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起了疑心
「你為什麼要逃課？」
蘇耀離開之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據他所知，是蘇顏堅持一定要去興華高中讀書的，即便她這樣的情況只適合乖乖留在大院。
「不為什麼，想做就做了。」
蘇顏的回答讓蘇耀微微皺了眉頭。
不過也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很快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下午蘇建國醒了，李秋華接到他出事的消息也趕來醫院。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蘇建國哭個不停。
死裡逃生的蘇建國看到妻子，兒女，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
蘇顏隨便找了一個理由離開病房。
不過還沒出走廊，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去玩兒。」
五歲的蘇強眨巴著眼睛，小臉蛋兒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眼睛不方便。」蘇顏明顯在拒絕。
「那我牽著你吧。」
蘇強根本就聽不懂話里的意思，小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蘇顏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甩開，可還沒等她動作蘇強已經拉著她往外面走去。
一大一小兩個人，從醫院裡出來。
蘇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興奮的不得了。
蘇顏只是聽著，黑布下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兩隻牽著的手上。
她一直跟李婆婆生活極少跟其他同齡孩子接觸，而且又因為選擇了那條道路以至於性子越來越冷漠，孤僻，十分討厭別人的觸碰。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那隻包裹在她手心中的小手並沒有那麼的讓她抗拒了。
「姐，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嗎？」
「嗯。」
她不知道這個問題，到底是因為孩子的好奇，還是李秋花或者是蘇沫的授意。
「啊，姐，你真可憐。」
蘇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蘇顏的嘴角上揚，生平第一次有人說她可憐。
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小蘿蔔頭。
「你不怕我嗎？」
她這幅模樣一般孩童見到她，都不會主動親近。
蘇強用力搖搖頭，挺起了胸膛，「不怕，爸說了我跟姐是一家人，以後我長大了要保護媽媽和兩個姐姐的！」
蘇顏聽著這番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不過媽媽又說，我跟姐不是一個媽媽的孩子。」蘇強說著這些又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蘇顏反倒輕鬆了，「那你媽媽是不是讓你離姐姐遠一點？」
這次蘇強搖搖頭又點點頭，顯然父母完全不同的態度，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難理解了。
「姐，我想吃糖人。」
話題結束，因為蘇強的所有視線都被不遠處的糖人吸引過去了。
蘇顏揉揉他的頭髮，「走，去買糖人。」
醫院裡氣氛壓抑。
蘇耀和趕過來的警局局長劉軍面色凝重。
「這樣的情況我們也都是第一次遇到，檢查不出任何病灶。他們三個的內臟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燒毀了一樣，能用的治療手段沒有任何效果，恐怕堅持不過今晚了。」
整個醫院所有醫生幾乎全都聚集在這裡。
各種疑難雜症他們也都遇到過，可是這三名劫匪的情況卻狠狠的碾壓了他們在醫學領域上的認知。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呢？是不是中毒了？」劉軍聲音低沉。
今天發生的搶劫案已經驚動了全城，本來想著等到三名劫匪清醒之後，就立刻帶回去審問，沒想到他們竟然全都要死了！
「我們並沒有在三人的血液中檢查出任何毒素。」
醫生的回答再次讓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後劉軍也只能讓醫生們先離開，然後跟蘇耀了解情況。
蘇耀從頭到尾講述一遍，不過關於蘇顏平白無故出現在衚衕，還是找了一個理由。
「領導，另外的幾名劫匪審訊都很順利，至於他們三個也只能說是死有餘辜了。」
雖然處處透著蹊蹺，可也只能當成是三名劫匪本身患有未知的疾病了。
劉軍果然沒有留意到蘇顏的情況，肯定一句，「這次你們的反應很迅速，最大的程度保證了鄉民的安全。」
「不過發生這種惡劣的搶劫事件，還是反應了很多問題，你先留在這邊處理好後面的工作。」
「是。」蘇耀應下。
送走劉軍之後，還沒等他放鬆幾分鐘，病房裡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
蘇顏帶著蘇強回來，就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
在走廊里遇到面色沉重，步履匆忙的蘇耀。
蘇耀看了她一眼，從旁邊走了過去。
蘇顏挑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鬼影出現解答了她的疑惑。
「大人，那三個劫匪死了。」
三人的死訊掀不起她心裡的一絲波瀾。
「建國，這次可真是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孩子們也活不成了。」這邊的病房裡李秋華依舊在後怕著。
「放心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況且顏顏才剛回來，我怎麼捨得就這麼扔下她呢。」蘇建國心裡怎麼想，嘴裡就怎麼說了。
李秋華頓時就露出了一抹不滿，「在你心裡只有蘇顏一個女兒，沫沫和強強都不重要。」
「當然不是，他們還有你，我很放心。」
蘇建國說完對她笑了笑。
李秋華卻依舊「哼」了一聲，「早上你出門的時候，那丫頭就說了今天不要離開廠里，你要是真的聽她的話，也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埋怨的話說出口之後，不僅是她就連蘇建國都緊繃了臉頰。
顯然兩人同時意識到了什麼。
「建國，那丫頭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李秋華被想到的東西嚇到了，就連聲音都帶著一絲輕顫。
蘇建國驟然回神，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才有問題。」
「不是啊，你看她明明眼睛看不到，可是哪一點兒像是瞎子？今天她還讓你一定不要離開工廠，她是不是知道會出事？」
李秋華整個人都不好了，難不成蘇顏是個妖孽嗎？
蘇建國的臉色難看的不得了，「給我閉嘴！今天的事就是個巧合，以後要是在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就別怪我翻臉！」
情緒激動的呵斥著，可到底心裡還是有了一絲不安。
此時此刻蘇顏就站在門外，把剛剛兩人的對話聽得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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