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027 體育課（三分之一）

「唔，芽芽，萌萌子約了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啊，匡神也去~」曲皖看了一眼課室后牆的鐘，再瞥了一眼在安靜織圍巾的少女……有些無奈，上一年的開學季也是這樣，夏天還沒走趙芽就會開始織圍巾，之前那一條好像是給了霍景緻，這又開始織起來是幹嘛？

「好啊，你跟他們說今晚我請客，我爸給我加零花錢了，姐姐請他們吃火鍋~」女孩放下針，笑眯眯道。

「你請客的話那我也去……」一邊的朱星賤兮兮地湊過來。

曲皖有人撐腰，倒是也不怕他，佯作要打他的樣子，「一邊去，我們幾個小夥伴約飯你湊什麼熱鬧……」

趙芽也白了他一眼，「就是就是……」

跟男孩子同桌真不是什麼好事情，朱星還是個喜歡運動的，每次體育課之後一身汗味，他還說自己已經算輕的了……

一邊的李荔亭抓住了曲皖命運的後頸，幽幽地說到：「火鍋可以，不許喝酒。」

趙芽又看見了曲皖那熟悉的模樣，壓制住了胸腔的起伏，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繼續掏出手機發趙芽發信息。

丸子愛吃肉：【芽芽我跟你說，張珞珞這幾天到處宣揚莫小彤是霍景緻的女朋友，青梅竹馬啊！但是我聽說根本不是那樣。】

趙芽：【難道只有她在說嗎，大家都在說啊，你別搞針對。】

曲皖沒好氣地嘆了嘆氣，她們家芽芽子現在真的是無欲無求，她都不生氣了，不張牙舞爪的哪裡是她芽姐？！

丸子愛吃肉：【我聽說她只是傭人的女兒啊……怎麼回事？可是我看她出入根本不像個傭人的女兒】

趙芽：【真想知道？】

丸子愛吃肉：【猛點頭.jpg】

趙芽：【月考考到年紀前100我就告訴你啊~】

丸子愛吃肉：【芽芽子，你變了！你不再是我認識的芽芽子了，你現在這麼沽名釣譽！注重排名！我們應該關注學生的全面發展。】

趙芽：【呵呵，女人你不學習，想幹嘛，想玩火嗎？】

曲皖回頭，扁著嘴，怨婦般地瞪了她一眼。

「別鬧，晚上給你點兩份蝦滑~」

「好嘞~」丸子又笑眯眯地去刷題了~

趙芽的心卻慢慢地沉下去了，何止是張珞珞，全校都認為他們兩個青梅竹馬，天生一對，而兩位當事人也從來沒有否認過，至於學校，一個年級第五，一個世家權貴，哪怕城南一中不講特權，在沒有確切的過火的輿論下，他們也不會採取什麼行動去阻撓學生早戀。

她心中有鬱結，求而不得的鬱結並不會因為痛苦而解開，那個死結解不開，就會一直在那裡，不是不存在了，只是被她藏得很深很深，深到可以騙過自己。

這個世界每一個人物都有自己的幸福，是不是只有她才會陷入痛苦之中呢。

*

「小彤，怎麼今天你沒有坐霍景緻的車來的？你們不是住一起嗎，他怎麼沒帶你一起啊？」張珞珞有些不開心，她可是莫小彤的頭號迷妹，今天沒了發帖的素材了！

莫小彤一臉無辜抬起頭，「你說的啥呢，平日他送我也只是順便，今天不順便了而已。」說完，她低下頭繼續翻著文集。其實男孩每天並沒有要帶上她一起出門的意思，只是每一次她提出來，他總是不會拒絕而已。

霍景緻是孤僻的，她知道。

但是莫小彤總覺得他變了，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往時在老宅他們經常一起看書，下棋，談天說地，那種隔膜感時常讓她有不存在的錯覺。讓她覺得可以接近，可以親近。

但是或許是好幾年的疏遠，這四年來也只有寒暑假他偶爾回到老宅，他們才會見到。

哪怕是小小的一個同車出行，他也沒有意識到要搭她一把，都是她提了，他才禮貌地為她開門。有求必應，禮貌疏遠。

他已經長大了，也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玩伴，他不再需要她的陪伴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莫小彤，有了無限的恐慌。她一直都知道，彼此是兩個世界的人，從來不敢奢求，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還是不甘心，明明他最孤單的時候，是她在身邊啊。

她足夠的努力，站在了霍景緻能看見的足夠高的位置，但是還是遠遠不夠。m.

這該死的階層。

*

「約上了！芽芽，後天的體育課，羽毛球場約上了！」曲皖老開心了，城南一中的管理越來越智能化，連體育課的場地都要提前在學校app進行預約。

女孩放下手中的針，圍巾織的很密，是很溫暖的奶白色。

「你不學習嗎趙芽？」朱星看她這些天都在織圍巾，已經忍住了很久沒去問，趙芽的家境並不差，她不至於一條圍巾買不起，但是看曲皖好像又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就更加不好意思去問了。

女孩摘下無線耳機，微微笑道，「我在聽英語！」見他盯著自己手中的毛線，她只好解釋道，「我織給家裡人。」

朱星頷首，感覺並沒有得到自己最想問的問題的答案，不過趙芽本來就不是一個思維常規的女孩，他也不好去問為什麼不直接花錢買。

忽然，隔壁的男孩湊過頭來，小聲問道，「趙芽你失憶之前怎麼會看上老霍啊？」

趙芽：……

我真的失憶了你別不信！

「你都說我失憶了，我怎麼知道！」女孩有些惱了，一想到朱星也是鐵三角裡頭的一角，並不想跟他糾結太多這個問題。

「那你猜想一下啊，只有你自己去猜才能最接近答案啊！」朱星挑眉，並不打算放過她。

趙芽倒是笑了，有時候朱星的邏輯奇怪程度跟她真是有的一比！「那朱星星，你想一下，你去哪兒找第二個這麼優秀的人？」

朱星「嘖」了一聲，「所以說你瞎啊，這個大個我坐在你隔壁……」

「是是是，其實你還更優秀一點，臉皮一個比一個厚！」

*

一如往常，薛東拉著霍景緻去上體育課，「叫上阿星吧！」。

兩人走到了7班的窗邊，正想找男孩的身影，卻看見，朱星和趙芽兩個人的頭湊得極近，女孩正耐心地給他講解手中的試卷。

「它這個我一開始也沒做出來，翻試卷的時候手賤倒過來，才發現倒過來看更明晰一些，這輔助線就知道加哪裡了，你看看……」

朱星一臉瞭然，「這誰能想到還要倒過來看呢……」

「哈哈哈，咱空間想象力不夠，就得多方面去看看啦~」

霍景緻皺著眉，緊握拳頭，強忍住要衝進課室去把兩人的頭掰開的衝動，他現在沒有任何的理由去發作。可能因為天熱，女孩把頭髮剪得更短了，露出了光潔雪白的脖頸，耳垂微紅，唇瓣一張一合，趙芽講題的時候，認真且溫柔，又是一個他沒見過的模樣。

「阿星，上體育課去了。」男孩冷聲道，一遍的薛東還沉浸在朱星竟然和趙芽是同桌的震驚中，都忘記叫人了。

其實朱星已經看到了窗邊的兩道身影，但是趙芽專註在試卷看不見，所以他也選擇看不見。

此時的兩人聽到叫喚才緩緩看向窗邊。

霍景緻發誓，他明明見到了趙芽上一秒嘴角還是帶著笑容的。下一秒見到來人是他和薛東，或者只是因為見到他，就恢復成冷若冰霜的模樣。

「好嘞~這就來~」朱星站了起來，俯視著趙芽笑了笑，「我先過去了，輔助線加好了這題就不難了，回來再做~」

趙芽點點頭，「隨你~」

見朱星出去了，趙芽戳了戳前面女孩，「丸子，我們買蘋果汁去吧~」

曲皖似乎等待已久，「好啊好啊！趕緊滴！」一邊的李荔亭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大概男孩子對上體育課是天生而來的熱衷。

兩人買好了蘋果汁，去器材室拿了自己的羽毛球拍，來到了預約的場地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在玩了，丸子有些生氣，想要跑過去趕人，趙芽拉住她，「趕歸趕，你態度溫柔點。」

自從李荔亭來到她身邊之後，似乎是有了校霸當靠山，丸子這小炮仗的脾氣越來越爆了！趙芽有點擔心她脫韁野馬，管不住了。

但是讓他們兩人都想不到的是，占著她們場地在愉快地打著羽毛球的……

就是莫小彤和張珞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