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38章 玩點大的
迎春讓湘雲和惜春送黛玉回後院去,只說了一句。「放心,有我呢。」
等她們都走了。
迎春一屁股坐凳子上想事情。
長公主一直老休閑地擱藤椅上坐著,優哉游哉吃冰。
「小三和小六,迎兒比較中意誰?」她老人家忽然這麼說。
這還用問。
迎春四處看了一眼,長公主就說,「放心,都是我的人。」
迎春湊過去。「我最近會玩點大的,就怕您老擔不住,沒敢搞。」想了想又說,「其實也不算很大的事情,搞不搞得成,還不清楚,不過總得搞一搞。」
長公主放下冰碗,抓了她小手。
那長鳳眼幽幽深深,笑意淺淺一點,十分地魅惑。
換個妹子早暈了。
迎春只是笑笑,手都不抽回來。
「迎兒不怕我?」
「有什麼好怕的,您老又不吃人。」
「你那事儘管弄,這天下,還沒有我兜不住的事,迎兒。」
這一聲迎兒倒是挺有那麼些別樣的意味。
長公主對她說話,總是這樣,似有若無地勾引人,卻絕不會點破就是了。
很會玩的那種人。
迎春遇到過很厲害很優秀玩得很開的T,也追求過她的,但是,那妹子,沒有長公主一半會撩也就是了。
迎春索性在誰跟前都是心如止水。
長公主去往前院,走了幾步,像是記起來,還問,「迎兒不喜歡小三兒。」
迎春撇撇嘴。「你們家笨蛋應該不多吧,但是今天我見了一個。」
所以,您老覺得我喜歡不喜歡的。迎春沒好氣丟了一眼過去。
長公主悶笑了一會。「其實,他們父子還挺逗。迎兒,不只是聰明人才有趣,有時候笨蛋也有笨蛋的玩法。」
特么,這是把人當什麼在玩呢。
還他們父子這種指代。
長公主可以把當今逗傻子玩,迎春自己算老幾,敢玩人家?她就殺了一眼過去,懶得作聲。
長公主他們沒多久就告辭了,午飯都沒用。
一會賈赦和林如海就來了中庭。
迎春還在那思索事情呢,手裡那個自製的本子寫寫畫畫。
見他們來了,就放下冊子。
賈赦特別不開心,回頭一看見賈璉來屋裡,其實賈璉就是因為跑了一天,天氣炎熱嘛,想來混一碗冰沙喝。
結果一進來,就被賈赦罵他不會管理下人,怎麼讓男客隨便闖入後院。
賈璉那個無語,他今天上午就不在家,去碼頭弄木頭去了好嗎?
再說,剛剛也有人回長公主和兩個皇子來府里做客。這種事情沒啥好在意的,長公主隔幾日不來玩一回的啊!
「關二哥哥什麼事,再說,這裡也不是後院。爹你是想罵我們,好好地,為何不宅後院是嗎?」
迎春語氣不大好。
賈赦面色就有點黑,可是瞅著女兒難得真有了點小脾氣,他就忍著沒罵人了。
不過還是叫賈璉弄個得力的人在前院,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來等語。
賈璉就很無語。皇子是隨便什麼人嗎?說實話,今兒這事,怕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但是賈璉心底也十分埋怨,好好的皇子,怎麼這點禮數都不懂。女子內宅,是他們想進就隨便能進的。
林如海這邊問了迎春兩句黛玉的事。
迎春撇撇嘴。「姑父你也不用教訓玉兒,她那孩子心細如髮,這會兒不定怎麼難過傷心呢。您就瞧著吧,十天半個月,玉兒不敢再踏出后宅的門。」
林如海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女子本不應該踏出內宅…
迎春去屋裡親自弄了碗冰沙給賈璉,大老爺和林姑父這邊吧,她撇撇嘴,不高興伺候,有的是丫頭願意伺候他們兩個大老爺呢。
賈璉跟迎春事業合作的久了,處出來珍貴的革命同志情,兩個人關係好得像,嗯,兄弟!
親兄弟那種。
反正賈璉現在有什麼難事,下意識就會來找迎春商議就是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賈璉就差點跳起來。
「你說什麼,燒玻璃,別哄我,那玩意,可真會燒?」
迎春撇撇嘴。「也就你和鳳姐姐把那什麼玻璃炕屏當個寶,那玩意,壓根就不值錢,真的,很不值錢,相信我。」
賈璉冰碗都端不住了,直接丟桌子上,然後額角都是汗,來來回回走了幾回八字步。
還是問迎春,到底是不是能燒。
迎春掐著小下巴,不大確定。「法子我是會一點,但是總得試試,燒不燒的成還兩說,你別抱太大期望。總歸,等傢具打好了,我這邊應該能弄出點糊窗的玻璃了吧。」
「燒玻璃,你就拿來糊窗?」賈璉覺得牙疼,特別疼。
迎春眨眨眼。「要不然,還弄個鏡子玩玩?別的,我暫時沒想好。但是二哥哥你們那什麼玻璃炕屏之類的,講真的,能賣掉,趕緊趁早,那玩意兒真的,跌份!」
賈璉哪有時間想這些。只要迎春說能燒玻璃,他就懶得管別的了。
問好需要什麼材料和工序,他這邊去辦就成。
迎春把小冊子給了他。
賈璉看完那配料,頓時牙疼。「真能用沙子燒出來玻璃?」
這話壓低了在迎春耳邊說的,而且四處看,生怕被不要臉皮的探子們聽了去。
「真能!」迎春特賤地也跟他壓低聲音這麼說。
賈璉頓時整個人都在發光。「這事辦不成,創造條件也他娘要給辦成了,坐等哥哥好消息。」
「好咧!」迎春笑眯眯的揮手。
眼見賈璉腳步匆匆,鬥志激昂地走了。大老爺再瞅瞅迎春,這臭丫頭抱了一壺茶,躺藤椅上,一副特優哉游哉的樣子,那輕鬆寫意,也是沒誰了。
大老爺就覺得,其實璉兒,真的是個傻子。
唉,還好是被自家妹子哄。換個人這個哄法,大老爺是看不過眼去的。
一時賈赦和林如海吃完冰碗並點心,洗手的時候,迎春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香胰子,就眉頭挑起老高。
「我怎麼忘了,還能做這個。」
又摸了摸臉。「要是能弄個雪花膏出來也好啊,冬天馬上就要來了。」
林如海一聽這話有些好笑。「如今還是盛夏。」
「也沒差幾月了。」迎春站起來,背手走了幾個八字步,然後湊大老爺和林如海跟前,悄聲說了一嘴。
兩位老爺,頓時形如木塑。
好半天,還是大老爺哆嗦著問。「噹噹當、當真?」
迎春隨意地擺擺手。「能不能成我可不好說,我也不大懂的,要試試。要不是那雪花膏,需要密封鋼,誰愛弄這玩意兒,真是的。」
「迎兒,噤聲!」林如海盯了一眼過來。
換黛玉,這麼一眼,該哭了。
迎春也就給嘴上個拉鏈而已。
然後聳聳肩。「行吧,先玩個玻璃吧。」
然後回後院去了,一會聽到裡面女孩子的笑聲傳出來。
「二姐姐,那個羽毛球,當真好玩么?」惜春小孩子的聲音特別響,想必那孩子十分開心呢。
「還成吧,總比你們繡花好玩。」
迎春有點懶的語調,語聲比較中低音,慵慵懶懶的,別樣地讓人舒服。
「迎兒這孩子……與長公主…」林如海含含糊糊地說了半句。
大老爺就點頭。「八成是有同樣的覬覦,而且是個調皮的,魂游太虛那段時日,指定沒少惹事的主。」
林如海含笑點了點頭。「長公主對迎兒總是別樣親切些。」
大老爺面色拉的拉長,半天憋出一句。「也太、太親近了些。」
林如海卻笑著低語。「不怕。這回吃虧的,我看八成不是迎兒。迎兒這孩子小小年紀,難得心靜如湖。」
賈赦撇撇嘴。他倒是覺得,怕是迎春那孩子還沒開竅呢。畢竟才十二三歲,豆蔻年華,懂個什麼情情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