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 76 章
「寶兒......」
「賀同學......」
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相看著對方眼睛，笑得像兩個250斤的大胖子。
「你先說......」
「你先說......」
再次異口同聲，兩人的默契簡直不要太匹配。
「我想說,這周末天氣不錯，你要是不忙,想請你和採薇她們起吃頓飯。」最後還是隋心先開口。
隋心看著賀衍行眼神里的驚訝，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是那種「啊,原來你也是想說這個」的瞭然和默契的歡喜。
「難道你也是這個打算？」隋心不可置信地反問。
賀衍行笑著點了點頭：「正是，我想約周末一起吃個飯，所以......」
「那不如起吧。反正都是熟人，我這邊只有薇薇和央央，你那邊呢？」
賀衍行想了想，板著手指頭數：「向東,顧淮,庭生,如果多個的話，可能還有個顧准。」
現在這兩個人在一起格外幼稚。賀衍行對隋心昵稱包括但不限於：心心、寶貝、寶兒、隋同學、隋老師、親愛的......
外人想象不出一本正經的賀衍行這些昵稱是怎麼叫出口的。他平常叫起來特別自然。
「那湊起來也就十來個人,人多熱鬧些，那就起吧。」隋心噼里啪啦在「霸王花」三人群里發了條消息，艾特薇薇和央央：
周末晚上起吃飯，正式給你們介紹未來的姐夫。
「央央要知道向東也要來,會不會不來？」賀衍行每次有事優先考慮隋心，「要是不方便，我們分成兩天吃飯，不耽誤多天。我也是想正式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
「沒事，你看,央央回消息了。」
央央回了個字：「好。」
倒是薇薇，消息發了長串，概括起來：啊啊啊，又想喂我吃狗糧了，哼，我就知道，本小仙女會生氣的，哄不好那種。
隋心盤腿坐在沙發上，戳著手機：「那你帶陸醫生過來，反喂狗糧啊，我不在怕的。」
薇薇消息一直提示正在輸入中：「我要陪央央，不帶家屬。」
沒過分鐘，薇薇甩過來一張截圖。
隋心點開看，是央央發給採薇的：「周末把陸醫生也介紹給我們認識啊。」後面跟了個笑臉。
「你啊，還是不了解央央。央央看著性子柔弱，內心其實堅韌的著呢，你平常對待就好，不然她心裡反而有壓力。至於你帶不帶陸醫生，你看著辦，我不管啊。」
「啊啊啊啊......」採薇發出來一串「啊」，「不帶，我和陸醫生感情還需要再磨合磨合。」
說完就神隱了。
等隋心敲定好，正要和賀衍行說話時，發現他已經在廚房裡。
廚房裡鮮奶染髮著濃郁香甜味，草莓洗乾淨放在盤子里。
隋心悄悄走了過去，伸手從背後抱了過去，臉在賀衍行背上輕輕蹭了蹭：「好香啊。」
賀衍行看了看奶鍋里翻騰的牛奶，關掉火，把手擦乾淨，掌心搓了搓，直到掌心不再濕冷，才慢慢迴轉身回抱住隋心：「怎麼了？」
隋心埋在他懷裡蹭了蹭，抬起頭，眼神亮晶晶：「我知道自己很幸福，幸福得讓我感覺不夠真實。」
賀衍行低頭親了親她眉心：「這樣真實了點沒？」
隋心咬了咬下唇，眼睛開始有了水汽：「點點。」
賀衍行親了親她眼睛：「這樣呢。」
「稍微多了那麼點點。」隋心哼哼唧唧。
賀衍行的唇吻過鼻樑，停在隋心嘴角，輕輕地一點點咬了過去，像對待珍寶般。
以前這個女孩就是他最愛最愛的那個人，世上所有的珍寶都不及她。
隋心腦子裡全是她爸媽說過的那些糟心事。
「心心，過了年你就26了，也不小了。你媽媽這個年紀都已經生了你了。」隋耀宗握著顧伊人的手，顧伊人淺笑著輕輕推了他下，像是在說這些閨房之間的事可不能當著孩子面胡說。
「你不說結婚，戀愛都沒看見你談，我和你媽都有些著急，為人父母就是操輩子這些有的沒的心。所以我們做主挑了這些人，你看看，如果有合眼緣的就去處處看，感情都是慢慢處出來的。你看我和你媽媽，也是由人介紹的，生了你們姐弟倆，這半輩子過來了。」
「對啊，心心。戀愛這事要趁早，要多挑挑才知道哪個最好。」顧伊人拿起桌上的照片，「這可都是我們錦城的青年才俊，論家世論相貌論學識都排得上號的......」
隋耀宗拍著桌子正要說話時，隋心眼珠子轉了轉，眼裡光彩四射，波光流轉，甚是動人，隋耀宗想要生氣的心頓時散了去，只是隋心嘴裡吐出來的話再次把他氣了個七竅生煙：「如果，我是說如果，對方是錦城賀家，年齡無所謂，我是可以嫁的。」
錦城賀家誰不知道，想抱大腿的人海了去了。先不說賀家祖上，就說賀家現在掌門人賀四海，那也是跺腳，錦城搖三下的狠人物。歷經幾代，賀家家族產業遍布全球，能賺錢的行當就沒有他家不摻一腳的。
她當時是這麼回復的，句戲言，居然成真了。
她看著賀衍行，眼底的深情越發濃郁，他給她的東西太多太多。
隋心雙手摟住賀衍行脖子。
瀑布似的長發散落下來，像一張簾遮住了外面的光亮，倆人眼睛只有彼此。
窗外暖光不及屋內。
＊＊＊
周日，聚餐。
賀衍行和隋心盛裝出席，儘管沒有個陌生人，但彼此都想尊重對方，所以更加用心。
聚會上，多了個新面孔，個年輕活潑美麗的少女，緊挨著沈庭生而坐。
賀衍行和隋心相視笑，雙雙起身介紹對方。
「這是隋心，我女朋友。」
「這是賀衍行，我男朋友。」
「親一個，親一個。」顧淮，顧准起鬨。
向東罕見地內秀起來，只是笑笑，並不怎麼說話，眼神總是有意無意落在不遠處央央所作的地方。
賀衍行親了親隋心額頭，怕隋心在熟人面前放不開。
「庭生，該你了，也介紹介紹吧。」顧淮鬧完賀衍行，又開始鬧庭生。
沈庭生這人平常話少，再熱鬧的場合也鬧騰不起來，像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佛。
相比隋心和賀衍行戀愛不是秘密的事，眾人反而更想知道沈庭生和這位陌生的姑娘的故事。
人類的好奇心就是這樣的雙標。
「我女朋友，桑桑。」沈庭生語氣淡雅得好像不過在說今天天氣好之類的話。
眾人豎起雷達似的耳朵，向東這次都不例外。
顧淮又問：「你這女朋友怎麼認識的啊？」
沈庭生罕見地玉面微紅：「桑桑是我的真命天女。」
眾人「喔」了聲，副瞭然於心的神色，又齊聲恭賀：「恭喜恭喜。」
宴席開始，分了兩桌，男士桌，女士桌。
隋心怕桑桑和她們不熟，擔心她拘謹，就囑咐賀衍行：「這兒桑桑個熟人都沒有，讓她和沈少起坐吧，有女孩在，你們說話注意點。」
話剛落音，桑桑走了過來，俏生生看著隋心：「隋小姐，我能跟你們坐桌嗎？」
隋心莞爾笑：「當然可以。我還擔心你和我們不熟，會不自在。」
「沒有的事。」桑桑性子格外坦率，奔放，像個活潑的小辣椒，年紀小，說話犀利又坦蕩，很快就和隋心她們打成片。
宴席並沒有鬧騰太久，大家都知道隋心懷有身孕，特別照顧。
沈少和桑桑起，顧氏兄弟起，陸醫生來接的採薇。
央央沒有，也沒有人來接。
「央央，我送你回學校。」隋心穿戴整齊，和央央走在前面，賀衍行和向東落在身後。
「沒事，現在有地鐵，地鐵直接到學校門口，很方便的。你現在懷著孕，雖然一切都好，但還是不要太累著了。」央央溫柔婉約，像極了煙雨江南走出來的女子，鍾靈毓秀，「心心，你幸福，真好。」
「我們都要幸福。」隋心握住央央的手，「有什麼事雖然可以找我。」
「好。」
情感的事，她不好多過問，如果央央願意主動說，她願意傾聽，陪她哭陪她笑，陪她罵人，發泄，也可以給她建議。
朋友，相處的舒適度很重要。
賀衍行恨鐵不成鋼地推了推向東：「你這是什麼鬼樣子？那個女人看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得跑。你要喜歡央央，就去表白去追，追不到，那你就死心，認了。不要再糾纏人央央。」
「央央今天一次都沒有看過我。」向東像打了霜的秋花，蔫頭耷拉，有氣無力。
賀衍行服氣了：「怎麼著？你甩了央央，還指望央央熱臉貼你冷屁股？哥們兒，醒醒，大清朝已經亡了，現在的女性獨立著呢，愛情不是她們生活的唯一了，多的事等著她們去做去享受啊。」
「花花公子不再獨指男性，女性也可以的。」
「所以，趁現在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去追了試試看。」賀衍行鼓勵完，又忍不住插了刀，「我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前幾天我還擔心央央介意你，不會來，就和心心商量分兩天請吃飯，沒想到央央一口答應，我個人認為，央央把你放下了。」
向東面露菜色，心有戚戚。
賀衍行知道自己話說太重，又往回找補了下：「你追央央，天時地利，現在就差人和，你倆自己的態度，有什麼事，我會讓心心在那邊幫襯幫襯，你首先得端正好態度。快去吧。」
「心心，我車鑰匙好像落在包廂了，你陪我去拿好不好？」賀衍行高聲叫住隋心。
隋心瞪了賀衍行眼，央央拍了拍她手，笑著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快去吧。」
「你確定沒事？」
「沒事。他今天不找我，明天也會找我，我又不可能不見他，不如早說開也是好事，省得以後見面大家都尷尬，放不開。」
隋心這才放心，走在賀衍行身側，暗中用手掐著賀衍行腰上嫩肉：「是不是又和向東商量壞事？喔，現在看央央不搭理他了，心裡失落了？早幹嘛去了啊？」
「老婆，老婆，你英明神武。我也是想給向東個機會，央央這事成不成，都是給他個教訓。我已經深刻地批評他了，要是還不夠，你寫出來，我晚上繼續罵他去，太不像話了。」賀衍行疼得不敢叫疼，還滿嘴胡說八道，哄隋心開心。
隋心倒也沒捨得太用力，掐了會鬆開了手：「這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賀衍行嘆了口氣，概括說了下：「東子知道央央喜歡他，他也喜歡央央，但他覺得央央對他的喜歡只是報恩似的，他在外面在花天酒地，回到家，央央都不會生氣，還會好好照顧喝醉的東子。」
「她倆住一起了？」隋心啞然，「向東哥是個渣男啊。」
「想什麼呢東子沒有怎麼樣，別誤會。」賀衍行壓低了嗓子，靠攏在隋心耳旁，「你以為她倆跟我們一樣？美不死他們，沒有可能。」
隋心耳朵尖紅得滴出血，正要抬手掐他，賀衍行口快，把人摟在懷裡，在半明半暗地地下停車場把隋心親。
「心心，我們以後什麼事，什麼話，都坦誠相見好不好？我這人比較笨，不能事事猜到你想什麼，要什麼，你說出來，我會竭力所能去達成，不要像東子他們這樣，因為誤會而錯過，多遺憾啊。」賀衍行把軟似的人緊緊抱在懷裡。
安靜地地下停車場，兩個人的心跳砰砰如鼓擂響在耳邊。
「好呀。」隋心靠在賀衍行懷裡，貓一樣的叫著，「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