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一章
一道白光如同流星般降落在一個小村子旁不遠的山坡上,一閃而逝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芒散去,漏出了一隻全身雪白,皮毛滑順的小白狐。它蜷曲著身子,似乎是在昏迷著。
天剛剛蒙亮,據白狐不遠處走過來了一個的身影。
【那是個只有五、六歲的孩子,顯然,他經承受太陽的溫暖,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黑色短髮看上去很利落,一身衣服雖然樸素,到也乾淨。
對於他這麼大的孩子來說,攀爬這百米高的山丘可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奇怪的是,當他來到山頂的制高點時卻面不紅、氣不喘,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男孩兒在山頂上坐了下來,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視著東方那抹漸漸明亮的魚肚白色,鼻間緩緩吸氣,再從口中徐徐吐出,吸氣綿綿、呼氣微微,竟是形成了一個美妙的循環。
正在這時,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遠處天邊那抹漸漸明亮的魚肚白色中,彷彿閃過一絲淡淡的紫氣,如果不是有著驚人的目力和足夠專註的話,是絕對無法發現它存在的。
紫氣的出現,令男孩兒的精神完全集中起來,他甚至不再呼氣,只是輕微而徐緩的吸氣,同時雙眼緊緊的盯視著那抹倏隱倏現的紫色。
紫氣出現的時間並不長,當東方那一抹魚肚白逐漸被升起的朝陽之色覆蓋時,紫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男孩兒這才緩緩閉上雙眼,同時長長的呼出一口體內的濁氣。一道白色氣流如同匹練般從他口中吐出,然後再徐徐散去。
靜坐半晌,男孩兒才再次睜眼,不知是否因為那天邊紫氣的沾染,他眼眸中竟然閃爍著一層淡淡的紫意,儘管這紫色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悄然收斂,但當它存在的時候,卻是那麼清晰。】
男孩臉上露出不符合年齡的頹然感,他搖搖頭「還是不行……」
正感慨著,他突然眼尖的發現了一抹白色就在附近山下,一動不動。男孩好奇的走過去,驚詫的發現那是一隻狐狸。狐狸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身體還在一起一伏,顯然還活著。
猶豫半晌,男孩最終抱起狐狸踹進懷裡朝山下跑去,速度竟比成人還要快上幾分。
一進家門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飯香,男孩熟練地踩上木凳,掀開大鍋的鍋蓋,鍋里的米早已煮的爛熟。
正當他拿碗時,感受到了懷裡一陣異動,頓時僵在原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他的衣服里伸出來,正好奇地嗅著周圍的味道。
男孩頓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狐狸頭,小小的一個,手感卻出乎意料的好,軟乎乎,毛茸茸的。
感受到狐狸想出來的動作,男孩伸手將狐狸頭摁進了衣服里,他現在沒工夫照看這個小傢伙,卻沒想到小狐狸竟然真的不動了。
狐殊窩在男孩的衣服里,頭蹭了蹭男孩的胸膛,成功的讓男孩一僵身子后,才滿意的舔舔嘴。他狐殊什麼時候吃過虧,也就被坑的這一次了,等他這次解決完問題的,一定殺回去給小妖皇一個教訓!
【「爸爸,吃飯了。」唐三叫道。
半晌后,裡間的門帘掀起,一個高大的身影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約有接近五十歲的樣子,但身材卻非常高大魁梧,只是他的打扮卻令人不敢恭維。
破損的袍子穿在身上,上面甚至連補丁都沒有,露出下面古銅色的皮膚,原本還算端正的五官卻蒙著一層蠟黃色,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頭髮亂糟糟的像鳥窩一般,一臉的鬍子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沒有整理過了。目光獃滯而昏黃,儘管已經過去了一晚,但他身上那撲鼻的酒氣還是令唐三不禁皺了皺眉頭。】
狐殊悄悄地探出了頭,看到男人的一瞬間怔了怔,好強大的力量,不過……這,這不是人類修者的力量體系啊!
嗅到了男人身上傳來的難聞的氣味,狐殊震驚地睜大了狐眼,狐殊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似乎,不在原來的修真界了……
修真界的凡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絕無可能!而且他看不出來,這個男人修的什麼功法,身上靈力,不是,能量的運轉體系也與修者毫不相干。
震驚了一會兒后,他悄悄的又把頭縮了回去,現在他血脈還在暴動,不知道眼前這個邋遢的中年男人能不能看出什麼來,還是先避一避吧。
「爸爸……我我想養它……」男孩看了一眼父親,最終將狐狸從衣服里掏了出來「這是我今天早上撿的……」
男人瞥了一眼狐狸,獃滯的眼神一頓,閃過一絲精光,這……這是什麼強大的魂獸?這是遇到麻煩了?會不會……會不會對小三有所影響?
狐殊忍辱負重地小跑至男人身邊,忍著味道蹭了男人一下。他還想留下知道一下這是什麼地方,而不是一頭走向未知。
心中卻氣到爆炸,小崽子,豬隊友!不過,好歹是借宿,告訴主人一聲也無可厚非啊。但是對於人類高階修士來說,大妖渾身是寶,因而狐殊警惕著可能會來自這個邋遢男人的襲擊。但最終攻擊也沒有落到他身上,男人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警告。
「養吧……」看著狐狸乖巧的模樣,男人最終鬆了口。看樣子應該是有一定智慧的魂獸,小三應該不會受到傷害。他一口氣將粥喝完,男孩見了又重新給他盛了一碗,直到他將粥喝的七七八八才停下。像往常一樣準備回房了,卻被男孩叫住。
「爸爸,那塊鐵能不能給我用?」
男人仔細看看那塊鐵,目光中帶上了一絲驚詫。「你以後想做鐵匠么?」
聽著那邊父子兩個的對話,狐殊懶洋洋地癱在桌子上,攤成一張狐餅。小孩給他額外分的那點粥他也沒喝,成為大妖這麼多年了,他早就辟穀了。身體還是很不舒服,血脈暴動沒有那麼好解決,他知道的就只有一例成功壓下暴動的,其餘全死了。活下來的幾率是千分之一,他本就是九尾頂級血脈,另一種也是頂級血脈,暴動起來是前所未有的狂虐。他好久沒這麼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