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相親&掉馬
面對敖景羿震驚的「質問」,鍾管家愣了下神,但被他很好地掩蓋過去——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家「少爺」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未婚妻。
雖然不清楚郁秋染在朋友面前都透露過什麼信息,但一個金牌管家,必然會毫無疏漏地完成主人吩咐的任務。
於是鍾管家隨機應變,信手拈來:「那位小姐遁入空門,脫離俗世,已經與少爺解除婚約了。」
為了避免露餡,他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少爺說他下午會回去,請您不用擔心。」
所幸敖景羿像是受到了重大衝擊,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鍾管家送走他,擦了把頭上的虛汗,回去向郁爸爸復命:「先生,您這樣逗他們,不怕少爺生氣嗎?」
郁爸爸將碗里的中藥面不改色地一口飲盡:「火候已經到了。」
放下碗,他笑起來:「再說我要動身去做手術,小染又抓不到我。」
另一邊的敖景羿滿心糾結地上車。
他昨天被阿染同意了一半,又憂慮她在郁家的狀況,一晚上既興奮又擔心的,基本沒睡,全在琢磨郁秋染了。
期間他反覆思索了阿染說的那個,阻止她答應另一半的秘密是什麼。
最後,他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那很可能是她深藏在郁家的未婚妻玄門小姐。
他之前偶然碰到玄門小姐的事,並沒有向外人詳說過,也沒有告訴過郁秋染。她並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
敖景羿懷疑郁秋染是顧慮到自己身上的婚約,才不能答應。
他本想今天見面后,跟她商量一下,表示自己姑且不在意。
然後他就能名正言順地霸佔她——雖然阿染愛玩了一些,但他有決心和信心把對方牢牢拴住。
沒想到今天居然得到這樣一個消息。或許玄門小姐是已經功力大升,斬斷親緣修道去了。
對於這一點,敖景羿其實心裡鬆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對方因被奪愛生恨,用法術詛咒他和阿染了。
這樣他昨晚做的各種緊急預案,包括找各種高人高僧,去寺廟求符拜佛之類的就用不上了。
不過他心放到一半又沒完全放下,因為阿染居然無縫對接,又跑去相親。
雖然可能只是為了應付郁家主的命令,但敖景羿還是有點焦慮。他決定跟上去看一眼。
管家很快查出郁秋染去了太空餐廳,這地方敖景羿以前經常去,比較熟悉。
因為心中焦灼,他直接換乘直升飛機,直達巨大太空艦艇造型的建築頂端,又坐專屬電梯來到SSVIP貴賓室。
餐廳經理已經在裡面等待他了,見他突然到訪,按他以前留在這裡的喜好菜單先給上了飲品,並恭敬地彎腰問道:「敖少爺,您是獨自一人,還是約了同伴?」
敖景羿靠進寬大的沙發椅:「都不是,我來找人。郁少爺今天跟誰見面?」
面對他銳利的眼神,經理面色一僵,強笑道:「敖少爺,您知道我們的規矩,不能隨便泄露客人信息。還請您見諒。」
敖景羿面無表情地搭著椅子扶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沒有說話。
經理額頭漸漸冒出細小的汗珠,最後,他咬咬牙:「我只能告訴您朗少爺在裡面,真的不能說太多,您也別為難我這種小人物了。」
因為不清楚這幾位惹不起的祖宗之間到底有什麼紛爭,又見他一副氣勢洶洶來堵人的架勢,經理不敢泄露太多,怕摻和進去被殃及池魚。
但聽到這個消息,敖景羿已經能心中一松。戰沉朗在,那這個相親局就沒有他想得那麼嚴峻。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經理可以下去了。
對方剛忙不迭地退出去,敖景羿就立刻忍不住站起來,在屋內踱步兜圈子。
他不知道阿染和阿朗為什麼要瞞著他。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掏出手機,給戰沉朗發了一條消息。
*
另一邊,早些抵達的郁秋染正在包廂里跟人相談甚歡。
她剛才到餐廳后,被人七拐八繞地帶到建築的核心區域,來到對外最尊貴的「駕駛艙」包廂。
侍者用虹膜和指紋驗證,類似太空艙的包廂門無聲地迅速滑進旁邊的牆體。
郁秋染走進去,立刻被驚艷到了。不得不說,這個餐廳的風格非常獨特。
房間內透明的玻璃舷窗外是緩緩轉動的星系和絢爛的星雲,最前方的駕駛台上有複雜的操作按鈕和帥氣的皮質靠背椅。
以「失重」狀態緩緩飄浮的裝飾物,艙門旁邊閃著鋒芒的機甲樣式航空服,還有揮舞著工作,在後現代風格長桌上擺餐的各類機械臂……
一切都充滿了誇張又極具科技感的未來風,彷彿讓人穿越到了星際迷航的劇本,直接置身於太空之中。
侍者將她送到門口后就離開了。「艙」內靜悄悄的,郁秋染打量了片刻,才發現駕駛台前酷炫的艦長椅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角度問題,她只能看到對方架起來,交疊著翹在駕駛台上的腳,穿得是利落的馬丁靴。
雖說第一次見面是聯絡感情不談生意,但這個姿勢,好像有點過於隨意不羈?
郁秋染正打算開口,就聽到艙內溫柔的機械女聲通知道:「訪客A004,到了,是否接駁?」
艦長椅上的人像是被驚醒了,嘟囔了一句,把腿放下去。
郁秋染看到對方帶著皮質露指手套,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在駕駛台上令人眼花繚亂地揮動,接連按了一串按鈕。
然後「艙體」上方有輕微的響動,一個圓圓的蓋緩慢向上掀了出去。
緊接著,一個穿著航天服的高大身影從洞中緩緩降落。
站定后,對方取掉頭盔,拉開衣服的拉鏈,郁秋染驚訝地發現,「阿朗?」
她一出聲,駕駛台前的「艦長」立刻轉動座椅,看了過來。
那是一個身形高挑,穿著類似太空軍服的女性。
她吃驚地望著郁秋染:「你剛才已經到了嗎?」
「失禮失禮,」她一邊快步走下來,熱情地抓住郁秋染的手上下搖了搖,一邊解釋,「我剛下飛機從國外回來,坐在那兒沒忍住打了個盹兒。」
她說著,毫不見外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同時向戰沉朗抱怨:「跟你說過多少次,把那個開門的機械弄得有點聲響。人來了沒聲音,搞得我怠慢了人家。」
戰沉朗沉默了一瞬。這個太空主題餐廳是戰家的產業,裡面的很多高科技呈現都由他一手設計建造。
其實無論開哪個門,艙內的「智能AI管家」都會進行通知。可能是剛才她睡得太沉沒聽到,他又從外面直接加了郁秋染進門的許可權,才鬧了烏龍。
不過他沒有爭論這個話題,而是直接向郁秋染介紹:「這是我大姐,戰太女。」
郁秋染微笑搖了搖對方還沒有撒開的手:「您好。」
她心中迅速過了一遍剛才看過的對方的相關資料。
戰太女,戰家這一代的大小姐,比戰沉朗要年長十歲,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並跟著戰家主掌權好幾年了。
她是戰沉朗兄姐中跟戰家主無論長相性情,還是行事風格,都最像的那一個。
戰太女豪爽地一把攬住郁秋染的肩膀,帶著她在桌邊就坐:「那麼拘謹幹什麼,親近的世交,孩子們都叫我太姐。」
她一口悶了機械手臂給她斟好的白酒,嘶了一聲,好像借著酒的辣意提起了精神。
她本想控制機械臂給郁秋染也滿上,但戰沉朗伸手擋了一下,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噢對,你們還沒成年,不能喝酒。」
那邊戰沉朗已經給郁秋染倒好了牛奶。
戰太女樂了:「牛奶就牛奶,來吧妹兒,我們干一杯!」
聽到這個稱呼,郁秋染虎軀一震。她舉著奶杯被動地跟對方碰了碰,同時默默去看戰沉朗。
戰沉朗用眼神示意她,不是他說的。
戰太女發現了他們的眼神交流,反應過來:「嗨,你不用慌,是郁叔叔告訴我的。他想通過我們接下來的這個合作項目,讓我帶帶你。」
「畢竟,」戰太女又幹了一杯,夾起幾粒花生米嚼著,「我們都是稀少的女性繼承人。」
原來郁爸爸還費心弄了這一遭。郁秋染把桌上的毛豆往對方那裡推了推:「太姐,之後就請您多多指教了。」
戰太女一揮手:「今天見過面,我們就是志同道合的姐妹。」
她把空中揮舞的機械臂直接暴力薅過來,搶過它手裡的點心放在郁秋染前面:「都是家裡的繼承人(太女),你喊我一聲太姐,我喊你一聲太妹,大家別見外。」
被搶的機械臂在空中獃滯了片刻,委委屈屈地縮回牆裡自閉了。它的「兄弟」趕緊替它頂上。
而郁秋染額角跳了跳:……那什麼,她並不是很想要太妹這個稱呼。
讀懂了她的沉默,戰太女大笑起來:「跟你開個玩笑,我就是難得又遇上一個女性繼承人,有點過於興奮,你不用緊張。」
她特意把戰沉朗叫過來,就是為了緩和氣氛。雖說自家四弟經常半天屁也放不出來一個,但好歹是個雙方都熟悉的人,能撐撐場面。
三人(劃掉)兩人邊吃邊聊,慢慢熟起來。
說起繼承人的事,戰太女跟郁秋染碰了碰杯,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這是我成年時自己改的。」
她是戰家主的第一個孩子,年齡佔先,能力手腕也甩脫後面弟妹一大截,自小就很受父親看重。
然而即便如此,在她成年時,因為性別,戰家主還是對要不要立她為繼承人而猶豫了。
所幸後面的二妹和三弟都表示無心與大姐爭鋒,戰太女又給自己改名字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最後戰家主才訕訕地跟女兒道歉。
然後族內又來回扯皮拖了好幾年,才最終確定她為繼承人。然後戰太女就把以前卡她的族老們給擼了個乾淨。
說起這些往事,戰太女向郁秋染分享一波跟族老們戰鬥的經驗,然後冷笑一聲:「什麼年代了,四大家族裡某些陳規陋習早該改了,瞧不起女人,活該吃教訓。」
「妹兒啊,」她拍拍郁秋染的肩膀,然後一掀身後的披風站起來,一腳踩上椅子,舉起酒瓶指向窗外的星辰大海:「跟我一起干他娘的!」
郁秋染默默地把桌上剩餘的酒瓶塞給機械臂,示意它趕緊撤下去。
戰太女坐下來,喝著戰沉朗給她點的醒酒湯,辯解道:「我酒量很好,別擔心,不會耽誤正事。」
她感慨道:「郁叔叔是真的很疼你。我能看出來,他想讓你做繼承人,不是因為就你一個孩子別無選擇,而是真心看重你的能力,沒有半分因為性別而產生猶豫。」
戰太女給郁秋染塞了一大箱資料:「比我們家那個糟老頭子好多了!你好好乾,也算孝敬你爸。」
郁爸爸找來的這個說客確實厲害,郁秋染一邊為自己漸漸遠去的鹹魚生活而默哀,一邊無奈地接過這一箱沉甸甸的愛。
因為郁秋染目前還沒有深入了解,所以三人就項目稍微聊了聊。
工作狀態的戰太女確實很靠譜,說話條理清晰,權責分明。
但郁秋染看著對方眼裡充斥的紅血絲,止住了話頭:「太姐,這會兒先不急。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之後有疑問再聯繫你。」
通過短暫的交談,戰太女已經看出郁秋染是個明白人。對這次見面她很滿意:「行!隨時聯繫!」
說著,她想起來:「我還沒給你見面禮呢。」
郁秋染剛要推拒,戰太女就勾勾手指,牆角的長機械臂拎著一個紅木雕花的食盒伸過來。
戰太女笑道:「我們這種人,什麼都不缺,我也不弄那些看起來貴,其實沒什麼用的東西充場麵糊弄你。」
她從食盒裡端出一碟色香俱全的桂花糕:「我聽說你男女不忌,之前喜歡過一個很會做點心的女孩兒,最近又想吃桂花糕,特意找人讓她親手做了帶過來給你。」
她洒脫一笑:「喜歡的人身份不對等,性別相同,都不算什麼,只要你想真心在一起。」
她攬住郁秋染:「如果郁叔叔不支持,你可以來找我,姐給你撐腰。」
這話的信息量有點過大,郁秋染慢慢瞪大眼睛:「等等!太姐,我不是……」
酒喝多了的戰太女沒有給她辯駁的機會,一揮手:「只是玩玩兒也沒什麼,年輕嘛,總要經歷幾段風花雪月。」
她邊說邊起身:「我去個洗手間,你跟小朗先聊著。」
等她一走,郁秋染就目露凶光盯住戰沉朗:「怎麼回事?這不會是蘇恬恬做的吧?」
戰沉朗心虛地移開視線:「我姐問我你最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就跟她說了你想吃桂花糕。」
至於為什麼會找上蘇恬恬,可能是戰太女調查時通過校園論壇誤解了什麼。
神啊,郁秋染簡直要仰天長嘆。她剛跟蘇恬恬撕扯清楚。阿朗可真是反向助攻小能手。
戰沉朗解釋道:「放心吧,沒有用你的名義,拐彎兒派人去,只說當年吃過蘇爺爺的桂花糕,慕名找到的她,還給了厚厚的謝禮。」
郁秋染勉強接受這個結果。然後她又一拍桌子:「那男女不忌是什麼鬼?」
戰沉朗默默地戴上太空頭盔防止挨揍:「就是最早的時候,我向我姐求助,遇到同性騙婚的同學該怎麼扳正。」
他強調道:「我沒提你的名字,應該是我姐知道你的性別後自己猜的,然後按她的思維理解了。」
郁秋染表情沉痛地撐住額頭。
#論她的好兄弟這些年來,究竟在背後破壞她多少聲譽#
*
因為戰太女是一個十分健談且很有見識的人,剛才雙方沉迷於侃大山,郁秋染這會兒才有功夫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敖景羿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她疑惑道:「咦?我不是請鍾爺爺轉告阿羿了嗎?看他這語氣,怎麼好像更擔心了。」
戰沉朗倒是很早就回了消息:「阿羿說聽你是來相親的,我也在,問是怎麼回事。我已經回復他說是跟我大姐見面談生意。」
郁秋染一時愕然。片刻后,她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肯定是我爸的惡趣味。阿羿該等急了,趕緊請他過來吧。」
敖景羿很快就來了。他進門后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一邊問「太姐呢」,一邊用視線鎖定了桌上淋著金黃剔透桂花蜜的雪白涼糕。
桂花,點心,他的DNA又狠狠地動了。
他一針見血地問道:「只跟太姐一人見面了嗎?沒有蘇恬恬吧?」
郁秋染一陣心虛,乾笑道:「阿羿你說什麼呢?蘇恬恬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可惡,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有一種被捉姦的緊張感。
就在她打算進一步解釋時,戰太女從洗手間回來,大聲問著:「妹兒,你吃好了嗎?我們今天要不就散了吧?」
「妹兒……」敖景羿咀嚼著這個稱呼,慢慢瞪圓了眼睛。
掉馬來得猝不及防,郁秋染望著敖景羿黑亮的眼睛,頭腦一時空白。
危機時刻,戰沉朗企圖救場:「我姐在叫我小名,悶兒。」
戰太女走過來,一眼發現了三人之間的微妙氣場,目光一閃。
她在郁秋染和敖景羿身上來回掃視了幾圈,笑著搭上弟弟的肩膀:「小朗你瞎說什麼呢,你跟敖家小子一起長大,你有沒有小名他會不知道嗎?」
「所以、」敖景羿一臉三觀炸裂的表情,看著異常沉默的郁秋染,「這是在叫阿染……」
戰太女饒有興緻地抬高腔調:「怎麼?你還不知道小染是女孩子啊?」
敖景羿好像夢遊一般,眼神恍惚地望向郁秋染。
戰沉朗企圖阻止自家老姐,卻被她反向從側門拖了出去。
他沉默片刻,語帶責怪:「姐,你不該這樣隨便幫阿染戳破。」
戰太女抱胸倚著牆:「這種時候就該乾脆利落,磨磨蹭蹭有什麼好處。女性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一時權宜被迫對外女扮男裝就算了,對著自家兄弟……」
「尤其是別有心思的兄弟,隱瞞只會讓事情變糟糕。」
戰沉朗嘆了口氣:「可這是阿染自己的事,你不該替她做決定。」
戰太女挑了挑眉毛:「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年長的人總歸經驗豐富,有時候看著像添亂,其實是在幫忙。而且,」
她話鋒一轉:「我今天一看,才發現你一早就知道,然後瞞著敖景羿是嗎?」
她上手擰住戰沉朗的耳朵:「你這小子,是不是喜歡小染,才這樣瞞著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姐姐有沒有教過你為人要正直,跟人要公平競爭,啊?」
戰沉朗拚命從自家大姐手中掙脫,面無表情道:「姐你不要瞎腦補。」
戰太女狐疑地看了他幾眼,確定他確實沒動少男心思,還有幾分遺憾:「唉,那就算了。小染是個好對象,我本來想著把你送進郁家和親也很不錯,可惜了。」
戰沉朗無語地開始散發冷氣。
「行吧,你趕緊走吧,我不逗你們玩了!」戰太女瀟洒地與戰沉朗告別,深藏功與名地離去了。
戰沉朗轉回餐廳,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智能AI」為他通報:「兩位來客於3分29秒前傳送至艦頂。」m.
太空餐廳的屋頂。
餐廳的整棟建築都是用冰冷的白色金屬外觀包裹,屋頂也不例外。
雖然這種高科技材料吸光,但郁秋染還是覺得陽光異常刺眼。她抬手遮了一下,大喊道:「好曬!」
原本板著臉一路疾走,她追著怎麼喊都假裝聽不見的敖景羿停下腳步,生氣地拐回來把外套脫下擋在她頭上:「不能曬就別跟過來!」
郁秋染趁機抓住他:「我這不是為了你嗎?你更重要。」
敖景羿臉色緩和了一瞬,又重新變成冷臉,不說話。
事發突然,郁秋染難得詞窮,不知該從何說起。
半晌,她嘆了口氣:「你先別生氣。這是個好事,至少我是女孩子,你就不用那麼糾結了。開心一點,我們慢慢……」
「好事!開心?」敖景羿突然爆發,難過地朝著郁秋染吼道:「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高興嗎!我沒有那麼隨便!我又不是靠性別決定是否喜歡你!」
「如果你覺得我一聽你是女孩子就會竊喜放鬆,那你未免把我的感情想得太廉價了!」
他用衣服一把兜住郁秋染,自己鬆手衝上了直升機。
驚覺說錯話的郁秋染立刻取下擋住視線的外套,看著敖景羿大步邁上飛機,背後彷彿跟著淚奔的狗狗虛影。
她懊惱地跑了幾步,卻沒能追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敖景羿乘直升機離開了。
正在她急得團團轉時,戰沉朗也來到屋頂。
她火急火燎地揪住他:「阿朗,你這裡有沒有速度快的交通工具。我把阿羿惹毛了,十萬火急!」
戰沉朗按了一下,屋頂自動掀開一整塊地板。
一輛飛天摩托緩緩從裡面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