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夢
王茜那裡是哭笑不得,即痛心又無可奈何,最後她哀嘆一聲:「舒雅,你那個花花有什麼好,你為什麼……。」
「不許你說我的花花壞話,你再說我死給你看。」舒雅突然放開了王茜,帶著淚水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王茜,好像兩人突然變成了仇人一般。
王茜臉sè一變再變,最後在對方死亡的威脅下,不得不苦笑一下,「好好好,我不說不說。」
跟一個心理扭曲的人我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你的花花到底怎麼不理你了?」
「她一整個白天,到現在都不肯出來見我了,一定是躲著我了,嗚嗚。」這妮子又抱著王茜嗚咽起來。
我在不遠處「沙沙」掉汗,因為通宵我睡了一整個白天,現在我又剛吃夜宵回來,她怎麼可能見到那個花花嘛?(我先吐一下,說什麼花花嘛)
王茜繼續哭笑不得地勸說:「舒雅,人家也要休息睡覺啊,不可能整天都在遊戲。」
「不是的,以前她每天總有一次會上線的。今天她一次都沒有,她一定是躲著我了,她都一直沒答應跟我好,肯定討厭我了。嗚嗚……。」
我滴那個娘啊,我還是趕緊溜吧。
「哼,她要是敢跟了別人,我一定見她一次殺她一次。」
剛要轉身開溜的話被這話嚇得魂飛魄散,小心肝冷颼颼的。急忙逃也似的竄進了客房,以前我來這裡住過,所以知道那間是客房,可以避免不用跑錯房間,跑進兩個女生的房間去。跑進王茜的房間我倒不怕,關鍵是我怕跑進了那個心理扭曲的妮子的房間,那可是會帶來生命危險的。
好在房間里有內設衛生間,洗澡上廁所都可以在裡面解決,不用再到外面去擔驚受怕,太他媽恐怖了。
這一晚我失眠了,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然後我做了一個驚恐的惡夢,舒雅披頭散髮,眼睛燃燒著仇恨的火焰,手裡拿著把剪刀朝我身上捅啊捅的,一邊捅還一邊嚎叫:「還我的花花,還我的花花。」
最後,我是被巨大的敲門聲從惡夢中驚醒過來的。
「張易傑,起床了。張易傑!」門外是王茜的喊聲。
我使勁抓了抓頭髮,想想昨晚上的夢,自嘲地笑了笑。夢而已,怕個球。只是我現在感覺嚴重睡眠不足,但這裡不是自己家,人家都喊起床了,再怎麼說也不好意思睡了。
「張易傑,起床吃早餐了。」王茜那裡繼續喊著。
「哦,來了來了。」我鬱悶地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衛生間里簡單地洗漱了一番,我才懶洋洋地走出了房間。剛開門,一股香氣就撲鼻而來,客廳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香噴噴的早餐。王茜正圍著個白sè圍裙,認認真真地擺放著碗筷,還別說,這樣子很像一家庭主婦。這個男人婆,好像真的有變化了。變化得讓我有些不怎麼適應。
見我終於「姍姍來遲」,王茜瞅了我一眼,「張易傑,你還真是懶xìng不改啊,還是這麼愛睡懶覺。趕緊過來吃早餐吧,吃完去上班。」
該死的上班。他毀滅了我睡懶覺的美好願望。
沒辦法,我只好拖著步子走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正要開吃,一個披頭散髮的影子突然從旁邊的房間里竄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把剪刀。
「哇」一聲怪叫,我幾乎是條件反shè般跳開,然後眼睛驚恐地望著這個衝出來的影子,好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
披頭散髮,剪刀?
尼瑪,太逼真了。
「茜姐,幫我看著遊戲,看見花花一定要告訴我。」舒雅衝到王茜面前大聲道。瞧她那烏黑的眼圈,就知道肯定昨晚上通宵遊戲了。
王茜似乎也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她拍著胸脯道:「舒雅,你拿著剪刀幹嘛?」
舒雅的熊貓眼也奇怪地打量起手中的剪刀來,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然後從嘴巴里嘟囔出一句:「對啊,我拿剪刀幹什麼呢?」
我靠,我再靠。不帶這麼折騰人的。
我心裡充滿了憤恨,要不是看在她是一母的,而且還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人份上,真想衝上去朝她大罵一頓。
「哎呀,舒雅,快把剪刀放下,回去好好睡覺吧。見了你的花花我一定告訴你的,你要不聽話,花花真的就不出來見你了。乖,快回去睡覺。」王茜哄著她。
「哦,我睡覺了花花就會出來見我了,我睡覺了花花就會見我了。」她就這麼念叨著,神經兮兮地,披著頭花飄進房間里去了。
將舒雅哄回去后,王茜朝我抱歉一笑,「她就這樣,習慣就好了。」
習慣就好了,我要習慣了,可能也就跟她一樣成神經病了。
我狠狠擦了一把冷汗,然後鄭重地朝王茜道:「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通知她的家人,帶她去醫院,否則遲早回出事的,到時候你可承擔不起。」
「她的家人一年前出了車禍全死了。然後在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他的男朋友又拋棄了她,所以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王茜黯然地道。
聽她這麼說,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是個身世悲慘的人啊。
「那她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嗎,怎麼現在是你來照護她呢?」我重新坐回了餐桌,一邊吃一邊問。
「她和她的親戚處不了,於是就找到我了。我和她小時候是鄰居,一起長大的,感情特別好,所以她就找我。見她這個樣子,我能不照護她嗎?」王茜也開始一邊吃一邊回答我。
她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一般情況下,她還是正常的,只是偶爾發下神經。」王茜又道。
我寒,這還偶爾啊。
「至於去醫院,去了很多家醫院也找了貌似很多有名的心理醫生,只是這種病關鍵是看她自己,心理醫生的幫助也是有限的。」
這說得也有道理,心理問題的疾病,一句話就是心病還得心藥醫,只是她這個心藥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也許,時間長了,當她淡忘那些痛苦的往事之後,會好的。」王茜很樂觀地道,她一向是個樂觀的人,「趕緊吃吧,吃好去公司。」
說來說去,我還是要被她拖去她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