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超凶的
這張丑照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愕然瞪大了眼,眸光輕轉,看向這隻手的主人:「你,是我未婚夫?」
男人一手提起奶娃,轉身,留給她一個挺拔的背影:「跟上。」
「爸爸,你這樣會把你未婚妻氣走的。」像只小雞崽似的,被提在半空中的小奶娃早就習慣了這種待遇,奶呼呼的沖老父親嗷嗷叫。
有娃了?
那解除婚約的事情:不是很有戲!
白輕輕興奮跟上,高傲的坐在副駕駛上,翹著二郎腿,用睥睨的眸光高傲審視眼前兩父子:「你兒子都這麼大了,你這是騙婚。」
「我是不是可以合情合理的提出解除婚約的事情了?」
「不可以。」
男人的聲音如霜雪般冰冷,不容質疑。
「姐姐,是寶寶惹爸爸生氣了,爸爸才這樣的,爸爸平時很溫柔的。」
「姐姐,你別走好不好?」
「我親媽生下寶寶之後就拋棄了爸爸和寶寶,我爸爸既當爹又當媽的把寶寶拉扯到這麼大,爸爸很可憐的。」
小奶團立即用充滿希翼光芒的大眼睛望著她,這奶呼呼,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像極了年幼時的自己,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沒狐會知道,她心底的孤獨寂寥。
特別是看到同齡小奶狐,在父母懷裡撒歡的時候……
只是這水靈靈的奶娃,讓她不住咽口水:這麼嫩,要是一口咬下去,那滋味!
宴小白本能往後一縮,就看到面前毛茸茸的白色尾巴,皮毛在幽暗的地方,依舊散發著淡淡微光,棒槌似的,營養過盛的那種。
偷看了大姐姐一眼,見大姐姐沒發現,慌忙抓起,飛快往身後一拽。
「嗷!」
白輕輕失聲尖叫,很快她注意到哪裡不對。
宴小白抓了抓手裡棒槌似的狐尾:捏了捏,沒感覺,不是寶寶的嗎?
白輕輕一張俏臉,通紅,想隱藏自己的身份吧,奈何捏著她的那雙小手太,「啊!」
「住手!」
「啊!」
宴小白一張小嘴張成了o字型,小肉手僵硬的捧著手中的狐尾。
白輕輕飛快收起狐尾,氣鼓鼓的道:「發現了嗎?」
「知道了更好,你我人妖殊途,真不合適。」
「簽了吧。」
霸氣放話之後,白輕輕漫不經心從她那樸素的書包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解除婚約的合同,管他什麼聯姻,這樁婚姻本就不該存在。
白輕輕等了半晌,半點聲音也無。
她不禁抬眸,詫異的看向一前一後兩父子,齜牙,做超凶狀:「人類,你想反抗!」
「我超凶的!」
「我真會咬人!」
「嗷嗚!」
生怕兩父子不信,她露出的鋒利的爪子,高高舉起,仰起頭,氣勢十足的吼了一嗓子。
像極了萌獸撒歡。
白輕輕是一門心思認為自己很兇,可對上毫無反應的兩父子,兇巴巴催促:「怕了吧,快簽了。」
作為救命之恩的報答,身為同類該有的關愛。
宴小白深深覺得,在這個充滿決定性的時刻,他該做點什麼:「姐姐,我忽然明白,你為什麼能成為爸爸的未婚妻了。」
「為什麼?」
她不解。
直到一隻毛茸茸,軟乎乎的小爪爪,在她掌心撓了撓。
然後小爪爪翻過來,沖她張了張粉嫩的梅花爪爪,小奶音脆脆的,彷彿在她耳邊瘙癢:「姐姐,我們是同族哦。」
白輕輕的身子僵硬,根本不敢轉頭去看奶娃子的眼睛。
倒是宴千溟從善如流的拿出另一份合同,塞到她還沒變成人類手型的毛爪爪里:「我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是只妖。」
「看在你和小白是同族的份上,我可以接受你提出三個條件。」
「這也是我的誠意。」
低頭看了看她毛爪爪里的合同,白輕輕俏臉熏紅,連忙將毛爪爪變回了纖細白皙的手,慌亂拿起合同看了起來:「直接解除婚約不是更簡單?」
「為什麼要結婚?」
對上白輕輕一連兩個這麼耿直的問題,宴千溟不禁抬眸多看了面前的傻狐狸一眼,自動在白輕輕腦門上打上標籤:狐傻,好騙。
「放心,我對你這種深山傻狐沒興趣。」
「渣男,沒興趣還結什麼婚?」
「果然,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對上對方審視自己的眼神,白輕輕一抖,狠狠拍了拍手裡的合同,管宴千溟要解釋。
宴千溟:「兩姓聯姻,是兩家的事,我們兩個人單方面解除婚約,勢必會遭到家中人反對。」
「但我們如果結婚之後,在離婚,是我們兩個人感情不和,我們也遵守兩家的意思結婚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白輕輕想了又想,都沒找到什麼很好的反駁理由。
看白輕輕不說話,宴千溟自動當成白輕輕默認了,抓起白輕輕的手,將傻狐狸白嫩的手指塞入口中。
白輕輕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僭越行為,入手便是兩片微涼溫軟的觸感,緊接著指尖一痛,帶血的手指被強行按在合同的簽名處。
人類,都這麼操作的嗎?
白輕輕驚愕瞪大了眼睛,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掌,本能將出血的手指含住,憤怒:「你幹嘛!」
「有你這麼逼婚的嗎?」
宴千溟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本人也是一愣。
通常,他是不會這麼失控的,他到底怎麼了?
可他才不會承認本人的失控:「你應該不識字吧。」
白輕輕瞪眼,怒懟:「瞧不起誰呢。」
「是你們人類的九年義務教育是不錯,可我有傳承記憶,識字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一出生就會,瞧不起誰呢!」
宴千溟:「我看你是不懂人情世故。」
「你懂!」
「就可以壓著我畫押嗎!」白輕輕瞬間炸毛,連頭頂一雙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都豎起來了。
對上那雙毛茸茸的尖尖的狐狸耳,宴千溟本能抬手揉了揉。
這般動作,就彷彿早已重複了千百遍一般,熟悉,又陌生。
「你還有沒有完!」
望著搭在自己頭頂的手,白輕輕幾乎一字一咬牙。
宴千溟僵硬的收回手,俊臉微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今天是怎麼了?
嘴上不饒人:「咳,平時摸小白習慣了。」
「一時沒忍住……」