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41章 搞他
要是老太爺還在世，那弄個皇子，還真不是難事。
當然老太爺要是在世，三皇子未必敢給賈母遞話讓迎春做妾就是了。
問題老太爺過世十幾年了，賈府如今這般衰敗光景，別說弄皇子，皇子不弄賈府都要燒高香了。
也就最近巴上長公主大腿，眼看著府里有復甦跡象。
但也只是跡象，從各方面，賈府還是個渣渣，什麼都不是。
「三皇子，他做什麼生意的？」
迎春問了一嘴。
大老爺撇撇嘴。「他手底下倒是有個能人，開設的合香樓生意十分紅火，在京城乃是首屈一指。」
迎春記起來了。賈府里也是最近蕾絲鋪子賺錢了，採買給姑娘們的東西，檔次也就上去了。
最近用的香胰子和皂糰子都有合香樓的標記。
胰子店在這年代可是個奢侈品，卻也不可或缺，富貴人家，或者哪怕小商賈之家，都得去胰子店買一團茉莉香皂團洗臉洗手啊，或者香胰子粉來洗手等。
這東西賣價貴，卻不愁銷路，很能掙錢，光京城就有七十多家香胰子店。
其中合香樓的賣得最火爆。
倒是沒看出來，三皇子做生意竟然是一把好手。
這年頭皂團用的是皂莢剁碎磨成粉加入香料製作而成，什麼茉莉香玫瑰香都是有的，類似現代的香皂。
至於香胰子，就是動物胰臟磨成粉加入澡豆和香料和制而成。
合香樓的香胰子為什麼賣的最火，是因為從成色來看，他們家的沒有那種髒兮兮的感覺。迎春覺得，估計合香樓成功找到了天然結晶鹼替代了原本澡豆之中的草木灰，所以顏色好看了很多。這種香胰子的化學成分已經跟後世的香皂差不太多了。
雖然仍舊肯定不能比就對了，在迎春眼裡還是有點亂七八糟。
迎春就跟大老爺表示，她可以做更好的香皂來，而且肯定造價方面比香胰子便宜太多太多了。
賈璉立即就說。「那就造！」
他現在對迎春說的可能做不出來要試試這種話，完全聽不進耳朵里去了。
肥皂這玩意，皂化反應什麼的還是挺容易的。
但是有一點，必須解決純鹼的問題。
純鹼這玩意有天然結晶鹼，但是那必須要找到鹼湖，好像草原里還是戈壁灘，總之是又鹼湖這種存在吧。
另外就是合成鹼了。迎春雖然學的是服裝設計，但實際上中學時期是學霸哦，高考填志願，因為偷偷添了個服裝設計，被老爸追著打了三條街的。
總之，迎春其實數理化是強項，絕對的理科尖子生，報了個服裝設計，不挨打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合成鹼的東西，簡單地從化學課本里跳出來章節，迎春當然記得的了，至少最原始的芒硝和石灰石以及煤炭高溫還原碳酸化，還是懂一點的。
本來她決定雙管齊下。
可是跟賈璉描述一下天然鹼和鹼湖以後，賈璉就笑了。
「那玩意飯鋪用來洗菜盤子，不過嫌滑溜，沒人喜歡。」
他一個大少爺能知道這些事，還是因為最近多是跟匠人等打交道，來往的多了，什麼都聽了一些，然後經常碼頭京城兩頭跑，過程中沒少打尖吃飯，所以還真知道了這個事。
賈赦這邊一拍手。「買，多多地買，原料的這種東西只怕少了。」
然後又要季虎安排幾個人，直接去找鹼湖，能拖回來多少是多少。
迎春張張嘴就閉上了。
先用上天然鹼吧，等原料被各方勢力掐住喉脖子的時候，她再來玩工業合成法純鹼，氣不死那幫人的，哼！
那幫人其實手來說去，還是上邊三方大頭，再來點草原或者高原之上的勢力？
總之，迎春喜歡他們打出狗腦子，她再來將一軍。
到時候多爽啊！
賈璉辦事能力還是挺牛批的。
沒兩天，真的弄了一屋子天然鹼回來放著。
天然鹼要製成燒鹼，然後與動物油脂一起進行皂化反應，就能做出來肥皂。
這過程也就製作燒鹼有點危險了，別的就都還好。
真的十分簡單。
迎春做出來第一方沒有添加香料反而肥皂，給大老爺洗手的時候。
他老人家勉強表示還湊合，就是有點干手。
迎春便把製作肥皂剩餘的甘油拿出來，給他老人家擦擦手，然後問，還干手不幹手。
再說這個皂化反應形成的廢料，還是能做蠟燭。
這年頭蠟燭是很貴的，蜂蠟可不那麼容易制，普通人只能點一下豆油油燈罷了，或者油燈也是點不起的，反正莊子上一道晚上，莊戶人家都是黑漆漆的，除非生火冒出來點火光，點燈，點不起的。
大老爺對肥皂的反應一般般，可能嫌棄沒有香味。
但是對蠟燭和甘油卻是萬分喜愛。
要發大財了！
這句話從他一個自詡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嘴裡說出來，那是相當的情不自禁啊。
就連林如海都表示，這的確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好生意。
肥皂加香料什麼的，不就成了香皂么。
如果密封冷凝管合適了，迎春還想弄點精油出來，做精油皂用用呢。
她就是懶得弄罷了。畢竟精油這玩意真的很耗鮮花，產量極低，在後世，純正的玫瑰精油，都賣得很貴好嗎？放這年代，當做仙漿玉液賣，都不為過的。
但是迎春沒弄。目前的生產力水平，所有土地用來種莊稼都不夠好嗎？哪裡有能力開發玫瑰花卉等經濟作物。
香水那玩意，她也只弄著送禮玩也是因為酒精真的很難弄的。
釀酒需要糧食的啊。糧食在這種年代十分珍貴的！她要是敢弄大量糧食釀酒，然後來弄香水，迎春擔心挨雷劈。
鄉下莊主人家那日子，迎春大概知道點，簡直赤貧，生活十分艱辛困苦。
總之，沒用一個月。
朱粉閣就單獨開設了一個鋪面，用來賣香皂。
這種香皂透亮澄明，花瓣都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外觀十分美貌，而且香噴噴的很好聞。
賣價意外地比香胰子還要便宜一半。
要知道朱粉閣出品必屬精品，那高昂的價格，在真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但是因為這高逼格，反而讓人更加趨之若鶩，有經濟實力的每季新品都要買幾套顯擺，沒經濟實力的，把朱粉閣的東西當成了心中聖殿，只盼著那一天能買一兩件到手。
如今香皂這個買賣，滿足了他們心中所好。
便宜好用香噴噴，而且是朱粉閣出品！
便是商戶家的小姐，也忍不住買它三四枚回來用用，不說其他富貴人家了。
消費習慣這種東西，還是很可怕噠。富家小姐如今大有認定朱粉閣不買其他家的趨勢！
所以，香皂一出，轟動全城。
然後大賣！
但是不像蕾絲衣衫這種搞飢餓營銷，動不動絕版，動不動沒貨，動不動只出一百件不再補貨等等。
香皂卻是無論賣掉多少，第二天朱粉閣開張，貨架上還琳琅滿目擺滿了各種香味的香皂。
就是南邊兒的商戶大量進貨去賣，也都是能拿到幾百上千方的香皂。
這個賣法還得了，直接擠兌得其他香胰子店沒活路。
其中合歡樓的銷售業績被衝擊得一塌糊塗，除了一些老客戶邁不過面子，還去合歡樓消費，別的都趕時髦用上了朱粉閣的新香皂。
誰都看得出來，這新香皂的好處，普通的香胰子是真沒得比。並且人家價格還便宜。
還附贈甘油小禮包，據說那甘油十分滋潤，不說女人們趨之若鶩，便是干皮的男士也表示，冬天估計少不得這物用用。
香皂買賣賺了大錢，賈璉每日里嘴都要笑裂了。
然後迎春這邊就迎來了長公主這個客人。
這人這一月倒是不曾來過，據說現在朝廷又出了一樁重大的貪腐事件，京里大小官員分成幾派斗得十分激烈，不少官員紛紛落馬，補上來的官員又被拉扯這進入這場鬥爭。
總之，林如海聽得這些訊報，都是忍不住一聲嘆，如此黨爭之下對朝廷極為不利的話。
大老爺倒是甩甩袖子十分隨意，讓他們斗去，天底下最不缺就是做官的人。
林如海一笑說也是。實際上他老人家後背其實冒冷汗，如果但凡沒從江南官場脫身，那麼此時此刻，只怕腹背受敵，可能，只有死路一條了。
還好還好，關鍵時刻……
瞥了來訪的長公主一眼，林如海心底清楚得很，能把他從江南全須全尾摘出來的人，目前就只有長公主一個。太上皇和今上，都巴不得他死在任上呢。
而能讓長公主做出這個決定，可能與迎春是有一定關係的。
迎兒這個孩子，是他和黛玉的福星啊。
長公主吃過冰碗，就拉住迎春笑。「說吧，你那香皂是否專門針對我們家小三兒。」
小三兒這稱呼，迎春聽一次就麵皮抽一次。
但是這種話，她是不會應的。
長公主卻只是笑。「小三兒卻是有點兒恨你，今早去宮裡，找了老太妃，說是舊年雲霄見過你一面后，自此念念不忘至今。老太妃那邊便說，什麼好人兒讓乖孫如此惦記，她老人家倒是很想見一面。」
這話才說完呢，賈府那邊來人，就是來通報這件事。
老太妃宣了迎春進宮。
人人都知道她住在莊子里，那老太妃卻讓人去賈府宣人。
這裡頭的意思。迎春眯了眯眼睛，說不得，這是鴻門宴了。
她一扶腦袋。「不行，我頭好暈，啊，我的手，也忽然壞了，寫不成書了，從今天開始，斷更吧。」
宮裡老太妃據說是催更黨最厲害的一波群體。人老了沒事幹，不是喜歡閑磕牙么。
這回，哪怕再給迎春降下來一個老嬤嬤盯著，新書一個字她都不會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