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音綜的面試
劉怡然坐在面試廳里，二十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距離面試開始還有十多分鐘，她焦急的搓著手，頻頻望向大門的方向。
高息的身影終於出現了，手裡還拎著兩把吉他。
劉怡然狠狠的鬆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借過借過......」高息拎著吉他，穿過人群走回到劉怡然身邊坐下。
劉怡然悄悄的看了一眼門口，評委們還沒有來，她小聲的對高息說道：「還好趕上了，嚇死我了。」
高息鬆了口氣，伸手解開了袖口的扣子把袖子擼上去。
拎出一把放在劉怡然的身邊，自己腳下放著一把。
「一切OK，我讓范思剛拿了兩把調過音的過來。」
劉怡然點點頭。
她知道範思剛就是昨天在高息店裡見到的那個小胖子。
門口傳來響動，眾人齊齊回望。
只見兩男一女三個人從會議室的大門走進來，平均年齡看上去都是三十齣頭，胸前掛著P站員工的牌子，看上去這就是今天的面試考官了。
眾人的目光隨著三人的走動而移動。
他們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彷彿不是很在意這二十多個目光的注視。
反而掉在末尾的一個看上去年紀還小一些的男人頻頻對著面試者漏出微笑，顯得整個人很和氣很好相處的樣子。
在走向主位的過程中，走在三人中間的一個稍稍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撇到了劉怡然和高息兩人，和高息的目光交錯了一下，然後便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三人推讓一番然後落座，下面的二十多個人鴉雀無聲，等待著後續。
那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坐在了中間，看上去好像在這三人中佔主導地位，他再次看向了高息和劉安然兩人，然後自顧自的翻閱起帶來的一份份資料，抽出其中的一份開始和周圍兩人交談，然後還抬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兩人所在的位置，之後坐在一旁的兩人也同樣開始打量起高息劉安然兩人。
這明顯的動作自然落在了一直關注著三人的高息和劉安然眼中。
「他們在說咱倆吧？」劉怡然小心的捏住高息的袖口，壓低聲音詢問。
緊張的低著頭不讓自己的目光和台上的三人對視。
周圍的其他面試者也注意到了三個考官的動作，人群異常安靜，也隨著考官的目光轉移視線望向這邊，企圖找到考官張望的對象。
「過一會就知道了。」高息看到了劉怡然的小動作，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
表現出比較放鬆的態度，希望能感染到劉怡然，幫助她緩解慌張。
的確有效，劉怡然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扭過頭去。
不過並不是因為高息的肢體語言，而是因為高息在她耳邊吹的那口氣。
......
高息打量起身周的人，男女比例應該是控制過的，差不多。
大家打扮的都有些隨意，不顯得正式，卻更加突出自我。
畢竟都是自由職業者，並沒有那麼強的刻板觀念。
過了許久台上三人都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台下再次有些微微騷動起來。
他們都和彼此相熟的人坐在一起交談著，都是混一個圈子的都有些交情，有些相識的人也是正常，除了高息個劉怡然兩個另類。
劉怡然是屬於新興勢力，還沒有來得及融入到他們的圈子，而高息就不一樣了，和他們都並不到一個圈子裡去。
不過這種氣氛沒有維持太久，台上的三個主考官停止了交談，面向台下的二十人。
「各位，咱們安靜一下。」
坐在最右邊的女人開口，人們很快安靜了下來，看著台上講話的人靜靜等待著下文。
「咱們三個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吧，人家都是有名氣的，都認識，咱們三個往這裡一坐人家也不認識咱們誰是誰啊。」女人淺淺開了個玩笑，帶一下節奏。
台下有捧場的輕輕鬨笑了一下，起鬨說著過獎了過獎了，折煞折煞之類的。
「那就從我開始吧。」女人站起身來。
「我叫蔣靜，是P站的人事部部長。」
輕輕的點頭示意，很簡單的自我介紹就結束了，蔣靜把話筒遞給中間的中年男人。
男人輕輕咳了兩聲，同樣站起身來，下面剛剛為蔣靜響起的掌聲暫停。
「我叫王松，就任P站的文創部部長，別看我坐中間，這是蔣部長抬舉我，以後如果有幸和各位同事的話那各位得知道，得罪我沒什麼，我就一小部門管閑事的，但是可千萬別得罪蔣部長，她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去留。」
台下眾人發出善意的笑聲。
蔣靜也笑著錘了一下王松的胳膊。
眾人再次鼓掌。
話筒遞到最後一個年輕人手上。
他看了看另外兩位，笑著站起來說道：「兩位領導都這麼謙虛，整的我很尷尬啊，各位可千萬別聽李部長瞎說，這兩位可是一個都不能得罪，都是位高權重的主，不像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綜藝節目副導演。」
他眨眨眼說道：「副導演嘛，大家都懂的，就是打雜的，專門承接臟活累活的，無關緊要，無關緊要。」
眾人鬨笑，給面子的用力鼓掌。
「對了，我叫李良。」
他好像忘了介紹自己的名字，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強調了在自我介紹里給自己貼上的無關緊要這個標籤。
高息也笑著鼓掌，感覺這個人很有意思。
李良把話筒遞還給王松。
王松笑呵呵的壓壓手示意眾人安靜。
「咱們都是自家人，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台下的眾人立刻集中精神，知道重點就要來了。
「我們內部研究發邀請函的時候就已經經過了篩選，所以說今天坐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留下的優勢和理由，但是畢竟這不是咱們P站內部的綜藝，我們是和東南衛視合作出的一檔綜藝，咱們也名額有限，所以人數只能是控制在四人以內，這是其一。」
聽到這，台下的各位又開始小聲的交談起來。
劉怡然輕聲對高息說道：「他們的邀請函上寫的是只留兩個啊。」
高息搖搖頭說：「不重要，不過這對於咱們來說是個好事。」
體量越大的集團公司做事就越會瞻前顧後，需要考慮的各方利益太過複雜，這小小的人數變動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商談以及利益置換，遠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想象的。
坐在主位的王松再次沉穩開口：「之所以今天把大家聚到一起呢，也不是說非要搞得跟面試一樣嚴肅刻板，我們只是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各位，細緻的了解一下各位的優勢，也就是說，大家把今天的會面當做一次表演就可以。」
「當然，首先有一件事我要和各位說清楚。」
王松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
「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王松又一次強調了這個概念。
「鑒於各位都是素人，雖然在各自的領域都有一定的成就，但是參加這種大型選秀我想各位都沒有什麼經驗，對吧？
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各位說一下，不管在座的各位最後是能留下，還是比較遺憾的不是很適合這個節目而沒有選中。」
王松說到這頓了頓，環視了一下台下的眾人。
「咱們這個節目雖然是錄播形式，但是咱們還是能夠保證公正的，不會像別的選秀節目說的什麼冠軍亞軍早就定好了啊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這畢竟是個面向大眾的綜藝，收視率我們是要保證的，所以節目組會有一些安排，希望到時候各位能夠配合。」
此話說完，台下又開始竊竊私語。
劉怡然有些迷茫，望著高息發問：「先生，他這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先講了不內定冠軍亞軍又說有些安排？」
高息看了劉怡然一眼。
單純地小姑娘喲。
「誰家內定冠軍會直接說出來的，這只是委婉的給咱們提個醒不要太過於糾結名次，說白了還是有內定的，這麼繞著彎子的說只是怕有心人把他的話錄下來。」
「啊？怎麼能這樣。」
高息擺擺手安撫劉怡然的情緒，說道：「淡定淡定，正常操作。」
劉怡然還是顯得悶悶不樂，可能是三觀受到了衝擊一時緩不過來。
不過高息卻沒有表示什麼，前世這種操作他見得太多了，已經到了見怪不怪的地步，以至於王松這麼不避諱的暗示居然讓他在心裡對這個公司產生了一點點好感。
雖然暗箱操作依舊很下作，但是我跟你打明牌，也同樣給你選擇的權利，如果接受不了的話咱們趁著還沒產生過多的糾葛時好聚好散。
見台下的人們表情各異，卻並沒有人提出異議，王松便繼續說道。
「下面咱們就正式開始面試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爭取在上午走過一遍來，中午的時候我們在二樓的食堂給各位準備了食物，下午沒事的話可以在咱們總部大廈轉一轉，各位應該都帶著拍攝設備了吧？到時候可以錄個，露一期視頻，給粉絲們展示展示p站總部也是不錯的嘛。」
眾人聽聞鬨笑。
Vlog？水視頻的工具罷了。
百大三大寶，不要笑挑戰、讀評論和vlog。
這句話的潛台詞很明顯了，就是說上午的時候就會選出大概人選，沒有選中的就可以該幹啥幹啥去了。
「那麼咱們現在開始？」王松左右轉頭望了一下另外兩人，見兩人都沒意見便就開口叫到。
「那咱們開始第一個，額，劉怡然，高息。」
時間在劉怡然那好像靜止了，耳朵彷彿出現嗡鳴。
高息眼見著劉怡然手臂上的白色小絨毛炸立起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