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雷雷出院
陶媽是個守舊的人，她哪敢與舒景睿同桌，端個盤子，挑了一些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就是不上桌。
舒景睿也不客氣，他確實餓了。再加上缺乏睡眠，鐵打的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雷雷味口也好了不少，他安靜地吃著，望著媽媽，問：「媽媽，我要在醫院住多久，我想上學了。」
「你得先治病，把病治好了就去學校。」
「那還得多久呀？」
「快了，你乖乖聽話，這個病就治得快一些。雷雷今天吃藥乖不乖？」
雷雷吞下，「乖，不信你問舒叔叔。我都沒說苦，一下子就吞進去了。」
唐芷瑤拿起紙為他擦拭嘴角的飯渣，笑著說：「雷雷真乖。」
雷雷眨著眼，模樣極可愛，「是不是有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
雷雷眼珠子轉了轉，「我想要個爸爸，像舒叔叔那種，力氣大，球又踢得好的。」
瞬間，唐芷瑤握著勺子的手顫了一下，湯水從勺子里掉了下來。
陶媽吃完飯，收拾好餐桌上的食盒，找了個借口，識趣地出去了。
「媽媽，你怎麼不喂我呢。」
唐芷瑤這才回過神來，拿起勺子往碗里舀。
「瑤瑤，應該對孩子說實話了吧。」舒景睿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我希望這種話由你親自對他說。」
唐芷瑤沉默地喂著孩子，直到一碗喂完，為他擦了嘴，把碗放在餐桌上。這才轉身來到病床前。
「雷雷，媽媽對你說，舒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雷雷張大眼睛，看一眼面前的舒景睿，又看著唐芷瑤，「你不是說爸爸去外星了嗎，爸爸是科學家，怎麼又變成舒叔叔了。」
「他就是你爸爸。」
她不知道，自己隨便編的一個謊言，孩子居然信了。
舒景睿上前，摸著孩子的頭，說：「雷雷，我的好兒子，我就是你的爸爸。爸爸從外星回來了。」
雷雷一下子高興極了，拍著手大聲說：「原來你真的是我的爸爸，這太好了，原來我真的有爸爸。」
「小心你的手。」
唐芷瑤握住他搖晃的手，看到針頭已倒流出了一些血。
「爸爸，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外星球是什麼樣子的？」
舒景睿額頭一條黑線，他瞟了一眼唐芷瑤，這個嘛……
趁著父子倆親熱交談之際，唐芷瑤退出病房，來到內科住院部。
推開羅志剛的病房，羅美美不在，屋子裡只有病床上的老人。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雙頰消瘦，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眼睛半睜著，空洞無神。就像一個活死人。m.
眼睛無意間瞟到床頭柜上，放著的幾個食盒。當她看清那標誌，心裡一驚，是水月閣專用標誌。
在專家細心的治療下，雷雷恢復很快。在他出院那天，病房裡擠滿了人。舒景睿早已辦好了出院手續，就等著收拾東西離開病房。
傅元德牽著雷雷的小手，虛寒問暖。傅義行和舒景睿幫著打點行李，別看才住幾天院，病房裡的東西卻不少。最多的就是玩具，好多都是朋友來看望孩子送的禮物，裝了好幾箱。
傅元德爺孫倆在前面緩步走著，傅義行和舒景睿各扛著箱子，不急不慢地跟著，其他傭人的手上也沒空著，不是提著就是扛著。只有唐芷瑤空著手，走在最後面。
聖誕節快到了，這是西方最重要的一個節日。本來這個節日對唐芷瑤來說，並沒有任何吸引力。她畢竟是中國人，骨子裡面還是覺得只有中國的春節，才是一年當中最重要的節日。
可當看到身邊所有人都在為迎接這個節日的到來而準備時，氣氛所熏陶，心裡也有些期盼。
節日那幾天，全國都會放假休息。大家都作好了節日計劃，滿心欣喜等待著日子的到來。
舒景睿也成了水月客的常客，一有空就來陪傅元德下棋，屋子裡比以前熱鬧了許多。倒是傅義行，少了他的身影。一次難得遇到他在家，唐芷遙逮住機會，直問他在忙什麼，他朝她投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我在忙你一直關心的事，到時有機會告訴你。」
切，還向我保密。
抽空唐芷瑤去醫院看望舒明建。他身體比以前好多了，有時唐芷瑤會陪他到樓下散步，享受著巴黎獨特的溫帶海洋性氣候的洗禮。
雷雷越來越黏舒景睿，父子倆常一起打球，跑步，游泳。偶爾唐芷瑤會作陪，她去多半都是坐在旁邊看他倆玩。她是一個運動細胞不發達的人，但為了孩子，只能勉為其難。
一次晚后，唐芷瑤陪傅元德在園子里散步。父女倆很久沒單獨出來走動。
冬日的園子仍然是一派生機勃勃。龍舌蘭，葉子肥厚，長勢正旺；伽藍菜吐著紅色的花蕊，一朵朵嫵媚動人，婀娜多姿。
唐芷園最喜歡這片園子，有空就會到這裡來逛。圍著中間的湖水走上幾圈。
她手捥著傅元德，慢悠悠地走在園子里，聞花香，聽鳥語。
「瑤瑤，你和景睿是如何考慮的？」
走了一段時間，傅元德突然問。
「我們，很好。」
「你知道我不是要這個答案。」他跓足，看著面前的這片湖水，指著它，「以前這裡沒有湖，是一處亭子和長廊，後來我才派人把這裡改成了湖水。」
唐芷瑤放眼望去，湖面映著夕陽的餘暉，波光粼粼，像夜空中撒下的星星，煞是好看。
「因為你母親喜歡湖水。她以前就說過，如果以後我們結婚，就選一處靠水的地方居住。依山傍水，人間仙景。」
「可是媽媽沒那個福氣。」
傅元德嘆了一聲，「婚姻生活，不僅僅是要滿足基本保障，最重要的是，還得找一個在意你的人。你以前吃過很多苦，這都怪爸爸，沒有找到你母女，給不了你們的生活保障。」
「爸爸，你就別自責了，那不怪你，事實難料。」
「景睿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睿智，有擔當，做事果敢。當然也有缺點。大男子主義強，霸道又獨斷。人無完人，都是有優點，也有缺點的。」
唐芷瑤默默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