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我的團長我的團（十八）

龍文章：「我就是日軍聯隊長竹內連山，我特地來殲滅你的虞師！」（*原文）

虞嘯卿：「好！竹內先生，我來攻南天門，如果攻下來，我砍了你的頭！」（*原文）

離開禪達半年多時間，林夜進到虞師師部就察覺師部戒備愈加森嚴，偶爾走動的人員都面色凝重，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迫感，讓人感到肅殺。

剛踏進師部作戰會議大廳，就聽到虞嘯卿、龍文章兩人擲地有聲的放話。林夜收回腳步，停在會議廳門口獨立靜默。

龍文章讓孟煩了先上，等他抵不住了，他自己再上，理由是：「你是離我最近的人，一個耳刮子就能扇到的距離。」又要求他：「你不想我死也不想弟兄們死，使出吃奶的勁來活，用你恐懼的東西打仗。」（*原文）

虞嘯卿派出了何書光，承諾他：「何書光，你上。你也是離我最近的人。你不想做我的刀架子，你早想上戰場——十五分鐘，收拾掉這草包，我讓你上戰場。」（*原文）

何書光的局促立即被如狼似虎所取代，目光矍鑠的盯著孟煩了，好似隨時能撲上去一般。（*原文）

虞嘯卿善用兵，他清楚的知道如何挑起士氣並嫻熟的運用於實踐中。

何書光自信的闡述完虞師打南天門所擁有的武器裝備以及渡江的運送能力，但他自信的火力攻擊不到五分鐘就被孟煩了迅速摧毀，摧拉枯朽。

面對攻方何書光/氣勢洶洶的進攻，守方孟煩了首先選擇隱忍不打，放虞師的大部隊踏上了西岸開闊的江灘。

「開打。」

孟煩了無奈又無情的開啟沙盤對戰。

一場沙盤演練，沒有出現真正的硝煙、死亡，但沙盤對戰與真正的戰場沒有什麼不同。

日軍強勁的火氣攻擊之下，虞師就像捅開了幾百個馬蜂窩，每一隻馬蜂都是一個要人命的金屬彈丸，擲彈筒的炮彈在他們中間爆炸。（*原文）

何書光憤怒地抬頭，他不是個能經受得起意外的年青人：「一防上沒有那麼強火力！你集中了整個聯隊的機槍火力，二三防不要了嗎？」（*原文）

孟煩了的聲音在別人聽來也許很悲傷，因為他很清楚地意識到，他正在屠殺我方的弟兄。（*原文）

於是孟煩了只好木訥得不帶人類的感情：「我們渡江了四次，最近的一次在敵軍一防外趴了兩天。他們的網道可以保證一防、二防、三防同時吃上熱飯。飯能送到，拆散的武器也是一樣。沒一防，沒二防，沒三防，一二三都是拿來騙人的——這地方竹內連山準備了一年多，是他的戰場。他早預備好的殺場。」（*原文）

孟煩了說：「他們的網道可以保證一防、二防、三防同時吃上熱飯。」虞嘯卿臉上神情微變。（*原文）

待孟煩了說到『南天門這地方竹內連山準備了一年多，是他的戰場。他早預備好的殺場。』虞嘯卿面無表情：「繼續。

何書光的抗議無效，孟煩了繼續開始他的惡毒，「我軍——就是日軍深埋地下，網道四通八達，只要龜縮，就扛得起有限傷亡，最要緊的，你方火力沒能摧垮我軍的臨戰之心——也就是殺人之心。」（*原文）

那確實很惡毒，全聯隊的機槍火力網集中於一線，在狹窄的江岸上製造金屬風暴。主力團的傷亡率現在要以秒來計算。（*原文）

虞嘯卿的精英男孩之一何書光上場不到五分鐘被炮灰團的孟煩了輕鬆解決，何書光不服氣，還想繼續以命相搏。

何書光：「我會衝上去的！我拿刀砍也砍翻了你們的防線！我不怕死的！我這條命早就不打算要了！誰死了，我就會填上去！我死了，別人也會填上去！」（*原文）

虞嘯卿聲音很輕：「你還真是我的趙括——我會給你仗打的。」

何書光被擊敗，第一主力團團長海正沖以自殺式的攻擊繼續攻打南天門。

但是南天門半山腰上，本來是火力空白的地方冒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玩意，那傢伙外形扁平，說白了像巨大的烏龜殼子，子彈打上去只有金屬的響聲，但是從下邊的缺口裡卻冒出輕機槍的火焰。於是海正沖最後的攻擊不僅是自殺式攻擊，也是無效的自殺式攻擊。他被孟煩了命中的時候，他被阻滯的士兵正在被一防撤退日軍增援的二防火力中死去。（*原文）

張立憲是虞嘯卿精英男孩中的精英，他接手第二主力團，向沙盤攤了攤手，反把沙盤當作了巨大的棋盤。（*原文）

「我請求向日軍二防施以黃磷彈轟擊，美軍轟/炸機應已可再次出擊，請以汽油縱火炸/彈施以攻擊。」（*原文）

林夜心中一驚，戰爭，比她知道、想象、預見的都還要殘酷。

孟煩了也被張立憲驚到，急忙說：「不是，第一主力團的殘部還在你的攻擊區與日軍糾結。」

張立憲面無表情：「知道。可不這樣，整團人拿血肉換來的寸寸山河就又成泡影。為國捐軀，得其所哉。」（*原文）

孟煩了輕聲地：「你沒被活活烤死，當然得其所哉。」（*原文）

張立憲不說話了，只做一副儒雅表情，而虞嘯卿在和美軍顧問輕聲交流后給出答案：「可以。」（*原文）

林夜雙眼閉合，彷彿這樣就不用去看沙盤上膠著的戰場雙方，也看不到真正戰爭發生時的真實，除了慘烈，她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一寸山河一寸血，今日，林夜再次感受到這句話的悲壯。

林夜雙手緊了緊拳頭，后又鬆開，睜眼后眼中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她的內心想法。

作戰室內，對戰的雙方更換為虞嘯卿和龍文章，一個進攻的猛烈，一個防禦的嚴密，雙方戰鬥力都在急速減員中。

但誰也不在乎，也沒多餘的精力去在乎，有的是進攻、防禦，再進攻，在防禦。

虞嘯卿如虎，身體緊繃、精力集中，隨時戒備著從身後或腳下冒出的敵人，隨時撕碎他們。

龍文章似足待機而噬的狗肉，時刻注視著戰場，常常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回擊對方。

龍文章：「我保證我用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親眼看到的，是將來會砸在我們頭上的。」（*原文）

龍文章今天不損，而是…他的戰法說出來都嫌惡毒。他給鐵棘刺通了電，在防線上不光布設了地雷。（*原文）

還埋設了五公斤炸/葯再加五公斤釘子這樣的搖控引爆，他用屍體堵住炸開的鐵絲網，讓日軍通過地道在虞師背後出現，他從陡坡上投擲裝滿炸/葯和玻璃片的汽油桶、炮彈殼、炸/藥包和炮彈改選的巨型手榴彈、燃/燒瓶、瓦斯和死人。（*原文）

他用曲射火力收拾了半個總愛亂放信號的搜索連，讓人發現亂放信號彈等於通敵，虞師倚重的空中支援居然被他用老式迫擊炮發射的煙幕化解，他甚至用假煙幕把美國飛機引到了虞師頭上。他讓人看戰爭會如何歇斯底里，他也引來了最多的仇恨，全部來自自己人。（*原文）

龍文章說：「我們攻擊成性。敗局已定，反而視死如歸。每一個設計都是用來殺人。殺死更多的你們。兩軍絞結，空襲失效，主陣地移師至反斜面上，你的支援火炮也報廢了。雙方都是強駑之末，只是我這枝箭對著的是你的腦門心。」（*原文）

龍文章仍然用著那個初聽讓人生氣，細聽卻十分傷心地腔調：「…整個南天門，一個大陷阱，餌肉就是我——竹內連山和樹堡里的整個聯隊指揮部，你們以為不惜代價搶下來就得到了南天門，其實造它出來就為了殺更多的人，讓虞師實力耗盡。」（*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