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絕非良人
「我就不明白,明傑多好一孩子啊,放在咱們整個臨江年輕一輩來說,那也絕對是翹楚。」
鄧遠山同樣一臉不解,「爸,這次是孫少帶萬神醫把您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結果你剛醒就把人家拒了,於情於理,這都說不通啊。」
他們夫婦不知道鄧顯河是怎麼想的,但他們對於孫明傑這個准女婿,可是越看越順眼。
年少多金,而且未來很有可能成為孫家的掌舵人。
和他們鄧家簡直就是門當戶對。
「剛才小霜也說了,她不願意嫁。你我都是做長輩的,現在都已經什麼時代了,難道你還想逼著她嫁給不喜歡的人?」鄧顯河臉色一板,「更何況,小霜的婚事,老頭子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
說到這裡,鄧顯河朝鄧凌霜招了招手。
「爺爺。」鄧凌霜一頭霧水,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走上前,乖巧的蹲在床邊。
「小齊,小時候你在鄧家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呢,也能算是你半個長輩。」鄧顯河左手拉著鄧凌霜,右手握著周軒齊,語重心長。
周軒齊點頭,「老爺子,您從始至終都是我的長輩。」
「那長輩說的話,你要不要聽?」
「自然是聽的。」
「好,既然這樣,你們兩個這就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回來,然後叫上秋竹,晚上一起吃個飯。」鄧顯河把兩人的手放到一起。
沈秋竹,是周軒齊的養母。
鄧凌霜身子一顫,手掌下意識的緊縮了一下,「結婚?和他?」
「你不願意?」鄧顯河握著兩人的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就這麼說定了。」
看鄧顯河態度如何決絕,鄧遠山夫婦急了。
「爸,您怎麼能這樣,剛才還說現在已經是新世紀,不能包辦婚姻。」
「就算您看不上孫少,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就把凌霜的終身大事安排了啊。」
「這小兔崽要什麼沒什麼,就連他娘都要靠我們的資助才能活下去,他有什麼資格成咱們鄧家的女婿?」
面對夫妻兩人的反對,鄧顯河視而不見,「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凌霜能嫁給小齊,那是她的福氣。」
李蘭芳渾身上下寫滿了不樂意,「老爺子,您這也太雙標了。人家孫少提親,你就說什麼婚姻大事自己做主,包辦婚姻犯法。」
「結果到了他周軒齊這邊,就成您的一言堂了。」
鄧顯河咳嗽兩聲,「這是鄧家,不是我的一言堂難道是你的?」
「遠山,知道為什麼我直接讓小霜當總經理,而不是讓你當嗎?如果你在家裡都是妻管嚴的話,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能處理好公司的事?」
「爸,您說的對。」鄧遠山面漏尷尬,旋即狠狠瞪了一眼李蘭芳。
儘管,他也看不起周軒齊。
可老爺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算他再反對也沒招。
鄧凌霜有苦說不出。
鄧老爺子在家裡的地位和話語權,絕對是一言九鼎。
向來說一不二。
甚至,在看待她的婚事這方面,鄧顯河也一向是眼界奇高。
臨江城這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幾乎沒有幾個能入鄧顯河的眼。
怎麼今天到了周軒齊這裡,偏偏如此反應?
鄧顯河如何著急,倒顯得在婚事上,他們鄧家佔了多大的便宜。
「小齊啊,你們兩個先把結婚證領了吧。然後去把你母親喊上,咱們一家人先聚聚。」鄧顯河催促著,「至於宴請賓客,還需要挑個好日子,到時候再大辦一場。」
在鄧家,最疼愛鄧凌霜的算不上鄧遠山夫婦。
反而是鄧顯河這個爺爺,所以,鄧凌霜一向不會忤逆這位老爺子。
至於周軒齊,也沒有過多反對。
鄧凌霜的容貌本就極好,就算放眼整個臨江,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絕對是佼佼者。
再加上,對於鄧凌霜,他心中多少是有一些愧疚的。
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面跑的小丫頭,竟然在昨夜和他發生了那種事。
想必,這是最好的結果。
「爸,我去給您熬藥。」眼看周軒齊兩人離開,鄧遠山也在一陣唉聲嘆息中走進廚房拿出砂鍋。
李蘭芳隨後跟上,朝門口嫌棄了看了一眼,「你說老爺子這是抽了什麼風?好好的孫少瞧不上,扭頭就把凌霜送給了姓周的這個野小子。」
「造孽啊,咱家凌霜也算得上是大美女了吧?背後多少闊少追著喊著想跟她好,就算不選孫少,那隨便找出來一個也比這姓周的小子強吧?」
「真不知道,老爺子是看上這小子哪兒點了。」
「依我看,孫少就不該請萬神醫來,倒不如讓老爺子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著,這樣也不會逼著凌霜做……」
「李蘭芳。」鄧遠山放下草藥,扭頭關上廚房的門,「你說什麼鬼話呢?老爺子要是沒了,咱們鄧氏集團也就垮了。」
「我雖然也不喜歡周軒齊這小子,有些咱們夫妻倆關起來門想怎麼說都行。但在有些場合,不是你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的。」
「特別是針對老爺子的,任何場合都不行!」
半小時后!
結婚證領的很順利,從民政局重新回到車上后,鄧凌霜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重新穩定了心神,鄧凌霜握著方向盤,「周軒齊,我承認,小時候對於我來說,你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
「陪我玩陪我鬧,有時候犯錯了,記得有次我打壞了家裡一個古董花瓶,最後是你攬到了自己身上,我才沒有被責罰。」
周軒齊看向窗外,童年發生的很多事情,似乎都在歷歷在目。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結婚證,周軒齊沒有回應,他知道,鄧凌霜還有下文。
車子的時速到了九十碼,推背感十足,鄧凌霜目視前方,繼續說,「但那些都是小時候。」
「現在你我都已經成年,不管是身份還是財力,都是天差地別。」
「無論是昨晚做的事,還是今天你竊取萬神醫功勞的事,都讓我很不齒。」
「至於我和你領證,並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情或是怎樣,而是爺爺大病初癒,我只想讓他高興,不想因為這件事壞了他老人家的心情。」
「不過我相信,終有一天爺爺會看清楚你的面目。他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會明白你絕非我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