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急轉直下
「那個……在您家裡住宿真的沒關係嗎?」
被灰藍色的窗帘半掩著的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色也漸漸陰暗了下來。低沉的烏雲聚集在一起,幾乎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羽生燭靜靜地看著窗外,不知何時他的目光已經不在屋內,彷彿被另外一樣東西給吸引走了。
「前輩?」
乙骨憂太好奇地順著對方的目光向著窗外看起,卻發覺對方早已起身,一隻手輕輕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回房間。」
羽生燭突然道。
「回房間?」乙骨憂太愣了一下,「可是我還沒……」
「房間有備用的洗漱間,衣櫃里也有不少備用的換洗衣服,今天晚上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暫時就不要出來了。」
羽生燭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溫柔響起,如同深海的低吟,卻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決絕。
「現在立刻回房間。」
乙骨憂太滿腹充斥著疑問,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也很快注意到了某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時間大抵接近黃昏,太陽也沒有完全落下去。但是從玻璃窗向外看去,卻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黑色。
這顯然很不對勁。
那些[東西]帶著某種極大的壓迫感,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闖入——按理說脆弱的建築物應該不能抵擋住那些怪物才對,但是眼下卻像是有一面牆將兩者隔開了。
不管怎麼樣,用乙骨憂太的直覺來說,那絕對不是他能夠對付的東西。現在要是離開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
乙骨憂太莫名有些不安,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往在遭遇了威脅后里香都會出現直接解決,但是在羽生燭的壓制下里香沒有直接出來,因此他也是第一次直面那種東西。
「不會有事的。」
羽生燭微微彎下腰,臉上帶著幾分溫和的笑,莫名給了人一種安心感。
「區區雜魚,我自己一個人很快就能解決了——倒是你,現在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來和你說一下有關於之後要做的事情。」
這句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現在的乙骨憂太太過於弱小,以他的力量只能拖後腿,現在離開也確實是最好的打算。
「好……我明白了,您也要注意安全。」
乙骨憂太一咬牙,也沒有過多糾結,很快轉身離開了。
伴隨著房間的門咔嚓一聲關上,客廳也在某個瞬間陷入了絕對的寂靜。
羽生燭依舊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他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此時此刻正是晚上六點半,織田作之助還沒有回來。他之前給自己發了消息,看起來似乎是被人跟蹤了。
本以為離開了橫濱會好一些,沒想到不能擺脫的東西還是無法擺脫啊……
「看來提前布下[帳]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羽生燭輕嘆了口氣,隨手撩開了窗帘,垂眸看向了遍佈於周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咒靈,內心早已瞭然。
「果然還是在作之助回來之前解決掉吧。
畢竟,總是給作之助添麻煩可不行啊。
……
雨一直下到晚上十二點半才停下。
當織田作之助回到家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解決掉那些雜魚花費了他不少的時間,雖然想要的素材也有了,但是最近果然還是不要頻繁出門比較好。
只不過在他剛剛踏入自家門口的那一刻,某種不安的預感卻莫名浮上心頭。棕紅色短髮的男人環顧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是他的錯覺嗎?
不,他的直覺很少會錯。
「作之助回來的很晚啊,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就在織田作之助走進門口,羽生燭的聲音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耳畔。這個點一般早該睡覺,但是羽生燭卻依舊在客廳里等著他。
庭院的花花草草被颳得一點都不剩,玻璃窗和門板上都出現了長短不一的裂紋,一切也應該顯而易見了。
果然是他。
「你還沒有睡嗎」棕紅色短髮的男人抬起頭,在他的眸子看向了門內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
黑髮的青年正坐在沙發上,桌子上的燈沒有開,四周黑暗的有些壓抑。雖然看起來他應該沒有受傷,但是織田作之助卻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他的虛弱。
「嗯……還好。」羽生燭輕聲道,
遇到了點雜魚,處理了一下。看起來我還是成功趕在你回來之前解決了。」
「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也要稍微注意一下自己啊。」
織田作之助的內心泛起了些許無奈,他很快換好了鞋子,將雨傘掛在門口的傘架上,輕步走了進來。
「你受傷了嗎?」
「怎麼可能,以我的身手對上他們是綽綽有餘吧。」羽生燭挑眉,
「倒是作之助——路上有遇到什麼人嗎?」
「確實,遇到了以前的熟人。」織田作之助回答道。
「熟人啊……有打招呼嗎?」
「他問了有關於你的事情。」織田作之助看著羽生燭,輕輕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要我告訴你他是誰嗎?」
「……還能是誰,該不會是伏黑甚爾吧?我不記得我有欠他錢。」羽生燭隨口道。
「恭喜你回答正確。」
「還真是他啊。」羽生燭愣了一下,語氣隨即恢復了正常,「不過你的語氣聽上去可沒有恭喜的意思。」
「我確實是在恭喜,畢竟他看上去好像也很關心你的樣子……先不談這個了,你的狀態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好,是咒力使用過度了嗎?」
織田作之助俯身握住了對方的手——羽生燭的手指一直都是冰涼的,大抵是因為變成了咒靈的緣故,連人類應當擁有的溫度都不復存在了。
「大概吧。」羽生燭聳聳肩。
「你是不是累了?」織田作之助問道。
「哈?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平時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笑著和我說沒事,但是你今天沒有。」織田作之助道,
「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我覺得你這樣很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羽生燭倒在了沙發上,手臂遮掩住了自己的眼睛。輕嘆了一聲,
「或許你說的對,我確實很累……嘖,那傢伙對已經死掉的人就不能稍微尊重點嗎……」
「有人追殺你嗎?」織田作之助有些困惑。
「差不多吧,畢竟我曾經想殺死他,可惜讓他跑了。」羽生燭冷漠道,
「一得到我的消息就聚集過來了,自己還不敢現身,真是有夠窩囊的。」
「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暫時先處理一下乙骨憂太的事情吧——啊,我忘記和你說了。乙骨憂太是我今天帶回來的一個孩子,之前追殺我的人似乎也盯上他了,那孩子應該很不簡單。」
「你要去找五條悟嗎?」
「……」
「抱歉,我沒有想詢問你私人問題的意思。」織田作之助脫下了外套,隨手將其掛在了衣架上,
「如果你想去哪裡我都沒有意見,倒不如說——曾經很好的朋友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你的那位朋友恐怕會很高興吧。」
「高興么……」
羽生燭翻了個身,沙發的那面恰好遮住了他的臉,也遮掩住了他的表情。
完全不覺得會開心啊。
明明是自己欺騙了他,還擅自為他做出了最糟糕的選擇,雖然最後被伏黑甚爾救走了,但是也一定被討厭了吧。
怎麼把乙骨憂太送去高專也是個問題。畢竟他一點都不想直接和五條悟對上面,可以的話,一直都見不到面就更好了。
不過,倒也不止只有那一種選擇。
……
次日的天氣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很多。
在經歷了昨晚的詭異事件后,乙骨憂太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導致直到時間逼近凌晨的時候才睡著。等到他一覺醒來,時間早就到了第二天下午了。
乙骨憂太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黑色短髮,意識還有些混沌。昨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如果不是他現在還在羽生燭的家裡,恐怕這一切就會顯得更加不真實了。
「醒了?」
就在乙骨憂太推開門的那一刻,他恰好看見換了一身看起來更加休閑的羽生燭。他看上去應該是剛剛洗漱完,發尾都帶著些許濕潤。
「啊……嗯!!」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他有些緊張地打量著對方——除了看上去好像有些懶散,羽生燭的狀態似乎很正常,應該是沒出什麼事。
「看到前輩您沒有出事真的太好了!」乙骨憂太看上去似乎是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嗯,我都說了只是雜魚。不會出事的。」
羽生燭捧著冒著熱氣的咖啡,他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由衷高興的少年,嘴角也不經意地上揚。
「等會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她會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她?」
注意到對方的名詞,乙骨憂太的心也跟著好奇了起來。
「以前的一個舊友。」羽生燭隨口道,
「總之快點出發吧,你的問題也比較嚴重,到時候那邊也會幫你處理的。」
女性舊友嗎……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前輩看上去人緣好像也不算太差的樣子。乙骨憂太這樣想著。
「我明白了!!總之……還是很感謝前輩!!」
「感謝的話不必多說,乙骨君很強,以後或許會比我還要更加強大的。」羽生燭笑道。
「那是另外一回事。」乙骨憂太抬起頭,認真道:
「前輩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救下了我,無論以後會怎樣,我也絕對不會忘記前輩的。」
「噗,這樣啊……謝謝你。不過眼下還是處理好你的自己的事情吧。」
確實感受到後輩身上的緊張和靦腆,羽生燭也不免多了見多了幾分逗弄的心思。不過考慮到乙骨憂太確實是個好孩子,他也就沒有再多說。
和羽生燭約著見面的人正是他之前的同學——家入硝子。原本以為見面的時候會稍微驚訝一會,沒想到對方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只是開始驚訝了一下,隨後倒是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真是的……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和大家說一聲啊,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家入硝子看上去有些緊張,她四處打量了一會,才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
「你沒帶其他人過來吧?」羽生燭推了推自己的墨鏡,警惕地向著四周環視了一圈。
「沒有啦!你都再三叮囑過了,我也不至於放自己老朋友的鴿子。」
家入硝子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間,語氣也多了幾分無奈。
「我以為你會更驚訝一點,眼下看來你好像沒有那麼震驚。」羽生燭道。
「因為半年前我們就得到了你復活的消息啊。」家入硝子沒好氣道,
「你都不知道那個時候五條悟瘋成了什麼樣,直接二話不說跑到了橫濱大鬧了一場,但是什他什麼都沒有找到就是了。」
「半年前……你們得知消息的時間居然也是半年前嗎……」
羽生燭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他可以確定是腦花偷走了自己的身體,以那傢伙的警惕程度,會拖到半年後再出現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但是羽生燭總覺得那傢伙應該還有著其他的什麼原因。
「說起來,你為什麼單獨打電話給我而不是告訴五條悟啊,你們的關係不是最好的嗎?」家入硝子好奇道。
「我感覺有點危險,所以暫時還是不想和他見面。」羽生燭誠懇道。
「別瞎說,雖然你當年做的事情很過分,但是五條悟絕對不會生你的氣的。」家入硝子撇撇嘴,認真道,
「你應該和他見面的。」
「別了吧……感覺會很麻煩。而且被高層那些傢伙得知了我的事情也不太安全。」羽生燭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
「比起那些,我今天叫你來,是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一下。」
「有事情?」
家入硝子好奇地瞄了一眼,這才發現羽生燭的身後正站著一個少年。只是方才他們兩個對話,那孩子一直插不上話,才沉默著站在一邊。
「嗯,就是這孩子。」
羽生燭將乙骨憂太推了出來,一臉嚴肅道:
「硝子,你有考慮過收個徒弟嗎?」
乙骨憂太:???
等,等一下!?事情是不是向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收徒弟?噗……怎麼可能啊,讓這孩子和我學反轉術式嗎?又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反轉術式的吧?」家入硝子沒忍住笑了。
「那可不一定。」羽生燭也笑了,
「而且這孩子可能會是不亞於五條悟的天才哦。」
「……啊??」
「什麼??」
兩個人同時發出了疑問,然而羽生燭確實是一臉篤定的表情,看上去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認真的嗎?這孩子是天才?」家入硝子有些驚訝。
「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羽生燭道,「這孩子的情況也比較特殊,加上他好像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想拜託你帶他去高專那邊,如果能丟給五條悟照顧的話就更好了。」
「如果是你親自去說的話倒是有可能,我去的話效果可能不會很好啊……」
「他會答應的。」羽生燭道,「那傢伙肯定看得出來,他不是那種會隨便將這孩子丟在那些高層眼皮之下的。」
「你就這麼篤定啊……好吧好吧,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我就幫你這個忙了。」
家入硝子一臉無奈,但是還是答應了羽生燭的請求,
「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一直待在東京嗎?難得回來一趟,真的不和五條悟見一面?」
「我還沒準備好,硝子姐姐就包容一下吧。」羽生燭有些哭笑不得。
「總歸還是要見面的啦。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能回來。」家入硝子笑了笑,
「總之,還是歡迎回來,燭同學。衣服搭配難得有點現代的感覺了,這樣挺好的,以前你給我的印象總是一身和服,正式到讓人有些壓抑啊。」
「這樣嗎……」
羽生燭也想起來了,不過以前是介於身份原因,他才懶得去換一些現代些的衣服。倒是夏油傑挺喜歡他穿搭比較偏和式的衣物。
果然還是別穿和服了吧。
「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暫時不多聊了。」
將乙骨憂太推給對方后,羽生燭轉頭就想走,卻再度被家入硝子叫住了。
「燭同學回到東京是打算做什麼事情嗎?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可以告訴我的!」
「不,不用了,那不是你能給幫上忙的事情。」
羽生燭搖搖頭,看起來似乎也不太想多說什麼。
「如果需要的話,我會來找你的。」
他背對著家入硝子揮了揮手,身形就這樣一點一點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腦花的事情不過是他私人的恩怨罷了,所以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把他們捲入其中。嗯,只是怕麻煩而已,他可不希望再因為他的事情讓五條悟陷入難堪的境地。高層那些傢伙本來就看他不順眼了,他再回去一趟,那些老東西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吧。
羽生燭抬了抬墨鏡,淺色的陽光落在他的鼻樑上,莫名帶了幾分溫暖的意味。
難得美好的一個下午啊。
如果沒有被人跟蹤的話恐怕會更加美好吧。
羽生燭加快了腳步,他熟練地繞過大街小巷,終於來到了一處比較靜謐的下町。站直了腳步,羽生燭微微側身,目光也終於落在了身後。
「好了,別再跟著了。有人說過你們的跟蹤手段很差勁嗎?」
「……」
沉靜只存留了短短几秒鐘,幾個看上去很詭異扭曲的傢伙很快出現在了羽生燭的面前。只不過他們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警惕,顯然是被羽生燭昨晚的一通攻擊給嚇著了。
「還不放棄啊……還是是那傢伙叫你來的?」
羽生燭好奇地打量著幾隻咒靈,眼睛里露出了幾分困惑的表情。
應該和昨晚襲擊他的那些咒靈是一夥的吧?沒想到居然不止那麼多啊。
為首的咒靈詭異地發出了一聲嘶吼,卻並沒有和想象中的一樣直接撲上來顯然他也有寫忌憚羽生燭的力量。
雖然昨晚他一通發力將那些咒靈全部幹掉了,但是羽生燭卻並不認為自己佔有優勢。畢竟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儲存的咒力也很難積累,如果再來一次,恐怕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好在他們也很忌憚自己,想必應該不會輕易動手了。
羽生燭向後微微退了幾步,他的眸子瞄過其他幾隻咒靈,內心尋思著全身而退的方法,嘴上也在繼續說著:
「不過我也無意與你們一戰,如果一定要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但是你們應該也不是心甘情願為那傢伙做事的吧?」
「你怎麼知道我們——」
「哎,說起來我之前就是和那傢伙合作過的呢。我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因為他當初背叛了諾言。」
羽生燭笑了笑,不顧周遭的咒靈略帶驚訝的表情,繼續道:
「恐怕他也在利用你們吧?要小心……畢竟那傢伙翻起臉來可是連盟友都不認的。」
「……」
羽生燭的話顯然起了一定的效果,周遭的咒靈臉上也紛紛露出了猶豫不決的表情,顯然都在糾結著些什麼。
很好,趁著他們幾個不注意,直接離開這裡吧。
羽生燭的心如止水,然而就在下一秒,某個聲音便像是石頭落入水中,瞬間泛起了幾分波瀾。
「喲,這不是我們親愛的老闆嘛?怎麼?孤身一人在這裡,看起來好像陷入了不小的麻煩啊。」
一如既往慵懶帶的聲音響起,羽生燭微微一愣,渾身上下瞬間頓住,直接僵硬住了。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肩膀上趴著詭異咒靈的黑髮男人手起刀落,巨大的刃風捲起鋪天蓋地的殺氣,幾乎就在瞬息間,在原地猶豫不決的咒靈們便紛紛消散殆盡,甚至連掙扎逃跑的機會都被瞬間碾碎。
絕對肉/體的力量,嘴角的疤痕,以及手上的那把重雲……
「伏黑甚爾?」
羽生燭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了這兩個字。
「看起來你最近過的很不錯啊,老闆。」
黑髮男人隨手收回了咒具,他抱著雙臂,漫不經心地看著羽生燭,瀰漫著笑意的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天然的壓迫感,讓羽生燭察覺到了幾分不安。
這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起來應該只是巧合,但是羽生燭卻完全不這麼覺得。
「找我有什麼事嗎?」
羽生燭警惕地後退一步,眸子死死盯著對方,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有什麼事?老闆……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
伏黑甚爾笑了笑,隨手將重雲架在肩膀上,開口道:
「你現在可是懸賞榜上的第一位啊,我來找你很奇怪嗎?」
羽生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相當難看。
……雖然也沒想過對方會念著舊情,但是看起來是沒辦法避免一場惡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