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
任何話題有一個人關注,就會有無數人關注,大家的重點也紛紛開始偏移。
為了照顧不追星也不關注時尚單純吃瓜的網友,有人放了Elsa和許景末的照片上去。
「這TM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臉像,聲音像,連穿衣風格都像,該不會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
Elsa的粉絲和許景末的粉絲同時站出來澄清。
「我家女神沒有兄弟姐妹。」
「我家末寶是獨生女!」
網友有理有據分析:「這兩人長得像,聲音像,又不是雙胞胎,又都是獨生女,穿衣風格還撞了……」
「Elsa在時尚圈很神秘,這算是她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在此之前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
「許景末很佛系,代言不怎麼接,活動看心情,一年只接一個劇,她明明很閑,但是看起來她卻很忙的樣子……」
Elsa的粉絲和許景末的粉絲互看一眼。
「我突然有一個猜想。」
「……我也有。」
於是,回到家準備補補睡眠的許景末被手機震醒。
她微博大號和小號幾乎同時被私信轟炸。
新私信唰唰得出現在眼底,如同中病毒。
十萬個為什麼在她腦袋裡奔騰咆哮……
她倒是想解釋,然而手機卡在切換賬號的界面動不了了……
她已經預料到她用Elsa的身份現身時裝周會引起一些猜疑,甚至是掉馬的情況,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猛烈。
手機重新開機后,蘇彤的電話在第一時間打了進來:「我的祖宗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在哪啊?」
「我在家啊。」她揉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四周。
「在家?那我敲半天門你不開?」蘇彤催促道,「快快快,來開門!」
「我剛剛在洗澡可能沒聽到,你等等……」她說著快速下床穿著拖鞋跑到門口打開門。
初春的涼風吹了進來,別墅外空無一人。
她突然意識到,她和蘇彤理解的「家」可能有點分歧。
蘇彤還在電話里催促:「你好了沒?怎麼開個門要這麼久?景末?」
「你在頤和家園小區是不是?」她問。
蘇彤:「對啊,不然呢?」
「我在香杉路別墅這邊。」
許景末不知道為什麼她會下意識把這棟別墅當成自己的家?
為了掩飾心虛,她這話說得很理所應當。
「你怎麼……」蘇彤話說一半意識到是她理解錯了,傻乎乎的「哦」了一聲道,「對,對,你是在家,是我想錯了。」
她清了下嗓子問蘇彤:「有什麼事要見面說?是你來別墅找我,還是我現在去找你?」
蘇彤說:「不不不,不用了,我電話里跟你說吧。」
許景末現在兩個微博號都被轟炸,蘇彤身為她的助理兼閨蜜,肯定也為她擔心,因此她覺得蘇彤要跟她說的肯定是這件事。
誰知這個小沒良心的開口就是唐揚。
「短短四天時間,唐揚整個人都瘦了!我剛才跟他視頻差點沒認出他來,還以為是哪個拾荒的撿了他手機躲在廁所里偷偷摸摸亂整不小心按了視頻通話鍵。」
許景末:「……」
「景末,你是不知道你家先生到公司臨危上任這幾天里,大家都生活在一個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這幾天!公司里所有員工就沒誰下過一個早班!晚上11點以前誰都別想離崗!人家小姑娘不用睡美容覺?人家小夥子不用跟女朋友看電影?公司所有高層三天接連不斷的高強度會議,吃嘛嘛不香,有家不能回,他們真的很想念家裡的壁虎。」
許景末:「……」
「年輕人倒還好,但董事會們一個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一把老骨頭吃不消啊,但是他們又不敢有意見,於是只能去找唐揚控訴。」
「可是唐揚他也不敢勸啊,你先生平時就很嚇人,這回公司發生這麼大危機,這種時候誰去誰撞槍口,一撞一個準,誰他媽敢勸啊?」
說到這裡,蘇彤放緩了語氣:「景末,要不……你打個電話,勸勸你家先生?」
誰去誰撞槍口,一撞一個準,所以,你去勸勸你家先生?
別問,問就是感動。
許景末訂了當天晚上7點飛往米國的航班。
當天,她寫了一份電子聲明,又編輯了一封郵件發給她的公關團隊。
登機前,她隱身登錄微博,將電子聲明用小號發布出去,再用大號轉發,然後手機關機。
後續的事情,她的公關團隊會處理。
她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落地的時候米國正是中午,唐揚來機場接她。
唐揚想著給老大一個驚喜,所以沒有把許景末來的事情告訴沈扶澤,許景末對此也沒意見。唐揚接到許景末問她要不要去老大公司的時候許景末拒絕了,於是他把許景末送去了沈扶澤在米國落腳的地方。
唐揚回了公司,首先挨了一通批,但他不像以往那樣挨了批就愁眉苦臉的,他笑嘻嘻的委婉提示沈扶澤今天早點回酒店有驚喜,於是又挨了一通批。
關於驚喜,沈扶澤當然不信,左右不過是酒店搞花樣,對於他來說,此刻唯一的驚喜,是許景末。
難不成誰能把許景末大變活人變到他房間里?
他笑笑,那是不可能的,許景末是一個做事很有計劃性的人,她絕對不會因為一時腦熱而去做某一件事。
不過,今天早點回酒店倒是可以實現。
於是當天公司所有員工得以下一個早班,在公司開了三天高強度會議的高層和董事們也終於可以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睡一覺了。
總裁辦公室里有單間浴室,沈扶澤趁別人吃飯的時間衝過澡,因此他跟別人不一樣,除了下巴上冒出來的鬍渣,他依然乾淨整潔,只是這幾天沒怎麼睡過覺,需要回酒店補個覺。
唐揚定的是公司大廈旁邊一個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唐揚的話沈扶澤沒有放在心上,結果進了酒店,他看到沙發上一床會動的毛茸茸毯子,緊接著,毯子下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那個腦袋聽到聲音扭頭朝這個方向看過來。
沈扶澤脫風衣的動作做到一半,整個人都不會動了。
他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前方,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在確認什麼。
最後是許景末先打破沉寂。
「你回來了?」
她揉了揉眼睛,跑過去,仰頭望著面前幾日不見的男人,眉目慢慢的皺了起來。
金邊鏡框在酒店燈光下泛著奕奕的光,然後它的主人狀態卻不好,眼睛裡布滿紅血絲,眼下有黑眼圈,還有鬍渣……
「你多久沒休息了?」她問。
沒有得到回答,許景末也不再追問,她順手接過沈扶澤脫下來的風衣掛在玄關處的衣帽架上,說著:「我看你這幾天生活也不規律,太油膩的就不要吃了,我熬了粥,喝點粥,睡一覺,等你睡醒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做。」
掛好風衣折回來,許景末看沈扶澤沒有動,索性上手幫他。
沈扶澤不發一語,全程由著她來,脫去西服外套,掛好,然後是領帶,緊接著是襯衣紐扣,當所有紐扣解開,她準備幫沈扶澤脫襯衣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懸空。
「啊!」
她驚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掙扎,沈扶澤已經將她穩穩的放在了她剛才躺的沙發上。
溫熱的毯子重新蓋在了她身上,而後發涼的腳心被溫熱的大掌握住,然後套上了酒店一次性拖鞋。
至此她才反應過來,她剛剛一直赤著腳。
沈扶澤做好這些在她身旁坐下問:「怎麼過來了?有人給你告狀?」
他右手隨意的搭在她背後的沙發靠背上,左手食指輕推鼻樑上的眼鏡,狹長的眼眸透著幾分慵懶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一臉的鬍渣都不影響他的騷。
許景末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兩人對視了片刻,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笑,而後回擊:「你還蠻有自知之明。」
「他們一個個就差把抱怨兩個大字寫臉上了,我是瞎了嗎我看不出來?」
沈扶澤說著順勢靠在了沙發靠背上,長腿伸直搭在茶几上,因為這個舉動,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無形中拉進了幾分。
就連沈扶澤隨意搭在她身後靠背上的手臂,都像是一種無形的領域圈佔。
因此,儘管他說的話很正常,語氣很自然,也給她一種極其不自然的感覺。
她的臉又有些發燙。
「我放他們回去休息了。」沈扶澤道。
許景末點了一下頭,心道那你還算有人性,又聽見沈扶澤下一句話。
「身體是本錢,休息夠了,明天才好繼續回來加班。」
許景末:「……」
她收回剛剛那句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許景末的目光被沈扶澤的鬍渣吸引,別說,長得帥的人連鬍渣都帥,她看了一會兒,想上手去摸。
沈扶澤突然起身說要去刮鬍子,鬍子影響他的形象。
她拉住沈扶澤,讓他坐在沙發上別動,沈扶澤雖目露不解,卻也聽她的乖乖坐著。
她將自己剛剛蓋的毛毯蓋到沈扶澤身上,然後到浴室找來剃鬚膏和剃鬚刀,又打了一盆熱水,拿了一塊毛巾出來。
「你閉眼睡一會兒吧,我來幫你。」
沈扶澤目光在剃鬚刀和許景末之間巡視,最後停在許景末拿剃鬚膏的手上。
他問:「你會嗎?」
「我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