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去給我買回來
白笙笙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上,裙子染上了地上的一片酒漬,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探究的目光。
白笙笙指節泛白,那一股屈辱感湧上心頭,努力地剋制著淚意。
劉導連忙上前,「哎呀,白老師。小笙也不是故意的,來,我來扶你。」
白茜冷哼一聲,頗為倨傲。
劉導說完,就將那雙肥膩膩的雙手向白笙笙伸去。白笙笙想要逃,但身後是顧景深,她不敢觸碰他,但是旁邊是牆,前方是飯桌,她根本無處可逃。
強烈的無力感攀上心頭,她幾乎顫著身子往後縮。
忽然一雙修長優越的手指禁錮住了劉導那發福的手腕,「咔嚓」一聲,劉導瞬間發出殺豬般的痛叫聲。
所有人都驚到不行,紛紛看向那手的主人。顧景深將手指收回,拿起帕子擦凈了手。
白茜臉色頗為難看。
劉導則痛得捂住手,面容扭曲成了一團,「顧先生,你為什麼要扭斷我的手,我什麼都沒做啊……」
顧景深背脊靠在桌背上,雪白的襯衫襯得下顎線凌厲,他紆尊降貴的將雙眼看向地上的劉導,「我的衣服難道不是被劉導給弄髒的嗎?我向來只找罪魁禍首算賬。我投資的劇組,也容不下手腳不幹凈的人。」
他聲調清冷從容,緩緩道來。
明明聽著平靜如水,卻在氣氛中無意形成一層層高壓。
所有人都呼吸不由發緊,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顧景深是什麼?就算全劇組的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
「還不快將人拖下去,留在這裡礙顧先生的眼嗎?」投資人之一立馬站起來訓斥道,幾個黑衣保鏢瞬間涌了上來將劉導禁錮住。
劉導還正想喊冤,卻被黑衣保鏢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被活生生地扔了出去。
白笙笙有些驚魂未定,她沒有想到顧景深會救自己。
但是她不敢幻想太多。
他頂多是看不得他名義上的妻子被人吃豆腐罷了,跟她白笙笙這個人沒有關係。
一場飯下來沒有一個人再敢多說一句話,氣氛冷到了極點。
飯局散夥后,一群人就連忙散去,唯恐惹了顧景深。
白笙笙不想遇見顧景深和白茜,刻意等人走後,才開始收拾東西。結果一出大廳的門,就被白茜攔住了她的去路。
白笙笙手指攥緊,道:「白茜小姐,請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回家」兩個字刺痛了白茜,白茜眼眸發冷,「白笙笙,景深這次幫了你,不過是看你可憐罷了。你可別生出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笙笙抿唇,緊緊呼吸,「我知道。」
就算白茜不說,她也不會抱有幻想的。顧景深從來不屬於她。
白茜眼眸微眯,「算你識趣。去,給我買幾盒套子過來。我和景深要用。」
白笙笙全身發冷,心尖上的刺痛在全身疾馳,「是他要我去買的嗎?」
白茜微挑了下眉頭,「不然?」
白笙笙那胸口溢出的疼痛似乎要將她全身心碾碎,顧景深……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淚糊住了眼睛,但此刻她不想在白笙笙落淚,太難堪了。
白笙笙只好胡亂點頭,道了一句:「知道了。」
說完倉皇的離開了。
白笙笙也不知道自己抱著什麼樣心情給自己的丈夫和情人買tt的,買好后,緩了緩情緒,又重新折返回了酒店。
白茜冷眼倨傲地凝視她,「怎麼這麼慢?買好了嗎?」
白笙笙將袋子遞了過去,白茜看了一眼,嘖聲,「就這些?還不夠我和景深兩天用的呢,算了算了,你走吧,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白笙笙咬著唇,掉頭就走。
腦海全是那一句——還不夠我和景深兩天用的呢?
白笙笙強忍心臟的疼痛。
不要再想了。
反正他從來都沒屬於過你。
白笙笙不許再想了。
……
回到家后,白笙笙開始洗漱,水流嘩啦,她用毛巾擦過身上殘留的酒味。
忽然,「砰——」的一聲響,只見浴室門被狠狠地踹開。
外面的燈光刺了進來,勾勒男人修長高瘦的身形。他雙眸沉浸在黑夜之中,冷得駭人。
白笙笙慌亂的扯過毛巾,蓋住身子:「景深,你怎麼回來……」
話還未說完,男人大步上前猛地拽住了她的手,那股清冽的氣息強勢的闖入她的領地,將她整個人摁在了冰冷的浴室牆壁上。
白笙笙心臟慌亂地跳動,「景深,你怎麼了?」
「白笙笙,你就這麼賤?上趕著爬導演的床?」顧景深那低沉嗓音充滿了冷譏,雙眸如狼般蔑視的看著她,彷彿她卑微低賤到不行。
白笙笙那瞬然瞳孔放大,那尖銳的語言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尖刀刺進她的心口,劃出無數個瘡口疼——
她下意識地將男人推開,「景深,你聽我解釋。我根本就不知道……」
顧景深卻像是被惹怒了一般,手指扣住她的皓腕,攥得白笙笙發疼。
男人眼尾發紅,神情冷譏,「怎麼?就允許那個劉導對你上下其手?我連碰你都碰不得。」
白笙笙完全沒想到顧景深回對她說如此惡劣的話。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顧景深,你喝醉了,你放開我。」
「醉?我清醒的很。」顧景深眉眼冷戾,直接拽著她往浴室外走,「砰」地悶聲一響,將她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白笙笙痛得眼淚飛飈而出。
男人薄唇撕開那一款tt,白笙笙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給白茜買的,他們沒用嗎?
沒給她多想的時間,男人便欺身而來,寸寸掠奪她的領地。
白笙笙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屈辱,含淚哽咽道:「景深,我錯了,我不該去見劉導的。你放了我吧。」
那冷冰冰聲線驀然降臨,「白笙笙,認清你的身份,你不過就是個工具。當年你不顧一切爬上我的床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白笙笙渾身顫慄。
兩年前,她被白洛洛設計毀了清白,被顧景深誤會是爬床於他。
後來白家知道這件事,為了跟顧家合作,以她母親的性命威脅她,讓她找上顧家,逼著當時的顧景深娶自己。
顧爺爺當時性命垂危,得知白笙笙懷孕,一心只想在死之前,看到顧景深成家。顧景深只能被逼娶了白笙笙,也因此從她嫁入顧家起,顧景深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就算是房事,也是粗暴又狠戾,根本不顧及她。
其實她明白,他一直都將她當做工具,但當他真正說出這一句話時,她還是被刺痛了。
從她結婚的第一日,就被告知顧景深另有深愛,讓她安分守己。
這麼多年應該已經習慣了。
可是為什麼還會那麼痛?
白笙笙含著淚,望向他。
那張輪廓精美如同上帝的藝術品,明明離她這麼近,卻又這麼遠。
或許五年前,在劇組宴會的第一次相遇,她被導演騷擾時,他救了她的那一天開始。她的心動,就是錯誤的。
她喜歡上了一個永遠不會愛她的男人。
那怕他現在如此的對待她,她也沒辦法做到恨他。
白笙笙不知道顧景深弄了多久,到最後痛得兩眼一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