看著他,決定使出終極殺手鐧。
敖景羿:「算了,你知道我媽的那句咒語吧,你對我說這個就行。」
管家慌張地拒絕:「少爺,這不行啊,說了您會真的頭痛的!」
敖景羿一揮手,「等阿染來了就不會痛了,而且,」他眼中緩緩冒出紅光,「我絕對不能輸。」
蘇恬恬那邊還不知道怎麼用柔弱可憐的形象,來博得阿染的憐惜呢。
在長相風格以及性別上,他已經輸了對方一籌,只能在其他方面下點苦工。
管家拗不過他,最終只能無奈地說道:「少爺,您真的越來越像您父呱呱、呱。」
空氣突然寂靜下來,管家用力繃緊了嘴巴。
敖景羿與他面面相覷。
幸而管家心中並沒有惡意,只是說了違禁詞,呱了兩聲就停下了。
敖景羿不死心地讓他換種方式繼續。
接下來,他們又試了例如「敖(先生)呱呱」、「敖(家主)呱呱」、「小美小姐的父(親)呱呱」……
甚至還努力調換了語序。
但只要是表達這句「咒語」背後的含義,可能會讓敖景羿頭痛的片語組合,最後全部都會變成呱呱。
半晌,管家第一次違背了自己身為金牌服務者的原則。從沒有對主人提出過拒絕的他,疲憊地抹了把臉:「少爺,我已經儘力了,我不想再呱呱了。」
敖景羿木著臉躺回床上:「那就算了,你直接給阿染打電話說我生病就行。」
他其實也不想再聽對方說自己是「敖呱呱」的兒子了,總感覺怪怪的。
托阿染的福,他現如今聽著這句曾經懼怕的咒語,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從苦海中解脫的管家暗暗鬆了口氣,立刻撥打了郁秋染的電話。然後出於謹慎,就出現了棒讀通知的這一幕。
電話掛斷後,管家擔心地說道:「郁殿下說他很快過來,少爺您就只是這樣躺著,沒關係嗎?」
敖景羿面無表情:「那還能怎麼辦。他如果問了,你就一口咬定我心臟不舒服,別的不要說。」
他話音剛落,門口的服務人員就通知說郁秋染到了。
兩人都有些驚訝,居然來得這麼快。
敖景羿立刻給自己蓋上被子,虛虛搭著眼睛:「快請阿染進來吧。」
管家為郁秋染開門,然後自己退了出去。
郁秋染快步走過敖景羿卧房裡隔出的小書房,進入了擺著床的休息區。
她放輕腳步走到敖景羿床邊,看見他被淹沒在黑色的被子里,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虛弱地笑了笑:「阿染,你來了。」
郁秋染扯過旁邊的平腳錦面方凳,在他床邊坐下,低頭細細打量著他的神色,有些擔憂地問道:「阿羿你怎麼突然生病?哪裡不舒服?」
敖景羿哼哼唧唧:「我胸口發悶。」
郁秋染看見他額頭冒出的細小汗珠,想掏出手帕給他擦一下。
結果一摸兜,才想起自己的手帕剛才用來兜桂花了。
她把手帕拆開,攤在敖景羿枕邊,希望這淡淡的清香能讓他好受些。
從床頭柜上找出他的手帕后,郁秋染給他擦著額頭的汗,安慰道:「我剛才經過金桂園,收集了一些桂花,是不是很好聞?」
她鼓勵道:「你快點好起來,然後我們一起去賞花吃點心。」
敖景羿聞著偏甜的桂香,一時氣悶。
這香味只會讓他想起阿染剛剛在金桂園接收了蘇恬恬的告白。
然後她轉頭就來邀請自己去那裡賞花。
敖景羿觸景生情,生氣地翻身朝向裡面,不想瞧見枕邊的桂花。
郁秋染見他突然側躺過去,好像還聽見對方嘟囔著:「阿染你沒有心!」
她有些遲疑地問道:「阿羿你說什麼?」
敖景羿背對著她,含含糊糊:「沒什麼,我說『阿染我心口疼』。」
郁秋染頓時有些著急。剛剛只是胸悶,現在變成心口疼了,怎麼還越來越嚴重。
她問道:「你聯繫過醫生了嗎?最近的體檢報告中有沒有什麼異常?」
敖景羿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沒有,可能就是熬夜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郁秋染見他面朝內側不肯露臉,擔心他在難受硬撐,於是扳著他的肩膀,想把他翻過來看一眼:「你別自己瞎診斷,快起來,我們換衣服去醫院做檢查。」
敖景羿哪兒敢去醫院。
而且他就是因為害怕自己裝得不像,才要把臉藏起來。他使勁往裡面縮著不肯翻身:「我不去!我躺一下就好了。」
郁秋染有點生氣:「你怎麼能這樣隨便對待自己的身體!」
她使力向外扳著敖景羿,敖景羿則跟她反方向用力往裡翻。兩人一時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卧室的門嘭得一下被推開,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來:「花殿下,您先等等……」
花澄雅快速走過小書房區,語速急促:「你給我讓開!阿羿多少年不生病,突然出狀況,你讓我等?」
敖景羿心中一驚,阿澄怎麼會收到消息趕過來。
因為這一瞬的跑神,他不自覺放鬆了力道。
而郁秋染正揪著他的肩膀用力,他猛然卸力后,她一下把他轉了過來,然後因為收不住力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一聲「刺啦——」,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在卧室內清晰地響起。
花澄雅剛轉到休息區,就看見郁秋染壓在敖景羿上方,一手撐在床的內側,一聲按在他對外的肩膀上,還把他身上的黑色絲綢睡衣給撕開一個大口子。
領口大開的敖景羿,和疑似欲行不軌之事的郁秋染,在曖昧的氣氛中同時轉頭向他看來。
花澄雅:「……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完他轉身就走,難怪管家阻攔他,這確實不能進啊。
郁秋染慌慌張張地起身:「等等阿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然而敖景羿突然抓住她的手,致使她不但沒能成功起身,還又重心不穩撲通一下坐回床上,手掌直接按在了敖景羿胸口。
手下溫暖的肌膚和軟硬適中的手感分散了她片刻的注意力。等她定定神再要開口,卻發現花澄雅早已光速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郁秋染轉過頭來,看著面色紅潤,手腕有力的敖景羿,再掃一眼他那床明顯過厚的被子,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伸手捏了捏:「胸肌不錯,應該是經常鍛煉,這樣的人好像不容易生病吧?」
敖景羿像被火苗燎到了一樣,嗖的一下迅速放開她的手,一把將被子拉到下巴:「不,正是因為平時太過健康,所以一旦生病,才會非常嚴重。」
郁秋染站在床邊,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裝乖的敖景羿,「你睡衣破了,趕緊再找出一套穿好。」
「我覺得你應該可以自己換,不需要別人幫忙。」她加重語氣,「對吧,嚴重的病人?」
敖景羿心虛地從被子里探出手,鬆鬆地抓住她的衣角,有點討好地笑著:「那我換好衣服,你還會回來陪我嗎?」
原本有點想揍人的郁秋染看著他濕漉漉的狗狗眼,頓了頓,沒好氣地說:「回來!我去給你倒水。蓋厚被子出那麼多汗,你不渴嗎!」
可惡,可憐巴巴狗狗眼什麼的,根本扛不住!
郁秋染倒完水回來,發現敖景羿已經穿好衣服,在床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她把水遞給對方,剛想回原位坐下,就發現她剛才放在床邊的方凳不見了。
她掃視了一圈,看見凳子被人塞到了多寶閣後面的犄角旮旯里,還欲蓋彌彰地在上面壓了一個大花瓶。
郁秋染:……
她轉頭看向敖景羿,對方無辜地眨巴眼睛:「怎麼了,阿染?」
郁秋染帶著些許好笑,如他所願在床沿坐下:「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又是在鬧什麼呢?」
敖景羿給她塞了一個靠枕,然後自己也靠在床頭上,打開電腦:「我沒鬧,不是說好要纏著你嗎?可是工作太多,你又不肯陪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郁秋染啪的一下重重打在他的手上:「以後不許再拿這種借口,你沒見大家都很擔心嗎?」
敖景羿可憐兮兮地把紅了一片的手背給她看:「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說著,他想起來:「阿澄是你叫來的嗎?」
郁秋染點點頭。當時突然聽到敖景羿生病的消息,她疑心是自己的男主線走完,世界不滿意,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她逐個打電話詢問。
實驗室里的戰沉朗沉迷製造新武器,聯繫不上,但他那邊的工作人員說沒出問題。
花澄雅也沒有不舒服,反而在聽到消息后十分憂慮,說也要來看一眼。
敖景羿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給神色放緩的郁秋染撐起一個床上辦公桌:「阿染,你陪我辦公吧?」
郁秋染有些無奈:「在這裡多不方便,我們去書房……」
她話還沒說完,敖景羿就捂住胸口:「我心口難受,需要一邊工作一邊休息。」
書房那裡的桌子很寬敞,到那邊去工作,阿染肯定不會再坐他身邊挨得這麼近了。
郁秋染看著他委屈垂下的眼睛,只能認輸由著他去。
兩人肩並肩坐在床頭,敖景羿在審閱學院即將舉辦的馬拉松活動企劃,郁秋染則在平板上跟西爾維婭聯絡。
西爾維婭那邊的社交季剛剛結束,她興緻勃勃地發來一大堆晚禮服的設計稿,請郁秋染幫忙參考,還建議她也從中選幾件。
手工禮服的製作周期長,現在選好,等上幾個月,正好下個社交季郁秋染回寶石|國可以跟她一起穿。仟韆仦哾
考慮到自己只剩下兩個能量球沒有集滿,或許明年就會恢復真實身份了,郁秋染便沒有拒絕。
旁邊看完一個項目小節的敖景羿活動一下手腕,餘光掃見郁秋染花花綠綠的屏幕,便湊過來問道:「阿染你在看什麼?」
郁秋染把屏幕轉向他:「西爾維婭給我發的禮服設計稿。」
敖景羿才想起海王阿染在海的那邊,還有一位紅顏知己。他立刻把平板拍倒在桌子上:「讓安德森王子幫她選,你別湊這個熱鬧。」
已經從西爾維婭那裡了解到一部分他的心態,郁秋染有些哭笑不得。
在接到敖景羿的表白后,她曾向西爾維婭尋求幫助,結果反聽到對方的抱怨。
西爾維婭說她之前出於好心,體諒敖景羿作為一個暗戀者的辛苦,特意把她們在夏宮拍的照片分享給他。
結果不但沒有收到感謝,還被冷冰冰地警告讓她離郁秋染遠一點,專心自己的未婚夫。然後她就被敖景羿拉黑了。
講義氣的西爾維婭雖然氣得跳腳,但還是信守承諾沒有來郁秋染面前戳穿他。
直到郁秋染向她說起表白的事,她才終於有機會滔滔不絕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回憶起這些,郁秋染忍笑道:「朋友之間幫忙參考一下,沒什麼。」
敖景羿滿臉寫著不高興:「你知道一個男人為女人選禮服是什麼含義嗎?」
郁秋染哄他:「好好好我知道,我不給她選了,我就隨意看看。」
她迅速翻過文件里自己不太感興趣的可愛風設計稿,正要進入下一部分時,她突然靈光一閃,覺得這又是一個可以暗示敖景羿自己性別的機會。
她迫不及待地轉頭試探道:「如果我想從中挑幾件自己買下來,你覺得……」
敖景羿看著她平板上的華服,郁秋染的手指正好停留在一個小兔子元素的蕾絲蓬蓬裙上。
說起小兔子,他的DNA立刻動了。
他有些傷心地打斷郁秋染:「你是打算買下來送給蘇恬恬嗎?」
郁秋染:?這關人家蘇恬恬什麼事?
不過她轉眼就想明白了敖景羿今天為什麼會如此反常。
她無奈地扶額問道:「所以剛才在金桂園,你看到了是嗎?」
敖景羿垂下眼:「我去找你,不小心撞見但很快就走了,沒有偷聽。」
雖然很不喜歡蘇恬恬,很想上前打斷她,也很想聽到那場告白的結果。但出於對喜歡阿染之人的尊重,他並不願去窺探對蘇恬恬來說,可能不想讓別人知曉的場合。
郁秋染顯然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我知道阿羿向來很有風度。」
敖景羿嘴角翹了一下,又迅速撇下來:「你答應她了?為什麼要給她買禮服?」
郁秋染有些頭痛:「當然不是給她買,我很久之前就說過我們沒有可能。其實我跟她今天算是徹底說清楚,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敖景羿高興了一瞬,又立刻想到:「那你就是在敷衍我,其實還是在給西爾維婭選衣服。」
他正說著,那邊西爾維婭久久沒收到郁秋染的回復,發消息來問:「怎麼沒動靜了?染,你選好了嗎?」
敖景羿眼尖地看到彈出來的消息框,譴責地盯住郁秋染。
再次暗示失敗,且話題扭到了奇怪的地方,郁秋染生無可戀。
敖景羿察覺到她灰色的氣場,殷勤地探身從床頭端起點心盒子:「阿染,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郁秋染看著琳琅滿目的點心,想起剛剛西爾維婭抱怨說自己最近甜食吃得太多,已經長胖了0.43千克,害怕穿禮服不好看。
她突然想到大多數的女孩子,對自己的體重好像都非常在意,有時甚至會過分苛刻。
於是企圖垂死掙扎一番的郁秋染再次暗示:「我不吃了,我最近好像長胖了。」
敖景羿驚訝地接話:「你沒長胖啊。」
他翻出手機里的體檢報告:「阿染你的體重還降了0.279千克。」
說著,他神色突然嚴肅起來:「阿澄明明一直在給你食補,為什麼你的體重還會下降?」
他有些焦慮地放下電腦,打算給醫生打電話:「我還是問一問吧。」
郁秋染已經顧不得懊惱話題再次跑偏,她趕緊制止敖景羿:「那一點兒差別約等於沒有,你別小題大做。」
敖景羿躲開她的手,把手機高高舉起:「不行,自從阿染你身體好轉之後,你對自己的健康狀況就越來越鬆懈了。」
這電話要是打過去,絕對會被醫生笑死的,郁秋染急了:「你別鬧了,快把手機放下。」
敖景羿一邊抬眼看著自己高舉的手機屏幕,找出通訊錄,一邊安慰道:「沒事,如果要是需要抽血,我會陪你的。」
郁秋染氣憤道:「我又不怕抽血,都是你們以為我怕!」這簡直是本世紀最大的冤案,是對她這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強者最過分的污衊!
眼看電話就要打出去了,她急中生智,左手扒住敖景羿的後腦勺,猛地把他的頭按下來。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四目相對,呼吸交融在一起,差點親上。
敖景羿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他緊張地屏住呼吸,看見郁秋染近在遲尺的眼睛里泛起了笑意。
郁秋染趁著他愣神,右手立刻出動,抓住他高舉的手腕用力向外一甩。
敖景羿的手機脫手而出,飛出去砸在了卧室的衣柜上,又反彈卡進牆上的壁燈架里。
郁秋染迅速後退起身,借著跑去撿手機掩蓋了自己的不自在。
敖景羿看著她的背影,偷偷了舒了口氣,心底卻又泛起些許的遺憾之意。
因為剛才郁秋染的神來一筆,他心神有些恍惚,等他想到什麼趕緊制止郁秋染時:「阿染,等等!」
已經來不及了。
郁秋染站在壁燈前,一邊伸手掰著燈架企圖拿出手機,一邊疑惑地回頭問:「怎麼了?」
她話音剛落,壁燈就咔的一下被扭歪了。
郁秋染往後跳了半步,還沒從弄壞壁燈的驚嚇中反應過來,就聽到「咔咔咔」的聲響,迎來了一個更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