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番外二
當微白的陽光繞過半拉著的厚窗帘鑽入房間,給空間暈染了一層淡淡的光澤時,一個巨大的響聲突然竄了起來,讓空中的飛塵都震了震。
「艾理斯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從糾纏的被子中探出頭,西奧多有些惱怒地低吼道。
他整個人躺在冰涼乾淨的地板上,灰白色的薄被子繞住了他的手腳,讓他一時間難以爬起來。
「該起來了。」年輕的神父穿著舒適的居家服,微笑地看著地上的蟬蛹,絲毫沒有自己把人踹到地上的愧疚。
西奧多罵罵咧咧地變成本體鑽出來,一臉不爽:「現在才早上九點。」
「別告訴我你昨晚又一宿沒睡。」艾利斯的語氣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但西奧多敏銳地感受到威脅之意。
「關你什麼事。」
他冷哼一聲,率先走了出去,這個神父就是腦子有坑,他堂堂血族憑什麼跟人類一樣規律作息啊
整飭好自己后,兩人緘默無言地吃完早飯,明明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好像跟仇人一樣。
「吃完了就走吧。」艾利斯撥了撥便裝上的扣子,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還真要去?」西奧多煩躁地撓了撓頭,「你真的不打算回教堂啊?」
艾利斯理所當然地道:「我現在在休假。」
「哦,要不是你當教皇,我還不知道教皇還能上班請假打卡摸魚呢!」
「那也比你這個幹啥啥沒勁兒,還被懷疑虐待兒童的小蝙蝠快活。」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都沒讓誰,說話跟吃了火藥一般,嗆著聲走上汽車。
「去這附近最大的遊樂園。」
「先生,您在說一次?」早就被叫來待命的司機有些茫然地再問道,他剛剛是幻聽了嗎?
「去遊樂園」西奧多拉長了聲音,「我旁邊這個幼稚鬼缺少童年了我大發慈悲陪他去一趟。」
艾利斯在心中呵呵了一聲,明面並未說什麼,只是看著西奧多的眼神略顯危險。
見艾利斯不回復他的挑釁,西奧多也歇了火,靠著車窗看著四周的景物倒退,心中思考著艾利斯到底抽什麼風。
上次艾利斯恢復記憶之時跟他提了一嘴狼人,他還以為是狼人害得艾利斯沉睡,結果這個神父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了想活動活動筋骨,竟然還打著為了他好的名頭一個人跑到花國把狼人徹底以絕後患了,而當他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艾利斯就會左顧言它,搞得他心中非常窩火。
這只是一次抽風的情況而已。
之後艾利斯又突然說他不做人了,然後轉頭就當上了人類的教皇,還重新修建了教廷,供奉一個看不見身影也沒有姓名的神明。
西奧多:??
還有就是老是問他一些似是而非的問題,什麼「血族的最高壽命」「對下一代的看法」什麼的,非得把西奧多問到發火兩人打上一架才肯消停。
這麼一想想,艾利斯突然說要去遊樂園玩,好像也沒什麼違和感?
「你發什麼呆,到了快下來。」
「你好煩。」
……
遊樂園向來是一個沒什麼時間概念的地方,即使是中午的飯點,不少娛樂設施前已經有了排隊的長龍。
「你要玩什麼?」西奧多站在人群中,手上翻著門口拿的遊玩指南,只覺得這些花花綠綠看不出究竟幹啥的名字辣眼睛。
「就先從這個開始玩吧,你站這裡等我一會,我去看看能不能拿個免排隊的vip。」艾利斯隨口交代了一聲就走。
西奧多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他正站在一個裝扮的花花綠綠的標識牌旁邊,上面碩大的花體字「旋轉木馬」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旁邊來來往往帶著孩子的夫妻或者情侶們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既沒有排隊又沒打算走動的少年。
「嘿,小帥哥,你在這裡等你的女朋友嗎?」
兩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手挽著手,互相拉扯著走到西奧多面前,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西奧多「哈」了一聲,指了指自己:「我?等女朋友?」
「難道你是一個人出來玩的嗎?」笑容甜美的小姑娘拋了個媚眼,「我們不會介意的哦。」
「不必了。」西奧多擬態出的棕色眼睛在太陽下像是起了一層薄薄的霧,他矜持地仰著下巴,「我是出來陪一個幼稚鬼玩的,隨便轉幾圈而已。」
「我覺得比起我,你才是真的幼稚吧。」溫潤和煦的聲音突然響起,艾理斯拿著一張印著樂園全景的卡片走了過來,他精心打理好的頭髮柔順地貼在耳側,整個人站在陽光下簡直像是在發光。
兩個小姑娘集體發出驚呼,用驚奇的眼光看著他們:「你們是一起的?」
「果然帥哥的朋友都是帥哥啊。」
西奧多直覺這兩個女孩子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便直接對艾理斯道:「你要玩啥快點選,我還想早點回去。」
「回去幹什麼?你還在看狗血八點檔?」
「你管我看什麼?你還不是整天看那些錯漏百出滿口假話的新聞?」
兩個妹子異口同聲地說:「哦同居?」
這倆人類的好奇心也太旺盛了吧?
西奧多直接把卡從艾理斯手上搶過來,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旋轉木馬的檢票處:「下一批我上。」
艾理斯站在原地輕笑了一聲,看著西奧多自覺地走進雙層旋轉木馬,選了一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位置坐了上去,手中還上下丟著卡片。
兩個小姑娘還沒走,有些好奇地問艾理斯:「他直接搶了卡還不叫你,難道不生氣嗎?」
艾理斯輕笑一聲,答非所問地道:「你們看吧,究竟誰才是幼稚鬼。」
「嘴上說著來陪我玩,還不是自己自覺過去玩的。」
西奧多良好的聽力自然能聽見艾理斯的話,只見一陣清風吹過,西奧多的聲音隨風入耳:「你自己就不能過來?還得我去請你?」
「這不是你把卡拿走的。」艾理斯十分有理。
兩個小姐姐見艾理斯的注意力也不放在她們身上,很快就自覺離開了,嘴裡還念叨著「磕到了」「磕到了」的奇怪的話語。
西奧多還沒多說,旋轉木馬就已經開始啟動,他只能臭著臉伴隨著音樂坐在上下跳動的旋轉木馬身上轉了幾圈。
艾理斯笑眯眯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拍下了尊貴血族公爵玩旋轉木馬的珍貴視頻。
事罷,西奧多快速繞過人群走到艾理斯面前,朝他伸出手:「拿出來。」
「拿什麼?」
「你的手機!」
「我不。」艾理斯露出了真切的笑意,眼神中滿是狡黠,「除非你承認是你幼稚。」
西奧多給氣樂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換了個人格了,以前只是神神叨叨不做個正常人,現在不做人了以後畫風都變了。」
「也不能這麼說。」艾理斯愜意地伸出手揮了揮面前的陽光,「這個時代可真幸福啊,我享受生活又有什麼錯。」
「話說,你要是真的不想坐,你直接瞬移出來不就好了。」
西奧多看著周圍旅客們手中舉起的相機和手機:「我還不至於來遊樂園嚇小朋友。」
米國有血族在明面上的庇護,暗裡還有妖盟的boss坐鎮,一時間一躍而成世界上安全值最高的國家之一,引得無數人想要前來定居或者旅遊。為了讓自己過得舒心,有能力者也很少在普通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特殊之處。
「別折騰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西奧多的語氣突然正經了起來,開玩笑歸開玩笑,讓他相信艾理斯突發奇想來遊樂園是只為了玩,他還真的不信。
艾理斯收斂著他一貫的笑容,微垂著眼,細長的睫毛掃出一片陰影:「就是來放鬆一下。」
「教廷初建事情很多,我經常忙到沒時間回去,連頓飯都不能好好吃。」
本應該是充滿社畜悲傷的氣氛,西奧多卻下意識打了個寒戰:「行行行,你要玩啥都行,別跟我裝委屈。」
「走吧,去摩天輪看看,聽說這個公園的摩天輪能看到整個城市。」
作為佛希倫公園最有名的項目摩天輪,一向是旅客們打卡的地點,等西奧多和艾理斯走到摩天輪腳下時,一條極長的隊伍完全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許多對情侶無視了炎熱的氣候,在人群中吻得難捨難分,空氣中瀰漫地都是狗糧的香氣。
西奧多隨手起了一陣風,拽著艾理斯的袖子以極快的速度通過了人潮,旁人只覺一陣輕柔的推力傳來,看著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地消失在了黑壓壓的人群中。
「插隊的精髓你已經找到了。」艾理斯抽回手,整理了一下被逮皺了的袖子,看著下一個摩天輪的艙緩緩停下,先行一步走了上去。
西奧多與他面對面坐著,百般無賴地看著自己的視野慢慢升高:「這不是有卡?」
「卡上面並沒有寫摩天輪也可以免費。」艾理斯搖了搖手中的卡。
西奧多:「那工作人員怎麼不攔我們?」
深藏功與名的艾理斯露出一個微笑:「誰知道呢?」
安靜的環境,連兩人的呼吸聲都沒有,只能看見身下的城市逐漸變成一排排黑色的線,高空帶來的刺激和浪漫感往往會令人們的荷爾蒙加速分泌。
不知過了多久,摩天輪以緩慢的速度升到了最高點,艾理斯突然出聲:「哎,西奧多,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啥?」西奧多收回望地的眼神,有些茫然地應著。
艾理斯沉吟了一下,張口道:「我覺得我們……」
「啊」一個驚恐的叫聲突然打破了靜謐的氣氛,也成功打斷了艾理斯的話。
西奧多下意識望向了發出叫聲的位置,是他們下方的那個艙里。
「有血的味道,還有些……這是槍?」他皺著眉,「怎麼來個遊樂園都能碰到這種破事。」
前些天他還在自得自己管轄範圍內安全和平頗受人誇讚,沒想到這才出來一會就碰到事情了。
「話說你到底要說什麼?」
艾理斯的臉都快黑了,他緩緩露出一個冷笑:「我有點想打人。」
「什麼東西?」西奧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不像是個正常人。」
旁邊的叫聲還在繼續,且越來越虛弱無力,摩天輪下方的人們似乎也發現了端倪,本該降下去的座艙被懸停在空中,一個有些焦急的女聲出現在廣播里。
「請乘客們稍安勿躁,這裡出現了一些緊急情況,g322號艙中的乘客,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停止了摩天輪的運作。」
那邊似乎還連接著通訊裝置,摩天輪上的人們只能聽見廣播里的女聲,對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知情,還以為是有人出現了緊急疾病被迫懸停。
艾理斯和西奧多自然不會有這種疑惑,他們清晰地聽到了通訊那邊傳來的粗重沙啞的男聲:「把你們園長叫過來,我在摩天輪上放置了許多炸彈,如果他不過來的話,所有的人就跟我陪葬吧!」
背景聲中還有微微啜泣著的女聲,想必是與男子同乘一艙的傷心又傷身的可憐女子。
女聲還在說:「這位先生,您的要求我們雖然很想滿足,但是園長正巧出差去了,能不能換一個條件?」
男子的聲音有些癲狂:「不行!快叫那個狗東西出來!」
「你們別想將摩天輪上的人放下來,只要摩天輪再運轉一下,我就直接引爆炸彈!」
這時連女聲都陷入了沉默,必須的條件無法滿足,哪怕是現在去叫人在另一個國家的園長過來,處在摩天輪上的數百人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這種生死不由己的壓力。
「我再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
艾理斯和西奧多聽著男子放完狠話,甚至很滿意地用打火機點了根煙,一點都不怕自己把炸彈引爆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無語。
西奧多的眼中血色一閃,他看著透明頂棚上照下來的陽光,對艾理斯說道:「我們竟然也有一天同一時間被人威脅。」
「這就叫威脅了嗎?」
艾理斯嘴上說著,徒手把旁邊的玻璃窗戶給劈裂了,清新的空氣攜著風涌了進來,吹亂了他們的髮絲。
「我去收拾那個傻逼,你去把那個女人救出去。」西奧多道。
「現在不擔心暴露身份了?」
西奧多揚了揚下巴:「我高興就好。」
於是,在底下圍觀群眾驚悚的視線中,兩個人施施然地從窗戶中翻了出去,憑空立在天上,就好像腳底不是一片虛無的空氣,而是堅實的地面一樣。
坐在艙里的男子看著旁邊一身鮮血奄奄一息的女友,眉間不僅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因為沒有得到消息格外煩躁。
他抖了抖煙灰,隨手將煙蒂按熄在座位上,在皮質的材料上留下一道黑斑,對著手機道:「最後給你們三分鐘,要是他再不來……」
「那就不用來了。」血族公爵輕巧地踩在座位上,尖利的指甲抵著男人的頸部,已經完全顯露出來的血眸滿是戲謔的笑意,「我想,與其等別人來,倒不如你先去地獄等他如何?」
男子的喉嚨里發出了恐懼的「嗬嗬」聲,眼裡滿是哀求。
西奧多想了想,收回手后猛得朝男人的兩個胳膊打去,只聽見兩聲骨頭摩擦碎裂的聲音,男人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另一邊,艾理斯隨手拎著癱軟在地上被捅了幾刀的女性站在摩天輪下面,看著周圍人驚駭的眼光,緩緩露出一個彷彿還飄著黑氣的笑容:「快點去找救護車,再看就救不回來了。」
「您,您是艾理斯教皇?」旁邊有人顫顫巍巍地問道,聽他吞口水的聲音顯然嚇得不輕。
艾理斯眯著眼睛,伸出手擦了一下沾在臉頰上的血,將撒亂的髮絲別回腦後:「我不是,認錯人了。」
那人倒吸一口涼氣瞬間縮了回去,一時間下面竟也恢復了安靜,仿若置身在一個密室而不是熱鬧的遊樂園一樣。
不一會,西奧多帶著死豬一樣的男人出現在了摩天輪下,且對旁邊的工作人員道:「沒事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炸彈的事情找警察解決,這個男人我丟這裡了啊。」
「還,還活著……?」
「沒打死。」西奧多有些掃興,他轉頭對艾理斯道,「你還要玩嗎?」
看著旁邊人恐懼又好奇的目光,再好的興緻也該敗光了,艾理斯淡淡地道:「回去看你的狗血八點檔吧。」
「你這人怎麼莫名其妙的?」西奧多也有點不爽,「讓我出來陪你玩還這麼嘰嘰歪歪的,我連晚餐都訂好了又說要回去。」
「什麼晚餐?」
「沒啥。」西奧多一馬當先地往外走,「回去吃也一樣。」
艾理斯跟上去,一把拽住他:「訂哪的?」
「不是說回去?」西奧多冷哼一聲,他才懶得慣這神棍,成天就知道得寸進尺的。
「可以先吃了飯再回去。」艾理斯慢條斯理地說,「來遊樂場是我花的錢,該你請我一次了。」
「你住我那還沒給房租。」
「我……」艾理斯臉表情一收,即將開始吟唱賣慘技能,然後迅速被條件反射的西奧多堵住。
「閉嘴,我不想聽你哭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艾理斯拍掉他的手,嫌棄地道:「你剛剛摸完那個男人還沒洗手。」
「我!」西奧多真的給這不按常理出牌的黑心神父氣個半死,他甩手道,「想吃就吃啊,找這麼多理由煩不煩。」
兩人都不是什麼低俗的人,自然罵不出什麼髒話,只能翻來覆去用一些彎彎繞繞的辭彙來瘋狂內涵對方,最後還是能動手就絕對不逼逼的西奧多略敗一籌,生著悶氣吃完了他自己點的精緻晚餐。
兩人沉默著回到古堡,吵了一天似乎把精力都給耗盡了,除了艾理斯拍的幾張旋轉木馬的照片,他們竟然什麼都沒做。
到了房間門口,艾理斯突然頓住,有些猶疑地問:「你現在還生氣嗎?」
「不氣啊。」西奧多翻了個白眼,「不打架,真的不打了,再打我這個月又要第二十五次付裝修費了。」
「說實話。」
「真的是實話。」西奧多嘆了口氣,把艾理斯拉到書房,從抽屜中拿出一堆照片,全是艾理斯幼年時代的黑歷史。
「你不是一直想要拿回去嗎?喏,都在這了。」
穿著白襯衫的青年站在西奧多面前,衣角還沾染著血跡,他收斂了所有的表情,整個人就一瞬間如失真了一般冷了下來,暖棕色的眼瞳仿若附上了一層陰影,變得肅冷了。
「我不要。」艾理斯緩緩張口道,「你拿去扔了吧。」
氣氛的微妙仍在蔓延,空氣中似乎都因為兩人不自覺提起的氣勢變得粘稠了起來。
西奧多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頭:「你到底怎麼回事,艾理斯?要是哪裡有不對的直說好嗎?你是真的在消耗我的耐心。」
艾理斯後退了一步,看著面前毫無察覺的少年,眼底的失望逐漸下潛,緊緊地附上心頭,最後,他也只是緩緩地吐出句:「早點休息吧,照片我會刪的。」
西奧多有些茫然地看著被帶上的門,煩躁地將一打照片全都塞回了抽屜,接著打了通電話。
「安,你和米娜來我書房一趟。」
西奧多壓根就沒意識到現在正是晚飯點,他跟艾理斯兩點多吃了一頓,就早早地不歡而散了。
好在米娜和安也沒什麼不滿,兩姐妹現在已經搬出了古堡,住到了旁邊的小鎮上,米娜還談了個人類的男朋友,每天過得樂不思蜀。
西奧多在書房裡踱步著,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艾理斯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是因為想不明白的次數太多了,他都有些條件反射地放棄思考了,愛講不講不講拉倒的想法早在他心中紮根。
只是……他總有一種這次鬧不好就真的翻車了的預感,這才想找兩位女僕了解一下。
好在他並沒有等久,並且迅速組織了語言,把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跟安和米娜說了一遍。
最後,他問道:「我把照片還給艾理斯他為什麼不要?他不是一直都覺得我藏他黑歷史嗎?」
米娜思考了一下:「可能因為艾理斯覺得你這是在玩恩斷義絕的把戲吧?電視里不是經常說,如果要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必須要斬掉塵緣,脫離以往的事情。」
「不可能。」西奧多矢口否認,「我跟他說了只是還給他而已。」
「那他還說了什麼?」
「嗯……把在遊樂園裡拍的照片給刪了,然後還問我生不生氣。」
西奧多坐在椅子上,孩子氣地鼓著臉:「我都被他氣了多少次了,我說生氣他說來打一架,我說不生氣他反倒還不高興了,這人怎麼這麼難伺候的?」
安知道的事情稍微多點,便安慰道:「或許艾理斯並不需要你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缺乏安全感。」
「他缺乏安全感??」西奧多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就他那個連我都險些打不過的能力,出去還不是橫著走?」
米娜若有所思地看著西奧多,提議道:「我建議你現在直接過去跟艾理斯說,他很重要,然後給他一個擁抱就好了。」
西奧多一臉震驚:「什麼?!」
「反正肯定有用。」米娜篤定地說,「如果沒有用的話,西奧多大人,我願意掃一個月康卜樂的大街。」
這誓言對自詡高貴精緻的血族可謂是毒誓了,西奧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揮手任兩姐妹離去,自己沉思著要不要按米娜說的做。
「不是吧……」外貌依舊定格在少年時期的血族親王彷彿在思考什麼未解之謎,「艾理斯該不會缺愛了?」
……
另一邊,安和米娜重新往家中走去。
安轉頭看向妹妹:「你跟西奧多大人說的方法究竟是什麼意思?」
米娜淡定地道:「我跟我男朋友吵架的時候也是這麼鬧的,巴不得把所有東西都給刪了、剪了,然後把感情給砸個稀巴爛。」
「但是一旦有一方服軟,似乎再大的脾氣也消了,還會稍微心疼一下被丟掉的東西。」
「可是你們是情侶。」安很不贊同她這樣舉例。
米娜無所謂地道:「西奧多大人跟艾利斯他們都認識多久了,關係怎麼也比我那個男朋友強吧?」
「方法一通百通,不需要糾結。」
安莫名地被說服了,只是一個想法在她腦子裡始終揮之不去她怎麼記得米娜似乎沒有告訴她男朋友,她其實是個血族來著。
最後,西奧多磨蹭到了朦朧似銀紗的月光都照進了室內,終於進了艾利斯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小學雞吵架。指指點點.jpg
艾理斯還沒掉馬d
相信我,這是社會主義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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