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08有一說一,孩子饞解九爺的腦子好久了
08有一說一,孩子饞解九爺的腦子好久了
自從我那天晚上把戴著監護人面具的人當著不少人的面打了之後,在外面回來的族人完全沒有絲毫意外的被分散著的族人重點關注了。
誰又能知道裡面有沒有人是和那個戴面具的是一夥的呢?
已經分散了的張家人有了共同對外的目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只是相對而言確認內鬼名單的難度和順藤摸瓜找上汪家的難度會直線上升。
那麼汪家接下來會怎麼做才是重點。
剛到南邊的內鬼瞬間被掀了出來,大概率會先進行觀察判斷,如果沒有結果的話,可能停下近期的大部分動作,重新將自己再次隱藏。汪家人習慣在暗處從細枝末節的地方進行干預,為了隱蔽性的保障,也有可能將相關的人和事情抹掉,期間可能會推出來替死鬼來干擾視線,能讓替死鬼分擔火力當然更好,就算沒有也不是什麼失敗的買賣。
無論汪家人怎麼想的,接下來怎麼判斷的,張家這邊給出來的反饋都只能是常規反應,否則猜猜我是誰的遊戲時間會無限延伸下去。
「嘖。」我覺得我的髮際線可能極其危險了。
當然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現在正在挖洞,而且明顯挖到了什麼。
「好像是磚。」我的旁邊是一起挖洞的人,他用鏟子撥了撥浮土,看到底下青黑的磚面,對我揚了揚下巴,「繼續。」
在用不合理的下鏟方式清出來一片的磚牆之後,我用鏟子的手柄開始砸牆,只有砸出來的「梆梆」聲,旁邊的人看不過去伸手把我划拉到後面去,自己上手砸了幾下,鬆動了的牆磚被敲了進去,露出來了黑洞洞的窟窿。
「過來把這面牆拆了,我上去找他們,你一個青頭不要亂動亂跑。」這人臨走前不忘警告我,配上一臉的絡腮鬍子看上去有那麼點嚇人,「要不然你就是第一個喂粽子的。」
我縮了縮脖子,吞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一邊抖著手一邊搬磚。
然後我就隱隱約約聽到了盜洞外邊有人罵罵咧咧,還有屁大點膽子的嘲笑。
沒辦法,誰叫我現在是個畏畏縮縮的膽小的老實人呢。
在被踢了一腳之後,我跟在了隊伍後面,看著前面的人在墓道里小心翼翼的走著,偶爾觸發一兩個機關之後,我被推推搡搡的推到了隊首,即使我現在看上去涕泗橫流腿抖如篩糠。青頭嘛,遇到機關的時候是最適合頂上去當炮灰了,周圍都是亡命之徒,一個沒什麼背景剛下地的就算不想去也得去。
一想到自己是個第二次下地的青頭,我就哭的更真情實感了,一邊哭的讓人沒眼看,一邊顫顫巍巍的在前面走,看上去可憐極了。
隊伍後面有個脾氣暴躁的,一邊罵著一邊就掏出來了土槍,「哭哭哭,就你有那兩滴貓尿在這扯嗓子乾嚎,再哭信不信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路!」
「嗝。」被一口氣噎住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嗝,捂著嘴看其他人把這個暴脾氣的拉住。
所幸主墓室已經不遠了,在我停止打嗝沒多久就到了。
原本七八人的隊伍現在變成了五六人,我癱坐在地上看絡腮鬍子和另外一個人拿撬棍拔釘起蓋,剩下的人一個站在兩人中間,另外兩個分別在兩邊警惕著。
站在中間的那個人踹開蓋子之後,一隻漆黑又毛茸茸的手伸了出來,絡腮鬍子躲得不及時被抓了一下,旁邊警惕著的暴脾氣直接就開了火,手被打得偏了些的黑毛粽子跳出來就向暴脾氣撲了過去,另一邊站著的在同時也開火吸引粽子的注意力。自製的火器威力其實很一般,而且裝填慢,暴脾氣在填充火藥的時候,踢棺蓋的從包里翻出來捆繩子扔向我,想讓我一會配合著把粽子撂倒。沒受傷拿著撬棍的那個罵了一句,就開始叫人翻黑驢蹄子,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三!二!一!拽繩子!」踢棺蓋的看準時機開喊,我從地上爬起來開始配合著拽了拽繩子,粽子的腿被絆住向前倒去,被找出來了的黑驢蹄子就被拿著撬棍的那個往粽子嘴裡塞。
嘴裡被塞了黑驢蹄子的粽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被處理掉了。不管吃黑驢蹄子之前怎麼能打能跑的粽子,在被塞了一嘴黑驢蹄子之後就變得不會動了不說,還不再刀槍不入。
也因此不管多少周目,看到喂粽子黑驢蹄子的時候,我總會好奇它的工作原理。
在這之後的事情就沒什麼意思了,拿明器出了盜洞,就要準備返回了。
「你這文身哪來的?」在回城的路上,絡腮鬍子終於單獨找我聊天了。
「不知道啊。」我頓了頓,「有這玩意都挺久的了。」
絡腮鬍子沉默了一下,說:「真想入這行的話不如來跟我混,你就當老哥我多管閑事吧,老實說,你這脾氣不太適合下地,要是想改行的話,跟我混怎麼也餓不死你,你看怎麼樣?」
我看著他,連忙擺手,「要不是是在活不下去了誰要做這損陰德敗運的事哦,額大字不識一個,種地也不是個好把式,真去了也是給老哥你丟人跌份。」
「這倒是不怕,你要不先跟我去幾天試試,等回城領了錢你跟我走。」絡腮鬍子搖了搖頭,像是不介意我說的那些。
「誒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我開始笑,手摸到頭髮,抓了抓,我覺得現在自己笑的一定又憨又有點慫。
「就這麼說定了。」絡腮鬍子拍了拍我的肩,「就這麼說定了啊老弟,回城領了錢之後就和我走。」
我被拍得抖了抖,「啊這……說定了,說定了。」
回城的一路上,絡腮鬍子像是個老大哥一樣照顧我,兩個人之間的社交距離看上去比最開始要拉近了不少。他很滿意,我對這點也很滿意。
畢竟,絡腮鬍子想帶我去的地方,總會能到其中一個我想去的。
絡腮鬍子帶我走了將近半年,說是趕路,其實繞圈的時間居多。
最終的地點是一個村落,在大山裡的村子看上去與世隔絕,偏僻的地方也似乎沒有被外界影響到。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絡腮鬍子拍了拍我的肩,「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我看向他,問:「那你呢,你要去幹什麼?」
「村子里有很多和你一樣姓的人,也有一些和你有相似文身的人,他們應該和你是遠房親戚,他們總該會收留你的。」絡腮鬍子沉默了一下,「至於我,我是不能進去的……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險你也知道,我還有事要做。」
看著絡腮鬍子說得非常鄭重,我點了點頭,「謝謝。」
「……不要謝我。」絡腮鬍子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眼睛卻望向了村子,「如果不是我的錯的話,現在你應該是在那裡的。好了,不要多問,你走吧。」
我睜大了眼睛,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是個好地方,我在這住了快十年。
可惜了。
我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張熟悉的臉,換上被打暈的人的衣服轉身鑽進樹林里,該去下一站了。
現在的世界依舊混亂不堪,我看著鏡子里一張精緻妖艷的臉,笑了一下。
巨大的建築物已經被封死,樓下一片混亂,我走到頂層,兩個人正在對峙。
「他是內鬼!」看到我走了過來,在左邊的那個喊出了聲,「現在這個狀況肯定離不開他在搗鬼。」
右邊的那個是標準的張家人面癱臉。
我點了點頭,在手包里拿出來了匕首,「一起上?」
左邊的那個點點頭,率先向人攻了過去。
我把手裡的匕首轉了轉,直接命中了左邊那個的脖子,清了清嗓子,恢復了聲音,「張映松,現在不要用明火。」
張映松看了我一會,「你是誰?」
「不要用我的臉問我是誰。」我看著張映松認真思考的樣子覺得有點呼吸困難,現在揭下來面具就是我看我自己女裝。
張映松哦了一聲,「是你。」
「果然還是失敗了。」我覺得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某周目的掘井無泉說的未免太准,汪家基地沒被掀出來。
「但是他們也沒贏。」張映松揭下自己的面具,看向唯一的出路,「現在這個狀況很明顯了,我恐怕不行,你走吧。」
「……油棉芯打火機。」我在包里翻出來打火機,樓下的聲音越來越大,過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衝上來,「粉塵濃度已經足夠了,只要打火這邊就結束了。」
「下一次要贏。」張映松拿過打火機,站在天窗底下,「走,張景雲在外面接應,別讓我和謙叔他們失望。」
縮骨到極限的我踩著張映松的肩膀起跳,左手抓住拉手,右手兩指勾住縫隙,向上推開窗鑽了出去。
解除縮骨從四層樓跳下去,沒有跑出去多遠我就被衝擊波震得飛了起來。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繼續跑,頭暈眼花且耳鳴的時間裡面我滿腦子都是要去長沙,找解九爺,我饞他腦子很久了。
跑了一段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的路,我看到了接應的人,張起靈,副官還有張景雲。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張三我跑不動了!」這下有三個人見證我的灰頭土臉女裝黑歷史了,族長打不過,副官交集少,只有張三必須按住他不能說出去,於是我搖搖晃晃的往張三那邊跑。
「烏拉烏拉,二狗你這都什麼破暗號。」張三上前跑了兩步,準備接住我。
我拽住張三的手,用巧勁把張三按在地上,「你對暗號有什麼問題嗎,敢哈出來你就死定了。」
可能是和張三多年不見的重逢有喜劇效果,我看到副官在憋笑,族長嘴角向上揚了那麼點。
「族長,我想去一趟長沙。」我沒準備第一時間回族裡,之後給兩個人解釋一下,「我覺得有必要見解九爺聊一聊。」
張起靈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看他對我翹班沒意見,我看向了旁邊張啟山的副官,副官也很爽快,說應該是可以的。
但是走的時候我發現張起靈走的方向和張三不一樣,我那之前疑似物理震蕩了的腦袋開始了新的地震,做張家本家內鬥到徹底崩盤的假象、清洗內鬼、解決大部分有文身的汪家人、差點拆了汪家基地都不能阻擋族長致力於當看門大爺是我沒想到的,明明主線已經快被扭曲成麻花糖了。
對於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我陷入了迷茫,到底是先找八爺算一卦,還是先找盜筆智商天花板看看還能不能儘快搞定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