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帝都
南方航空。
飛往帝都的飛機上。
外面剛剛下完雨，透過舷窗能看到打濕的地面，坐在機艙內都能感受到空氣的濕悶。
遠處的天空中還隱隱能看到一絲銀弧，卻並不能聽到打雷聲。
天氣剛剛達到起飛標準。
淑芬費力的關上飛機艙門，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吐槽這破門又笨又重了。
「走了小劉，講課去了。」
淑芬招呼著另外一個空姐。
「好的李姐。」
被稱呼為小劉的空姐放下手裡的活，跟在李淑芬身後。
她顯得有些沒精神，眼皮有些耷拉，因為剛剛飛了一個通宵，雖然也悄悄補了點覺，但明顯有些杯水車薪。
誰叫自己資歷淺呢，人家調休都需要不經過她同意。
強打起精神，端起雙手臉上掛起職業的笑容。
因為消極怠工被投訴的話會被罰的很慘的。
兩人穿過機艙來到機艙中部。
「您好先生，打擾一下。」
高息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略帶憂慮的扭過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兩人。
『還挺帥......』
被叫做小劉的空姐稍微提起了點精神頭。
雖然同班的空姐們經常提起碰到過某某明星，有多帥多漂亮之類的話，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個能被歸入帥哥一檔的人。
要知道越漂亮的小姑娘眼光就越高。
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念頭，兩人的臉上依舊掛著職業假笑。
「您好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麻煩您看向您的右手邊。」
高息蔫蔫的轉過頭去疑惑的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兩個空姐這是什麼操作。
是的......高世子還是第一次坐飛機。
好像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只是一個門。
「先生，您坐的位置是本航班的安全逃生通道，如果碰到緊急情況的話希望您能夠配合我們一下將門打開，現在我來教您如何開啟它......」
李淑芬職業化的背誦著守則，而高息已經完全沒有在意她在講什麼了。
緊急情況......
安全逃生通道......
撞鳥群......
墜海......
馬航......
高息眼神沒有焦距，迷茫的看著劉淑芬在那侃侃而談，漂亮的嘴唇上下閉合著，耳朵里卻聽不到聲音。
所以說......會死嗎？
「先生？先生您在聽嗎？」
劉淑芬疑惑的往前湊了湊，懷疑這個帥小伙難不成耳背嗎？
「啊，啊？在聽在聽。」
高息回過神來，雙手摸索著繫上了安全帶。
劉淑芬：「......」
小劉：「......」
「咳咳。」劉淑芬略顯尷尬的咳了兩聲，笑著解釋道：「先生你不用緊張，飛機失事的概率是目前為止所有的交通工具里最小的，所以我們並不會碰到緊急事件，現在跟你說只不過是要求，不過也希望您能夠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廢話......飛機到現在才出現了多長時間，好意思跟比自己大幾輩子的交通工具去比失事概率......
而且你這東西萬一出事那九乘九嘎了啊。
高息現在頭腦簡單，從他一進到機艙里就開始有些不舒服，心臟跳得快，狹小的空間很壓抑，
可能是有點幽閉恐懼症。
「先生您記住了嗎？」李淑芬再次確認道。
總感覺這個小夥子的帥氣里沾點腦幹缺失的意思。
高息認真的點點頭回答。
「記住了。」
......
飛機滑上跑道，高息抓著座椅緊張半天，可是沒有半點要起飛的意思。
一個身影出現在高息身前
剛剛一直站在李淑芬身邊不說話的小空姐來到高息的對面，沖著高息禮貌的笑笑，打開了高息對面牆壁上的一把摺疊椅，撫著裙子坐了下去，綁上了安全帶。
高息看到了她胸前的工作牌。
名字叫劉婉兮。
很好聽的名字。
「要起飛了先生。」
劉婉兮依舊掛著職業的笑容，溫馨的提醒了一下高息。
還沒等反應過來，高息只感覺一股極強的推背感襲來，飛機的渦輪噪音也變得吵鬧。
高息雙手緊緊抓著座椅，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臉肯定白了。
劉婉兮看著高息的臉，忍不住低下頭偷偷笑了笑。
還沒見過這麼有戲劇感的變臉，白的那叫一個通透。
漂亮修長的雙腿套著黑色半透的絲襪，交叉盤在高息面前，輕輕搭眼就能不引人注意的欣賞，可高息此刻是一點慾望都沒得。
拒絕了飛機餐，拒絕了飲品，甚至連廁所都沒去，高息全程一言不發挨到飛機落地，著急忙慌的拿上背包排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劉婉兮和機組人員一起站在機艙門口機械的揮手笑著，心裡尋思這小夥子有一套，兩人面對面坐的那麼近居然一言不發，飛了這麼多次還從來都沒碰到過不跟自己搭兩句話的人。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應該是飛機太快了，腳踏實地的站到大地上時高息才感覺自己的魂剛剛追上自己，終於是踏實了。
乘客圍在行李投放口盯著出口的黑布，跟拆盲盒一樣等著取自己的行李，高息瞭然一身，背著個雙肩包施施然離開大廳。
帝都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高息眼中。
機場周圍很空曠，放眼望去是見不到高樓的。
身邊的旅客人種參雜，隨處可見的白種人，偶爾可以瞥見幾個小黑。
打扮樸素的人們，他們認真閱讀著機場大巴的路線，尋找著自己的目的地。
外族人新奇的看著這裡的一切，他們興奮的和同伴交談著，可能只是看到了長城的立牌。
穿著正裝的人微微有些嫌棄的看著這些吵鬧的外族人，只覺得他們不夠有理數，在接機大廳外有早早等在那裡的車子接他離開。
歡呼和尖叫聲在遠方傳來，保安圍在外面儘力的維持秩序，保護人群。
一個口罩墨鏡鴨舌帽包裹周全的不知物種的人行走在尖叫的包圍中，身處在十幾個保鏢擋出來的一小片空間。
高息趕忙讓路。
好事的湊上去看熱鬧，高息則和覺得無趣的人群一起離開接機大廳。
「爺們，上哪啊？」
高息停下腳步，他聽到了熟悉的口音。
一個穿著大紅襯衫的計程車司機坐在主駕，費力的歪著身子，把頭從副駕駛伸出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誰和他的眼神對上，那他就是在和誰打招呼。
這不，高息跟他對上眼了。
大叔樂了，熱情的招呼：「哪去啊爺們？」
高息也樂了。
帝都人民身上自帶的對生活的積極勁頭和樂觀是旁人學不來的。
這很感染人。
「王府街走不走。」
大叔拉開副駕的車門招呼。
「來吧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