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自然（完結二合一）
安楠交代了一通,給了宋安翔一個看起來像是透明玻璃珠一樣的圓球就消失在了櫃檯的陰影里，彷彿它從來沒有出現過。
宋安翔拿著珠子，按著安楠所說的那個方向去找它所說的那個引起這場霧的詭異,只要他拿著珠子，旁邊的白霧就像是碰到天敵一般地快速褪去,給他留出了一片清晰的視野。
宋安翔心中不免有些自得，等到他破解了這個詭異，救出了那些沒什麼腦子的傻蛋回到國內,想必政府一定會給他極好的待遇，那麼他就再也不用為了那麼點小錢對人賠笑臉了,指不定還能娶個漂亮的妞走上人生巔峰。
正當他意淫著,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宋安翔嚇得抖了一下,手中有些滑膩的珠子差點溜走,他連忙兩隻手將它握住，有些惱羞成怒地道：「哪個傻！」
穿著整潔的道士服的高文耀手中拿著把桃木劍,腰間的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音,他正探著頭看著宋安翔手中的珠子。
「這是什麼？」
「關你屁事！」宋安翔將珠子握得更緊，沒什麼好氣地道,「你在這晃蕩就不怕被詭異給吃了？」
高文耀搖搖頭，振振有詞：「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我本來想給你個鈴鐺辟邪來著,不過看起來你不需要。」
宋安翔嗤笑了一聲,用眼神示意讓他快滾。
但高文耀好像沒看見似的繼續念叨：「我找到了個安全的地方,你要不過去休息休息？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了。」
「你能解決什麼？」宋安翔現在有底氣了,也不慫這看起來神神叨叨的人，「我還覺得我能解決呢！」
高文耀「哦」了一聲，「那你現在要去哪？」
宋安翔：「我不想跟你走，你能不能自己滾？」
高文耀搖搖頭：「不能,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很不好的氣息，我不在你會死的。」
宋安翔在心中暗罵，今天怎麼個個都詛咒他去死的，就不能說點好話？
不過看著高文耀手中拿著的劍，和他走了一路都沒有絲毫凌亂的服裝，他也不敢跟對待那個女子一樣直接跟他對干，只能憋屈地自己蒙頭往前走。
奈何高文耀就是不肯放過他，一直在他耳邊嗡嗡嗡著。
「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啊，要不要分享一下情報？」
「我跟你說，這個地方的東西你可千萬別吃，每一個東西都會加重你生命業力的砝碼的。」
「你可能真的會死哦」
宋安翔被他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忍無可忍地吼道：「你這麼牛逼，你怎麼不先去解決這個事情，跟著我幹什麼？」
高文耀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啊，但誰叫你是個人類呢？當時我出山的時候跟師門立誓，一定要保護所有的百姓，不然就天打五雷轟。」
「不然憑你這個業力……」高文耀嘖嘖兩聲，「你是碰到誰了嗎？」
宋安翔憋著氣往前走，接著突然從走到跑，竟把穿著長袍背著一身道具的高文耀遠遠甩在了後面。
他看著眼前這個霧氣繚繞的院落，門上的鎖似乎有些鬆動，確實符合安楠跟他說的那個目標，頓時得意地拍了拍手。
「還以為他多牛逼的……感情就是個滿口大話的江湖騙子，還不是想要分一杯羹！」
宋安翔喘勻了氣，還故作禮貌地敲了敲門，見沒有聲音后才施施然打開門走了進去。
「哎，有人嗎」宋安翔大咧咧地叫道，「這場白霧就是你引起的吧？我已經看透了你的詭計，這場遊戲應該結束了吧？」
屋內白霧重重，他的玻璃珠子反倒快失效了一般，只留下了幾步路的視線。
高揚的話語被霧氣阻隔，讓宋安翔下意識往裡面走了兩步，直到他踹到一個很硬的白色物體。
他下意識用手摸了摸，粗糙的手感，線條分明的紋路，感覺像是一個巨無霸大小的貝類。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貝殼？」宋安翔喃喃道，「莫非是我想出來的？」
「喂！有沒有人啊！」他大叫道，「快點出來啊！」
他將玻璃珠掏出來握在手中，給眼前留下了一份清晰，卻也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白霧開始涌動。
看著宋安翔跑走，帶著一大堆道具的高文耀重新將小羅盤拿了出來，只見上面的指針瘋狂地轉動著，最後又一次指向這個院子。
頓時，他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吧，這個人類怎麼敢的？」
「糟了糟了，要是梁霄再一次被打斷，我真的就栽了啊！」
想到這高文耀趕緊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卸下來，捋起袖子拔腿就往院子那邊跑去。
此時霧已經高速地旋轉了起來，宋安翔整個人死死地抱住面前的貝殼，狠下心將玻璃珠含在嘴裡，生怕被帶動的風給颳走。
沉重的風聲中有著奇異的龍吟，天空一瞬間黑了下來，厚重的黑雲如同一層一層疊起的磚塊，朝大地壓了下來，發白的閃電伴隨著轟隆的雷聲在頭頂醞釀著，恍若滅世。
宋安翔抱住的貝類也發齣劇烈的抖動，猛得將他掀開，像是一個泡沫一般「啪」地碎裂，他就閉了閉眼睛，睜開時就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
「喂！就是你了吧！」宋安翔將玻璃珠從嘴裡吐出來，眼裡帶著興奮的光，「終於出來了。」
天上的雷劫依舊在醞釀，化作人形穿著黑衣的蜃龍神智還有些不清醒，他回過頭，俊秀的臉上寫滿了茫然。
「你是？」
宋安翔揉搓了一下手上的玻璃珠，似乎在找一個好的角度往他身上丟，嘴上在說著：「霧鎮的起因就是你吧？」
「霧鎮……」梁霄重複了一下，有些難受地捂住頭，「安楠在哪？」
他的眼睛突然紅了，細小的花紋攀上他的臉龐，給他平添了一分妖異：「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你身上有什麼？！」
宋安翔咽了咽口水，臉色一狠便打算把玻璃珠丟出去。
此時卻見天色一閃，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在了他面前的詭異身上，就連宋安翔都在一片混亂中聽到了他的悶哼聲。
莫非是只要這個詭異破壞規則親自出手傷人就會遭天譴嗎？
宋安翔心思一轉，突然就安定下來了，只要他不恐懼，那麼這個詭異能拿他怎麼著！
「小白臉一個！」他突然起了快意的想法，毫不在意地對面前這個看起來處於弱勢的詭異吐出自己的國罵，眼中的嘲弄昭然若揭。
天雷畢竟是天雷，哪怕是皮糙肉厚的健康體態蜃龍猛得挨那麼一下也受不了，更何況是他處在毫無準備的虛弱之際。
梁霄咳嗽了幾聲，剛剛的天劫被他種族天賦自帶的屏障擋住了，但仍有些能量透進身體，讓他渾身都有酥麻的痛感，可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無視了宋安翔不痛不癢的嘲罵道：「你是不是見著了一隻純黑毛色的小貓咪？」
「我哪有見過。」宋安翔不假思索地否決。
梁霄神色沉鬱蒼白，他突然很認真地看了宋安翔一眼，用一種很緩慢的語速說道：「你會死在這。」
「死在我手上。」
今天第三次了……
宋安翔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天三次被不同的人說他會死，真當他是好欺負的？
「我沒違反你的規則，你有什麼資格殺我？」他猛得往前跨了兩步，隔著不遠的距離將玻璃珠狠狠地往梁霄身上砸去。
梁霄下意識用手一擋，看起來很堅硬的玻璃珠突然碎裂，透明無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住手！」
門又一腳被踹開了，一身焦黑的高文耀突然沖了進來，一腳把宋安翔給踹了出去，然後迅速將鈴鐺丟在了梁霄身上。
又一道雷劈了下來，這次打的是高文耀。
高文耀只來得及用桃木劍擋了一下，接著便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整個人在地上抽抽了。
宋安翔感覺被踢得胸悶氣短，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對高文耀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瘋了嗎？我是在救你！」
「我是在救所有人！」
高文耀艱難地吐出一口黑氣：「你放屁！再不跑你等下就真的走不掉了。」
渾厚的鈴聲只響了兩下就碎裂了，化作本體的蜃龍帶著痛苦的直衝雲霄，一頭撞進了劫雲之中，霎時間天地驟變，變作紫色的霄雷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身上，濺起無數火花。
宋安翔絲毫沒有幫助高文耀的想法，他慢慢地往後挪了幾步，不可置信地道：「他怎麼還沒死？」
話音剛落，便見他嘴裡詛咒的那個蜃龍毫不留情地朝他俯衝下來，尖利的爪子瞬間穿透了他的胸膛。
宋安翔的眼裡還殘留著不解和惶恐，似乎對自己沒有觸犯規則卻依然被殺的事實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趴在地上的高文耀跟個擱淺的魚一樣撲騰了兩下，艱難地坐起來：「梁霄，你快停下來！」
「那個黑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個死腦筋的，再不停下來我也壓不住了！」
在天空中盤旋的蜃龍隱藏在雲里，除了視力極好的高文耀外沒人看得見。
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猛烈地衝擊著天空，彷彿要靠著血肉之軀將天空徹底撕裂。
小道士喘了口氣，在濃郁的血腥味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甜味，他突然身手矯健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到梁霄剛剛站立的地方，看見已經破碎的玻璃珠，頓時臉色大變。
「糟了糟了，那個死貓妖怎麼哪裡整來的攝魂水！」
他有些絕望地看著一身血痕的蜃龍鍥而不捨地攪弄著風云：「梁霄他這是！已經開始離魂了啊。」
高文耀看著旁邊被開膛破肚的宋安翔的屍體，咬咬牙，在地上擺了個陣法。
陰陽的兩級分別對著宋安翔和他自己，高文耀看著頭頂已經開始落下的血雨，深吸了一口氣，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成人善事，其功更倍，祖師爺啊，這下我可真的犧牲大發了！」
……
外面電閃雷鳴颳風下雨，蹲在最初的小院落里的三人早早就轉移到了房間里，素未謀面的幾人在這種情況下下意識地抱團取暖，將危難之中不同的選擇體現得淋漓盡致。
兩個女人將腿腳不便的老爺子圍在裡面，將床簾扯下來取暖，有些憂慮地看著外面的氣氛。
「我們不去完成那個任務真的沒有關係嗎？」看起來年紀偏輕的女人緊緊抓著鈴鐺，最終念念有詞，「我有點擔心他們。」
「這個時候出去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看起來像是尼印國的婦女熟練地疊著手上的布料，眼神平靜又麻木，「只要不給人家添麻煩就好了。」
「好人不會有事的。」牙齒都沒了一半的老爺爺慢悠悠地接道，「這個情況讓我想起我們國家的一個傳說。」
「您說。」
「一個叫蜃龍的族群，它們偽裝著生活在人類中間，用一生去觀察每個人的善惡，在人類死亡的時候會判定他們會不會下地獄。」
拿著鈴鐺的女人忍不住道：「那不是閻王和地獄該乾的事情嗎？」
「呵呵呵，這只是我們家鄉那邊的傳言。」老爺爺的眼中帶著懷念，「聽說蜃龍很親近人類，吞雲吐霧是所有龍類的天賦，而製造幻象才是蜃龍獨有的。」
「我一聽這個聲音告訴我們的信息啊，我就突然覺得，只要我們守住本心不就好了嘛！」
那個尼印女人也贊同地點點頭：「命運是無法反抗的，今生所做的一切善事，都是為來世的更好做準備。」
「也不能這麼說吧。」老人道，「我們種花國有一句話叫做人定勝天，與其將希望寄望於來世，倒不如想想現在該怎麼做。」
幾人聊著聊著，彷彿就像是一次平常的見面會，不僅沒有詭異的騷擾，就連風雨都漸漸平息了。
「所以說，如果要說這個霧是什麼真相的話，我估計會猜蜃龍吧。」老人看著放晴的天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抹單純的微笑，「既然世間都有那麼神奇的事物了，為什麼不能再多容下一個它呢？」
任務完成！祝您旅途愉快
清晰的機械聲從空中傳來，在明朗的環境下一點也不顯陰暗，反而真的如同祝福一般顯得格外親切，三人不可置信地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告別，就消失在了原地。
種花國的某個角落，一群孝子孝孫們都穿上了孝服，白色的紙錢在空中飛揚，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夫妻對著黑白相片張嘴就嚎：「爸爸」
突然，他們背後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別叫了，我還沒死！」
哭喪的眾人獃滯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靈堂中央的老爺子，一時間連眼淚都被噎了回去。
淚眼朦朧的中年男子愣愣地打了個哭嗝：「爸，你腿腳怎麼好了？」
印尼國。對於這個國家，找不到屍體無法讓靈魂安息在神河裡，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當家人哭成一團，媒體爭相報道之時，那位被詭異帶走的女人突兀地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不僅沒有受傷，反而變得更加健康。
印尼國全國上下一齊轟動，眾呼「神女下凡！」。
小小的鎮子里霧氣散去，毫無察覺的鎮民又回歸了自己的生活。
一家布料店裡，老闆娘跟著她老漢正享受著熱騰騰的白粥，突然聽見旁邊傳來的一聲貓叫，忍不住對旁邊的丈夫道：「小霄家的錨又跑出來啦，到時候你給他送回去。」
「啥？誰家的貓？」
「就是我們隔壁街那個……」老闆娘喝著粥思考了一下，「那個特別帥的？」
霧鎮完。
天平失衡，善良的砝碼壓倒了邪惡，你化解了第二次浩劫，造就了第二次劫難。
獲得成就「失衡」
「高文耀」角色卡撕毀，遊戲進程解放。
是否解綁「自然」？
溫予安靜地躺在沙發上，陷入了難得的沉睡，失去了系統的遊戲沒有開啟語音功能，只是閃爍著簡陋的遊戲屏，並且貼心地調低了亮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儘管沒有溫予的控制，散落在全球的角色卡都按照著最初的設定行動著，該打架的打架，該救世的救世，mia的收容室的房間也越來越多，走廊越來越長。
櫻花國的結界也已經破除，因為人類認知的變更變得格外英俊的河神成了mia常駐櫻花國的外使，成天一絲不苟地管理著當地妖鬼的秩序，把鬼王整得好多次想拆家跑路。
和幻想鄉融合在一起的花國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魔法世界和精靈族，基本每家每戶養花的人都能在自家見著撲騰著翅膀的小精靈，不僅性子各異，還會跟主人家裡搶吃的，就彷彿多養了個崽。大部分精靈還有著龜毛的潔癖，讓不少不愛衛生的懶人痛不欲生。
溫予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個星期，當他從意識空間中醒來的時候，身上彷彿還有著被雷劈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出聲。
「嘶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我這種二十四好少年會被雷劈……」他撓了撓自己的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滋味，爽啊！」
他很順手地將本子抱在懷裡，去查遊戲面板。
這次他能整個人懵過去，單純就是精神力耗盡，第一次全身心精分式扮演不同的人，還一個刀砍一個雷劈的，傷害真的是大大滴有，若不是溫予已經練成老油條了，他覺得自己可能就真的想「哇」得哭出來了。
這次隨著他進入副本的一共有14人，加上高文耀算是15個，按照生平所做的事情分為「善」和「惡」，又考量了在副本中的反應，最終「善」的人存活，「惡」的人成為天平的砝碼。
除了高文耀……
溫予難得有些心塞，他其實很想試著保下這個是非分明又嘴欠的小道士的，但奈何建卡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定了，即使他很努力想阻止事情的發生，得到的也只是天劫的警告。
「這就是卡牌建多了愛分散了的弊端吧……」他看著自己厚厚的數不清頁數的角色卡，眼神難得柔和了下來。
他將視線放回了屏幕，看到了很顯眼地提醒他是否解綁「自然」的對話框，下面有著鮮紅的「否」和黑色的「是」。
「既然不想我解綁，那麼還要來問我一次。」溫予感慨著藍星意志的口嫌體正直，毫不猶豫點下了否，「雖然我沒打算復活了，但我也不打算就這麼說拜拜了啊。」
看起來依舊粗糙不走心的遊戲屏幕落下了許多像素花花，藍星意志好像就放心了，把所有的許可權都給了他，彷彿自己卸任了一般。
像是集卡一般，溫予一張一張把自己的卡牌翻過去，按照使用順序慢慢擺好，接著便抽出常用的卡牌，很壞心眼地給上面標上了「ssr」的圖標，然後依次把「sr」和「r」都給分類貼了上去，最後專門把「梁霄」給拎出來貼了個金色的「ur」。
「嗯……爸爸的好大兒，必須特殊待遇！」溫予嘎嘎嘎地笑著，「這是獨屬於我溫大爺的集卡遊戲啊，歐皇妥妥的！」
按照正常的故事發展，梁霄依舊不能算渡劫成功，只是因為安楠和高文耀的存在，他沒直接身死道消而已。
沒想到吧！安楠那傢伙竟然是善良那派的。
雖然安楠背刺梁霄，散了梁霄的魄，還對他說了絕情的話，但它依舊是一隻好貓咪。
世道變遷，人類的發展也伴隨著道德價值觀的改變，以原本的眼光評判正義的蜃龍一族卻沒跟上時代，自然就出現了不少失衡的評判，地府與極樂的不平衡伴隨著靈氣的乾涸，導致蜃龍的存在越來越少，業力也越來越重，全部都壓在了最後的蜃龍梁霄身上，即使梁霄從來沒有犯過錯，他的身上依舊有著天罰的痕迹。
無論梁霄怎麼努力，他都不可能渡過天劫，奈何死腦筋的他愣是要去闖，為了防止天罰出現意外，這才產生了安楠的存在。
安楠，表面是普通的小黑貓，實際上卻是天道派下來的執法者，藏在梁霄身邊想要破壞他渡劫的存在。
梁霄之所以感覺安楠身上有他渡劫的契機，那也是命運的軌跡，唯一出現紕漏的便是，安楠真的對梁霄動了真心。
為了不讓梁霄第一次渡劫就直接打出團滅，安楠就借著乖乖的存在開溜，又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必須逼著梁霄去經歷天罰，然後配合著許多巧合，愣是保存了梁霄的靈魂，洗盡了他的業力。
在剛剛霧鎮二周目中，安楠便誘導了作為「惡」的宋安翔去接近梁霄，配合著高文耀將業力轉移到他的身上，這才讓梁霄大鬧了一通還沒死透。
總之，打了個「霧鎮」他三張角色卡一毀兩傷，可以說是損失慘重，獎勵遊戲屁都沒說，唯一一個可以領的「復活」大獎他也不打算動，指不定過個幾百年周寧的靈魂徹底散了，他再建個身體出去玩玩就好了。
溫予嘆了口氣，將自己珍貴的全圖鑑塞回「個人信息」中，切出屏幕看看現實中發生的事情。
mia有驚無險地將事情解決了，可是回來的只有一個黑著臉的祖白，知名度最高的梁霄卻不知蹤影，這讓種花國內的人們萬分揪心，就差沒把異查組的電話打爆了。
俞邱也不知道自己懷著什麼心情，第三十五次撥打了接線mia的電話，好在持續的輸出並不是徒勞的，這次終於有人接了電話。
是冉冉。
冉冉原本幹練清亮的聲音帶上了些沙啞：「異查組是沒有人手了嗎？」言下之意是警告俞邱適可而止。
俞邱深吸了一口氣：「梁霄他還好嗎？有很多人都在擔心他。」
「沒死，還好。」冉冉的聲音充滿了冷淡，一點都沒有平時溫柔大姐姐的模樣，「mia需要休整，正好看你們人員也發展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日子盡量自己去處理事件吧。」
俞邱噎了一下，還沒說話電話就被「啪」得掛了。
他有些茫然地拿著手機，一時間沒想明白為什麼一次尋常求助直接把mia這個組織給求助沒了。
聯絡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施霏霏拎著檔案袋走了過來，朝俞邱露出一個「得救了」的微笑：「俞隊，該輪到你去給這屆成員做講話了，這次可別推給我了。」
異查組早就號召全國群眾檢查身體，將有靈感的志願者挑出來進行一個月的培訓，跟割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志願者也不會影響自己的生活，頂多就是周圍出現詭異的時候量力而行保護他人。
俞邱放下手機，接過檔案袋，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無奈的表情：「行行行我先去了，你看著啊！」
施霏霏揮了揮手，被異查組好的伙食養得白皙的臉上滿是愜意：「知道啦，現在頂尖的那批成員已經可以杠a級詭異了，我們也不需要天天那麼提心弔膽。」
「還膨脹了啊！」俞邱笑罵了一句，也一臉輕鬆地走了出去。
既然梁霄沒事，mia依舊對人類抱有善意那麼也夠了。
人類的未來終究要人類來守護的，哪怕現在他們對詭異依舊處於弱勢，但在不遠的將來，雙方一定會找到一個很好的平衡點。
俞邱關上門，走廊上陽光正好，有一盆不知誰種的綠色吊蘭仰著葉子，沐浴其中。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迫不及待想完結了，乾脆不拆開發了，下個星期補點番外。
求求小天使們收留我的預收叭！！如果不想看團寵，可以等我七月份，我一定會更馬甲的！！
嗯……寫一點完結感言。
腦洞是我去年想的，簽約是一時心血來潮，但是我發現我好喜歡？碼字的感覺，沒想到自己真的能一口氣肝完這一本書。
謝謝一直陪我到結束的小天使們，按照我的性子我應該會一直寫到我徹底寫不動為止吧。
這本書作為一個純邏輯的小說是不太合格的，具體是怎麼結束都是溫予帶著我走的，若是關於大局上還有什麼疑惑，可以評論發我，我慢慢解釋。
不過有些高興的是，即使我的描寫很菜，我也覺得溫予那個憨憨是真的存在在那個世界一樣，他依舊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參與了自己世界的建設，儘管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