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 25 章
郁錦晨在木屋旁開墾了一塊菜地,讓陸心月種地,從來就沒有干過農活的陸心月哪裡會種地,幸好有夭夭幫她,不至於手忙腳亂。每天的日子,三個人都很忙,第三夜,夭夭陪著陸心月下山一趟,回來陸心月拿了一封信,平攤在桌子上。
「我們的力量很小,二十個人,□□就已經很勉強,更別說還要施粥、這些,不跟朝廷打招呼,就等著秋後算賬吧。所以我聯繫了我的表哥,二皇子,哦,皇後跟原身的母親是嫡親的姐妹,我這具身體跟二皇子也是血緣關係的,原身跟原身的母親在丞相府受到冷遇的原因就是皇后早已失寵,受寵的寵妃基本上都是丞相送進宮,丞相跟皇後有仇,不會支持二皇子上位。二皇子這人還行,挺有腦子的,他也正好陪派來賑災,這可是個苦差事,朝廷沒給賑災銀,沒有我們,他干不好的。」
「心月真聰明,我們的能量很渺小,在一個世界裡面,時間太短,一個縣令都比我們有權利。」夭夭看得很清,穿越人士不是萬能的,大多數混得都還有本世界土著好,她從來都不會自不量力,
郁錦晨突然問:「二皇子什麼時候過來?」
「跟暗衛運送草藥和救災糧一起過來。」
「那你引薦我們見一面,我有一種食物,可以暫時緩解救災糧,」
「可是土豆跟地瓜這幾天都還沒有出芽。」
「不是這個,是葛根,山裡能吃的都被吃了,外圍的樹皮都有人啃,但葛根在南方隨處可見,老百姓都很煩這個,因為這個藤又硬又會長,會佔著菜地,一般只當草藥使用,製成葛根粉卻可以當糧食吃,不能長期當主食,但卻可以讓人活下去。」
葛根在末世之後已經滅絕,陸心月不知道這個,夭夭是吃過,不過是當夏日小零食吃的,只知道這個東西能吃,不過小晨晨說可以救命,那就一定可以救命:「晨晨,什麼是葛根?」
郁錦晨直接起身從門外提了一根由他手臂粗,一米長類似樹根的長條走了進來:「這就是葛根,山裡的葛根因為無人開採,都很大。這裡這麼多山,雖不能人人都吃飽,保證他們不餓死還是可以的。」
夭夭點了點頭。每天都有人往山上找食物,一開始只是外圍,現在已經逐漸向深山靠近,肚子餓了哪管深山有沒有野獸,都是死,進山還是一條活路。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兩天,就要摸到他們這了,人多,站在陣外的人完全可以指揮站在陣里的人,迷魂陣根本無用,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若是明天那二皇子還沒有派人來,他就搬家了。
然後當天晚上,對方就給發了信號煙花彈。陸心月帶著郁錦晨和夭夭下山,他的暗衛已經守在山下等她們。
「表妹。」二皇子龍宇澤眉目娟秀,臉部線條剛毅,穿著一身藏青色衣裳,十分的器宇軒昂。
「表哥,這是我師尊郁錦晨,這是夭夭,長話短說,師尊有辦法可以解決災民的糧食問題。」
「太好了,公子俠肝義膽,在下佩服。」龍宇文抱拳微微鞠躬,態度十分誠懇。
郁錦晨不管對方是真心還是裝的,只要做的事是為百姓著想即可,開門見山:「木頭我待會運送下山,請二皇子讓你的人搭棚子,我需要大量葛根、大盆、紗布、木槌、大盆、木架子。準備好,有百姓圍觀也無所謂,這個方法你驗證可行就請派人去其它受災的地方傳授。」
世上竟有這般大公無私之人,龍宇澤眼裡滿是敬佩:「郁公子要的東西明天都會準備好,你這般為國為民,宇澤一定會把你的功勞呈上御前。」
「不用,多建些道觀就行,我是玄門中人,二皇子要謝我,以後沒事做了,就多建些道觀吧,我道家神仙能享受到百姓的香火即可。但切記不能迷信,百姓這麼多,神幫不過來,一切靠自己。」
即使是二皇子也被郁錦晨這出乎意料的提議弄得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回應。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搬木頭,夭夭,你在這裡等徒弟還是隨我上山。」郁錦晨手指微微動,看向夭夭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
「當然是跟著你了。」夭夭笑著扯著郁錦晨的衣袖:「晨晨我們走吧。」
「嗯。」郁錦晨不自覺揚起嘴角,帶著夭夭上山,二皇子剛想說派人幫忙卻被陸心月眼神阻止。
「表妹?」
「表哥放心,我師尊力氣很大的,且我們住的地方暫時不能讓你們知道,你也不要隨便派人探查,我師尊會生氣,我也會不高興。」
「知道了表妹,表妹……」龍宇澤環顧了一下周身的暗衛,暗衛立即會意退了下去。
「表哥有話直說。」
「我表妹她還好嗎?」說著,龍宇澤便一臉緊張的盯著陸心月,生怕對方生氣,這可是不知從哪裡來的孤魂野鬼,他怕呀,要不是國師說他有龍氣護體,他也不敢問出這句話。
「你知道了?」陸心月一聽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眉開眼笑,桃花眼裡閃著興奮,原來書里描寫的穿越者沒被人察覺都是騙人的,真實世界跟作者創造出的紙片世界還是不一樣的。
「我表妹死了嗎?」
「我不知道。」陸心月目光不經意看了一眼躲在樹後面的黑影上:「我也叫陸心月,跟你表妹長得一模一樣,但你表妹的聰明大概只有我的十分之一。不要覺得是我害了你表妹,我根本不想來你表妹身上,我來這之前也是個人,有錢有貌有地位,你表妹被人推進水裡死了之後我才到了她身上的。」
「你說的是真的?」一名與她七分像,一身黑的美婦抓著她的胳膊,眼裡是滿滿的絕望以及恨意:「你說月兒是被人推下去,她死了才過來的。」
「這事夫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這段時間也找了國師,國師應該給了你答案,不是嗎?如果夫人真以為是我害了你女兒,夫人就不會把自己的暗衛和嫁妝交給我了,顯然是女兒走了心死了。我很好奇,你女兒生前你不好好教,因為她身上流著陸家的血而嫌棄她,死了,你不幫她報仇,現在裝作一副白髮人送黑髮人傷心欲絕的樣子給誰看呢?」
陸心月的彷彿一把刀直接插入她的心窩,陸夫人只覺得片體生寒,如墜冰窟,一張臉變得死灰般蒼白:「是啊,月兒在的時候我沒有把她教好,讓她腦子這麼蠢,被人害死也沒有第一時間為她報仇,我現在在這裡哭什麼,根本換不回我的女兒。」話雖如此,卻是淚流滿面。
「姨母,你別這樣。」龍宇澤把陸夫人扶起來。
「我若是你,就去把害你女兒的人一個二個全部收拾了,不是討厭陸家嗎?不收拾陸家反而遷怒自己親生女兒,我都瞧不起你,對了,為你女兒好久不要自殺,因為她自殺會增加她身上的孽障,真為她好久多做善事吧。」增不增加孽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佔了這具身體就跟陸夫人有因果關係,陸夫人還是好好活著,她受的因果之力才少。
「對,姨母,為了表妹,你也要堅強。」龍宇澤一邊寬慰陸夫人一邊把她攙扶上馬車。
陸心月就站在原地等,很快,龍宇澤就過來了,看著她,欲言又止:「我該怎麼稱呼你,陸姑娘?」
「心月吧,畢竟明面上你還是我表哥。作為身體上有血緣關係的我,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
「表妹請說,表哥洗耳恭聽。」龍宇澤也是個手腕高超之人,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重新恢復成貴公子模樣。
「陸家靠獻美女一直維持著皇帝的寵愛,皇後娘娘美人遲暮這是不爭的事實,沒有什麼比你登上那個位置重要,只要表哥你登上那個位置,皇後娘娘想怎麼出氣不行?」
這麼直白的話讓二皇子維持溫文爾雅的面具,異常的嚴肅:「表妹有何高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下美女有的事,皇後娘娘是原配,皇上不能輕易廢后,男人一旦變心了就挽回不了,讓娘娘直接擯除夫妻情愛吧,讓皇上對娘娘不滿從而對你不滿,這值得嗎?」
「不值得的,但母后的自己的感情,誰又能控制呢。」
「那就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登上帝位,最後你被處死,表哥你就這麼問皇後娘娘,是親生兒子重要還是一個變心的丈夫重要。若她還是不清醒,表哥趁早就藩,養精蓄銳,起兵謀反吧。」
「你不要命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為什麼不敢,你們這些皇子,誰不是在做大逆不道的事,而且以表哥心思縝密的程度,我們的對話不會有人聽見的我無所謂,我已經修道,現在就是在積攢功德,積攢夠了就隨師尊和夭夭雲遊了,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面了,你們就當我飛升成仙了吧。」陸心月心想:這借口可真好用,特別是在古代。
「表妹,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要出家。」
「別,出家那是當尼姑,我這是入道修行,你不懂的。先不說這個了,表哥記住一句話,千萬不要去查探我師尊的事情,他會生氣的。」
「行,我答應你,只要你師尊不與我為敵,我就不窺探他。」
陸心月伸手:「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兩人擊掌定下約定。
就在兩人談話期間,郁錦晨已經搬了兩捆處理好的木頭,然後他放棄了,路程太遠,天太黑,想讓木頭滑下山都不方便,算了,反正木頭多,讓他們就地取材吧。他一手托著一捆木頭,這般大的力氣讓龍宇澤看得那是目瞪口呆,這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
「天太黑,你們自己準備木頭,明早我再把木頭搬下山。」說完看向二皇子,說道:「除了草藥,為了瘟疫徹底消滅,環境也是很重要的。」
二公子態度誠懇:「請郁公子明示。」
「一是以蜃炭攻殺貍蟲,掌除牆屋,以蜃炭攻之,以灰灑毒之,凡隙屋除其貍蟲。二是杼井防疫,鑽燧易火,杼井易水,所以去茲毒也。三是焚燒艾蒿等去除房子的濕氣,同時也殺死瘟疫寄生的蟲蟻,讓瘟疫無處藏身,四是把患了疫病的人專門弄個地方隔離起來,不要封城,要不,一整座城的人都會染上瘟疫。」
「郁公子說的宇澤都會辦好的。」二皇子姿態放得很低,在當皇帝之前,招攬能人異士就得擺出三顧茅廬的態度。
「嗯,明日早上,這裡見,天色已晚,二皇子也回去歇息吧,告辭。」郁錦晨的禮儀很標準,看了一眼陸心月:「徒弟。」
「聽到了。表哥,我先回師門了,你千萬不要找我。」
龍宇澤對陸心月的師門真的很好奇,但還是挺守約的,點了點頭,吩咐手下去準備郁錦晨要準備的東西,就帶著陸夫人去驛站。
夭夭正在木屋等她們呢,一看見她們回來了立即給他們倒水:「等了你們好久呢,終於回來了,渴不渴?快喝水。」
這就是家裡有人等的感覺嗎?陸心月黑暗的心彷彿照進了一縷陽光,有了透亮的溫暖。今天累了一天,大家都沒有洗澡,且還沒有吃飯,郁錦晨去做飯,陸心月自己的去燒水,她現在燒火燒得爐火純青,夭夭則是打水,郁錦晨本來不讓她干這個,但夭夭的力氣是真的大,也就由她去了,開心就好。
三人吃了飯,洗了澡已經月上柳梢頭,直接各回各的房間睡覺,陸心月還特意看了十頁周易才睡覺,她的學習習慣是真的好,想學一樣東西,就不會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