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番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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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聚會完,梁媽媽就催促梁柚，邀請於岑過來家裡吃飯。他們並不是迂腐固執的家長，相反,梁柚能找到很好的歸宿,他們比誰都開心。

於是梁柚將這個請求告訴於岑。

「什麼時候？」

梁柚聽出他語氣里的高興,也有些不好意思：「明天下午。」

時間還沒到，梁媽媽就已經開始準備晚飯，她好像比梁柚還要緊張,既擔心自己不夠熱情,又怕做得的飯不合於岑的胃口。

「還是叫爸爸來做吧。」最後她決定。

於岑到的時候，梁媽媽剛從廚房出來，聽見鈴聲，連忙叫梁柚快去開門。

他提著兩袋子水果茶葉,面龐俊朗，身材頎長，朝她頷首微笑：「阿姨好。」

梁媽媽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你好你好,小岑是吧,快坐，坐這兒。」

桌上已經準備一大桌菜,於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不加掩飾的喜愛。

「小岑,來多吃點。」梁媽媽給他夾了菜。

「謝謝阿姨。」

梁媽媽對他的禮貌沉穩,心中又讚賞幾分，「聽柚柚說你成績很好呀，將來畢業又什麼打算嗎？」

於岑實話道：「目前還沒有確切的打算。」

梁媽媽問：「不會出國吧？」

她知道於岑家境是不錯的，假如讓梁柚也出國倒不是負擔不起，只是實在不願意離得這麼遠。

於岑說：「不會，離家太遠了。」

「那很好呀。」梁媽媽頓時更加滿意。

誠然,他們已經是成年人，見父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如果是這樣的碰面，梁柚覺得還是有些過早。梁媽媽已經將話題從專業到就業方向，最後連買房在哪裡的事情都聊了一遍。

關鍵是於岑非常配合，並且似乎這些事他真的設想過一樣。

梁爸爸早就跟於岑站在統一戰線，眼下樑媽媽也倒戈，如今一家人，恐怕已經被於岑收服得服服帖帖。

梁柚不得不佩服於岑的社交能力，好像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人。

晚飯吃飯，又聊了一會兒，時鐘悄悄前移，在即將10點的時候，於岑起身告辭。梁媽媽對他既是滿意，又是不舍，忽然問：「小岑，你剛剛說最近家裡沒人是吧？」

於岑說：「我爸媽最近剛好出差。」

梁媽媽提議：「要不你晚上留下來吧，客房一直有收拾的。」

梁柚：「……」

梁爸爸咳嗽了下，拉過妻子耳語：「不太合適吧。」

梁媽媽不覺有什麼不合適的：「只是留宿而已，小岑你覺得呢？」

於岑當然覺得很好，儘管他很想，不過還是克制住了，道：「謝謝阿姨，家裡還有貓要回去喂，下次再來叨擾您。」

於是梁媽媽心中喜愛又添幾分。

梁柚也在某個假期，見到了於岑的爸媽，他們約在外面餐廳吃飯。如於岑所言，他們兩位是工作狂，對於岑完全放養狀態，見到梁柚，他們表現出得體的禮貌與涵養，但梁柚沒有感受到過多的喜愛。

這讓她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晚餐吃完，他們公司還有事，於岑帶著梁柚回家。

家裡只有可樂窩在貓窩裡舔毛，張媽已經回去休息。偌大的房子安安靜靜，倘若她沒有過來，那麼於岑今晚就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思及此，梁柚心中莫名有些心疼。

於岑以為她還在因為吃飯的事情在意，安撫道：「不用擔心，他們會喜歡你的，他們就是這個性格。」

梁柚緩和過來，忍不住又想起某些往事，比如沒有來的家長會，別墅里經常空著的房子。她心中有些話想問，卻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於岑親了下她的臉頰，主動道：「我爸媽應該快要離婚了。」

哪怕早就猜到他的家庭或許不跟她的一樣，但聽到的時候，梁柚還是怔住了。她愣了好久，才抬頭看他，問：「是什麼時候的事？」

「高中，他們感情一般，不過對我還好。」於岑見她表情，沒忍住笑了笑，摸摸她的臉，「我沒事。」

梁柚很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於是將他抱緊了一點。

她想起以前，低聲說：「難怪我去你家很少見到你爸媽。」

「高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分居了。」如今說起這些事，他已經沒有多大感覺，好在父母兩人對他很尊重，並且給予了足夠的溫情。

梁柚拍了拍他的後背，給予無聲的安慰。

於岑抱著她，手摟在她後背上，對她的反應覺得好笑，但心中又覺得熨帖：「心疼我？」

梁柚沒有吭聲，她不太想用同情這種字眼去形容他，她感覺於岑並不需要，但行為卻悄悄泄露她的一些情緒。

於岑笑了下，同樣抱著她：「我沒事，真的。」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放在後背的雙手漸漸移到前面。

梁柚本想心中正在難受，察覺動作，那股心疼頓時煙消雲散，忍不住抬頭瞪人：「我們在說正事。」

於岑無辜道：「這也是正事，你知道我一直很想……」

夜幕降臨，室內一片昏暗，孤男寡女小情侶，假如不是柳下惠，那一定會有某些衝動。

於岑承認自己是個正常人。

梁柚將臉捂在他肩上，悶聲道：「我覺得有些快。」

「快嗎？」於岑問。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他們已經從稚嫩的新生成為了學校里前輩，而他們交往也已經兩年多。

確實很久了，有些事是不是已經可以做了……

梁柚不太清楚，但心中期待卻又緊張。

於岑將人抱到大腿上坐著，低頭看她，他的眼睛很亮，眉骨很好看，裡面的感情濃烈又誠摯。

梁柚與他對視，她想了幾秒，最後憋出一句：「你老想這些事，那你會嗎？」

於岑挑了下眉：「你覺得呢？」

為了第一次的完美體驗，他已經提前學習了所有，這是作為一個尖子生的尊嚴，他絕不允許在這種事情上被質疑。

梁柚臉色已經通紅，移開視線，「好吧，我就是隨便問問。」

於岑附在她耳邊，帶著笑意的低聲鑽進她的耳朵里，他說：「你不信，我可以實踐給你看。」

實踐？

梁柚心跳忽然劇烈起來，砰砰砰地撞擊著她的胸腔。

她感覺自己有些缺氧。

於岑注視著她，然後低頭親了下她的眼睛，又親她的臉頰。

梁柚睫毛顫了下。

她對這方面領域完全一竅不通，很多知識只來源於片面的文字理解。只覺得房間突然變得很熱，即使現在的氣溫並不高，但她仍然感受到了盛夏時節的燥熱。

熱氣從四面八方籠罩著她，叫她退無可退。

於岑抱著她，做了些什麼，即使已經習慣這樣親密的觸碰，她耳朵還是紅了一片。

「於岑……」梁柚小聲喊了他一聲，聲音透著緊張。

聲音傳進耳朵，讓於岑心臟一片酥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控制，才讓自己能夠保持冷靜。

即使心中某些願望非常強烈，但於岑還是停下來了。他將梁柚放到床上，然後站起身，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我去洗澡。」

彷彿知道他要做什麼，梁柚拉住他的手。

這種天氣，一場冷水澡，可能會讓他直接感冒。

時至今日，他們已經交往兩年多的時間，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抵抗，那就順其自然。

梁柚臉龐緋紅，眼睛很亮，睫毛顫抖，卻還是堅定地看著他。

於岑什麼都沒想，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一定會忍出病。

他將梁柚壓在身下，然後親吻她的臉頰。他親得很輕很緩，從她的眼睛、睫毛、嘴角，一下下親她。

梁柚閉著眼睛，碰到他的手臂，才察覺他渾身發燙。

相貼的心臟在胸腔中砰砰跳動，或許不止她一個人在緊張，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從高三到現在，兩年多，他們見過彼此父母，也對未來有了共同規劃。梁柚猶豫了很久，但此刻，看見於岑的眼神，又覺得一切都剛好。

室內安靜，昏暗的燈光亮著。

於岑進行地很溫柔，也很緩慢，他伸手解開她襯衫的扣子，然後又親了她一下。每進行一步，都要親一下她，梁柚原本很緊張，又忍不住被他逗笑：「你在幹什麼？」

「緊張嗎？」

梁柚搖頭。

她佩服於岑的耐心，伸出手，摟住於岑的肩膀。

於岑身體綳得有些緊，他並不是毫不緊張，也許是因為擔心她，也許是因為這完全是陌生的領域……這些想法，都讓梁柚放鬆了不少。

被子被拉起來，為兩人築起一道安全的屏障，也擋住了光線。

黑暗讓梁柚漲紅了臉，最後半天只憋出來一句話：「你輕一點。」

假如於岑這個時候還能停止，那他一定有問題。

於岑笑了一聲，嗓音有些低啞，「嗯。」

於岑親了很久，做足了所有準備，梁柚在這樣的溫柔中昏昏沉沉，既舒服又羞澀，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問出了方才那個問題，帶著一點嬌羞的鼻音：「你為什麼會？」

同樣是只接受過簡單生物知識的他們，為何於岑就能比她懂。

於岑低聲說：「網上學的。」

梁柚腦子發暈，指出他的不對：「你很早就在想這些事。」

於岑拉過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語氣寵溺：「因為喜歡你。」

梁柚迷迷糊糊地想，於岑喜歡自己。

那麼，會有她喜歡的早嗎？

那次班級出遊，她就已經動心。

沒等她問出口，於岑在她腰部墊了一個枕頭，然後再次親了下她的眼睛。他沒有說什麼，但梁柚隨即明白這麼做的緣由。這並沒有讓她緩解多少疼痛，那一刻，梁柚感覺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抿著唇，眼眶微紅，朦朧著眼睛看他。

於岑親她的眼睛：「等一下就好了。」

梁柚相信於岑，從他答應幫自己補習的那一刻，他的話就有著如同神諭的力度。

他讓自己安心。

梁柚既難受又舒服，整個人像置身在海浪上，漂浮不定，於岑是她唯一的浮木。她只能用力地抱緊於岑。

月光皎潔，一室安靜，唯有某些壓抑不住的聲響溢出。

這一晚，大概會是梁柚這輩子最難忘記的時刻之一。

到最後，梁柚已經沒有什麼力氣。

於岑不斷親吻她，將她抱在懷裡。

最後還是梁柚制止了他：「於岑，可以了吧，我不行了。」

「好。」他親了下她的臉頰。

於岑拿了毛巾，潤濕給她擦臉，梁柚很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於岑也去洗了個澡，然後回到床上，抱著她。

凌晨一點，他沒有睡意，不過梁柚睡得很熟，他怕吵醒她，只敢輕輕抱著她的腰。

他凝望著梁柚沉睡的臉，許久，才將燈按滅，然後抱著她睡去。

**

早上九點，梁柚被電話叫醒。

寒假時間，她仍然保持著按時早起的習慣，不過因為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她的生物鐘未能按時醒來，而顯然，鬧鐘被某人關掉。

梁柚躺在被窩裡，睜著眼睛懵了幾秒，才接通手機。

電話里，徐瑾的聲音非常活力：「柚柚，今天天氣很好，要不要去滑冰？」

陽光穿透縫隙，從開了一小半的窗戶透進來，灑在地板上，熱烈非常。梁柚看了一眼，確定今天的確是個好天氣，只不過她暫時無法答應徐瑾的邀請。

「小瑾，我今天有點事。」她說，發覺自己的喉嚨好像也有一點啞。

「好吧，那明天叫你。」

「好。」掛掉電話，梁柚才轉頭朝房門望去。

門沒關嚴實，被輕輕頂開，隨即，可樂墊著小步伐溜進來，她坐起來，片刻，於岑墊著一杯溫水進來。

於岑穿著白T恤，灰色褲子，他看起來精神很好，神清氣爽，嘴角帶著笑，將水遞給她。

梁柚喝了半杯。

於岑問：「感覺怎麼樣？」

這叫她怎麼回答，梁柚臉頰有些紅：「你應該比我累。」

於岑笑了聲，看起來心情很好：「我煮了粥，要起來吃嗎？」

梁柚點頭，掀開被子要爬起來，只掀開個角，發現她只穿了一件襯衫，底下光著腿。她臉色陡然漲紅，看著於岑：「我的衣服呢？」

「在陽台。」於岑指著床頭柜上的衣服，「我給你準備了一套。」

於岑出來，留空間給她換衣服，拿過衣服她才發現，這根本就是於岑的衣服。她忍不住又臉紅，感覺於岑變得有些流氓，但她只穿了一套過來，的確沒有衣服可以換。

想到這裡，她忽然想起，昨晚徹夜不歸，她爸媽竟然沒有打電話來問。

她連忙拿過手機，點進微信，然後發現與梁媽媽的對話框里，出現一句話：

阿姨，梁柚今晚在我家住，明天送她回去。

梁媽媽：噢，好的，注意安全措施。

梁柚：「……」

吃完早餐，於岑送她回家。

冬日的陽光穿過樹梢，落在地上，樹枝交叉錯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影子。於岑將她送到家門口，梁柚又跟了出來。

兩人站在路口，於岑摸摸她的頭，再次發問：「真的沒有不舒服？」

「沒有，」梁柚補充道，「我真的沒事。」

「回去好好休息。」於岑說，「假如阿姨和叔叔有事找我，我馬上過來。」

梁柚想起她媽媽那條簡訊，耳朵熱了熱：「她才不會找你。」

於岑笑了下，幫她撥了下臉頰旁的髮絲，說：「下學期我準備和學長去實習，打算在校外租一間房子，你覺得如何？」

梁柚頓了下：「你要實習了？」

「新能源這塊我們一直有在研究，恰好有合適的機會，我想去試一下。」於岑說，「你想要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嗎？」

梁柚頓了下，沒有馬上回答。

於岑說：「不用急著決定，還有時間。」

與他住在一起？這是她沒有想過的事情，但如今兩人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

「我會好好思考。」梁柚抿唇笑了下。

「嗯。」於岑說，「回去吧。」

街上行人來往，明明昨天一整天都在一起，此刻只是分開短短的幾個小時，就非常捨不得。

梁柚忍不住踮起腳尖，順勢親到他的臉，然後笑著跳開兩步，同他揮手。

於岑目送她跳進院子里，隨即梁媽媽的聲音響起。他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

梁柚並沒有注意，她心中有別的考量，於岑走得很快，她想假如自己再不抓緊步伐，就要追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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