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沈重
肖恩跑了，慶國和北齊邊界，肖恩跑了，我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眼瞧著肖恩跑了出去。知道肖恩的逃跑是范閑計劃中的一部分，我還是追了出去，成功被肖恩挾持。
眾人打架，我負責吃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能做到的就是不給范閑添麻煩，燕小乙也跑到邊界要殺范閑，肖恩居然是保范閑的人。
這一切都很奇怪，救肖恩的上杉虎，殺肖恩的海棠朵朵，還有殺范閑的燕小乙，范閑借力打力逃出生天，各方都落敗，肖恩基本上沒有逃脫的生路，乖乖的回囚車裡，至於那個想殺范閑的郭寶坤，被我選擇性的忽略了。
北齊邊界，北齊錦衣衛沈重來接的使團，這個人的名字我不是第一次聽說，他上來就對肖恩這個人一番折磨，他是不希望肖恩平安無事的人。
「蕭院長，千里尋夫真是讓人可歌可泣啊。」從北齊邊界到北齊都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尋到了機會沈重就和我聊了幾句，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提到了言冰雲。
沈重他是錦衣衛指揮使，言冰雲就是他抓的，我是言冰雲妻子這件事，應該已經不算秘密了，他知道不足為奇。
「沈指揮的威名，我從小便聽說了。」
「蕭院長的德雲書院也是聲名遠揚。」
「聽聞沈指揮從小喪失父母，一個人拉扯妹妹長大，做到今天北齊太後手下第一權臣的位置，一定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吧。」
「比不得蕭院長幸運，我也聽聞蕭院長從小父母雙亡，是由你們慶國靜貴妃拉扯長大的，從小就在太學和皇子一同入學，這是多麼大的榮耀，蕭院長一定很順風順水吧。」
范閑是在旁邊吃瓜的人，他不懂我和沈重有什麼話可以聊，兩個人看起來對對方好像都知道點什麼？
「我父親叫蕭道成。」不想再表面寒暄，沈重這個名字我從小就聽說了，我父親死在沈重手下。
「哦，原來我是你的殺父仇人啊。」沈重裝作剛剛知道的樣子，演技極其敷衍。
我與沈重說到這裡，旁邊吃瓜的范閑才明白，我同沈重剛剛說這麼多的原因。
「蕭院長這次來北齊是想報仇嗎？」沈重調查我不光是因為我父親叫蕭道成，更多的是為了妹妹考慮，沈重的妹妹叫沈婉兒，她愛上了言冰雲。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站在北齊，我父親站在慶國，你們都沒有錯。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
我說出了連范閑都覺得吃驚的話，范閑自穿越到現在從未聽人如此說話。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誰都沒有錯。
沈重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可笑的話，哈哈大笑「讀書人就是虛偽。」
我講的其實是心裡話，沈重沒錯，我父親也沒有錯，日後我若殺沈重，不會是為了報父親的殺父之仇，是為了慶國。
第一次見到沈重，沈重就殺了北齊太後身邊的嬤嬤，敢殺太后的人，我不知道沈重是如何想的，冥冥之中我有一種直覺，此次范閑出使北齊，使團離北齊之日便是沈重的死期。
到達北齊境內，大家都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大家暫時安全了，晚上大家是搭帳篷住宿，海棠朵朵錯過了最後一次殺肖恩的機會。
范閑見我一個人在帳篷不出來，特意提了一壺酒過來找我「喝點？」
我本想拒絕，范閑把酒扔個我，理由也很簡單，跟我講天這冷，讓我喝幾口暖暖身子，我沒再拒絕喝了一小口「謝謝。」
「蕭院長回到慶國你可要為我作證啊。」范閑需要我為他做人證，燕小乙違抗軍令殺范閑，我是目擊證人。
「郭公子也可以。」比起我，我覺得郭寶坤比我是更適合的人證。
「也行。」范閑不敢保證郭寶坤能夠活著回慶國。
「范大人，你方才為海棠朵朵做了一首詩，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寫的很好，你能為我做一首嗎？」
范閑想了想，他暫時不知道哪首詩送我比較好，他決定送我一首歌「明明愛很清晰，卻又接受分離，我只剩思念的權利。」
「難過還來不及，愛早已融入呼吸，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雖然很努力，練習著忘記」
「我的心卻還沒答應可以，放棄你」
「真的對不起，答應了不再愛你」
「我卻還沒答應我自己」
......
「謝謝，為什麼要送我這首歌？」歌很好聽，不是現在的調，本來我沒想多喝幾口，聽了這首歌，讓我不得不多喝幾口酒。
「因為我聽說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一路顛簸，終於到達了北齊國都，使團住處，我直接病倒了，從小到大我從未出過這麼遠的門，路上也是不太平，我的病倒在范閑看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蕭院長，你想讓我救回言冰雲嗎？」到達北齊國都，范閑第一個任務就是救回言冰雲，他非常直白的問我，想不想救回言冰雲。
我沒有說話，我自己也不知道言冰雲是活著回來比較好，還是死在北齊英雄殉國比較好。
已經非完璧之身的我，言冰雲活著回來對我而言是一個麻煩，言冰雲不是一個傻瓜，他很聰明，不然檢察院也不會派他到北齊。
言冰雲從未碰過我，我自薦枕席那晚是我同太子講長公主和二皇子之事後，也就是我決定離開慶國跟著范閑到北齊前幾日。
我是書院院長，自薦枕席，能有什麼證明我是向著太子的呢？把自己交給太子是我最好的證明。
德行不配，沈重或許說的是對的，我是一個虛偽的人。
「他是慶國的功臣。」
言冰雲能不能活著回慶國還是看范閑吧，言冰雲是會回來的，可是他在沈重手裡，是完整的回來還是半生不死被沈重榨乾的回來，這是有區別的，我把這個選擇交給范閑。
此番到北齊，我不是為了言冰雲而來，是為了長公主和二皇子的事情，我要拿到證據，拿到長公主和二皇子的證據，至少事告訴太子，長公主有一筆錢不知去向，內庫賬目有假。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肖恩的秘密，以及肖恩對范閑的態度，肖恩對范閑的態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