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再度推翻
詹紅綃和鄭家約定的地點在雲錦飯店,鄭家人包場做東,宴請秦家母女二人一同前往。
這間飯店不屬於任何一家的勢力範圍,邀請的人也是鄭朗文的母親,所以秦家過去的時候除了雷姨和阿奇,就只有三兩個普通保鏢。
車一停下,一名青年便迎了上來:「大伯母,您可來啦。」
阿奇側過頭給林燁介紹了一下:「這位是二爺的長子,也是小姐的堂哥,秦昊然。」
相比長子長孫女的秦嫣然,秦昊然身上沒那麼濃的傲氣,反而有一股圓滑和市儈。
詹紅綃點點頭:「嗯,鄭家人到了么?」
「到了,都在裡面等著呢。」
詹紅綃「嗯」了一聲之後先進去了,幾位小輩稍落後半分。
秦嫣然故意拖著腳步走慢,到了林燁的身邊,囑咐了他幾句:「等會兒進去你先別說話,萬一問到你了再開口。」
「這個鄭朗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媽寶男,他那位母親我見過,可厲害著呢。」
「萬一他們想賴賬,又給你潑髒水就不好了。」
知道秦嫣然是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林燁並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只是點了點頭。
之前他和鄭少卿接觸,就感覺這個鄭家頗有些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感覺。
門風不正,唯利是圖,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
這樣的人,林燁不喜歡、也不屑和他們打交道。
他今天來說白了就是當個吉祥物的,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了。
鄭家包下了整間酒店,面見的地方在其中一個廳。
進門之後,林燁首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正中間的一名中年女人。
身材略微有些臃腫,不過打扮得珠光寶氣,看她的樣貌,還沒開口就能想象到她的聲音應該是頗為嚴肅的類型。
她目光十分鋒利,林燁一進門便掃了過來,似乎要用眼神給他來上一刀。
林燁則淡然地回望了一眼,跟著秦嫣然一同落座。
才剛坐下,那名中年女人便開口道:「秦夫人,什麼時候秦家的下人,也有資格和我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了?」
詹紅綃連眼皮子都沒抬,直接沖秦嫣然道:「嫣然啊,你的這位朋友看來不太懂規矩,你教教他。」
「媽,林燁是替我來作證的,他坐下是應該的。」
秦嫣然傲然地看向鄭夫人,雖然是小輩,但她絲毫沒有落於下乘的感覺,反而冷屑地看向鄭朗文:「連罪犯都坐著,人證為何不能坐?」
一旁的秦昊然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急忙拉了拉秦嫣然:「嫣然,你胡說什麼呢。」
「今天這裡沒你的事,不問你你就別開口了。」
秦嫣然不依了:「我是受害者,這裡怎麼就沒我的事了?」
她的話剛說完,那邊的鄭夫人便笑了:「嫣然,你在說什麼呢?」
「什麼受害者?什麼人證?我怎麼聽不懂啊。」
就在剛才秦嫣然跟秦昊然說話的時候,林燁便已經注意到了鄭夫人和詹紅綃的眼神交流。
這兩個女人似乎已經談妥了什麼事情,令雙方都滿意了,才會有現在坐下來和談的結局。
看著秦嫣然還一臉憤憤然,林燁忍不住為這丫頭感到一絲嘆息。
自己無非是個外人,但她才是實實在在的當事人啊。
秦嫣然沒有聽懂鄭夫人的言外之意,下意識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詹紅綃見她還沒理解,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恬淡道:「嫣然,鄭夫人說得沒錯,這裡哪有什麼受害者和人證呢?」
「今天鄭夫人邀請我們來,是為了處理你和朗文之間的一點誤會。」
聽到「誤會」二字,林燁微微皺起了眉頭,而秦嫣然則是「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誤會?什麼誤會?」
「他那天晚上給我下藥鐵證如山,還能有什麼誤會?」
「媽,要不是林燁,我現在都已經……」
鄭夫人笑而不語,反倒是詹紅綃扭頭說道:「嫣然,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坐下。」
畢竟是母親說的話,當著外人的面,秦嫣然不可能反駁她,只能先坐下。
鄭夫人悠哉悠哉地坐在原地品茶,目光似有若無地在林燁身上打轉。
最後才落到秦嫣然身上:「是啊嫣然,今天一早,我和你母親已經聊過了,你哥哥也到我們公司來說了這件事情。」
「我們都一致認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另有蹊蹺。」
鄭朗文已經不復昨日離開時的頹喪,反而紅光滿面意氣風發。
他抬眸看向林燁,笑道:「是啊,其實我昨天就想提出來的,只不過當時秦小姐情緒激動,我不想讓你再受到二次傷害,所以才沒說出來。」
「但我鄭朗文好歹也是官方的人,平白無故背上這麼個罵名,影響實在是不好。」
「所以今天咱們兩家坐下來好好聊聊,可千萬不要被外人給矇騙了。」
林燁看到他的眼神,立馬便意識到只怕兩家達成了某種和談。
而和談的中心,就是圍繞他來展開的。
要不然詹紅綃明顯不怎麼喜歡自己,又怎麼會讓秦嫣然給自己打電話呢?
畢竟自己給她們的證據,已經足夠給鄭朗文定罪了。
即便不告上公堂,也足夠成為秦家拿捏鄭家的籌碼了。
不過他不急著開口,倒是更想看看,這兩家到底談成了什麼。仟韆仦哾
鄭朗文站起身來,負手道:「我鄭朗文這些年在杭城的風評如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那天晚上,我不過是看到嫣然在跟朋友喝酒,所以吩咐手底下的人送了一瓶酒過去而已。」
「可是沒想到,本來是好意,居然被有心之人利用,成為了污衊我的『證據』,真是令人不齒啊!」
昨天鐵證如山之時,鄭朗文可沒有現在這般理直氣壯。
而一夜之間,他便推翻了昨天的話,讓秦嫣然一張俏臉氣得發白,想開口卻被詹紅綃給瞪了回去。
他則不以為然,徑直指向了林燁:「而他,就是那個污衊我的人。」
「他想借用這件事,和秦家搭上人脈關係。」
「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博取秦家的好感和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