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與夏墨卿冰釋前嫌
原來一切都是從紀蕊嘉這裡開始的。
當初她救了殷澤以後就死了,遠在X國的蔣思敏得知以後,便生了場大病。
一則為了超度,二則為了心安吧,蔣思敏便去了個寺廟磕拜,這時那位神秘高僧出現了,他遞給了蔣思敏一個護身符,然後轉身又給了李瑩一個。
待高僧走後,兩個母親才注意到了彼此。
大家同病相憐,都是一副愁苦的模樣,彼此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也就都走了。
本以為是永遠不會再見的過客,誰曾想,如今卻成了同坐一起的「親家」。
殷澤說完,紀蕊嘉不解,她摸著脖子上的符問道:「既然這符是婆婆求給你的,那怎麼會在我脖子上?」
殷澤道:「是我把符燒給了你。」
原來是這樣——
兩個人均沉浸在奇妙的感情糾葛中。
就這樣安靜地度過了一段時間,殷澤的身體也慢慢地好些了。
雖然兩個人不靠糖果店過生活,但是總是要有點事乾的,於是兩個人又一起把糖果店給支愣起來了。
這天,店裡來了個特殊的顧客,人還沒出現呢,他的哭聲就已經先到店了!
紀蕊嘉一看居然是嘟嘟!
她馬上把嘟嘟擁在懷裡問:「嘟嘟,怎麼了?你和誰來的?自己嗎?」
嘟嘟哭得委屈,「媽媽,爸爸他——死了——」
聽到消息,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雖然知道他的結局,但是真的到這一天,還是心裡多少會有點不舒服。
還沒等紀蕊嘉做出安慰,嘟嘟一下就看到了紀蕊嘉身後的殷澤。
馬上掙脫紀蕊嘉的胳膊,跑到了殷澤那裡。殷澤總不能和一個孩子耍狠吧,於是就擠出笑容問,「有什麼事嗎?」
只見嘟嘟一臉狠勁兒地跑進殷澤的懷裡,然後咬了他胸口一口。
「哎呀!」
殷澤就像被小狗咬了一樣地疼痛難忍,可是又不能把一個孩子甩出去啊——
所以就那樣忍著。
紀蕊嘉馬上去拉,拉完她肯定要先關心殷澤啊,「你沒事吧?!」
沒出血,但是一定印子挺深。
「沒事沒事。」
紀蕊嘉嚴肅地去問嘟嘟,「你為什麼要咬人啊!」
媽媽嚴肅,嘟嘟更委屈了,「因為是他從爸爸那裡搶走的媽媽!」
紀蕊嘉:……該怎麼說我不是他媽媽啊。
「誰和你說的這些啊。」
「不用誰告訴,我自己會看!」
這個真的不好解釋,還是轉個話題吧,「走,我帶你回家去,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奶奶會著急的!」
說罷她就要穿外套領嘟嘟出去,可惜夏墨卿沒給她這個表現機會。
還是那個警察,黑皮膚的。
「又是你!」
「又是你!」
殷澤真沒想到竟然能和一個異國警察這般默契。
一見是「老熟人」,黑皮膚警官也不緊張了,還把電棍給掛回了腰間。
「走吧,流程你是懂的。」
什麼我就走吧,殷澤都懵了,「你帶我走也得給我按個罪名吧——」
警察輕蔑笑一聲,「罪名不就是拐賣婦女兒童嘛——」
殷澤:……
「這是我老婆,我拐賣什麼婦女——」
警察更不屑了,「呵,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不是嘛——」
殷澤:……
這時紀蕊嘉趕緊過來圓場,「警察叔叔,這個事情吧,確實有點誤會,我吧,確實是他老婆。」
警察腦袋先是一頭霧水,然後馬上一副要給她撐腰的樣子,「姑娘你別怕,如果是他威脅你,我會幫你的!千萬不要向惡勢力低頭啊——」
紀蕊嘉:……這貨是電影看多了吧。
真是一時半會解釋不清。
「要不然我跟報案人聯繫一下?」
未等到警察回應,紀蕊嘉就忙掏出手機要給夏墨卿打去,她沒有把握夏墨卿會不會保有正義,但是她想,死馬還是要當活馬醫的。
但巧合的是,夏墨卿這會已經推門進來了。
她模樣見老,就連眼神興許也有些不好了。
一進來並沒有看見紀蕊嘉和殷澤,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嘟嘟大哭了起來。
「嘟嘟,你快要嚇死奶奶了!」
哭了一會,警察過去邀功,「夫人,犯人我已經抓到了!」
「是誰?」
這時夏墨卿才抬頭看向紀蕊嘉,別提,這一眼可是把她嚇壞了!
也許夏墨卿就沒想過他們還會重逢,雖然Y國不大,但碰見熟人的概率還是有的。
在她這麼落寞的時候碰見,怎麼能不叫夏墨卿難堪呢——
只見她趕緊把眼淚擦乾,然後又擠著一股勁兒說:「怎麼是你們呢?」
也許這麼說完並不解氣,夏墨卿馬上又跟上了句,「想看孩子就直說,幹嘛要偷呢!」
「夫人,請注意您的言行。」
說話的是殷澤,夏墨卿雖然不曾見過,但是用腦子一想他的身份,便大為所驚,「哦!我的天老爺啊!」
警察見夏墨卿反應極大,馬上又手模電棍了,「夫人,我保護你!」
夏墨卿哪還敢讓警察保護啊,她見殷澤好端端地站在這,心裡自是羞愧得不行,肯定是想馬上走啊,沒理由再糾葛了。
「我撤案。」
警察:「好的夫人!嗯???什麼??」
夏墨卿拉著嘟嘟推門就走了,而那位警察也是愣了幾秒就追過去了。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
沒多久,紀蕊嘉就決定去看看郁檸。
殷澤把車開到墓地,就讓紀蕊嘉一個人去,紀蕊嘉會意地笑笑便捧著花下車了。
這裡很美,就像花園似的。
埋藏的人不算多,所以繞了半圈,紀蕊嘉就看到了他們的墓碑。
是的,是他們。
郁檸最後的心愿,就是和紀蕊晴同墓。
紀蕊嘉慢慢地把花束放到墓碑上,然後問姐姐,「為什麼當初大家都誤會殺人的是你呢?為什麼是你遭受了這麼多?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為什麼不肯跟我說呢?!害得我誤會你了——」
墓碑上紀蕊晴的照片美麗且嚴肅,似乎就和她平常時一樣,那麼得不苟言笑。
而郁檸呢。
也是一樣的。
真是臭臉夫婦。
紀蕊嘉靜默了很久,突然她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突然停下了。
話說她現在要是回個頭,肯定是會把人嚇死吧!
畢竟誰要是看見墓碑上的照片,再看到她,一定會誤會成她是鬼吧!
所以紀蕊嘉很小心地掩面才回地頭。
但意想不到的是,她沒把人家給嚇死,倒是人家把她給嚇得半死。
「啊——」
聽到聲音的殷澤馬上下車跑了過來。
走近一看,那個滿頭雪白的女人竟是夏墨卿。
她比上次糖果店遇到更顯蒼老了。
以前的夏墨卿,名牌奶奶的衣服和包都是標配,羊皮小細跟也是她的專屬。
她是妖孽的,哪怕五十好幾了。
而現在——就像一個即將枯萎的樹。
是啊,用命袒護的兒子沒了,她再過得美,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媽——哦不,阿姨!」
夏墨卿也把手中的花束放下,然後地氣不如往日足地回了聲:「你要是願意,能否不要改口。」
紀蕊嘉:……「我不懂您的意思。」
夏墨卿站起來看向她,「原來我對你姐姐是不好的,想必你在我家的時候,也是能感受得出來的。但是我現在一想到,她給我留下了個嘟嘟,我就特別感動。是我錯了,我那時光怕她是貪圖我家的財產了,全然忘記,她給我帶來了這世界上最寶貴的財產嘟嘟!我對不起她。」
紀蕊嘉沒法替姐姐說原諒了。
再說,她自己也沒那麼大度。
夏墨卿又道:「嘟嘟一直跟想你,你姐姐走的時候他太小了,不知道母愛是什麼,他只把你當母親了!所以,能不能有空常回來陪陪他呢?也——」
也來陪陪我,夏墨卿始終沒有說出來。
「好!」
紀蕊嘉打斷了夏墨卿,她笑顏如花地回她好!
「我一定常回家,陪陪他,也陪陪你的!」
夏墨卿詫異地抬頭看向紀蕊嘉,就想難堪的過去被保護了一樣地感謝著。
「媽,要不我們陪你回去吧!」
我們?
夏墨卿回過頭,看見了不遠處的殷澤,心裡咯噔了一聲,她突然有點想逃走。
可是前面有紀蕊嘉,後面有殷澤,身側兩邊又都是墳墓。
她能逃去哪兒呢?!
見她像是遇見鬼似的不知該怎麼做,紀蕊嘉攔住了她道:「媽,你要幹什麼,我幫你——」
見逃不過,夏墨卿才說:「我——我就是覺得對不住他。」
誰?
殷澤嗎?
「你看他,現在好好的,而我那時竟然想他的心臟救我的兒子,我實在是該死啊!」
紀蕊嘉看看殷澤,殷澤嘆了口氣,微笑著。
「媽,過去了,我們都向前走,可以嗎?」
「真的?!」
紀蕊嘉笑著用力點頭。
夏墨卿是真的被感動了,她抱住紀蕊嘉然後放聲大哭。
聲音很大很大,想必郁檸也聽到了。
他應該可以安心地和姐姐長眠了。
紀蕊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確實空了很多時間去看夏墨卿。
而嘟嘟也是越來越捨不得紀蕊嘉了。
有的時候沒辦法,他還會霸著紀蕊嘉不讓她走,所以很多時候,殷澤都是獨守空房的——
這叫殷澤真的很難受。
「竟然被一個毛孩子給算計了!」
第二天回來的紀蕊嘉還嘲笑殷澤,「一個孩子的醋也吃啊?!」
「氣就氣在他是一個孩子啊!爭不過,搶不過——我要是出手,還得被說小氣的!但是我也需要人陪啊!」
「我這不是回來陪你了!」
殷澤抱著紀蕊嘉,用頭摩擦著她的肚子撒嬌說:「要不,我們也要個孩子吧!」
這個嘛——
紀蕊嘉皺眉,她突然想到了他們的孩子。
會不會像個詛咒似的,孩子又沒辦法出生呢——
「好不好嘛。」
「我再想想的!」
殷澤眉頭一皺,仰頭看向紀蕊嘉,「我們要個孩子,你有什麼可想的!怎麼?不想要嗎?難道——你要把嘟嘟當成自己的孩子嗎?」
紀蕊嘉沒想太多,直接回了句,「嘿嘿,那也不是不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