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番外
「夠了!」
葉訣推開粘在他身上的人,擦了擦汗,緩緩倒在榻上,床幔隨風晃動,月光下,映出交疊的身影。
他滿身汗水,在昏黃的燈燭的照耀下晶瑩發亮,發梢被打濕,緊緊粘在肩頭、後背,衣衫凌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似被蒸騰過的梨花香氣,與淡淡的竹香混合在一起,惑得人頭腦眩暈。
他閉上眼,頭一歪正打算睡過去,哪知對方並不滿足。
祁泊楓看起來精力旺盛,興沖沖地覆上來,將他擁進懷中。
葉訣無奈,他身子疲累,眼皮子像被鉛塊吊著似的睜不開,乾脆閉上了眼睛,哪料鎖骨忽然一疼,祁泊楓竟狠狠咬了一口。
他有些惱了:「祁泊楓,你做什麼?」
「要耳朵!」少年像是負氣的小孩子,氣鼓鼓地提出要求,看他的架勢,若是不肯滿足他,他會一直鬧下去。
「什麼耳朵?」葉訣迷惑。
「兔耳朵!」
葉訣瞬間懂了,他是兔妖,自然會在人形時生出一雙兔耳,這事本不是秘密,可能阿楓也是近日才得知,可在這種形勢下……阿楓要他長出兔耳朵……
「就是要!要兔耳朵!」祁泊楓又輕咬了一口。
這一口並不會很痛,只是如今他的每一絲神經都異常敏.感,忽而一咬,他有些禁不住,瞬間便屈服了。
「好好好。」葉訣無奈應著。
而後靈光一閃,一雙白兔耳出現在他頭頂,生著細細的白絨毛、隱約透出絨毛下的粉.嫩,軟軟的,剛一出現,耳尖微微下垂,像是有生命力般,叫人看了好不憐愛。
祁泊楓眼睛一亮,伸手便捏住了兔耳。
「你別!」葉訣受驚,高喊一聲,只是這喊聲沒太大力氣,黏黏糊糊,像是在撒嬌似的。
「師兄,我沒用力。」祁泊楓委屈。
「和力氣無關。」葉訣眉頭皺著,這兔耳是兔妖身上極為脆弱敏.感的地帶,平日稍稍一碰他都會引得他全身酥麻,更別提猛然被人握在手中。
「你輕點。」葉訣提醒著。
這句話很有用,他稍稍面有不悅,祁泊楓轉眼便鬆開了手,只用拇指輕輕撫摸著細嫩的絨毛,眼睛盯著兔耳大為新奇,不敢移開。
「師兄的兔耳這般脆弱么?我聽別人不是這樣說的。」祁泊楓輕聲道,顯然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在道歉。
「也不是。」葉訣隨口答道:「過於敏.感罷了,方才你猛然捏住耳朵,我全身上下像過電似的酥麻。」
這話說完,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睜開雙眼,卻發現面前的少年嘴角揚起一個滿是邪氣的笑容。
壞了。葉訣在心裡暗惱,怎麼能把實話說出來呢?
果然,同他預料的一樣,少年手下的力氣越來越重,乾脆握住了軟塌塌的兔耳。
「師兄。」祁泊楓恍若誘惑人心的惡鬼一般在他耳邊低吟:「好東西,就要物盡其用。」
……
葉訣頂著兔耳朵,坐在梨花樹下品茶。
便是到了晌午,眼下依舊是掩不住的黑眼圈,眼睛發酸,渾身疲累,他想著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忽然院門嘎吱一聲,一抹大紅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君長宴,你來幹嘛?」葉訣懶洋洋揶揄著。
「自然是看看你呀,看你被折騰成了什麼樣。」君長宴依舊嘴巴不饒人。
呵呵。葉訣心中冷笑兩聲。
自他結契,君長宴便一直拿這個打趣,他倒也想反擊回去,只是君長宴也沒道侶,倒叫他鬱悶。
眼瞧著君長宴一肚子壞水,不知在打什麼主意,葉訣決定先發制人,先給對方給予打擊。
「我說君長宴。」葉訣放下茶杯,端坐著說道:「我同祁泊楓,乃是受孤鶴峰教導,一言一行皆有禮法,做事克制,怎可能貪歡?你莫要拿這個打趣。」
「更何況我是為了雙修,彌補好阿楓的神魂,你整日打趣此事,著實不妥!」
他一陣義正言辭的駁斥,彷彿站到了道德制高點,眼看君長宴被懟得說不出話,他心情甚是愉悅。
君長宴看了他半晌,才道:「呵呵,葉訣,你看著你的黑眼圈,再同我說一遍?」
黑眼圈?
葉訣當即心虛,反駁道:「阿楓神魂有缺,我為此勞心勞力,徹夜查閱典籍。自然要疲累一些!」
君長宴不屑地哼了一聲:「查閱典籍,在哪兒查?在床上查嗎?」
葉訣:「……」
其實君長宴說的是真話,那天他拿著一堆典籍翻閱,結果查著查著,不小心就查到了床上……
「君長宴,你的思想怎這般的骯髒!」葉訣義正言辭。
君長宴反唇相譏:「怎麼?敢做不敢當?」
葉訣瞬間滿臉通紅,眼神慌亂地躲避著:「做?做什麼做?你難道天天趴我倆床底下嗎?」
此話一出,君長宴瞬間扶額,搖了搖頭,彷彿在說:你沒救了。
隨隨便便說些詞字,就能聯想到別地,又臉紅又心跳的,這……這還不能說明些什麼嗎?
君長宴無奈,也不看他,抬手指了指兔耳朵。
「兔耳朵怎麼了?」葉訣疑惑。
君長宴乾巴巴笑了一聲,意味深長道:「親愛的葉訣小師弟,你沒發現你的兔耳朵上,多了一個牙印兒嗎?」
牙印?牙印?
葉訣頓時慌了,知道昨晚情濃之時,阿楓咬了耳朵一口,雖然刺痛卻也未曾在意,只想著第二天一早便能消去,難道是沒消去?
他連忙抬手去摸自己的兔耳朵,君長宴在一旁嘖嘖嘖地搖頭。
葉訣摸了半天,才抬頭問:「牙印在哪兒?我怎麼摸不到?」
「在耳朵後方。」
「耳朵後方?」葉訣哦了一聲,卻疑惑:「既然在耳朵後方,你是怎麼看到的。」
君長宴撇了他一眼,眼中滿滿的同情之色:「不是我看到的,是聽說的,你不知道嗎?整個孤鶴峰都傳遍了此事。」
「什麼?」葉訣大驚,他細細一想,今早洒掃的弟子、送早飯的弟子……這這這這他們都看到了?
「往好處想。」君長宴見他欲哭無淚,拍了拍肩膀安慰:「起碼證明了你們道侶二人,晚間生活極為有情.趣。」
「情.趣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